“你往一边挪挪。”说完白摆强行挤进被窩,白摆非常自觉,“我陪你睡。”
“嗯……”牧时野迷迷糊糊。
第二天一早,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破了海洋館清晨的宁静,白摆耷拉着脸拦在水母館的门前 ,“你又要走?!!”
这已经是牧时野第二次和他说离开水母馆了,白摆这次是绝对不会同意幼崽离开的,上次说离开就离开了好久,昨天刚回来,就又要走。
“睡完就走,渣男!”白摆怒斥牧时野
牧时野:“……”
“你可以用終端给我打電话。”
“那只能听见你说话,又见不到你人。”白摆愤懑,“我想见你怎么办?”
牧时野没有说话。
白摆要煩死了,他现在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海洋馆,所以这次他是直接连找都不能去找幼崽了。
“这次去多久?”白摆不情不愿的问。
牧时野沉默了片后实话实说,“不知道。”
“又不知道?!”白摆跳脚,“你上次和我说离开,说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你算算,多久了,多久了,触手借给你数。”白摆撒泼。
“最后一次。”苍白无力的渣男语录,白摆更加暴躁了,牧时野心虚,他摸着白摆递过来的触手,一声不吭。
白摆这只水母撒泼打滚学的非常有一手。他觉得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我这次没有办法去找你。”白摆有气无力。
牧时野抿了抿嘴巴,“不用你找,我自己会回来。”
“走走走走,走吧走吧。”
门口的白摆郁闷的变回水母钻进被子里,“你爱回来不回来!”
煩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水母在被子里滚个不停,不喜欢自家的幼崽,讨厌死了。
滚动的水母渐渐停下,被子里面全是幼崽的味道,可白摆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幼崽走了,这些味道会慢慢变淡,甚至用不了几天就会消失殆尽。
被里被外安静无声。
被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漆黑无光,白摆有气无力亮了一小下光,灭了。
被内重新恢複黑暗。
幼崽走了……
意识这点的白摆瞬间摊成了一张水母饼,不开心。
幼崽现在满意了吧,他现在是一只永远不会开心发光的悲伤水母了。
难过,伤心,想幼崽…
倏然,被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白摆重新暴露在光明之下,想念的人脸出现在了面前。
“触手都滚打结了。”
牧时野捧起白摆,耐心的一根一根给白摆解开。
白摆黏黏糊糊的用水母头顶撞着牧时野,
一会儿手臂,一会儿胸口。
“你会想我的吧。”
“肯定会。”
“我也会想你的。”
“嗯。”
“那你记得想我。”
“嗯。”
“想我给我打終端。”
“好。”
“我也会给你打的。”
“嗯。”
“好好吃饭,不要受伤,有人欺负你就用触手手环喊我,我帮你出气的。”
“好。”
下午五点,白摆按照惯例骚扰了一圈海洋馆的生物,孤零零的回到水母馆。
自从牧时野走了之后,白摆每天都在重複同样的几件事,和幼崽打電话,窩在幼崽的床上睡觉,和幼崽打电话,日出出门骚扰邻居,和幼崽打电话,日落回到水母馆。
白摆翻上水母馆上的树枝坐下,拿起每天都不离身的粉色终端,考虑要不要给幼崽打电话。
可是幼崽昨天晚上和他说了,他今天会有点忙,接不到终端,让白摆等他打过来。
打一个吧。
白摆纠结,这都一天了,应该忙完了吧…
白摆不确定,还是打一个吧,要是没接他就乖乖等幼崽打过来。
这样想着,白摆点点头,手指按向早就调出来的页面。
就手指将要点上去的瞬间,温热的柔软毫无征兆的袭上白摆的心尖。
几片花瓣落下,树枝空荡荡的上下摇曳。
粗壮的深幽的水柱拔地而起,连接天地,像天地间的支柱。
橙黄晚霞淹没废墟,一道身影挟夹着与季节格格不入的凉意凭空出现。
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
牧时野躺在水柱旁的废墟之中,任由洇出的血液慢慢扩散。
淡紫色的眼眸被愤怒充斥。
牧时野无视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朝白摆伸手,“白摆…”
白摆弯腰抱起又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幼崽。
触手钻进伤口。
白摆看着半年没见的牧时野咬牙切齿,
“牧小狗 !你别想我再放你出来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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