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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夏天(GL百合)——多读书少睡觉

时间:2025-07-04 07:51:46  作者:多读书少睡觉
  贺长夏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迁怒对方,她立即转向了窗外。
  她们又不在一起了,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对人家生气?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一个看不下小说,一个望着耳机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长夏终于反应过来身边已经安静下来,她诧异转头,后座的爷孙俩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刚刚到站下车了。”陈寻雁在她身边轻声说。
  但她们的目的地还有很远。
  贺长夏泄气地重新打开电脑,却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陈寻雁的视线在电脑和贺长夏的脸庞之间打转,还是轻声问她:“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贺长夏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易碎美丽。
  她犹豫了下,还是如实相告:“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但是你的处理方式,总是让我们自己忍。”
  她用的词是“我们”,好像在谈论的,不是刚才发生的小小事故,而是很久以前的那段短暂恋情。
  贺长夏抬起头,紧盯着陈寻雁。
  在她迁怒之后,在她转向窗外之后,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生气的原因。
  她不是第一次碰见吵闹不听话的小孩,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袖手旁观束手无策的家长,但是第一次,有陈寻雁陪同的情况。
  但对方的解决方案是让自己和她换位置,在贺长夏看来无异于掩耳盗铃。她不知怎么联想到在那段恋情里,陈寻雁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一次又一次地在外人面前否认她们的感情。
  “所以——”陈寻雁调整了下坐姿,使得自己的坐姿看上去更加端正笔直,像认真请教老师问题的学生。“我刚刚应该怎么做?你希望我和你一样站起身转过去和对方提要求?要求家长管好自己的小孩?”
  “嗯……”其实贺长夏也有点不确定,但大概是吧。
  “可是刚才你说完以后,那个爷爷管教完以后,那个小孩还是一样。长夏,对我来说,我觉得和你换座位,是当时最快速的解决办法。”
  贺长夏的理想解决流程是:她勇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对方接受意见然后进行制止——小孩不再吵闹大家皆大欢喜。
  但现实往往不太理想。
  这么一想,她刚才确实是在迁怒。
  “可我希望你为我出头。”贺长夏脱口而出,说完她鼓了鼓脸,感觉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好像吐露了一点不该吐露的真心。
  陈寻雁端正的姿态好像放松了些,“所以,你希望刚才是由我去说那句话,我明白了。但是我希望你也听一听我的想法。”
  “我常出差,所以也常碰见这样的情况。大多数时候,跟家长说也没有用,甚至有些家长还会反过来指责你,这样的沟通是无效的,反而让自己更生气。这一路还很长,要是刚才那两个人和我们的终点站是一个地方,那你岂不是要难受一路?”
  在她的立场上,任何解决方式的出发点,都是希望贺长夏不要受到委屈和伤害。
  感情也一样。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两个人不是在第一站下车而是在最后一站下车,”贺长夏意识到不对,“那你跟我换了位置,难受的人不就变成了你?”
  陈寻雁突然笑了笑,“这不算什么。”
  只要贺长夏不生气,她怎么样无所谓。
  何况她就坐在她身边。
  这一刻她盼了那么久,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算了。”贺长夏突然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不过你。”
  陈寻雁听出她话里的怨气,于是继续道:“没关系,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要是让她这样带着不愉快下车,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脸色了。
  陈寻雁努力了那么久,并不想就这样功亏一篑。
  贺长夏本想就此作罢,但对上陈寻雁的眼睛,又觉得不甘心,她从椅背上弹起,大有要跟陈寻雁仔细掰扯掰扯的架势。
  “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非得有一个受委屈?”
  即使陈寻雁不认为自己受委屈,但是贺长夏不愿意。
  陈寻雁平静注视着她,平静地戳破了两人之间的一层雾。
  “长夏,你说的是座位还是感情?”
  又说错话了,贺长夏想。
  “当然是座位。”她依然嘴硬。
  “可是很多时候,如果没有人肯退一步,没有人愿意受委屈,那就两个人都会受委屈。”
  她答的是感情。
  再说下去就该忆往昔了,贺长夏果断闭嘴,转向电脑,干脆看起文献来。
  陈寻雁没有死缠烂打,时不时起身去接个电话,时不时为身边人递上水或食物。
  接下来的这一路过得十分平静。
  中间站点仍有时不时有吵闹的小孩、外放刷抖音的中年人上上下下,但是贺长夏心里十分平静。
  她戴着耳机,忙碌自己的事情。
  只是陈寻雁的话还时不时在脑海中响起。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虽然她不能完全接受理解对方的做法,但好多问题不是非要获得答案,不是非得争个输赢,也没有谁对谁错,一方说服不了另一方也没关系,更多的时候,谈论这样的话题是帮助了解对方的想法。
  她认为她说的话不对的同时,她也更了解她了。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们很少出门,一直困在学校和家里,很少有机会去谈论。
  但是现在了解,也还来得及。她们都还很年轻。
  快到站时,陈寻雁才重新与她搭话:“我一会要直接回公司,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贺长夏没什么意见,本来就是自己耽误了对方的行程。
  “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列车提醒到站的声音响起,陈寻雁站起身替她从架子上拿下行李。
  贺长夏想接过来,陈寻雁却不让,一手拉两个行李箱,让她走在前头。
  贺长夏背着书包走得十分不安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一回头就看见陈寻雁推着两个行李箱,像张开翅膀的大雁在身后守护着她。
  她不知怎么起了心思,回过头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这趟,就只是为了来找我吗?”
  不是因为出差,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只是因为消息没有得到回复?
  就只是因为消息没得到回复,所以就大费周折往返一千多公里?
  人群拥挤,贺长夏不敢倒退着走,她背对着陈寻雁,捏紧了书包的肩带,等着一个回复。
  片刻后,她听见陈寻雁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我只是想感受下,当初你来找我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声音里沾染了好几百公里的风尘,却没有疲惫,只有温情。
  
 
第95章 她会爱上陈寻雁两次,但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一路折腾到家已经有点晚了,手机上收到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是方闻野。贺长夏暂时不想管,连家里人询问是否平安抵达的消息也暂时没有回复。
  她心里乱得很。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她平常不在家做饭,都是在学校食堂吃,冰箱里也没有存货。点开外卖软件,看见上面花花绿绿的图片,也不知为什么,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走到客厅里,从纸箱里随便翻出一包薯片拆开。
  好久不见的贺清溪恰好给她发来了消息,贺长夏觉得自己正是需要找个人聊一聊的时候,于是顺势坐在地板上给贺清溪打视频。
  她撑着下巴问对方,“你在干什么?”
  “在收拾家里啊。”镜头里的贺清溪看上去忙碌不停,视频那头一直传来窸窸碎碎的声音。
  “你工作忙吗?”
  “还行。对了,你的手好了没?之前不是说还去医院了嘛?”
  “好了。”她闷闷地回答。
  贺清溪在那头笑起来,“怎么了小苦瓜?我听贺长林说,你的新姐姐不仅长得好看,人也挺好的呀,不是还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两家见面吃饭这件事,贺清溪是知道的,只不过因为赶上新工作报道,没有特意赶回去。
  贺长夏将薯片咬得嘎吱嘎吱响,想着手机上等待通过的好友申请,有点苦恼。
  “可是我……有点不喜欢她。”
  “怎么了?她欺负你了?背着家里人跟你说难听话了?”贺清溪越说越生气,“什么王八蛋,我一会就跟你奶奶说去……”
  她越说越离谱,贺长夏听得又好笑又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别瞎说了。”
  “那是怎么了?”
  “我好像……不太能接受有姐姐。”
  贺清溪瞪她一眼,“废话,二十多岁突然冒出来个姐姐,换我我也不能接受。”
  “不是。”贺长夏有点模糊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就是……我们这一辈,一直只有我和长林,我当惯了姐姐,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姐……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可奇怪的?”贺清溪不以为意,“二嫂不是说,她常年在国外,回来的次数也很少,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你别把她当回事就好了。”
  贺长夏慢慢咽下薯片,“可是……一见面大家都围着她,爷爷还叫我跟她好好学,别让我爸操心。”
  她有一点小小的不平衡。
  “害,你爷爷就是客套两句,她是客人,你是自己人,夸她几句你还当真了。”
  “可是我觉得爷爷真是这么想的。”
  毕竟方闻野,确实算得上年轻有为。
  “你爷爷要是真那么想,那他就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要是等我回去了他还犯糊涂,我就把他送到养老院去。”
  贺长夏被她逗笑,“要是让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拿着扫帚赶你了。”
  贺清溪无所畏惧,“赶就赶吧,反正我也不回去。”
  贺长夏又说起那晚方闻野送她回来时对她说的话,贺清溪听了倒是有点意外,“听起来她对她妈还挺好的,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这人还行?”
  贺长夏沉默,是的,任由谁听了,都会觉得对方彬彬有礼。
  她有点烦恼地抓了抓头发,“烦死了。”
  理论上方闻野和方阿姨都挺好的,但是情感上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行了行了,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咱们说点别的。你最近在学校干什么呢?导师严不严格?”
  “我都没怎么见过导师,都是跟着师姐打打下手,帮着招些志愿者、联系参与问卷调查的学生家长之类的。”
  “志愿者?好招吗?”
  “唔……还行吧。”
  毕竟有自己送上门来的。
  想到陈寻雁,贺长夏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起来。
  贺清溪和她太熟,一下就看出来有问题,“你想说什么?”
  看着桌子下装着相机的快递箱,贺长夏咬咬牙,将错就错,“我最近老碰见陈寻雁。”
  她倒豆子一样将这些天的事情一口气说完,包括陈寻雁因为没有收到回复就直接赶到她身边的事情,话密得贺清溪都插不进一句。
  说完后,贺长夏突然紧张起来,紧张得都忘记吃薯片了,惴惴等待电话那头的回答或者是审判。
  “贺长夏……我听下来,怎么觉得你好像,又心动了?”
  贺长夏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直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贺清溪恼怒不已,“那你跟我说陈寻雁多可怜是干什么?她都做到主管赚那么多钱了她有什么可怜的?都要买车了,现在是我比较可怜吧?”
  贺长夏嘟囔一声,“那人家也是自己努力做上去的,你自己不争气。”
  贺清溪这几年换工作换得比换衣服还勤,就没有几份工作能超过一年的。
  贺清溪气得尖叫一声,“贺长夏!你搞清楚你跟谁一个姓。”
  贺长夏自暴自弃,“那我姓陈行了吧?”
  “我服了你了。”贺清溪嚎了一嗓子,“你能不能别扯那么远?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你想跟她复合?”
  “我也不知道。”贺长夏再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搞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我觉得她很清楚吧?她想泡你。”贺清溪没好气道。
  贺长夏向她提起钟琳的猜测,“你说,她会不会是想报复我?”
  贺清溪嗤笑一声,“你可别高估陈寻雁了,她要报复你,三年前就可以报复了,不用等到现在。”
  “可是我那个时候,不是伤害她了吗?”想到以前,贺长夏有点心虚。
  “你也知道啊。”贺清溪有点痛心疾首,“当时要分手的不是你吗?现在人家卖几句惨,你就忍不住可怜。我都跟你说过了,这个人很会装可怜的。”
  “可是她本来就有点可怜嘛。”贺长夏小声为自己开脱,“那我没办法,都怪费洛蒙。”
  “费洛蒙是谁?”
  “这不重要。”贺长夏一下捏紧了手里的薯片,捏得袋子嘎吱嘎吱响,“重要的是,我一边想躲开又一边想靠近,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当然莫名其妙!你分手的时候不是说不喜欢她了吗?”
  “可是,可是……”
  没人规定不能喜欢同一个人两次啊。
  何况以前也没有不喜欢。
  “不是说看不到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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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什么叫未来呀姑姑?”贺长夏看着自己从家里带回来的储物箱发呆,“像我爸妈那样结婚生孩子是未来?还是离婚之后再婚算未来?还是等再过几十年大家都死了才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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