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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为何总被蛇咬(GL百合)——底罗克

时间:2025-07-05 07:57:50  作者:底罗克
那里有一道结了痂的翻卷的刀伤,凑近去闻,混着战场上的兵器特有的腥锈味。
 
“当真是战场受的伤……”仲堇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事实。
 
看来,苗阿青果真在那日混进了战马营,后来便被驱赶着上了战场…那么现下这是,逃出来的?
 
“阿青,你的……”
 
偏院的木门吱嘎一声裂开条缝,骤然听到了“阿青”二字,颜菲端着药盆愣在门槛处。
 
而后,她猛地将盆往旁边一扔,扑冲过来,咚的一下跪在马身旁的雪泥里。
 
“这……这果真是阿青?”原来她也有这般预感。
 
她指尖抖着,抚上她的脸,声音控制不住地劈了岔,“阿青…你的化形咒呢?快…快念啊!”
 
仲堇垂着眼眸,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们。
 
昨日殷千寻的那句话一直攀在她的某根神经上,此刻又是一扯:倘若咒语失效了呢…
 
“化形咒语,自然是失效了。”说着,她转过脸来,眼眸深沉地盯住了殷千寻。
 
而殷千寻似在控制自己不去躲闪她的目光,微微扬起下颌,望回来。
 
“这样看着我作什么?难道怀疑我将她变成这样?”
 
自然不是,然而此事一定有个可以问责的对象,而仲堇隐隐觉得,殷千寻晓得内情。
 
“那么会是谁呢?”仲堇走过去。
 
殷千寻嘴角勾起个冷冷的笑:“你问我,我就该知道么?”
 
“那你昨日为何会说咒语也许失效了——嗯?殷千寻?”
 
仲堇语气没能控制好,声调陡然抬高。因为她突然间生出一种恐惧,而这恐惧绝不是凭空而来:眼前的殷千寻与阿青一样,皆来自弥鹿仙岛,如今阿青莫名其妙现了马形,且恢复人身的咒语也失灵了……她很难不担忧接下来会轮到谁……
 
“……?”
 
殷千寻眼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向温软的仲医生第一次以这样冷硬的语气来质问她,还叫了她全名,她自然不能容忍,于是猛地转身,衣袖甩出风的声音。
 
仲堇的手下意识追上去,拽住了她的腕骨,道歉*倒也快:“对不起,我……”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别演鸳鸯蝴蝶了!”
 
颜菲受不了了,跪在地上扭身朝她们大喝,“能不能先想办法把阿青变回来!”
 
当务之急,自然是想办法将苗阿青从这具躯壳里解救出来。
 
马身躺得久了,底下容易生疮。仲堇找了几个村民来帮忙,折腾半晌,才将苗阿青这只巨兽勉强翻了个身。马腹的皮肉上已经长出了一些紫红色的疮,渗出腥黄的汁水。
 
若再不快些站起来,就怕里头的五脏六腑要慢慢沤烂了。
 
望着它,仲堇忧虑道:“去弥鹿仙岛吧。”
 
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目前看来,只能看看半仙有没有什么法子将它化回人形。
 
然而,仲堇的这个想法一经提出,便收获了殷千寻浇来的冷水。
 
她抱着双臂斜倚在门廊上,像是已放弃治疗那般,淡淡道:“白跑一趟。”
 
“你怎么知道是白跑一趟?!”未等仲堇说什么,颜菲的情绪先激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有个法子,她心里正要窜出希望的火苗,这女人一下就给人浇熄了。
 
仲堇已波澜不惊了,只冷冷地笑了一下,向她投去目光,第N次希望能得到个解释。
 
然而希望也再度落空。
 
殷千寻未解释什么,只淡漠道:“不信,便去试试好了,无非多踩几脚泥……”
 
仲堇的耐心快要被磨穿了,情绪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晃晃。
 
她这才明白,憋着一肚子要说不说的话,在别人听来是多么可恨。怨不得从前殷千寻瞧着她那一问一个不吱声的模样,恨不得想掐死她。
 
弥鹿仙岛还是要去一趟的,横竖没有别的路数了,哪怕死马当活马医,权当赌一回。
 
雇来的笼车宽得像间小屋,村里找来了七八口人,一起喊着号子,慢慢将苗阿青那副沉重肉身挪了上去。后来再推到甲板上,整条船咯吱作响,吃水比平日里深了几寸。
 
当天早上,殷千寻躺在风澜苑的大软床上,动也不肯动,眼帘都懒得掀一下。
 
一来,还生着仲堇的气;二来,她阖着眼悠悠道:“白费工夫的事,我跟着作甚?”
 
仲堇不接她的话,只端坐在床沿,腰背笔挺,像尊大佛,目光沉甸甸地俯视下来。
 
这视线实在有分量,又有穿透力,慢慢地,盯得殷千寻后颈寒毛微微束起来了。
 
就这么僵持了近一个清早,到底还是殷千寻败下阵来。
 
她不情不愿支起身子,锦被滑落带起一阵幽兰香,又鬼使神差跟着仲堇上了船。
 
仲堇自然是有她的思量。一来,岛口有机关,只有殷千寻晓得如何避开……
 
二来,这一趟还不知道要去多久,她再不能放这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了——超过半天都不行——这念头深切得,已经如同骨血里生出的警惕。
 
一路上,颜菲寸步不离地守在甲板上。
 
见苗阿青似乎冷了,她便为她裹紧毯子,又似乎热了,便蘸些温水为她擦拭马鬃。
 
她照顾得细致入微,连苗阿青身下垫的干草都时时整理,生怕磨疼她半分。
 
另一边,殷千寻晕船的毛病还在。
 
起航没多久,她便失却了所有力气倚在了仲堇肩头,手肘软绵绵地搭在仲堇的腿上。
 
船舱狭小,两人之间因苗阿青生出的剑拔弩张,被此刻此人晕船的虚弱冲淡了些。
 
晌午,日光温吞吞爬进船舱。
 
仲堇抬手掀开了舱帘一角,让风卷着暖和的水汽飘进来,好让晕船的女人透些气。
 
殷千寻眯着眼,懒倦地向外瞟了瞟,正望见颜菲伏在马颈边说着什么,指尖在马鬃里一梳一梳,轻得像在哄婴孩。
 
“颜菲…是喜欢上阿青了吧?”她无力地笑了笑,轻声道。
 
“或许是吧,后知后觉。”仲堇答得心不在焉。
 
“想不到颜菲…倒是个有情有义的…阿青现在成了匹马,她仍待她这般好……”
 
仲堇转过脸来,垂下眼眸望着她:“你变成蛇的那次,我待你不好么?”
 
殷千寻嗓子里哼笑一声,并不接话,只自顾自道:“可如果苗阿青永远变不回人,你说,颜菲这份真心,能撑多久?”
 
仲堇的目光陡然一沉。
 
她揣摩着殷千寻这句话,想从中揪出些弦外之音,未果,仍是混沌一片。
 
半晌,她低低开口:“若真到那一步,恐怕要先看阿青自己,接受不接受得了……”
 
*
晃晃悠悠,终于登上弥鹿仙岛。
 
殷千寻弱柳扶风般缓步上前,正要解除岛口的防入侵机关,手指碰到操控射箭装置的铜盘,却发现盘面锈迹斑斑,机关不动了。
 
岛上也变了样。
 
曾经四季如春的草木蔫萎了不少,枝叶凋零,风一过,簌簌地响,显出几分荒凉。
 
岛中央的木阁子静悄悄的,不似从前那般热闹。
 
推门进去,半仙倚在蒲团上,正半阖着眼养神。
 
殷千寻懒洋洋踱到窗边,顺手捞起博古架上的一个小玩意,事不关己摆弄起来。
 
仲堇和颜菲仍站在门口,半仙缓缓抬头,眯着眼认清了来人,却一言不发。
 
“老太…”颜菲刚要开口。
 
“仙人下午好,”仲堇截断了颜菲的话,“你一个人么?”她顿了顿,“不收学生了?”
 
半仙捋了把白眉,袖口滑下来,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臂。
 
“怎么不收?我的学生——”她拂尘一甩,往地上一指,“不是都在这儿么?”
 
话音刚落,又补了句,“仔细些,别踩着它们……”
 
闻言低头,二人这才看见地毯间卧着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
 
蝎子、蜈蚣、蜘蛛…通通蛰伏在暗纹之上,足爪微微爬行着。
 
颜菲的脸霎时白了,几乎跳起来挂到仲堇身上。
 
由于旁边坐了一位醋王,为了避嫌,仲堇不着痕迹地扶开颜菲,往边上侧了半步。
 
又随口问道:“仙人,你的学生以往,不是数月便可修成人形?这些是新来的?”
 
半仙掐指默算:“来了有半年了……”
 
她拂尘一摆,目光扫过地上的学生,眉头渐紧,“说起来,的确怪得很。往常这些孩子们,最慢三个月便可成人,而千寻这样灵窍通透的,只需一月……”
 
闻言,殷千寻轻哼一声,指间“咔”一个脆响,不知将什么东西捏碎了。
 
见仙人越扯越远,颜菲急了,忽地向前一步,嗓音又亮又尖,放鞭炮似的:
 
“那什么、仙人先别论修行了!您从前教过一匹小马,叫苗阿青,早修成了人的,如今突然又变回了马身,咒法统统不中用了——您快给瞧瞧,到底怎么帮她恢复人身?!”
 
半仙白眉一挑:“哦?”缓缓将手里拂尘一挥,慢悠悠站起,“有这种蹊跷?”她迈步往外走,布鞋在地毯上小心翼翼绕过她的学生们,“走,领我瞧瞧去。”
 
殷千寻指尖仍在拨弄那小玩意,又是“哒”一声轻响,若非仲堇过来牵她,她懒得动。
 
几人走近笼车,躺在笼中的苗阿青察觉到了半仙的到来。
 
它的前蹄在木条上焦躁地挠了几下,陡然仰头发出一声绵长的嘶鸣,声音里裹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期冀。
 
半仙背起手,绕着笼车缓步走了一圈,枯瘦的手指不时在笼栏上抚两下。
 
随后,她闭眼念起咒语,干瘪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做个人吧…做个人吧……”
 
颜菲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半仙施法。
 
几声咒语念毕。
 
笼中的苗阿青仍是一匹马,货真价实的马,一根鬃毛都没变。
 
半仙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冬日的冷风里闪着微光。
 
她顿了半晌,缓缓垂下拂尘,手指摩挲着笼栏上的木屑:“老朽…也无计可施了。”
 
仲堇心下一沉。
 
“什么?!”颜菲的声音已如一声窜天猴拔地而起,“你怎么可以无计可施?!”
 
半仙无奈地摇摇头:“多少年了,这咒语从未失效过,不知为何……”
 
声音渐弱下去,消散在风里。
 
颜菲的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眶里打着转:“你个江湖骗子!我要把你这个岛给掀……!”
 
“小菲。”
 
仲堇的声音如冷水,压住了颜菲的气焰。
 
然而她也不过表面镇定罢了。藏在袖中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发抖。那团冰冷的念头在她心底急速膨胀,像要把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处——阿青如今这样…下一个是谁?殷千寻么…
 
她不自觉转身看向殷千寻。
 
那人正闲闲靠在枯树上,见她望来,只轻飘飘地耸了耸肩,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早跟你说过了。
 
仲堇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定下心神。
 
她盯着半仙,声音压得极低:“您可有同门?或者认识其他懂得此法的术士?或许…”
 
半仙摇头道:“没有同门。这令动物修炼成人的本事,是老朽自个儿琢磨的,无师自通,无人授业,全凭……”
 
不知因了什么,殷千寻似乎忍无可忍,一个箭步上前,打断了半仙的话,猛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接着,像拎个鸡崽似的,将老太太一路拎至偏屋。
 
木门砰的一声扣上,震落几缕墙灰。
 
顷刻,偶有片语飘出,辨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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