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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势力拟人马甲[综武侠](综武侠同人)——王浩然

时间:2025-07-05 08:33:25  作者:王浩然
  别人问他什么,他都回答不上来,还对这里一无所知,伪装成普通明朝人也太累了。
  他的生活体验跟这里的人不一样,大概率装也装的不像,搞得跟伪人似的,继续被人怀疑,委屈了自己,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是被人当成精神不正常好,至少没人会强迫他学人情世故。
  他好奇地看着大夫,“怎么样,我这个该怎么调理?”
  大夫紧皱着眉:“你别打岔!”
  沈稚看向白愁飞。
  白愁飞跟旁边的药童讨了颗红枣,堵住了他的嘴。
  大夫又瞪了白愁飞一眼。
  许久之后,把脉结束。
  沈稚看了眼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这老头足足把了有十二分钟!
  白愁飞急切地问:“他怎么样?”
  大夫叹了口气:“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位公子可是经历过什么变故?”
  白愁飞道:“他与家人失散了。”
  大夫:“想来正是如此。只是服药怕也难以治愈,我来给他扎一针,疏散体内邪气,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稚:“你不会把我扎死吧?”
  白愁飞十分笃信这位大夫,死死地按住他。
  大夫擦拭好银针,扎在了沈稚头上,沈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鼻子都比刚才通气了。
  他明白了!
  掉进水里以后真的受凉了,放着不管肯定会感冒的。
  这位真的是神医!
  施完针后,白愁飞紧张地问:“你感觉如何?”
  沈稚:“特别好。”
  白愁飞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你想起了什么?”
  沈稚:“想起来你没有给我熬姜汤。你明明答应过那位大叔会熬姜汤喝的。”
  白愁飞有些失望,不过大夫方才也说过,心病还需心药医,没有那么容易治好。
  或许,他该带这位沈公子到处走走,也好打听一下他的身份。
  回去的路上,白愁飞格外沉默。
  沈稚也很内向,没人理他,他就自己玩,继续研究他的系统。
  他发现确认形象以后,角色的外观就不能更换了,不止发色、肤色和瞳色这些天生的不能换,连衣服鞋袜都换不了。
  可恶,万梅山庄没穿鞋子啊!
  “这里只有一张床,要委屈你跟我睡在一起了。”白愁飞说。
  沈稚回神,“为什么不打地铺?”
  白愁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怕他控制不住到处乱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再次自尽。
  沈稚:“我真的没有跳河自杀。”
  白愁飞从柜子里另外拿出一条被子,把原来的被子挪到床外边,新的放在了里面。
  “好了,我带你去洗脸。”
  沈稚:“你们这牙刷什么样?真的是用柳条沾盐吗?不会刷完满嘴都是血吧?”
  “没有这么可怕,我教你。”
  ……
  天还不亮,外面的鸡开始狂叫,狗也跟着狂叫,叫声有近有远,连绵不断地传来。
  沈稚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瞬间爬起,警惕道:“你是谁?”
  那人影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我是白幽梦,你还记得吗?”
  “哦,小白。”沈稚松懈,“我睡迷糊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起?”
  “早起练功。我就在外面练,不会走远。你可以再睡会儿。”
  沈稚爬起来:“我要看你练功。”
  他以为白愁飞要习武,还想偷学几招,没想到是吊嗓子,再练习唱段。
  沈稚听了一会儿,感觉还挺好听的。
  半个时辰后,白愁飞带他出去吃了早饭,回来便准备开戏了。
  他拿出一串铜钱,递到沈稚手里,“别乱跑,在前面坐着听戏,饿了渴了就喊人要茶水点心,乖乖等我回来。”
  “知道了,白娘子。”
  白愁飞怒视他一眼,听到后台有人喊他,赶忙跑过去化妆。
  昨日落水时穿的那件衣服已经晾干,沈稚再次穿上了它。
  他穿过一排排桌椅,一路来到最前面,坐在中间的圈椅上,翘起一条腿,撩了下衣摆。
  茶博士见他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弓着腰过来询问:“这位爷,您想喝点什么?”
  “还能点茶?”
  “各人有各人爱的口,我们沁春园也有些好茶,就等您这样的贵客来品鉴。”
  “我不爱喝浓茶,来壶清淡些的,你随意看着上吧。”沈稚问,“怎么还不开戏?”
  茶博士说:“还得再有一刻钟,您先吃些瓜果,稍等一等。”
  “好。”
  茶博士拿来一碟桑葚和一碟瓜子,桑葚总共六七粒,紫红色的,似乎还没怎么熟透。瓜子分量也不多。他笑着说:“这是送您的。”
  沈稚:“多谢了。”
  等他送了茶过来,戏也开场了。
  沈稚完全听不懂唱词,也不知道这出戏叫什么,就知道台上那个美丽的女子是白愁飞扮的。
  见到沈稚坐的位置,他嘴角一抽。
  沈稚保持着高质量的看戏态度,全程都没有走神,一直专注地看着白愁飞。
  两出戏结束后,周围人都在叫好,还有人往台上丢钱打赏。沈稚取出那串铜钱,丢到了台上。
  白愁飞表情险些狰狞,努力保持微笑,跟随其他人退场。
  沈稚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后台。
  戏班子里的人看他打扮得如此贵气,也都敬他三分,笑着问:“这位爷,您这是要找谁?”
  沈稚:“白幽梦。”
  那人怔了怔,轻笑一声,“我这就去帮您喊他。幽梦,幽梦快别卸妆了,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沈稚问旁边的人:“她是不是误会了?”
  那人也是看戏的客人,看戏的时候就坐在沈稚旁边,他摇着折扇,“误会什么?这位兄台不是来交朋友的吗?”
  沈稚默默离他远了些。
  白愁飞被几人推着出来,脸上犹带怒气,他狠狠地瞪视沈稚,“走吧。”
  沈稚与他并肩,低声耳语,“这些人都好恶心。”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他们怎么你了?”
  沈稚:“戏瘾这么大,台上的看完也就算了,台下也要看,怎么不自己去演。”
  白愁飞难得听他说句人话,怒气稍稍平复。
  他深呼吸,但是声音仍然忍不住发颤:“你今天花了多少钱?”
  离戏台子越近的位置价钱越贵,沈稚那桌是最贵的,上面还有一壶上好的茶,看那壶就知道,是戏班子里最贵的茶。
  跟那茶相比,桌上那些瓜果都算不得什么了。
  沈稚丢到台上的那串铜钱也算不了什么了。
  尽管那串铜钱是他得唱上三四天才能挣回来。
  沈稚:“我没有付钱。”
  白愁飞睁大眼睛。
  他知道人靠衣装这个道理,可是没有想到,沈稚竟能靠一身打扮骗吃骗喝到这个地步!
  可见不是他的见识浅薄,就连戏台前的富商豪绅,也能看得出他的不俗。
  白愁飞下定决心:“我们走吧。”
  沈稚:“去哪里?”
  白愁飞:“去京城。”
  为你寻亲!
 
 
第4章 失忆
  因为贫穷,白愁飞做不成雷厉风行的人。
  他和班主约定好的日子还没到,提前离开,付的钱不会退回,而且今天刚在裁缝铺付了定金,给沈稚购置了两套细棉布的衣服,至少要等拿到衣服才能走。
  “我觉得应该把钱付了。”沈稚说,“你知道去哪里付钱吧?”
  白愁飞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找班主说。”
  他把沈稚送回住处就离开了。
  沈稚昨天早早上床,但是没睡着,今天起了个大早,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上午戏,现在才觉得困倦。
  他爬到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白愁飞不在,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又出去了。
  沈稚打开系统,看到倒计时已经归零,他迫不及待地披上马甲,跟上次一样,意识不断膨胀,分裂成了两部分,拥有了万梅山庄视角。
  依然是熟悉的山顶,寒风瑟瑟,红梅盛开,地上满是冰雪,只是光线昏暗,俯身望去,能看到山庄里的灯火烛光。
  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庄内人来人往,他突兀地出现在高处,很快被山庄中的下人发觉。
  这回要隐蔽许多,山庄里的人已经休息,整个庄子都安静极了。
  他踩在雪地中,低头触碰地上的雪。
  这雪也不知在这里覆盖了几日,已经没有新雪蓬松柔软,上面结了一层粗糙的冰晶,每当气温高一点的时候就会融化稍许,温度低了立刻凝结,变成了薄薄的脆壳。
  马甲对温度的感知是正常的,但他穿的单薄,又赤脚站在雪地里,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沈稚拧了自己一把,触觉正常,他的认知里知道这是“疼痛”,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不怕疼,也没有一点不适,好像身体中的某些神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边走边欣赏着风景。
  这样漫山遍野的梅花是很少见的,大多数梅花都是裁剪几支,装进白瓷瓶里,或者放在画布、墙壁前,假装成一副画。
  实际上这样大片红梅充满了生命力,它们迎风盛开,灿烂灼目,有一种浪漫的野性。
  沈稚的脚步越来越欢快,踩得白雪咯咯作响。
  他在万梅山庄的梅花中逛了一圈,停在了梅花盛开得最好的地方,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沉思。
  山中突然刮起了风。
  伴随着风声,还有一道很浅的脚步声。
  来人的武功非凡,即便走近了,脚步声依然很轻。
  西门吹雪停了下来,俯视着坐在红梅树下的青年。
  栩栩如生的红梅点缀在白衣上,远远望去如同鲜血般斑驳。
  他的外表极其完美。
  昨日见面时,西门吹雪就已经看得分明。
  露出来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疤,没有斑点皱纹,没有磨损出的薄茧,更没有毛孔和汗毛,完美得不像真人。
  西门吹雪已经问过其他人,这人是在大庭广众下突兀出现的,又在他咫尺之间突兀消失,仿佛幻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若他不是万梅山庄,还能是谁?
  西门吹雪安静地注视着他。
  万梅山庄同样安静地与他对视。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动,默契已在他们之间。
  这座山庄的命运早已与西门吹雪相连。
  在他成为“剑神”之前,他的身份只是万梅山庄的庄主。剑法小成后,依然会被人以庄主相称。
  万梅山庄属于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亦是万梅山庄的一部分。
  万梅山庄忽然动了。
  他极其微小地侧了下脸,漠然开口:“你是谁?”
  西门吹雪心中一颤。
  万梅山庄不记得他了。
  为什么?
  是那一剑确实刺入他的喉咙,令他经历了一次切实的死亡?
  还是昨日自己的怀疑伤透了他的心,让他放下了满腔的情义,选择重新开始?
  万梅山庄起身向他走来。
  分明是陌生的面容,西门吹雪却从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是他自己的影子。
  冷酷、尖锐、锋利。
  但在冷酷、尖锐、锋利的外表之下,是着一颗炽热的心。
  西门吹雪的心还未冷,但他不知道万梅山庄的心是否如此。
  他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停了下来,“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剑?”
  西门吹雪没有犹豫地将剑递出。
  做出这个动作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剑是他的武器,一个剑客若是没有了剑,那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了。
  换作其他人,他是绝不可能轻易把剑递出,更何况还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
  西门吹雪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万梅山庄看起来与自己太像了。
  他的冷冽,他的尖锐,白衣仿佛带着风霜,红梅犹如鲜血般热烈。
  哪怕他不是万梅山庄,也应该是个绝顶的剑客。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习剑!
  这是他苦寻不得的对手。
  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的手很白,在这样幽深的夜里,他的白堪称冷寂,与乌鞘长剑对比鲜明,甚至有些刺眼。
  他拔出剑,从剑锋到剑柄,逐次看过,爱不释手地捧着它。
  万梅山庄说:“不知为何,我一见到你便觉得亲切。”
  西门吹雪:“因为我们已经相处多年。”
  万梅山庄蹙眉,摸摸乌鞘长剑。
  西门吹雪已深觉愧对他:“你可有哪里不适?”
  万梅山庄:“没有。”
  西门吹雪:“你一直孤身在此地?”
  “这里很好,你看,在这里可以看到山庄内的一切。”他指着下方,仍旧亮着灯的位置,“下面的人抬起头,也能看到我。”
  西门吹雪:“是。”
  万梅山庄问:“那间房里居住的人类是谁?”
  西门吹雪:“是我。”
  万梅山庄看向他。
  “那是我的卧房。”西门吹雪道,“我自幼便住在那里,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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