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欢迎进入大教堂时代[无限]——公理圆弧

时间:2025-07-07 09:00:04  作者:公理圆弧
  “这间医院好小。”谢浮玉边走边压低了音量说,“二楼面积可能都没有A座这层楼的一半大。”
  二楼西边有一堵厚实的承重墙,将医院与其他办公区域分隔开来,医大附属虽然处在A座内部,却因此保证了一定的独立性。二层所有科室围绕楼梯口呈方形闭环分布,两人绕了大半圈,停在那间隐约亮着灯的屋子外。
  殷浔打开手电筒,用最低亮度照了下门旁的铁牌。
  灰扑扑的金属门牌看起来像是黄铜做的,黑漆阴刻写着“一号科室”,字迹还算清晰,但门牌表面刮擦的痕迹有些严重,偶尔有几块地方沾着某种深色液体,星星点点已经干涸了,不注意看的话容易误认成长着黑色硬壳的爬虫。
  谢浮玉偏头看看殷浔,示意对方将手电筒收好,随后压下门把手,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比起笼罩一路的黑暗,一号科室亮堂得简直令人感觉诡异。
  而这种诡异在谢浮玉意识到科室里真有坐班大夫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那是一个活人感很强的男生,跟一楼挂号窗口值夜班的那位有着十分相似的精神状态,他趴在办公桌边打盹,听见有人进门也只懒洋洋地支棱起脑袋敷衍地瞥了眼,很快又恢复成几秒前半死不活的状态。
  那是NPC和AI像素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模仿的专属于牛马社畜的松死感。
  谢浮玉微怔,旋即反应过来,一号科室的值班医生也是玩家,并且大概率有不能外泄的秘密任务在身。
  然而有病治病,按照他和殷浔现在的人设,他们应该把挂号单交给医生,双方你来我往望闻问切再闲聊几句,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漏点有效信息给彼此。
  谢浮玉从殷浔手中抽出挂号单,轻轻摆在医生手边。
  医生闭了闭眼,似乎拒绝工作。
  谢浮玉不着急,兀自巡视起一号科室。这间科室不大,布局与现实世界里的诊疗室差不多,大小在十平米左右,办公桌椅贴着一侧墙壁放置,一旁的角落装有洗手池,然后由一扇简易屏风隔出一张狭小的检查床。
  一号科室装了外窗,但这会儿完全被窗帘严严实实盖住,大约是某类性能良好的遮光帘,他们从A座外面经过时并未发现有房间亮灯。
  谢浮玉巡逻完科室,和殷浔各自拖了张椅子坐到办公桌对面。
  他盯着医生看了会儿,视线随即落向对方身后的那面墙。
  墙上有一座钟,表盘显示当前时间是十一点半。
  谢浮玉垂眼,抿抿唇说:“医生,我头晕。”
  医生纹丝不动。
  殷浔于是屈指敲了敲桌面,低声提醒:“医生,还有半小时下班。”
  没有牛马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医生噌一下坐直,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随后拿起挂号单问:“症状持续多久了?”
  他问话时刻意调整了坐姿面向两位“病患”,谢浮玉看清他的长相,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副略显熟悉的眉眼上短促停留了几秒。
  “多久”二字似乎被医生加重了发音,双方对视数秒,殷浔一字一顿道:“今天是第四天。”
  “看电脑看多了。”医生很快做出诊断,“你也是第四天?”
  初八开工,正月十一刚好是第四天,医生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谢浮玉没有否认。
  医生了然,装模作样地开医嘱:“用眼过度,缺乏休息,可以考虑换份工作了,不然身体迟早会垮掉。”
  “时间很晚了,宿舍有门禁吧?正好我要下班了,你俩就在我这儿呆一晚,早点睡觉,半夜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走出这间屋子,明白吗?”他说着将处方推给谢浮玉,顺手按住起身拦他的殷浔,声音微不可查道,“办公室绝对安全,晚安。”
  医生说完,动作利索地脱掉白大褂,将挽起的袖子拉至手腕,并把衬衫扣全部严丝合缝地扣紧。
  谢浮玉看着他忙忙碌碌地捯饬自己,所有疑问在瞥见处方内容的刹那化为乌有。
  十二点整,医生挥别二人,大步走出办公室。
  啪嗒,清脆的落锁声传入他们耳中。
  与此同时,一号科室的灯猝然熄灭,黑暗与寂静犹如浓云霎时渗透了整栋楼。
  殷浔坐在原位,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们的计划好像被打乱了。”
  谢浮玉不置可否,他们原本打算装病混进A座探查那三名病患的下落,找医生看病只是走个流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楼负责挂号的年轻男生与二楼值班的医生似乎都是玩家,并且掌握了一些BC座玩家不知道的信息。
  “他刚才那架势其实不大像下班。”但殷浔又实在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谢浮玉倒是察觉出什么,轻声说:“他身上有股不太明显的血腥气。”
  殷浔摸摸鼻子:“他赶着去杀人?”
  谢浮玉:“也可能不是人......”比如事故通告里提到的三名轻度灼伤的研究员目前不知所踪,现在是否还是人也未可知。
  思绪飘远,两人还没有所定论,耳边便突兀地炸开一道轰隆隆的巨响。
  哐——有东西飞扑着撞上了一号科室的大门。
  谢浮玉蹑手蹑脚站起来,满眼戒备。
  殷浔绷紧肩背,一只手已经攥紧椅背,做好了随时将椅子丢出去的准备。
  轰,咚,砰,哐哐——
  短暂的静默后,门外的东西开始不知疲倦地撞击门板。
  “木门?”谢浮玉瞳孔微颤。
  殷浔语气笃定,“木门。”
  谢浮玉嘶了声,伸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乒铃哐啷的撞门声不绝于耳,就在他们以为木门即将撞破时,外面忽然爆开一道更响亮的嗡隆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抡圆胳膊将那件不明物体甩飞出去,那东西紧接着砰地撞到了某种路障。
  然后是漫长的寂静。
  少顷,一切恢复如常,谢浮玉却小幅皱了皱鼻子。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透过门缝渗进了一号科室。
 
 
第197章
  这个夜晚不如谢浮玉想象的漫长, 血腥味散尽前,天已经亮了。
  殷浔摸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六点三十七。”他说着抬头朝办公桌后方的那面墙望去,挂钟嘀嗒嘀嗒地转动, 指针停留的位置与手机显示的时间完全一致。
  熹微晨光挣脱遮光帘的束缚钻进屋子里, 缓慢凝聚成朦胧模糊的光团, 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充斥视野的昏暗随之减淡,谢浮玉微微眯眼,少顷,将攥了一宿的处方单递给殷浔。
  处方是昨晚那位疑似玩家的值班医生开的,殷浔推测对方估计正好专业对口,字迹龙飞凤舞, 颇有主任之姿。
  男生起手一行波浪线似的“医嘱”,随后大约意识到两人可能看不明白,便用直线草草划掉,改为相对容易辨认的点和长短横线。
  殷浔轻车熟路破解出那串摩斯电码,把处方单重新折叠整齐,放回谢浮玉的外套口袋,顺势说:“他倒是找到了第三种透题方式。”
  前两种可以归结为温献瑜的独家手语和宋星度式顾左右而言他, 非文字消息确实用摩斯电码比较方便。
  但医生透给他们的信息好像不是坐标。
  YZ-X0037-B, 比起疗养院副本内出现的二维坐标,它更像是某种有规律可循的项目编号。
  谢浮玉思索片刻, 直觉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形式的数字组合。
  殷浔瞥见他的神色, 轻咳一声,牵起谢浮玉的手,在他掌心敲出一溜新的密码。
  拼音言简意赅,凑成“任务”二字。
  谢浮玉抬眼看他, 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些数据集的胶装封皮。
  数经院给每本数据册设置了专门的编码,统一以XZ-Y开头,后面同样跟着四位数字+单独的英文字母。尽管起首字母的排列不尽相同,编码所采用的字母却并未跳出XYZ的范畴,而XYZ又鲜明地指向了三维坐标。
  如果YZ-X代表医院,XZ-Y代表数经院,那么XY-Z应该是以太生物研究所专用代码。
  以此类推,既然XZ-Y表示数经院的项目数据册,医生掌握的YZ-X则很可能暗示了藏在医院里的某份重要文件。
  谢浮玉迅速梳理完线索,发现医生身上还有几处疑点。
  “动机。”殷浔冷不丁问,“他的动机是什么?”
  除了进本时间与任务期限,数经院并未提供多余的有效信息,医生如此慷慨,倘若是打着以物易物交换线索的目的,在确认彼此身份后大概率会继续追问。
  然而医生什么都没做,只是叮嘱他们不要离开一号科室,直到天亮。
  那条项目编码仿佛是他随手从地面拾起的一团垃圾,医生本人似乎并不清楚线索产生的过程,他像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得到了线索,准备查证前凑巧碰见找上门的殷浔和谢浮玉,于是顺手将信息透露给两人,希望他们能帮忙一同寻找。
  如果医生没在医院见过这种类型的编码......谢浮玉一怔,立刻推翻了刚才的推论。
  YZ-X不是医院,是生物研究所。
  医生要找的那份文件来自以太生物研究所,他们必须借着中午吃饭的空当把消息及时传递给宋星度等人。
  至于报告内容是什么,殷浔偏头看向谢浮玉,视线相接的刹那,两人从对方眼底捕捉到一丝了然。
  谢浮玉无声比出口型,生物研究所爆炸案。
  正月初九,开工第二天,以太生物研究所三楼南侧的二号反应试验区附属储藏单元发生爆炸,园区称事故起因是设备线路短路造成高压气体泄漏。
  现在看来,那封邮件也经过了一番粉饰包装,事故真正的前因后果恐怕就与医生追查的项目编码有关。
  谢浮玉小幅皱了皱鼻子,“先从这里出去。”
  数经院的项目尚未结束,提早开工是必要的。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两人压着脚步走到门边。
  越靠近大门,血腥味越浓郁,谢浮玉低头,并未在门缝附近找到残留的血迹。
  一旁,殷浔伸手拉开了一号科室的大门。
  哗——敞开的门与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夹出一道对冲气流,穿堂风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倏然冲散了徘徊在科室外的血腥气。
  一号科室周围干净如初,地砖锃亮光洁,谢浮玉抬眼,看见正对面的楼梯围栏完好无损,预想中遭受重物撞击并破裂的画面压根不存在。
  整个二楼静悄悄的,科室门全部闭紧,荒凉得像是停尸房。
  然而日光暖融融地从窗外倾斜着照进室内,安宁平和,仿佛A座还有其他活人,只不过员工仍在沉睡,因此显得寂静。
  殷浔轻手轻脚关上一号科室门,和谢浮玉沿楼梯口绕了一圈,趁着时间还算充裕,慢慢观察起昨晚没亮灯的那些科室。
  相继落下的脚步声此刻格外清晰,听久了又因为异常规律而稍显催眠。
  谢浮玉闻着满室消毒水味,注意力逐渐涣散。
  “阿郁。”殷浔忽然低声叫住他,接着扬手指指身侧的某个科室,附耳道,“这间门没锁。”
  同样是关着门,科室锁门与否还是挺明显的,只需要扫一眼锁孔顶部的小孔便一览无余。红色表示门锁着,绿色反之。
  两人路过了十几间小孔为红色的科室,才摸索到眼前这一间绿色。
  谢浮玉侧眸瞥瞥壁挂的金属门牌,黑漆阴刻写着“观察室”三个字,没有前缀编号,说明观察室不同于别的科室,它很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殷浔感觉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有一号科室作参考,科室门的隔音效果可见一斑,他和谢浮玉鬼鬼祟祟趴在门上,隔着门板偷听屋中的动静。
  过了会儿,谢浮玉用气音说:“一潭死水,我的呼吸声都比门后的风大。”
  殷浔一噎,想了想问:“要不直接......”
  话音未落,背后突兀响起一道无机质的男声,“观察室非病患医护不得入内,你们是什么人?”
  谢浮玉闻言浑身一僵,敏锐的第六感使他感知到一股悚然的视线正X光片般一寸一寸扫视过自己和殷浔的身体。
  他当机立断做出反应,脚步不稳地摔进殷浔怀里。
  后者霎时猜到谢浮玉的意图,揽着人慢吞吞转身,满脸愧色地道歉,顺便解释道:“抱歉抱歉,我男朋友身体不舒服,我带他来看医生,就是今早我俩走得急,我没戴眼镜,看不清门牌,您受累给带个路?”
  他边说边眯起眼睛,装高度近视装得煞有其事。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审视两人数秒,淡声问:“哪个科室?”
  殷浔如实说:“一号科室。”
  “贺医生临时有事外出,今天我替他坐班。”男人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顺手掏出胸牌别在口袋边缘,脚尖一转往反方向走,“你们到三号科室来。”
  殷浔唯唯诺诺地点头,扶着奄奄一息的男朋友提步跟上。
  三号科室在走廊尽头,楼梯口位于通往三号科室的必经之路上,来历不明的男人由楼梯口右转,身影逐渐没入一片未被日光笼罩的晦暗。
  殷浔磨磨蹭蹭走得很慢,所幸他半拖半抱着男朋友,走不快也事出有因,尚且合理,男人并未催促。
  双方默契地保持了安静,气氛融洽得近乎诡异。
  直到楼梯口由远及近,距离收窄成咫尺之间。
  踏进楼梯范围的瞬间,病弱男友蓦地反客为主,回光返照般扯住殷浔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拽着人朝楼下跑去。
  两人一路狂奔跑出A座,没有丝毫停顿地奔向C座,跨越那条熟悉的虚拟河流后才纷纷撑着膝盖原地大喘气。
  殷浔缓了几分钟,没头没尾地问:“医生还活着吗?”
  “不好说。”谢浮玉无视等在机房门后的方头机器人,停在门外小声说,“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兴许白天躲起来了,或者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接了新工作,这会儿不在A座呆着。”
  “希望人没事。”殷浔真诚祈祷,又问,“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人的手腕。”
  谢浮玉点头,同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隔墙有耳,殷浔不必继续展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