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焱眼睁睁看着云梧莫名其妙的又感动上了。
——眼眶泛红,面上流露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是不忍打破这般情形,居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放轻了。
宴焱:?
宴焱转回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推门的角度和姿势,确认没误做了什么奇怪的姿势之后,这才又转回头,面露迟疑。
看来云梧不曾交过什么兄弟,否则也不会感动成这副样子。不过想想也是,蜀山剑宗向来是以苦修为念,云梧又天赋卓绝,自然是曲高和寡,难有交心的好友,也难怪他会对自己这般重视了。
想到这,宴焱也释然。不再纠结,只是冲着云梧又微微点了点头,颇为感慨。
抬脚进入洞府,入目便是一处书目琳琅的架子。不少已然书脊磨旧,纸页泛黄,依稀能看清主人遍遍珍重翻阅过的痕迹。
不愧是剑道魁首,如此勤勉!!
云梧上一秒还沉浸在温馨暧昧的氛围之中,下一秒像是刹那间意识到自己洞府里堆放的是什么,面色登时发白,三步并作两步的便赶了进来。
一进门,就发现宴焱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书架上的名字,红唇一张一合,念着什么。
“葵花奇招……?倒是奇特的名字。穿云十六式,像是什么体修练的……”
宴焱的视线一路向下,踱过层叠放置的书,最后落在了桌案之上,略翻开一角的崭新书册。
却见那书封之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下方赫然注解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夙世冤业:论宿敌不得不说的那些事(附赠动作画集)
宴焱眉梢一挑,不由得被勾起了兴致。就要顺着那翻开的书页向下继续端详一二。
可就在此时,本是落在后头的云梧却慌里慌张的跟了上来,两只大掌一盖,双掌再一合拢,就将那书的字眼遮得严严实实。
“焱……焱焱,你看到哪了?”
云梧话都有点儿哆嗦了。
宴焱一怔,如实回答道:
“只看了书册上的名字。并未看到里边内容……是秘籍吗?是我逾矩了。”
“不是的,不是秘籍,不对……是秘籍,但不是不给你看,只是,只是……”
云梧前言不搭后语,心虚的不敢抬眼看宴焱,心底暗暗叫苦。
自己怎会如此大意,前几日畅读一宿,随手便搭在了桌案上,后来几日又逢大会,一直在后山苦修,便也忘了这茬。
幸好来得及时,不然要是让焱焱瞧见了话本里的内容,定要生气的。
亏得问心尊者算的那一卦,云梧宴焱宿敌之名传遍六界,也诞生了不少有关他们二人的话本,虽说大部分还是刻画他们二人如何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但总有一小撮暗贩生产一点儿邪门的话本,专门书写刻画一些香艳的情节。
这便罢了,居然还在暗市里卖得极好,不少人都私底下偷偷传阅呢。
三青鸟知道点内情,下山进货的时候就顺手给云梧带了几本。云梧不看便算了,一看那情节,更是羞得耳廓通红,一宿都睡不着,去寒潭打坐了许久,妄图将脑海中旖旎绮靡的画面消下。
……话本里的焱焱有孕也便罢了,自己也失心疯,居然拉着可怜的焱焱要做那样的事情,看得云梧那是又羞又气,又气又燥。
他才不会对焱焱做出那样的事情呢!!简直是禽兽不如!
思即此,云梧又把那坏书藏得更深些,不敢再让焱焱瞧见半分。
宴焱瞧见云梧这副模样,心底也认定了这是本秘籍剑法,自然不会强求再看,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就要把话头揭过。
“云兄真当是勤勉,读了这么多册的剑谱。”
此话一出,云梧更加心底发虚了。
云梧并非没有通读过剑法,只是剑法对他来说并没有如同寻常剑修那般好使。对云梧而言,修习剑意才是最适合他的法子。
因此若是宴焱再仔细瞧一瞧,便能发现那所谓葵花奇招,穿云十六式是个什么东西了,裹着一层剑法的外壳,里边写得可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焱焱……不如我们再往里走走?”
意恐露馅,云梧也只好硬着头皮的要岔开话头。
宴焱略有点遗憾的应了一声。
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云梧交流一番打斗的心得呢,可这会儿主人家都发话说要再进去了,宴焱自然也不好再提及这些比较敏感的话题,顺着云梧的意,继续往里走了几步。
穿过重重书架,内里便是一处朴素的卧榻,整齐堆叠了被褥,只是一角叠放了几层衣物,隐约有点儿眼熟。
宴焱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这些衣物,但印象是在模糊,一时半会竟也没有半点头绪,可他一转头,却又对上了云梧莫名期待的眼神。
“焱焱……”
云梧羞赧垂眸,支支吾吾:
“这是那晚的垫着的衣服,,我一直留着。”
云梧说完这话,便羞得撇过一寸头,半晌都不敢抬头再去看宴焱的表情。
那衣物分明是被人揉皱摩挲过多回,有些布料湿濡堆叠,不知是被用作了什么,可怜巴巴的皱成一团。
宴焱惊疑不定的扫了几眼,又收回视线,在脑中疯狂搜刮着所谓‘那晚’的信息。
那晚?哪晚?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云梧难道是有什么喜爱收集衣物的特殊癖好吗?还有那箱子四角打系上的蝴蝶结,怎么看怎么眼熟……
“对了焱焱,我们的灵讯都未曾交换过呢。”
还没等宴焱思量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形,云梧又忽地将话题跳到了灵讯之上。
先前认出宴焱的时候,他便差人送了不下十次的灵符,可惜那会儿和宴焱的关系还僵着,灵符都被宴焱置之门外。而今终于算是破冰,云梧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
这般说着,云梧早便准备好了般,一捏诀,指尖便赫然出现了两只灵符。
一左一右,都用了上好的灵石料子,玉身细细雕刻着纹路,若是瞧得清楚些,便能发觉这图纹分明是鸳鸯双嬉,龙凤呈祥。
甚至那灵符的小角都系上了红绸,打了蝴蝶结,尾端还坠了两个晶石雕刻的小爱心。
第36章 是兄弟就要每天都一起睡……
察觉到宴焱的审视, 云梧张了张唇,眼神慌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
“焱焱你别误会, 我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灵符的装饰其实是取材自我们蜀山祖师爷的灵符……算、算是种传统吧。”
云梧这般说着, 心底默默给祖师爷道了个歉。
宴焱略微挑眉,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蜀山祖师爷的审美还怪奇特的,竟然喜欢这般的纹路和装饰。
云梧出于好意,宴焱当然不可能拒绝, 指尖一勾, 将灵符纳入掌心,随即扬唇道:
“好,多谢云兄好意了。”
云梧心虚的应了声,随即将话头撇向了第三关的归墟秘境。
“焱焱,归墟秘境明日才开,届时我再和你介绍一二队中的成员。你要是乏了, 后山有一处灵泉, 治疗疲惫有奇效……”
像是意识到什么, 云梧又一慌,忙是补充道:
“你放心, 我不会和你一起泡的!我就在这,哪都不去, 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你要是不想泡, 我们睡一觉或是打坐都行, 我就打个地铺好了。”
云梧一面说着,一面朝那软榻处指了指。
宴焱作为客人,当然不好意思让主人家打地铺, 推辞道:
“不必,我打地铺就好。”
云梧不依,眼见着就要急了,下意识的想去勾宴焱的手,只是临到靠近,又顿在半空,蜷了蜷指尖,缩了回去。
云梧垂下眼,低声委屈道:“焱焱每次都和我这么客气。”
话音刚落,他又继续碎碎念:“地上又凉又硌,焱焱躺上去肯定会起红痕,还是我躺吧,我皮糙肉厚的,哪儿都能呆。”
宴焱眉稍一挑,对这句‘会起红痕’颇有微词。
都是男修,怎么他宴焱就好像更娇气一样?
他什么地方不能睡不能呆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会连这点小苦小累都受不得?
大抵是戳中了宴焱的自尊心,他启唇,略带不满的反驳道:
“云兄多虑了,我没那么娇嫩。”
云梧深深的瞧了宴焱一眼。
这话可不是他云梧多想,而是切切实实,在那晚看见的。
那时他垫的衣服厚薄不一,有时云梧没控制住力道,重了点,宴焱便会挣扎着往外蹭。总会落到薄衣垫着的地方。
云梧一次又一次的用大掌托起那单薄瘦削的后背,轻轻往回揽。细汗湿濡,垂下倾泻的乌发便腻在雪背之上,指尖一勾,便露出底下大片白皙的肌肤,其上,赫然有道道刺眼的嫣红。
云梧有许多话想说,但他是个会看眼色的,这会儿见宴焱似乎对他的措辞有所不满,只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不敢再让宴焱生气,连连改口道:
“是我说错了,是我说错了。焱焱也是哪里都能睡的,不会有红痕的。”
宴焱听了这话,面色稍霁,又侧眸瞥了眼软榻的大小,不想再和云梧在这小事上争执不休,干脆提议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一起睡在软榻上好了,这软榻看着也挺大的,能容得下你我二人。”
天黑得快,一会儿峰头的日光便落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的夜色。
此处不比现代世界,大多数人都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况且明日归墟秘境开境,宴焱也想早些休憩,保存体力。
所以说完这话,宴焱也不客气,指尖轻轻一勾,便要解开腰间系带,露出里头贴身的亵衣。
宴焱脱衣服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的便把外衫褪去,云梧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被勾着,落在了宴焱的身上。
即使云梧拼尽全力,却也挪不开分毫视线。
细薄的里衣松垮,中间随手系着衣带,勒出腰线。宴焱随意的坐下时,叫云梧近乎一眼便能窥见粉嫩的茱萸。
偏偏宴焱坐上软榻后,还大大咧咧的分开细长的腿,罗袜一褪,白玉般的足弓绷紧,脚尖点地,往后挪了挪。
察觉到云梧好一会儿都没回他,宴焱抬起眼帘,奇怪的盯着云梧瞧,似乎在催促他快些坐下来。
云梧深吸了口气。
云梧缓缓吐了口气。
他闭了闭眼,近乎是用尽所有自制力,暗自捏诀,心底连连暗骂了自己几声,才把那乱七八糟的燥热强行消下。
见云梧好似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宴焱也有点等不住了,只好启唇出声催他:
“云兄,怎么还不上来?”
主人家还愣着,他一个客人也不好直接歇下。归墟秘境也是凶险异常,这一宿的时间短暂且宝贵,若是过了这一晚,不知何时才能好好休整了。
云梧被宴焱这一句话唤回了神,目光躲闪,微不可查的轻轻应了声。
只是那肢体分明僵硬,短短几步,同手同脚,视线都不知慌乱得往哪放。
宴焱瞧见云梧这一副羞答答的少男模样,登时有点乐了,这番和云梧接触下来,他本就对云梧的抵触少了几分,这会儿更是有了打趣的念头。
云梧一坐下,宴焱便拍了拍他的肩,揶揄轻笑道:
“云兄以前没和人睡过?怎的这般羞?”
修仙之途向来艰苦有时条件不好,男修赤身裸体勾肩搭背的睡一块那是常有的事情,宴焱自诩这会儿已经算是保守,还留了件亵衣,起码还裹着自己了。
不过想想也是,云梧堂堂一介少宗主,自然不会和其他男修挤在一块。也没什么能勾肩搭背的好兄弟,第一回,确实会不自在。
感受到骤然附着的柔软,云梧肩头的肌肉瞬间绷紧,呼吸打颤。
他低着头,叫宴焱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声音有些闷闷的:
“嗯,以前没睡过,只有和你那回。”
像是有些不甘,云梧张了张唇,又张了张唇,半晌才鼓起勇气,略有些酸气的道:
“但焱焱看起来挺熟练的。应当挺多回吧。”
宴焱一挑眉。
倒也不能说是熟练吧。
但直男大多都是这样,穿越前喝酒喝多了,互相勾肩搭背称兄道弟那时常有的事情,宴焱虽然不喜欢这些,但应酬需要,总归是会被拉去喝几壶,后来生意好起来了,喝的也便少些。再者说,读书那会儿男生宿舍条件艰苦,都是一群人挤一个房间,都一起睡习惯了,哪还分睡了多少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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