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吧老公,”叶知丛超贴心地送上慰问,唇角仰起,“做吗?”
“…………”
叶知丛时差刚调过来一点,凌晨四点有了困意,可人类在沉睡,他每隔十分钟看一眼时间,硬熬着睡意在清晨陆放睁眼的那一刻,磨蹭着往上贴。
“早上好啊。”叶知丛手脚并用挪过去,抬着圆脑袋,替代窗外初生的太阳,笑容比第一缕阳光还要明媚,“老公,z……唔!”
小太阳初生了,陆放就可以畜生了。
他翻身压下,叶知丛的问句被埋进枕头之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低沉嗓音咬在他耳梢,带着清晨特有的喑哑。
陆放哄他,“你可以试着换种说法。”
?叶知丛有些不明白,现在这样简单又高效的沟通方式不是很好吗,他还蛮喜欢这样不用耗费心思与人交流的方式的,不用动脑,直白便捷,颗粒度对得齐齐的。
可陆放又哄他,拇指按在他的后颈上轻轻重重地磨。
“试试,我教你,比如,”
陆放的手指绕着他的发,卷曲缠绕在指尖把玩,像在玩什么爱不释手的宝贝,指关节还时不时蹭上他的面颊。
“我想*你,”
“可以吗,叶知丛。”
!
话有点荤。叶知丛骤然抬眼,耳尖上的红色蔓延至锁骨,斑斑驳驳地在细白脖颈上爬。
他张了张嘴,发出声音时才发觉,自己的嗓子不知怎么也有些哑了。
“可、可以的。”
陆放淡笑一声,立着的在门前却不肯进。
他俯身,将整个人尽数圈在自己的包围圈中,指尖的碎发和他冷淡的嗓音一起扰着人白嫩耳垂。
“想好再回答我,叶知丛。”
叶知丛的眼尾都泛上清新的水红色,长睫低低垂下,他在思考时下意识偏了些头,露出白腻侧颜。
他视线躲闪,似确定又好似不确定的,颤着嗓音开口。
“老公,*wo——a!”
……
陆放夸他好孩子,答的很好。
陆放还亲吻他的额角,亲吻他的脸颊,低笑着逗弄他红透了的耳垂。
“再说一次,”
“这次,换成我的名字。”
第29章 索求无度
小朋友需要的次数有点多。
陆放抱着人去清洗时想。
浴缸里的人已经累得快要睁不开眼睛, 刚洗干净,还没有来得及被捞出来。
叶知丛又闭着眼,慢慢吞吞凑上来, 声线黏黏糊糊地和人咬耳朵。
“……”
小朋友需要的次数可能有点太多了。
陆放取消了他维持了很多年健身习惯,每周2-3次的卧推硬拉和卷腹,连壁球和游泳都没有再去。
可他却自觉他的肌肉线条好像更明显了些。
臀腿肌肉他没在意,裹着浴巾从浴室往外走时,路过浴室镜。
陆放余光扫了一眼,擦头发的手一顿,侧目又看了一眼,随即低头。
好吧不是错觉。
八块腹肌泾渭分明,人鱼线沟壑深邃——或许你见过秋名山上的排水渠吗?
后来他抱着叶知丛往浴室走, 把人放在浴室镜前时, 手背上青筋虬结,手臂上绷起的线条轮廓, 像他脱水后的120kg坐推。
叶知丛细白的指尖抵着镜子。
后来,他的额头也抵上了镜子。
他翻面, 头向后仰, 天鹅颈曲线暴露出脖颈上的凸起, 被叼住啃咬。
又被人轻松抱起来,晃晃悠悠地回到卧室。
叶知丛什么也不想想了,他好像住进了云端里。
他连画室都去的少了,有空就抱着他的速写本涂涂画画,一天能用掉好多页。
不知道他又在记录着些什么。
陆放让阿姨做了点加餐, 煲了些汤给他喝,都是些温补的食材。
“多喝点。”
嘴都做白了。
叶知丛回了半碗,喝药似的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阿姨煲汤时还嘟囔呢, 说这几天滋补的东西连着炖,怎么一点儿没补起来,小孩儿的气色看着更差了。
陆放沉默,盯着叶知丛吃肉,餐桌坐得像办公桌,老板亲自莅临监工。
叶知丛囫囵啃了几口,刚想把剩下的偷偷藏起来扔掉,抬眼看到陆放那张意味不明地神情,默默地又夹起了另一块。
好容易盯着人多吃了几口,叶知丛吃饱了又觉得胃里顶的难受,他埋头抱着速写本,不知道第几次抬手捂着胃口,陆放出现在他身后。
“胃痛?”
叶知丛摇头,“不痛的,就是有点饱。”
陆放绕过沙发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在人肋骨中间摸了摸,“不然去散散步?”
叶知丛合上速写本,他这两天学会了的,也许这件事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快乐,陆放应该也挺开心的,有时他甚至不用多问,只要他张口,陆放都不会拒绝他。
陆放暖着他的胃,在想怎么辅助一下帮助人更好消化。
叶知丛却把速写本扔到一边,原本盘着的腿伸展开来,侧身跪坐在沙发上。
小朋友双手撑着上身,仰着那颗圆圆的头,一双眼眼巴巴地盯着他。
陆放额角一跳。
果然听到叶知丛问他,可以在这里搞我吗,老公。
“……”
小朋友学会了,也学坏了。
有些特定情况下的荤词儿都快变成日常聊天的开场白了。
陆放捏了捏人尖瘦的下巴尖儿,左右摇晃了两下,有些好笑又无奈的问人,刚吃饱饭就坐,你也不怕被搞吐。
叶知丛想了想,好像觉得也有些道理。
陆放松了手。叶知丛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双手还在肋骨之下的位置来回摸了摸,像是在比划测量着什么东西。
最终,叶知丛的手掌停留在他胃部的正下方没几公分的地方。
“好像顶不到的吧。”
“……”
陆放真的肺疼。
小朋友在发现应该不会被搞吐之后又往前凑了凑,特属于少年的清冽香气扑面而来,脆生生地说,再搞一次吧,在这里。
陆放喉头一滚。
小朋友真的学坏了,他还说,我可以趴到沙发上。
……
叶知丛真的没吐。
他也真的趴在那里,抬得高高的。
陆放抱着人回去睡觉时,还在想,没想到小朋友会这么粘人。
而且精力还这么旺盛。
明明看起来总是蔫蔫的,有时还有些恹恹的,在没有人发现的角落,不笑的时候,那张脸上总有种淡然又厌世的疏离感。
他捏着人腕骨,看着人此刻宁静的睡颜。
在思考,是他的技术很好吗,还是小朋友其实很喜欢他。
好吧。或许二者都有。
陆放看了人一会儿,平直的唇角线浮现出一丝弧度。
他皮肤上的不适感最近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将人揽在怀中,二人相拥而眠。
可翌日清早,陆放还没醒来。
叶知丛就已经坐在了‘排水渠’上。
“……”
陆放眉梢上挑,好心提醒,说你醒来时已经不会生机勃勃了。
叶知丛点头,“是这样的。”
“可是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陆放把人揽下来,叶知丛的侧脸贴着他的心口,听到胸腔里有顿挫的心跳。
陆放说:“我记得的,明天去送你。”
他提前很早就空出了日程,不过能留出来的时间,也只够将人送到机场。
送不到大不列颠。
陆放的掌心贴着滑腻的皮肉,原本的白皙干净现如今错综复杂的落着新新旧旧的痕。
他在他的药上反复流连,心想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隔着一万公里的距离,小朋友要独自横跨大西洋,和他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顿挫心跳错了拍。
“有时间我去看你,”
陆放揉摁腰窝,语气平和,“下次放假是什么时候?”
“大概三月份吧,二十号左右。”
要两个多月。陆放垂下眉眼,淡淡“嗯”了一声,随即拍了拍压在身上的人的屁股,“好了,下来吧,去洗漱。”
小朋友原先很听话的,可此刻也不知怎么了,耷拉着脑袋没动。
陆放无奈,低低笑了一声,“这么想要啊?”
叶知丛埋在人胸腔里闷闷点头,“想的。”
陆放揉乱圆脑袋上的碎发,“那先说好,今天就一次。”
“不然小心你明天难受。”
叶知丛明显有一瞬间的不愿意,可转瞬想了想,又很快想通。
好吧,一次就一次。
反正过了零点就是明天了,又没说好明天不给做。
陆放捕捉到那个细节,奇怪地看了叶知丛一眼。
可很快叶知丛便开始表情生动得起伏,漂亮得不成样子,好似刚才的那一瞬,是对他有些不舍一般。
陆放心软了一下,摸着人脑袋哄人,“我很快就去看你,争取在两到三周之内。”
叶知丛果然撩起了些眼皮,眸子被水光淹的亮亮的,连点头的力道都大了些。
原来是真的不舍得走啊。
陆放把人抱在怀里,胸前里的心脏有些发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揪着,酸软一片。
他亲吻掉人眼尾残存的水汽,相拥着片刻的温存。
有这么一个柔软的小家伙依赖着他,毫无防备地贴近他,在他身边黏黏糊糊地天真又懵懂。
原来和人建立起亲密关系的感觉并没有那么讨厌。
甚至在和叶知丛在一起时,似乎连他自己都会感觉到放松。
他孤身惯了,以前从未想过,家里多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被扰乱的生活会变得有多糟糕。
可是叶知丛住进来,出现在他身边,睁开眼闭上眼地都是他在眼前晃悠,好像也并没有让人烦躁。
他不会扰乱他的生活,安静,温柔,谁见了都夸他乖巧可爱。就连偶尔带着点孩子气,和他动心眼在半夜偷摸躲起来喝冰可乐,被抓包时却也不害怕的,扁着嘴巴很认真地认错。
——然后下次还敢。
脸上装作很害怕的模样说怕惹他生气。
可陆放哪次是真对他动了气,还不是嘴上佯装着吓唬两句,不轻不重地打两巴掌屁/股就算完。
他乐得看着小朋友偶尔动心眼子和他闹。
或许只有他能见到叶知丛的另一面。且也许那乖巧和他讨价还价的样子、那一边认错一边犟的样子,才是更加真实的叶知丛,生动又活泼。
不过还好,小朋友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
他有些失笑的想,他突兀走进的第一段感情,刚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异国婚姻。
叶知丛茫然抬头,他听到陆放好像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果不其然对上陆放看过来的视线,方才那很淡的笑声不是错觉,陆放坐在他对面,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他笑。
啊。
人类好奇怪啊。
有时真的好难搞懂,那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怎么吃个煮蛋也能偷笑出声的。
叶知丛看了一眼,继续埋头吃蒸蛋,没做什么表情。
陆放的心脏似乎又被什么捏了一下,捏得他胸腔一片酸。
小朋友有些兴致不高,像是在为即将离开他而烦恼,垂着的眉眼显得人情绪很是低落,不知道有没有在偷偷难过。
“两周内,一定去找你。”
?
叶知丛cpu转了一大圈,他又要开始重新在规划本上计算,他在离开前需要多少次了。
陆放揣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走了。
叶知丛扔下瓷勺,哒哒哒往屋子里跑,掏出他人生规划的小本,在开学两周后的那天画了一个截止符号。
最长十四天。
叶知丛掰着手指数,来来回回在纸上用不同的颜色做标注。
他这几日要来的次数很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索求无度。
每要到一次,就在速写本上记下他所需要的画面碎片,以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方式,鬼画符似的。
他记录那些流动的光斑,记录江上月、水中星、夜下影。
他把空间变成平面,再把平面分割成一块一块,拼拼凑凑,像在完成一副色块拼图。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积攒那些太难捕捉到的快乐。
这些天来,他就像个要过冬的小松鼠,四处奔波搜集快乐,忙碌不停地搬回洞穴里,将精神食粮小心翼翼地储备起来,以让他在孤独的曼城也能有无法汲取的东西可以食用。
不知道可以保存多久,也不知道快乐会不会过期。
他只能尽力地留下一切可能存储的东西,以延长保质期的时间。
过期的快乐还是快乐吗。
叶知丛不知道。
可是他时间不够,他在离开前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觉,也画不完他的作品。
更何况,还有一个陆放盯着他,盯他多吃早睡,连冰可乐都要限时限量。
叶知丛翻看他的速写本,还差两个角落没有想法。
保险起见,他还需要再要到三次。
他在计算,过了零点一次,明天出发前不知道可不可以再要到一次。
可还差一次。
叶知丛拿出手机,在犹豫,要不要打扰陆放的工作。
陆放平时还挺忙的,经常电话不停会议不断,偶尔空闲出来一些时间,手机也总是嗡嗡震动。
叶知丛很少会做出打扰别人的事情,那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他不想做那个总给人添麻烦的人,那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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