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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未婚夫他叔先婚了(近代现代)——耶子水

时间:2025-07-07 09:13:59  作者:耶子水
  叶知丛蔫吧了,“其实,我是有很认真地在夸你的……”
  陆放瞬间哽住,也不阴阳怪气了也不笑了,平静地应了一声,“我知道,没有怪你的意思。”
  叶知丛一下子又明媚起来,“那你以后还听吗?”
  “……听。”
  “那我尽量改一改,学着夸好听一点。”
  “……不用。”
  陆放闭着眼绝望,“你这样就挺好的,不用改。”
  叶知丛盯着陆放瞧了一会儿,眉眼和唇角全都弯起来,软巴巴地贴过去,小声说了一句:“陆放,你真好。”
  陆放“嗯”了一声,良久,这才哑着嗓子笑人,“这句就挺好听的。”
  他心说他也没那么好吧。
  至少等跳完伞之后。
  他有的是功夫收拾他。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临时把计划推迟,两个人支棱在一起等慢慢平复。叶知丛期待了一宿,睡都睡不踏实,凌晨两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问陆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陆放看着那双目光灼灼的眸,明亮地好像什么猫科动物会在夜里发光一样。
  还好没有推迟。
  陆放想。
  他好不容易将那双眼睛养出如此神采,哪儿能就这么被随意地熄灭掉。
  他困顿地心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为大智,收敛锋芒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天下大勇*,他修儒行法锤炼至此境界,不是早就存天理灭人欲的弃本能而不顾了吗。
  然后他看了叶知丛一眼,低声说:“好,先等我冲个澡。”
  “。”
  冰凉的冷水冲刷而下,陆放想或许早在见到叶知丛的第一眼,他就没了道心。
  只消两个字,就喊得他兵荒马乱了一整宿,读过的什么古籍散文小杂志一窝蜂地全涌了上来,那些不知何时看过的所有相关的不相关的文学作品全蹦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文字扰得他大脑皮层都快皱在一起了。
  最终只在他眼前留下四个字——罔顾人伦。
  我呸。
  陆放站在花洒下凉水冲头,心说外面那个是他合法的爱人,他们合法!已婚!他罔顾什么人伦了?
  他脑袋里乱成一团,等关了水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对上叶知丛一双震惊地眼,红着耳朵指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把眼睛捂上了。
  叶知丛说:“陆放!你你你……你大禽兽!”
  ?
  陆放狐疑地看了叶知丛一眼,又奇怪地低下头。
  好嘛。
  是他禽兽了。
  凌晨三点在房间里甩.吊裸.奔。
  他连一条浴巾都忘了裹,真是要变成原始人了。
  起码以前还穿着衣服,衣冠禽兽四个字总要比原始动物好听一点吧。
  陆放一声没吭转身又往浴室走,走到一半拽了条睡袍披着又回去,一言不发压着叶知丛好一顿亲。
  “我是你丈夫,我们什么都做遍了,不就是没穿衣服怎么就禽兽了?你突然羞什么?”
  叶知丛上不来气,亲得眼尾泛红,哆嗦着细白指尖推人也用不上力气,“不、不是……我是怕你突然兽性大发……我就不能去跳伞了……”
  “一晚上我都忍了,差这一会儿吗?”
  叶知丛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我是怕我忍不了……”
  “……”
  啧。
  好吧没话讲。
  陆放把人放开,事已至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褶皱了一宿的大脑皮层终于舒展开来,捏了捏人鼻尖,摁着人脑袋说跳完伞你给我等着。
  叶知丛耷拉着的脑袋抖了下。
  乱喊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52章 吊桥效应
  等到上了飞机, 叶知丛在一路期待和兴奋中,这才一瞬间突然恍惚过来。
  跳伞诶。
  他马上就要跳伞了!
  或许世界冒险之都不是白叫的,亦或者是陆放总能给他带来一次比一次刺激的体验。
  他们攀升至万米高空, 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六十秒钟自由落体的时间,即将要感受巨大的失重感和飙升的肾上腺素。
  临出门前,陆放给他穿衣服,挑了些轻便保暖的,还把上衣内搭严严实实地给他扎进裤子里。
  陆放好像交代了他很多,不过叶知丛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提溜着裤腰想把内搭拽出来,说“陆放, 这样穿好丑。”
  之前也没觉得陆放审美有这么差啊。
  陆放好笑地曲起指节敲了敲他脑壳, 说这样保暖,而且还有外套呢没人看到。
  叶知丛不太愿意, 好容易是又给自己套了个薄衫,堪堪遮住扎在外裤里的内搭。
  那两条长腿被包裹在黑色防风裤中, 马丁靴遮起细瘦脚踝, 显得那腿不仅长直挺拔, 还有些飒。
  硬壳冲锋衣拉链向上一拉,叶知丛嘴边叼着拉链,垂着卷翘长睫看陆放给他收拾裤脚。
  随后帽子一扣,墨镜一戴,活脱脱一个冷酷小帅哥, 清爽利落地能去拍转场,一条涨粉百万加的那种。
  冷酷小帅哥不开心了,他看不到陆放眼尾上的小痣了, 啪嗒一下蹦上来凑过去,从人墨镜底下的缝隙往上瞧。
  陆放笑他说今天不是要装清冷酷哥吗,怎么还没出门就崩人设了,这么可爱粘人哪里清冷。
  叶知丛扁了扁嘴巴从人身上下来,一路上把咧着的嘴角藏在冲锋衣领里,安静地装了一路小酷哥。
  等到飞机升了空,叶知丛一点也酷不起来了。
  他揪着陆放的手指,看飞机不断地升高升高再升高,已经穿破了好多层云层,抖着嗓子说“怎么还没有到哇……”
  远处天边升起金色红霞,层层叠叠烧起的云朵不再在头顶,而是在脚下。
  叶知丛越看越紧张,什么期待兴奋和恐惧与刺激乱七八糟地揉在了一起,太多情绪七头八脑地涌进来,把整个人都搞懵了。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生命,死亡,心动和爱。
  当舱门打开,冷冽稀薄的空气涌入鼻腔,叶知丛甚至不记得他是怎么穿好的装备,又是怎么和陆放一起站在舱门前的,过于刺激的感知使得他对旁的一切事物完全失忆。
  他的心脏跳得好快,好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一样。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飞速循环,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他怔愣地看着脚下云霞,看着遥远的雪山和湖泊,这一个瞬间好像什么都要忘记了。
  他在看着吧,他是在看着吗?
  他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了,心里有个念头说快跳下去啊一定很爽,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跳吧,你即将迎来死亡。
  对高空的恐惧与生俱来,是人类天性无法压抑克制的对死亡的敏锐捕捉。
  哪怕装备再齐全,安全度高达99.99%,可哪怕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风险,落到个人身上就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叶知丛腿软,身体在发抖。
  可他又兴奋地仿佛灵魂都在战栗,或许他真的可以变成鸟儿生出翅膀吧?他的自由在此刻、在万米高空的风里。
  直到他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绕。
  他的身后站着陆放,沉静的声音被冷冽的风吹入鼓膜。
  陆放说:“你将把你的生命交由到我手上。”
  “叶知丛,回头。”
  叶知丛所有散碎的意识和思维被一句话全部拉了回来,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这一刻,清晰地注视着眼前的陆放。
  砰砰。
  “无论生死,我与你同在。”
  砰砰——
  “准备好了吗?”
  砰砰!
  “别怕。”
  叶知丛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脏转过头去,他的脊背紧贴另一幅滚烫的胸膛,在迎接着刺骨冷风的洗礼中,他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如松如柏伫立在那里的人。
  松柏不会走。
  只消他轻轻摇一摇。
  抖动的松针柏叶就会落雪给他看。
  陆放收紧环在人腰上的手臂,温热唇瓣亲吻人冰凉耳梢。
  “我爱你。”
  哗啦——
  风抱住了他。
  云接住了他。
  他沐浴在日出的金光里,在这一刻,他张开双臂,迎接爱与自由。
  死亡无惧。
  他在日出时坠落,零距离拥抱天空,触摸丝丝缕缕被阳光烧起来的云朵。
  每一个清晨都是一次重生。
  他沐浴在金色暖阳中,穿透层叠堆云,徜徉在棉花糖中,感受着飞翔。
  降落伞拽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脚下的美景目不暇接,他看不过来、也看不够似的,恨不得将所有所见所闻所感一股脑地全存进脑袋中。
  和身后的陆放一起。
  登机前,陆放告诉他说他有带飞证,他们可以一起跳。
  叶知丛在这一瞬间恍惚过来,他大口汲取着从未品尝过的新鲜空气,高兴地惊呼:
  “陆放!”
  “嗯?”
  “你真的在带我飞唉!”
  “嗯。”
  陆放在他身后,好像成为了他的翅膀。
  叶知丛想要的五彩斑斓的白,恰好是光的模样。
  日出散落在他白色的翅膀上,折射出绚烂光谱。
  他无比漂亮,比眼下所有难得一见的美景还要美上几分,像是神明降落人间。
  叶知丛在空中看风景,陆放在风景中看他。
  他不只是第三种绝色。
  亦是日月星辉之中,第四种难得。
  他抱着陆放滚在地上,摊开双臂仰望天空。
  他欢喜地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躺下去,一会儿又跪坐在陆放身边,拿沾染到了泥土青草的脑袋去撞人肩膀,捂着自己的胸膛惊奇道:
  “我知道什么是一瞬间心动的感觉了!”
  “陆放,你真的好厉害,连这样也能找到!”
  陆放抬眸看着他,一只手臂垫在自己脑下,原本是陪人一起躺着,此刻那人坐起来,明媚的笑脸之后,背景是蓝天与白云。
  他笑得好灿烂,那圆脑袋像刚升空的小太阳,毛茸茸的碎发会发光。
  陆放心说这还要太阳干什么,干脆就把叶知丛的笑脸挂上去,这不比太阳明亮多了。
  不过想着想着,心说还是算了。
  太阳平等地照耀着每一个人。
  可他只有一个叶知丛,他才不肯把人分享,就摘下来捧着,只照亮他一个人就好。
  叶知丛背着光低头,咧开嘴冲着陆放笑个不停。
  他说他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了,在跳下去之前的一瞬间——
  “我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也有一瞬间的心动了!”
  陆放一边听一边弯着唇角看人,听着听着,心口无比酸胀。
  他坐起身,伸手去触摸叶知丛的侧脸。
  他的指腹都不用怎么挪动,就可以揉摁到人咧开的嘴角,一排整齐小牙白的晃眼。
  “原来这就是喜欢呀,”
  叶知丛笑嘻嘻地,那双眼太明亮了,刺得陆放心口疼。
  他说:“那我是喜欢你的,陆放。”
  他真的好欢喜——
  “我喜欢你呀!”
  陆放喉头一滚,心口得酸疼胀出来,堵得他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看着叶知丛笑,可是笑着笑着,眼眶怎么有些疼呢。
  他好挣扎。他的良心和私心疯狂打架,叶知丛看不出他眼底的复杂,可他明明白白的清楚——
  他在骗他。
  那一瞬间的心动,不是因为喜欢。
  可叶知丛笑得太开心了。
  他真的是好甜的一颗糖啊,甜甜的捧着他胸口虚无的心脏表白,真诚又热烈地告诉他:
  “陆放,我喜欢你。”
  “原来你真的可以让我喜欢上你。”
  “你做到了唉!你超级无敌厉害!”
  陆放看得眼热,他喉头滚了又滚,声带都在发抖,他心说不然就这样吧哪怕是错觉也好,至少叶知丛是真的以为自己喜欢他,他已经做到了他还妄求什么呢?
  一边又心说,骗人是要被丢进海里喂鲨鱼的。
  可他没有骗人吧,他只是选择相瞒,不告知真相而已。
  陆放阴暗的私心急得都要蹦出来扇他了——说你不是一向如此吗?你惯会玩弄人心不择手段,你用的那些人为什么绝对忠诚你不明白吗?你这个时候装什么清白无辜小白兔?
  好啊你告诉他啊!你告诉他这不是喜欢这是错觉,等他明白什么叫一瞬间的心动等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人等他彻底跑了离开你我看你怎么办!
  你舍得吗?你甘心吗?你做了这么多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他说喜欢你啊!他已经觉得自己就是喜欢你了,你干什么还要不知足?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别告诉他他不懂的他想不明白的只要你不告诉他你什么都得到了啊陆放!!
  叶知丛黏黏糊糊地贴过来,坐在人腿上,双手捧起陆放的脸,拿自己的额头去碰了碰他的。
  他说:“陆放,你眼睛怎么红了?是风吹进沙子了吗?”
  陆放张开唇瓣,嘴唇似乎有些发抖,微张了片刻没发出声音。
  “那我给你吹吹?”
  叶知丛小心翼翼凑上去,温凉的风扫过眼睫,彻底吹湿了那双眼眶。
  陆放声音很低,他说:“对不起……叶知丛。”
  “啊?”
  叶知丛鼓起吹风的嘴巴停住了,奇怪地看向人,怎么突然道歉?
  陆放垂下视线,清了清酸涩得发紧的喉咙,低声道:“我觉得我需要和你讲明白,什么叫吊桥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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