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陈星粥慌乱地松开手,酒杯砸在地面,碎裂的玻璃溅上他脚踝,血珠从伤口迸裂而出。陈星粥像毫无察觉,一脚踩上玻璃碎片,“疯子。”
  顾不上什么与周总的约定,他与带来的跟班,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留下付唯独自在包厢,他关掉了包厢所有灯,坐在黑暗中安静地等。
  手机没有再打开,药效发作得很慢,他第一次吃这种药,没什么经验,当感到面颊血液涌流,四肢开始酸软无力时,他呼吸的频率,已经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柔软的上衣棉料变得粗糙,磨得他浑身皮肤发热发痒,他难受地靠坐在地上,将脸埋入膝盖麻痹意识,那双始终睁着的眼眸,却在黑夜里格外清醒明亮。
  程期年来得很快,比他想象中还快一点。包厢门被人踹开,重重砸在后方墙上。走廊灯光泄入,付唯从黑暗中抬头,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望向门边高大逆光的身影。
  “付唯!”他听见程期年叫自己,声音短促而焦躁,带着沉甸甸的力道。
  付唯坐在茶几后,背脊抵着沙发边缘,咽下急促的喘息,没有回答他。
  “开灯。”程期年嗓音冰冷沉促,“灯在哪里?”
  另一道矮小的声影,从男人影子中走出,打开了包厢里的灯。灯亮起的那个瞬间,付唯将头垂了下去。半片药剂量不大,他始终意识清明。
  雪白的后颈从茶几后露出,在灯下泛着不正常的红。程期年一眼就看见,呼吸停滞了一瞬。
  “出去。”男人回头吩咐,面部轮廓冷硬锋利,“你先出去。”
  带路的人不敢有异议,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程期年迈入包厢,反手带上包厢门。他放轻了步子,朝茶几后方走去,声线亦缓和下来,透着几分安抚意味:“付唯。”
  付唯低着头没回答,但呼吸明显不对劲。
  程期年只看得到他,走近后并未留心,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男人低头挪开脚步,这才发现地上摔裂的酒杯,还有沾着血迹的玻璃碎片。
  心头涌上极深的怒意,大脑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蹲下来,握住付唯的手暴躁问:“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陈星粥拿酒杯砸你?”
  付唯的手干燥滚烫,腕部松软无力地垂着,程期年握在手中,像握住煮沸的一捧水。几乎是顷刻间,就有薄汗从他掌心浮出。男人像没有察觉,仍死死握着没松手,闻到他身上有酒精味。
  程期年不再继续等,双掌捧住他的脸重重抬起,对上付唯潮红汗湿的面庞。
  付唯的头发都湿了,软趴趴地耷拉在额前,无力眨动的睫毛上,是风干的酒精味道。泼落的红酒干涸,痕迹留在他的眼睛下方。他的额角与鼻尖汗津津,脸颊湿漉漉的像从热水里捞起,嘴唇芬芳馥郁得像玫瑰花瓣,在晚风中轻轻地抖动。
  汗珠从他鼻尖滚落,犹如晨露般坠在花瓣里。晨露破散碎裂,红酒香气溢散,他颤抖着嘴唇眼尾灼热,“程、程——”
  付唯连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出,他胸口急剧地起伏,脖颈线条紧紧绷起,每一次粗沉的呼吸,颈侧青筋隐隐浮现。
  他抓紧了男人衣角,犹如沙漠中遇雨露甘霖,极度渴水地压着他的手掌,将抖动的唇吻入对方掌心里。
  程期年血液微微战栗,似有急速奔流之势。他极力维持冷静,抬起自己的大拇指,擦掉付唯脸上的红酒痕,眼底戾气几乎要压不住。
  红酒像融在汗液里,在付唯的皮肤上洇开,他怎么都擦不干净。最后一次擦拭时,付唯攀住他的手臂,张开殷红的唇凑近,含住他的指尖,轻轻吮吸起来。
  程期年眉心一跳,视线落下去时,看付唯半阖着眼皮,不再像刚才那样难受,神色似有片刻安宁。
  他没有将手指抽出,任由付唯含着解渴,单手摸出手机打电话,叫酒吧经理送毛毯来,接着又让他提前安排门童,将自己的车开到酒吧门口。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收回濡湿的指尖,检查付唯身上的伤口。从他汗涔涔的面庞开始,仿佛不觉他脸上酒汗混着湿润粘腻,男人仔细地拨开他额发,指腹沿着他额角,一寸寸耐心抚过。
  付唯难受地低哼出声,要躲开程期年那只手掌,被对方托住后脑勺,压着声音低低哄:“忍忍。”
  他闭着眼睛,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难以忍耐地圈住男人的腰,将胸口贴上对方胸膛。程期年就由他贴着抱着,指腹摩挲过他的下巴,以将他环抱在怀的姿势,另一只手插入他发间,连脑后头皮也不放过。
  确认他的脸和头没有伤口后,男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又低眸看付唯领口,锁骨处皮肤光滑完好,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想到付唯有后背受伤,却毫无察觉的前科在,他在付唯搂在怀里,手掌隔着春日上衣,抚上付唯的背脊。
  付唯反应极大,像触电般抖动蜷缩,背脊在他掌下弓起。他艰难地吐出字句,尾音含着明显颤动:“别、别摸,我难受……”
  程期年低声答:“我摸摸你背后有没有受伤。”
  付唯伏在他怀里,呼吸扫过他颈间,留下烫人的温度,“我、我没有……不、不是我……”
  “不摸了。”男人拍着他后背安抚,眉间含着几分灼意,打电话催促酒吧经理。
  经理已经到门口,手里捧着毛毯询问,是自己送进去,还是他出来拿。程期年放开付唯要站起,腰被付唯紧紧箍着,不让他离开。
  程期年深吸一口气,记起经理戴着眼镜,再举起手机时,语气恢复无波:“眼镜摘掉,你送进来。”
  “不该看的不要看。”他冷冰冰道。
  经理摘下眼镜进门,全程低着头,将毛毯挡在脸前。送来毛毯他离开,没敢多停留一秒。程期年用毛毯裹住付唯,将他从地上小心抱起,迈大步子走出包厢门。
  他走最近的路离开,出了酒吧大门,车就停在路边。门童替他打开车门,他将付唯放入副驾驶,放下副驾驶的椅背,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发动引擎踩下油门,“我送你去医院。”
  不料这见鬼的酒吧街,道路狭窄车道少,晚上竟然也堵车。程期年卡在车流中走不动,他愈发地心烦与急躁,频频转头看付唯情况。
  付唯已经将毛毯扯开,汗水印湿了真皮椅背。毛毯堆积在他脚下,他看起来有些意识不清,闭着眼难受地解衬衫扣子。
  程期年眉眼沉得厉害,掌心包裹住他手指哄:“忍一忍。”
  付唯焦急地蹭着座椅,眼角泛起湿润水意来,“……我忍不了。”
  程期年心跳停了一拍,不由自主抬起手来,擦拭他发红的眼角。付唯抱住他的手,猛然睁开双眼。
  他的体温似乎比之前还高,漆黑的瞳眸中漫起浓重水雾,像被春季的暴雨淋湿,声音里含着哭腔与恳求:“……我忍不了,求你,送我去酒店。”
  程期年的心脏也被淋湿了。
  他退出直行车道,在路口右转,开去附近的酒店。程氏有酒店在这边,值班员工认识他,免去了所有繁冗手续,程期年抱付唯去房间。
  他就近挑了间大床房,进门后放下付唯,就去浴室里放水。也就几分钟的功夫,程期年从浴室出来,看见付唯蜷缩在床上,衬衫从肩头褪到腰间,半张脸陷入纯白床单,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程期年心头一沉,过去摸他的脸,“付唯。”
  付唯缓缓睁开眼,眸中水光潋滟,有轻波微微荡开。
  程期年停顿一秒,俯下身来抱他,“水已经放好了。”
  付唯却搂紧了他的腰,迫切渴望地将脸贴上来,仰着头用嘴唇蹭他下巴。他眼中潮雾弥漫似散失理智,双臂从男人腰后紧紧攀缠而上,气息破碎不顾一切地央求:“求你,帮我,帮帮我。”
  情动以后的声音低软发酥,尾音里拖着长长的哭腔颤栗,付唯嘴唇蹭着他的下巴,平坦的腹部贴上他身体。
  程期年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发生的变化。男人呼吸一紧,喉结沉沉滚动着,薄薄的眼皮垂下,视线落在付唯胸口,似有压不住的风暴聚起。
  他对此全然不觉,只任由付唯抱着贴着,任由付唯嘴唇摩挲,他克制住自己不抬起双手。但这似乎用光了他所有力气,他甚至做不到,再将付唯推开。
  衬衫已经完全掉下去,付唯光滑的肩背裸露,雪白的手臂攀附着他,身体对他毫无防备。男人死死地握住拳头,手背与小臂青筋暴起,身体内血液急剧涌流,被付唯触碰过的地方,像燥热原野里的火,顺着血管越烧越旺。
  他以为自己镇定自若,以为自己冷静自持,开口时却嗓音发哑:“你确定?”
  程期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他掐住付唯烫红的腰,抚摸着付唯细腻的腰肉,甚至等不及付唯回答他,男人高高在上地凝视他,眼底暗流汹涌风声呼啸,“付唯,知道我是谁吗?”
  他捧着付唯灼若绯桃的脸,一眼望进付唯缠绵的眸底,近乎迫切地问他第二遍:“我是谁?”
  付唯抬起勾人的眼,饱满的唇吐气如兰,“程期年。”
  程期年彻底失控,重重吻住他嘴唇。
 
 
第30章
  程期年做得太狠了,付唯差点爬不起来。夜里他们做了两次,男人摆弄他的过程,也从最初的没轻没重,到后来的手法娴熟。
  付唯累得眼皮睁不开,被对方抱在怀里时,还在模模糊糊地想,晚上被下药的人,到底是他还是程期年。
  程期年睡得比他晚,自然就起得比他晚。付唯肿着眼皮坐起时,房间内昏暗寂静,对方双眸紧闭,沉沉睡在他身旁。
  地面堆满衣服,付唯抖着腿爬起,小心地越过程期年,下床捡起衣服穿。他就这么走了,没有叫醒程期年,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起得很早,回家时躲过家人,上楼后先脱衣服泡澡。热水冲淡他身体的酸软,付唯抬起双臂,搭在浴缸的边缘,懒懒地将脸枕上去。
  嘴角擦过手臂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付唯打开手机镜头照,才发现昨晚亲得太狠,他的嘴角被程期年咬破了。
  付唯眼里漫起点笑意,半晌抬起指腹来,碰了碰嘴角的伤口。从浴缸里出来时,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见自己后背吻痕遍布,就连肩颈那块的皮肤,也没能逃过一劫。
  不想引人注目,他待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出门——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借口自己熬夜打游戏,午饭让阿姨送到门口来。
  养父早上去公司了,养母慈爱纵容,不会因此责备他。况且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付唯鲜少有任性放纵的机会,在家人的眼中,他始终是自律乖巧的,也很少能有机会,让养母纵容和溺爱。
  不料稍晚一点的时候,程期年直接找上门来了。付钦恒还没有回来,付唯养母陈蕾招待他,以为他为公事而来,要打电话通知付钦恒。
  程期年拦了下来,开门见山地提出:“付唯在家吗?我来找付唯,他手机打不通。”
  陈蕾先是吃惊,接着自圆逻辑想,对方来找付唯,应当是为了出差的事。
  “唯唯在楼上。”她让阿姨去叫付唯。
  阿姨上楼去敲门,付唯上午补了一觉,下午因为屁股痛,趴在床上打游戏。林娜娜没工作休息,付唯带她通关。
  听闻程期年上门,付唯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看手机,不知道手机没电关机。他让阿姨带程期年上来,在麦上说明后,就退出了联机,下床找手机充电。
  程期年坐在楼下,明显心不在焉,揣测付唯关机的原因。他有工作的生物钟,早上醒来不算晚,但床单的另一半,温度早已冷下来,付唯不声不响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话。
  他不清楚付唯的想法,甚至暂时不知道,关于昨晚的事情,付唯还记得多少。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联系付唯。
  付唯的手机打不通,微信消息也没有回。程期年没去公司,让助理带衣服和电脑来酒店,直接在酒店房间里办公。
  他拿助理手机打电话,确认付唯是手机关机,而非刻意拉黑他以后,程期年洗了个澡,开始看工作报表,暂时不再联系他。
  昨晚事出突然,最后发展成这样,程期年也难以预料。如果付唯需要时间消化,那么自己就会给他时间。
  但等他看完报表,付唯的手机还是打不通,程期年终究有些坐不住,索性单独开车来了付家。
  阿姨从楼上下来,转达了付唯的话,请程期年上去。男人颔首起身,神情淡淡地跟上她。观他面色如常气势冷冽,自家儿子与未婚男性独处这种事,落在陈蕾眼中竟也变得合理起来。
  她半点也没有怀疑,两人在卧室谈工作的真实性,程期年的表现很难让她想歪。
  阿姨送程期年到门口,就不再打扰他们独处。男人敲门进去,看见付唯站在桌旁,手里拿着充电线,自然地朝他摇了摇。
  “手机没电了。”他不好意思地弯眼笑。
  程期年半提起的心,就这么稳稳落了回去。观他神色与往常无异,男人放下心来,接着蹙眉嘱咐:“下次早点充电。”
  付唯很乖地点头。
  程期年没有再追究,在沙发里坐下,直截了当地掀眸问:“早上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
  付唯愣了一下,倒是没有骗他,“我怕回来太晚,被家里人发现。”
  “发现什——”程期年出声,而后猛地打住。
  他像个循规蹈矩的乖小孩,从桌旁完全转过身来,垂眼停在男人面前。
  程期年看见他唇角的伤口,也看见了他脖颈上的吻痕,清晰又显眼,就这么直观地映入男人视野。比昨晚在昏暗的光线下,脑中不清醒看见的画面,更加地深刻与有冲击力。
  他哑然失语,回过神来时,指腹已经按上吻痕,声线低缓没有丝毫逃避,“抱歉,昨晚是我过火了。”
  付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从程期年的反应来看,对方已经主动表态,这件事是他的责任。而付唯认知中的程期年,是个干脆利落有担当,从不规避自己责任的人。
  但假如在这件事上,对方的责任感占据制高点,会让付唯觉得很困扰,他并不需要程期年的责任感。
  不管怎么说,有过昨晚的经历后,两人的关系中,还是有什么悄然发酵了。种子无声无息种下,在付唯细心的浇灌下,正在按照他期盼的方向生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