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譬如程期年主动触碰他,不再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不再像对待旁人那样,规避与他的肢体接触。再譬如分明知道自己坐的,只是张稍微宽余的单人沙发,程期年还是空出一半,神情自若地叫他来坐。
  付唯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程期年来时,是单独坐的这张沙发,那时他坐在床尾,从头到尾与男人说话,都保持着面对面的社交距离。
  他正在被划入对方的私人领域。
  有朝一日,种子终会破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大树苍翠葱郁,垂荫避日,与付唯互为养分。
  当然眼下这一刻,付唯是拒绝坐的。他摇了摇头,理由似难以启齿。
  “不舒服?”程期年站了起来,高大宽阔的身躯倾向他,姿态无比自然地,将他拢入在自己的身影里。男人抬起一只手,覆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没有发烧。”
  一秒过后,对方收回手,冷静下结论。
  付唯眨了眨眼,没有回避他的亲昵举动,垂下头嗓音几不可闻:“……屁股痛。”
  程期年在他头顶笑起来,笑声低低的很好听,像从胸腔里震动而出,“上药了吗?”
  “……上了。”付唯红着耳朵答。
  男人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目光落向他嘴唇,跟着眉梢挑起来,“嘴巴呢?嘴巴也上了?”
  “没上。”付唯说。
  他故意不上药,只为了给程期年看。他以为今天过后,两人再见面,只会在下周的机场里。
  “为什么不上?”程期年皱起眉来,指背触碰他嘴角。
  付唯也轻轻皱眉,适时发出一声闷哼。
  男人眉拧得更紧,“去拿药来,我帮你上。”他顿了顿,又补充,“上完药跟我出去。”
  卧室里有小药箱,付唯拿给他,等他找药时问:“去哪里?”
  “去医院。”程期年说。
  付唯面颊微热,不明所以,“我已经上过药——”
  “不是这个。”程期年拿着药站起,用棉签沾了软药膏,“嘴巴张开。”
  付唯微微张嘴,目不转睛地望他。
  “药容易在体内有残留,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程期年低眸靠近,将药膏往他唇角涂,说话时气息落在他唇上,“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付唯嘴唇一颤,没有说话,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巴。
  程期年离得近,看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喉头一梗,呼吸燥热起来。提醒他别舔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付唯没有回答,他先回忆起来,昨晚吻住这两瓣嘴唇时,所感受到的柔软与酥麻。和付唯说的一样,接吻的感觉像触电,带着红酒的香气,让人沉醉在其中。
  明知深陷沉溺,却又浑身麻痹,自身无法抽离。
  男人声线暗了暗,多了几分强硬道:“别再舔,会舔到药膏。”
  付唯“哦”了一声,没有再伸出舌尖,张开的唇红润饱满,隐约可见瓷白圆润的齿尖,像在无声地待人采撷。
  程期年捏棉签的力道重了重。
  付唯有颗尖尖的虎牙,那颗虎牙长得靠里,平日里付唯笑起来,程期年并未看见过。唯独昨晚在接吻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地,用舌尖蹭过那颗虎牙。
  起初付唯是青涩的,他的嘴唇不知所措,他的舌头无处安放。那颗天真诱人的虎牙,甚至好几次咬到了他。
  咬他的力道并不重,或许是报复使然,又或许是无意识诱导,程期年开始次数频繁地,卷起舌尖舔他的那颗虎牙。
  付唯后来无师自通,也学会了力道轻轻地,用虎牙摩挲他的舌尖。
  指尖力道无意识地继续加重,程期年从他唇前移开视线,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呼吸变得隐忍而克制。
  他明显不在状态,直到付唯短促地“啊”一声,将他的思绪拽离记忆。
  “怎么了?”男人镇定自若地开口问,发觉付唯盯着自己的手看。
  他跟着垂头,终于后知后觉——
  上药的那根棉签,在他手里断成了两截。
  对上付唯惊讶的目光,程期年微妙地陷入沉默。
 
 
第31章
  程期年丢掉那根棉签,不动声色地找补:“质量不太好。”
  “确实。”付唯弯起眼睛附和,“下次让阿姨买贵的。”
  他将药箱收回去,回答对方最初的问题:“昨天晚上我记得……”付唯陷入回忆,“表哥叫我去酒吧,然后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要把我送去周总床上。”
  “周总?”程期年微微眯眼,“哪个周总?”
  “我不认识。”付唯解释,“但他们是那样叫的。”
  程期年没有接话。
  “我给你发消息,被表哥看到,所以他们提前走了。”付唯说得含糊,真假掺半,更没有提手机关机的事,刻意要引开他的注意力,“然后你来了,在酒店里的事,我也都记得……”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耳根趴上薄薄红意,水润的眸微微闪烁,不敢与程期年对视。
  男人思绪果真被带跑,“既然你都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对方迟疑地顿住,“你是怎么想的?”
  付唯愈发羞赧窘迫,指尖攥着睡裤布料,偏开脸磕磕绊绊道:“昨晚的事……是我先提出来的……所以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
  程期年喉头一堵,有些始料未及,好半天找回自己声音,意味不明地反问:“感激?”
  付唯轻轻点头,鼓足勇气迎上他目光,紧张地朝他露出笑容,“谢谢你。”
  程期年堵得更厉害了,满腔话语涌到嘴边,最后只剩轻飘飘的四个字:“只是感激?”
  他显然难以置信,但找不到合适的发泄口。
  付唯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
  程期年闻言,心情转好了些,嘴角跟着上挑,“还有什——”
  “不只是口头上的感激。”付唯语气虔诚地补充,“我可以请你吃饭……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程期年嘴角僵住,只觉得如鲠在喉。
  半晌,他没好气地开口,几乎算得上面无表情地答:“既然要请我吃饭,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晚上吧。”
  “太便宜的不吃。”他恼火地咬着重音强调,“毕竟昨晚那种事情,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好的。”付唯笑眯眯答。
  程期年气结。
  付唯找衣服出来换,天气热起来了,他也不能穿高领,最后挑了件连帽衫。程期年扫了眼他睡衣,心里头就纳闷了,“这破睡衣怎么还在穿?家里没给你买新的?”
  后者心道,这睡衣可一点都不破,上头那两粒扣子,死活扯不下来,还是他拿剪刀剪的。付唯没有表现在脸上,顺着他的话摇摇头,看起来并不在意。
  程期年满脸不赞同,习惯性地掌控主导权,“吃完饭带你买睡衣。”
  付唯没有拒绝,关上衣柜门转过来,对着他解睡衣扣子。
  程期年顿住,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去浴室里换?”
  付唯恍然抬眸,望向卧室窗边。窗帘没有拉,还有阳光泄入。他神情自然,麻烦程期年道:“帮我拉一下窗帘。”
  男人没有说话,眸光深深投过来。继而依言站起,走过去拉上窗帘。阳光被隔绝在窗外,卧室内昏暗了下来,程期年站在窗前没回头,语调低低沉沉的,吐字清晰地强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付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咬字轻软而旖旎,带着几分诱导性,“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程期年心尖一麻,猛然松开帘布回过头,付唯站在斜对角位置,身影高挑而修长,面容却朦胧模糊,看不太真切。
  下一秒,床头夜灯亮起来,映在付唯清透的眼底。他面有困惑与不解,对上男人视线茫然问:“怎么了?”
  程期年敛去眼底思绪,不以为意地朝他摇头,“没什么。”
  应当是房间里太暗,两人隔得太远,所以自己听错了。
  付唯背对他脱衣服,睡衣从肩头褪下,后背吻痕触目惊心。程期年不由得一愣,身为始作俑者的他,竟然对此毫无记忆。
  他诧异地蹙起眉头,开始无比认真地思考,下在酒里的药,是否有通过唾液传导的可能性。
  毕竟他昨晚赶过去时,都没来得及喝上酒。
  付唯换好了上衣,坐在床边换裤子。程期年克制地不再看,心猿意马地转过身去,视线瞥向墙边的书桌。
  这张桌子他很熟悉,大多数时候,付唯给他发照片,都是坐在这张桌前。即便是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地在脑中描绘出。
  书桌中间摆着笔记本电脑,右上角是复古音响和绿植,左边放着平板与游戏机,在往上方挪一点,是一只手工笔筒,和一罐贝壳海螺。
  装贝壳海螺的玻璃瓶,是他曾经在网球馆里,顺手拿给付唯喝的——
  思路戛然而止,程期年的目光,停在手工笔筒旁。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付唯在他进来以前,把玻璃罐收了起来。
  他心中难免有疑虑,对于付唯这么做的目的。还有那时在网球馆里,他问起玻璃瓶去向时,付唯撒谎骗他丢掉的原因。
  他又想起那晚在酒吧,沈一鸣说的那句情话。程期年口干舌燥胸口发热,心脏也跳得格外地沉和有力。
  付唯换好了裤子,叫男人出门。他将拉链拉到了顶,戴起卫衣兜帽,和程期年一同下楼。出门的理由自然是工作,养母毫无怀疑,一路送他们到院门口。
  程期年在私人医院约了号,现在过去不用排队,他带付唯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也没等太久,出来以后并无问题,两人原本打算去吃饭。
  付唯午餐吃得迟,这会儿还没饿,程期年中途改道,带他去商场买睡衣。导购不认识付唯,但认识程期年,见他本人来店里,表现得十分热络。
  恰逢店长过来,店长亲自接待的他们,咖啡甜点上得很快。程期年不吃蛋糕,喝了两口咖啡,听店长推荐款时,下巴朝付唯一点,“我不买,他买。”
  店长笑容不变,打量付唯两眼,给他推荐别的款。导购推了衣服过来,付唯吃完蛋糕,起身去试衣间。
  店里来了新客人,四十来岁的阔老板,带年轻的情人来买衣服。情人圆脸杏眼翘鼻,看上去像刚成年,举手投足间神态娇憨。
  他去了付唯隔壁,金主在外面等。付唯换好衣服出来,很规矩的短袖长裤,除了那张招人的脸,只露出两条藕白手臂,还有没扣满的衣领里,线条清晰饱满的锁骨。
  坐在隔壁的中年男人,还是不错眼地看了过去,眼珠子差点儿没黏上去。程期年当下脸就有点沉,黑眸中浮起几分冷意,在付唯走过来时,忍不住将人一把拉近,手往他领口按了过去,拧着眉语气难掩浮躁:“你这不好好扣衣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付唯视线滑过他,又滑过隔壁的男人,歪过修长的脖颈,什么话都没说,乖乖地由着他扣。颈侧红色的吻痕露出,程期年余光扫到,抬头对上付唯困惑的脸,突然就冷静下来。
  试个衣服而已,扣不扣又有什么关系?见鬼了,自己到底在急什么。
  心里头暗暗骂了句,程期年松开他的衣领,表情恢复到滴水不漏,“好了。”
  付唯转过去照镜子,程期年站在原地没动,眼底情绪起起伏伏。
  他不得不承认,昨晚上过床以后,他对付唯生出了占有欲。倒不是说,两人发生过关系后,他在心中对付唯的定位,从此发生了质的改变。
  与其说是两人上床后,他才对付唯有了占有欲,倒不如说是,两人肌肤相亲这件事,让他对付唯产生占有欲,从此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好似他终于有了立场,也终于为自己的行径,找到了光明磊落的理由。一切自此变得合理,也不会有人来质疑,至少在面对付唯时,他也有了正当的借口。
  他并非管不住下半身的那类人。自从踏入名利场开始,越是往高的地方爬,整个名利圈的欲望,越是本相毕露。
  在金钱与权势面前,这些人的贪婪欲念,就像脱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那样赤裸裸地袒露在阳光底下。
  出卖身体换取名利,成了这个圈子的潜规则。不是没人想过爬他的床,也不是没有合作商,偷偷往他房间送过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大多风情妩媚,赤条条地趴在他脚边。也有清纯干净的学生,在吃下助兴药以后,皮肤潮红地躺在他床上。
  那些人或伏在他腿上,或像付唯那样,紧紧环住他的腰,哭诉着求他帮忙。程期年从未有过任何动容,也从未像昨晚站在床边,被付唯抱住时那样失态。
  他不是没有欲望,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欲望。旁人朝他走九十九步,他只会毫无波动地踢开。付唯只走一步,他走完了剩下的九十九步。
  他知道付唯是第一次,可即便是这样,付唯也只说感激他。他不知道这是付唯这个年龄,对待一夜情的态度,还是说这仅仅只是,付唯对待他的态度。
  程期年在原地垂眸沉思,直到付唯照完镜子回来,眉间清朗笑意盎然问:“你觉得怎么样?”
  他抬眼打量付唯,随即略一点头道:“可以。”
  “那就这套了。”付唯眼眸明亮,映着浅浅碎光,“我——”
  他拿手机要去付款,被程期年握住手腕。男人没有看他,转头淡淡问:“这套有我的码吗?”
  “有的。”店长语气热情,“您要试试吗?”
  “不用了。”程期年牵着付唯,漫不经心地挑唇,“直接帮我包起来。”
  “好的程总。”店长转身离开。
  付唯面上一怔,望向程期年没说话。
  程期年缓缓偏过脸,眼底含着几分探究意味,“你穿挺好看的,我也喜欢这套。和我穿情侣款,”男人语调一顿,继而不紧不慢,朝他吐出后半句,“你不介意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