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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盐味(近代现代)——阿阮有酒

时间:2025-07-08 08:21:12  作者:阿阮有酒
  助理话还没接,程期年打断陈星粥,不咸不淡地插话:“自己的行李也能看错?”
  “大概是长得太像了。”不知道他们认识,助理笑着打圆场。
  付唯没有说话,垂着眼看程期年衬衫袖口,露出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察觉到他想什么,程期年神色轻顿,但终归什么都没说。
  程期年一行三个人,拿到行李就离开了。剩下付唯与陈星粥,经济舱行李出得慢,陈星粥等得不耐烦,抱怨他拿错行李,坏了自己的好事。
  等付唯的行李出来,陈星粥当场翻白眼,“你的不是银色吗?颜色也能看错,你没长脑子吗?”
  付唯微微一笑,“抱歉表哥,箱子是新买的,和我以前用的弄混了。”
  陈星粥冷哼了声,两手空空往前走,留他在后面推行李。
  两人出了机场,就有专车来接。他们被送往会场酒店,安排到一间三室套房。陈星粥不死心,向接待人员打听,程期年住哪层,要求换到同一层。
  接待瞧着也很圆滑,看陈星粥好糊弄,嘴上态度好地哄着,拐着弯儿拒绝了他。等电梯的时候,他们碰上程期年下楼。
  电梯门打开,程期年迎面大步迈出,下属跟在他身后,陈星粥一秒变脸,露出笑要张嘴,男人眼风都没给,余光掠过付唯手中箱子,接着挑高眉看向他,给了付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谎言就这么被撞破,付唯没有半点心虚,自在坦然地回望他。两人视线无声交错,程期年同他擦肩而过,带着下属走远了。
  陈星粥没有发现,自顾自地抬脚走了进去,付唯和接待随后跟进去。
  刷卡进了套房,陈星粥往主卧走,付唯去小卧室。他在房间整理行李,陈星粥没敲门闯进来,盛气凌人地指使他:“我出去一会儿,你替我把东西收拾好。”
  付唯好脾气地应下。
  陈星粥出去喝酒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付唯收拾完自己东西,没有去陈星粥那间房,也没有洗澡换衣服,甚至没有拿备用房卡,就只带着手机出门了。
  飞机餐不好吃,他出去吃了点东西,回来路上拿出手机,给程期年微信发消息,问他在不在酒店房间。
  程期年应该还挺空,消息回得也快,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题,而是反问他有什么事,紧接着下一句,就是叫他上顶楼露台。
  付唯收起手机加快步子。
  程期年独自在露台,手边摆了一杯咖啡。夜晚高空露台风大,付唯戴上衣服兜帽,走过去在桌旁坐下,“晚上喝咖啡,不会失眠吗?”
  “不会。”男人言简意赅,“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付唯手肘压在桌上,原本在仰头看夜空,闻言轻轻偏过脸,从兜帽下露出鸦羽长睫,眸中含着一点笑意,“那我应该问什么?”
  “我以为最起码,”程期年敲着桌子提醒,“你会先向我解释一下,认错行李箱的事。”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付唯双手交握,下巴压着手背,“我猜你大概不想和表哥说话。”
  “所以你是在帮我?”程期年哼笑一声,“照你这么说的话,还算是我欠你了?”
  付唯笑容没藏住,表情灵动地歪过头,“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程期年不以为意,语调懒懒地配合:“说吧,想要什么?”
  付唯停顿一秒,接着有点惊讶地抬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所以接下来,你是不是得请我吃三文鱼了?”
  程期年比他还意外,“这种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想吃三文鱼可以,不过要先等我回去。”他说。
  付唯收起笑,面露犹豫,“现在还可以换吗?”
  程期年掀起眼皮,等着他的下文,“换什么?”
  付唯摆出思索模样,身体不由自主前倾,直到胸口抵上桌边。他以弯腰伏低的姿态,从夜色中靠近男人,抬起下巴仰视对方,在夜风中放低了嗓音,咬字轻缓而温软地道:“就换成——让我去你房间。”
  话语在风里滚过,像染上了几分旖旎,落入耳中时,仿佛连尾音都带勾。程期年愣住,笔直看向付唯的脸。
  今晚的月光很干净皎洁,付唯的脸像月光一样,干净而又皎洁。
  他轻轻地蹙起眉,“表哥出门喝酒了,应该要很晚才回来。我没有带房卡,在大堂等了很久,前台一直没有人。”付唯抿唇,“我想找个地方洗澡。这里除了你,我不认识别的人。”
  程期年喉结一滚,想自己大概听错了。
  “晚上搬行李出了汗,刚才出去吃东西,领口上又溅到油了。”付唯不好意思地凑近,拎起自己领口给他看,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男人视线落过来时,他突然仓促地“啊”一声,“抱歉,我身上可能有味道。”
  程期年思绪浮动,忘了去看他领口,竟就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吸了一口。
  除了淡淡幽幽的花香,他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酒店里种满了花树,付唯应该是从树下经过,不小心沾到的。
  程期年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开口:“想洗澡哪里都可以,你可以去我助理房间。”
  他们有三个人,助理和下属一间房,程期年单独住一间。
  “好啊。”付唯应得轻快,眉间倏地舒展,“不过我现在是表哥助理,明面上算陈家的人,你带我去下属房间,会不会释放出错误信号?”
  让其他人误以为,他要与陈家交好。
  “这样的人,我不会带他出来。”程期年淡淡道。
  两人离开露台,程期年问他:“你为什么来给陈星粥当助理?他没有自己的助理吗?”
  “表哥让我来的。”付唯一脸老实。
  “他让你来你就来?给你开多少工资?”男人又问。
  “没有。”付唯小声回答。
  程期年神色沉默,“商务舱都不给你买,机票钱也你自己出?”
  付唯默认。
  程期年听不下去了,拧着眉毛教:“下次他再找你,你直接拒绝。”
  付唯却很为难,犹豫着不回答。
  一直到出电梯,程期年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付唯还是出声了:“不能拒绝的。”
  他轻描淡写,甚至还笑了笑,笑意没有到眼底,“我没有办法拒绝。”
  程期年没说什么。但在路过助理房间时,他没有停下,最后刷开了自己房间门。
  原因他也清楚。付家如今的情况,要想求陈家帮忙,就得看陈家脸色。付唯虽然只是养子,但从小长在这种家庭,享受了养父母给的资源,就得为利益维系付出。
  想让他帮一把,或许也不是没可能。他一直留意付家,但看付唯养父公司的情况,还没到要彻底垮掉的时候,也就还不到外人插手的时候。
  他仍处在旁观者角色,并不打算主动开这个口。付唯进了房间,一直没有说话,背对着他站在桌前,看他脱下的那对袖扣。
  那是他早上出门戴的,被他脱下来,随手丢在了桌上。他出席商务活动的配饰,都是助理购买和搭配,他不过问这些琐事。
  早上出门以前,也是助理选的这对。但他想的这些,似乎没必要对付唯解释。因而话滑到嘴边,又被他收了回去。
  付唯转过身来,失魂落魄地问:“我送的那对袖扣,您不喜欢吗?”
  比起付唯问的话,程期年最先留意到的,反而是他的称呼,又变回了最初的敬语。程期年本能地不太喜欢,也有些不能习惯。
  “没有。”他这样想着,最终还是决定解释,“袖扣是助理配的。”
  事实上,在机场留意到,付唯看他袖扣时,随后到酒店里,他就特地翻看过。两天的行程,配饰不会重复。考虑到他的喜好,助理会带上备选。
  加上今天这对,最后从他家带出来的,一共有四副袖扣。不知道算不算巧,付唯送他的那副,也在剩下的三副里。
  他想,付唯今晚这样惨,因为他的那番问话,心情也跌到谷底。作为间接的造成者,他就稍稍大度点,让付唯高兴一次好了。
  “你送的那副也在。”他顿了顿,不太习惯地许诺,“我明天会戴。”
 
 
第11章
  付唯愣愣望着他,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他眼中渐渐凝起光,笑意一点一点地,像海面洒落的星光,从他的眼底升了起来。
  “真的吗?”他问。
  大概是那笑意太灼人,程期年下意识地,就错开了他眸光,四两拨千斤地反问:“我说的话有这么不靠谱?”
  付唯眼眸弯起来,很快惶惶收起笑,再次陷入思绪中。
  程期年瞧着纳闷,怎么又不高兴了?他耐着性子问:“还有什么问题?”
  付唯神色惴惴,语气不知所措:“虽然是比照着打火机买的,但是你还没有试戴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合适。明天那样的正式场合,还是——”
  程期年从不忸怩,闻言利落打断他:“合不合适,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男人取来一只盒子。
  付唯很自然地接过,像是要帮他戴。
  程期年迟疑一秒,触及他眼底跃跃欲试,最终没说出拒绝的话。帮他戴袖扣这事,假如不是助理来做,着实是有些亲密了。
  但看付唯面容如常,没有丝毫其他杂念,举止间也是行云流水。程期年自然而然地,念头就往其他地方去了,“陈星粥经常使唤你?”
  付唯拿出袖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让他在沙发里坐下。
  对方坐了下来,长腿曲起分开,手搭在自己腿上,口吻嗤之以鼻:“陈家穷得请不起生活助理?”
  付唯被他逗笑,眉眼轻快雀跃,在他面前蹲下来。
  轮到程期年愣住了。不为别的什么,只为两人现在的姿势。他从小没受过好教养,那些个名门贵族的仪态,他是统统都没有的。
  而他如今的身份,也不要他再约束。他不知道什么叫坐得端正,也不知道什么叫坐得优雅,他一向坐得大马金刀,双腿分开随意散漫。
  付唯却主动放低身体,蹲在了他的双腿前。从他这个视角看去,付唯是抬头仰视,而他有些高高在上。
  另外,值得在意的是,他来参加商务活动,穿的自然是西装裤。西装裤直筒紧绷,他又喜欢分开腿坐,现在付唯的脸,正好就朝着……
  程期年眼神微妙,要将他从地上叫起,手背却微微一热,付唯捧起他的手。
  “扣眼被压住了。”付唯仰脸解释,眉眼间平和。
  他的手心贴着程期年手背,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手心里起伏的青筋纹路。他的手贴上去那一刻,程期年手指僵硬,本能地有些排斥。
  但是没有关系,他会让程期年习惯。
  松开对方的手背,付唯捏住衬衫扣眼,轻轻地折叠了一下。男人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保持自己的手腕微微腾空。
  两人距离拉近,程期年余光向下扫动,看向付唯的发顶。幽幽淡淡的花香又起,悄无声息钻入他鼻尖。
  他不讨厌这味道,只心下觉得疑虑,即便是在花里滚过一遭,到了这个时候,身上的味道也该散了。含着几分探究意味,他垂眼瞥向付唯的脸。
  付唯神情专注,不经意地将头后仰,露出身前卫衣。
  程期年眼尖地看到,他的卫衣口袋鼓鼓囊囊,像是装满了东西。男人探究欲变浓,视线停留在他口袋上。
  付唯表现得无知无觉,别好那只袖扣起身,朝他露出笑容道:“好了。”
  程期年“嗯”了声,腾空的那只手略作停顿,径直伸向他口袋。原本只是想隔着口袋,随意用指尖碰一碰,可付唯似乎会错意,像只惊慌失措的松鼠,本能地向后踉跄一步,身体不受控制地仰倒。
  程期年不曾料想,手在半空里一拐,想给他提供支撑。
  付唯也的确抓住了。他用力握紧男人指尖,重重地往回一拽,双脚放弃地面支点,任由自己砸向对方身前,将程期年压倒在沙发里。
  他的下巴磕在男人肩头,腹部贴紧对方的胸膛,手还紧紧握着他不放。沙发中央陷下又弹起,在他们身下发出明显震荡。
  付唯唇边溢出闷哼,白色花朵从口袋掉出,凌乱地散落了满沙发。空气中花香馥郁起来,有点像香蕉,又有点像甜瓜,清透且香甜。
  花香中掺杂着付唯气息,感知到他身体的温热柔软,程期年胸膛剧烈起伏,下颚线条顷刻间紧绷,甚至无法做到正常开口,叫他从自己身上起来。
  付唯自己爬了起来,仓促间手忙脚乱,一脸的毫无防备。
  胸口重量猛地卸去,程期年理智回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付唯捂着下巴小声解释:“我没有摘花,是从地上捡的。”
  在他的话里恢复冷静,程期年又好气又好笑,拍掉身上的花坐起,简明利落开口:“手拿开。”
  付唯眨了一下眼,有茫然流露出来。
  “不是撞到下巴了吗?”程期年不厌其烦地重复,“手拿开我看看。”
  他听话地拿开手。
  程期年目光扫过,言简意赅下结论:“没红。”
  付唯伸手摸了摸,有点不好意思。花掉了满沙发,地毯上也有,他弯下腰来捡。程期年坐在旁边,捏起其中一朵,“这是什么花?”
  “含笑花。”付唯缓缓抬眼回答,视线滑过他的领口。
  程期年衬衫敞开的领口边,落了一朵含笑花。衬衫是白的,花也是白的,对方没有察觉。
  他将花装回口袋,屈膝跪入沙发里,垂着眼目不转睛,朝程期年俯低靠近。
  他眉眼表现得太过乖顺,程期年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这里。”付唯伸出葱白指尖,小心翼翼探向男人,“有一朵花。”
  那朵花安静伏在他锁骨上,在程期年反应过来以前,付唯已经凑近捡走了它。锁骨上落下轻微痒意,也不知道是被花瓣扫过,还是被付唯的手指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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