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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演技(近代现代)——零点四三

时间:2025-07-09 07:47:52  作者:零点四三
  梁嘉木不在乎,但他在乎的很。
  晚上十一点半,梁嘉木刚准备睡觉,忽然接到了宁洵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不大,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梁嘉木,你……能来警局接我吗?”
  听到“警局”两个字,梁嘉木第一反应是他被抢劫或者骚扰了之类的,顿时心头一颤,拿上外套就要出门,“宁洵,你怎么了?我这就过去。”
  宁洵怕他担心,赶紧解释说:“别急,我人没事儿。”
  梁嘉木赶到的时候,宁洵正坐在警局大厅里玩消消乐,坐在他旁边的是鼻青脸肿的曹铮。
  这下梁嘉木全都明白了。
  宁洵肯定是气不过,找曹铮秋后算账来着。
  的确和他猜测的一样。
  今天晚上宁洵喝了不少酒,本就有了醉意,又听朋友说在之前那家gay吧遇到了曹铮,他就头脑一热,冲过去把人打了。
  警察到的时候,宁洵正把曹铮按在地上揍,谁拦都拦不住。
  宁洵被带回警局做了笔录,被批评教育了一顿。他拉不下脸来找宁德远,就只好让警察跟宁智严通了电话,这才算没事。
  警察看他喝了酒,身上又有伤,不放心他自己回去,就让他找个亲属或者朋友过来。
  可方楠不在北京,程泽铭不接电话,宁洵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拨了梁嘉木的号码。
  “梁嘉木!”
  见梁嘉木过来,宁洵赶紧按灭手机和他打招呼。他脚腕有伤,起身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梁嘉木下意识跑过去扶住他。
  宁洵的外套破了好几个口子,穿不了了,警局的大门打开又关上,带进来一阵萧索的寒气,他穿着单衣,不由打了个冷战。
  梁嘉木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下巴上还划了一道血痕,一颗悬着的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把将人拉过来,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身上受伤了吗?还有哪儿疼?咱们去医院。”
  宁洵这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按住他的手,垂着头说:“没有,我没事,”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梁嘉木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没事就好。”
  这个点钟宁洵肯定是回不去宿舍了,就自然而然的跟着梁嘉木回了家。
  坐上出租车,看宁洵精神不错,梁嘉木纷乱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耐心的问他:“喝酒了,难不难受?”
  宁洵的酒本来已经醒了大半,可看见梁嘉木后,他觉得自己忽然又醉了。
  他把脸缩在帽子里,仰起头,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迷离的望着梁嘉木,眨了眨眼,然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点头之后,他又摇头。
  梁嘉木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宁洵没说话,却一点点挪到梁嘉木身边。他挨梁嘉木挨的很近,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还转过脸去,嗅了下他的颈窝,最后才慢慢的说:“看到你,就不难受了。”
  清清淡淡的酒气灌入鼻腔,混杂着宁洵身上若有似无的沐浴露香,梁嘉木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了一瞬,顷刻间乱了呼吸,“宁洵。“
  他又叫了宁洵两声,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过去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第25章 
  梁嘉木把衣服给他裹紧,又小声请司机师傅调高了空调温度。
  他垂下眼帘,用目光把宁洵脸上的伤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他想伸手碰一碰,可又怕弄疼了熟睡的人,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撩开了宁洵额前的碎发,让他漂亮精致的眉眼完全显露出来。
  “梁嘉木……”宁洵往梁嘉木怀里蹭了蹭,伸出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胳膊。
  理智告诉梁嘉木应该把宁洵从自己身上扶起来,可黑暗中,他借着月光,仔细描摹宁洵的面容,无可避免的想起这人孤零零地坐在警局大厅等自己时的场景。
  梁嘉木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舍得躲开,由着他对自己胡作非为。
  “嗯,怎么了?”
  宁洵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在半梦半醒间开口,喃喃道:“曹铮要是再敢说你一句不好……我……我就把他……”
  梁嘉木怔住了,揽着宁洵的手不由一僵,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慢慢呼吸了两个来回,才哄小孩似的问:“……把他怎么样?”
  宁洵笑了两声,似是得意,“把他打的亲妈都不认识。”
  他抬起两只胳膊,八爪鱼似的攀在梁嘉木身上,也不管这姿势难不难受,总之贴他贴的很紧。
  “反正,谁也不能欺负你,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他虽然喝醉了,但逻辑却还很清晰,说话也没有颠三倒四。
  梁嘉木都听懂了。
  原来宁洵是因为他才去打了曹铮。
  梁嘉木拍了几下宁洵的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仍然固执的告诉他:“我不委屈,下次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他抿了抿唇,说:“宁洵,我不想你受伤。”
  也不知道宁洵听没听懂,梁嘉木只是看到这人含含糊糊的点了下头,有些敷衍的说:“梁嘉木,你别担心。”
  这老房子暖气实在不好,又四面漏风,梁嘉木平时自己住倒是不怕冷,但他担心宁洵着凉,就早早买了一台电暖气备在家里,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半扶半抱着将宁洵带上了楼,梁嘉木把自从买来就没用过的电暖气插上电、搬到床铺旁边。
  他拧动旋钮,等电暖气完全热了起来才帮宁洵脱掉外套,然后又铺开被子盖在这人身上,紧接着便一刻不停的去厨房烧了热水拿过来。
  其实宁洵酒品不错,喝醉了也不闹腾,唯一的毛病就是爱拉着人说话,一分钟不停。如今坐在他旁边的是梁嘉木,这毛病就更明显了。
  “梁嘉木,你怎么把暖气调这么热啊,我在外面冻成冰棍儿,现在要化了。”
  “梁嘉木,今天的事儿……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结果还是让你折腾了一趟。”
  “梁嘉木,我不是故意想让你担心的,我就是心里气不过,那个傻逼说话太难听了……”
  ……
  梁嘉木从客厅拿药回来的时候,宁洵还在说。
  “宁洵,来,”他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脸上得抹点药。”
  宁洵坐起来,抱着被子,从床的另一侧慢腾腾的挪到梁嘉木跟前,仰起被电暖气烤的微微泛红的面颊,问:“你要帮我涂吗?”
  梁嘉木一边找棉签一边点了下头。
  “好。”宁洵又凑过去了一些。
  宁洵脸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他伤的不重,但梁嘉木生怕弄疼了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力道上,认认真真的涂了半个小时。期间宁洵和他说话,他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几声。
  酒劲过去,屋里又格外暖和,宁洵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他强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靠着床头睡着了。
  梁嘉木帮他抹完药,把东西收拾起来,又扶着他躺下,自己才去卫生间洗漱。
  他回到房间时,宁洵已经睡熟了。这人把被子拉到头顶,将自己裹成了一座山丘,被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梁嘉木关了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躺到他身边。
  宁洵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就觉得头痛欲裂。
  梁嘉木见他起床,端了杯蜂蜜水给他,问:“还难受吗?”
  “唔……”宁洵喝了口水,又按了按太阳穴,“有点儿。”
  梁嘉木给他盛了碗鸡丝面放在桌上,“你上午没课,吃完饭再睡会儿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宁洵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了。
  梁嘉木应该去上课的啊。
  “你怎么没去学校?”
  梁嘉木坐到他对面喝了口热汤,随口说道:“怕你醒了难受,我就请了上午的假。”
  鸡丝面是梁嘉木的拿手好菜,鸡肉切成丝和面一起煮,撒上紫菜和虾皮,最后再打一个蛋花。虽然看着平平无奇的,但早上来这么一碗,浑身上下都暖和了。
  可今天宁洵却没什么食欲。
  他舀了勺汤又放下,指尖捏着勺柄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对不起啊梁嘉木……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让梁嘉木大冷天去警局接人就算了,自己昨晚回来后肯定也没少“折磨”他。
  梁嘉木把自己碗里仅有的几块鸡肉也夹给宁洵,“不要说对不起,你不也是为了我才去打曹铮的么。”
  宁洵把头埋得很低,闷闷的说:“我知道打人不对,可我气不过。”
  “没有人怪你,宁洵。”
  “下次你不开心的话……”他顿了顿,“可以告诉我,别自己闷在心里。”
  或许这话应该是宁洵对梁嘉木说,毕竟梁嘉木才是那个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肯说出口的人。
  可此时此刻,看着垂头丧气的宁洵,梁嘉木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太多。就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宁洵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但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吃过了饭,宁洵也没有再补觉——他下午有课,晚上还要去排练。
  离正式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宁洵丝毫不敢耽误大家的进度,抓紧一切时间练习,不到九点就赶回学校了。
  回去的路上,宁洵接到了程泽铭的电话。
  “我操,方楠给我打电话,说你昨天晚上跟曹铮打起来了?”
  宁洵刚接起电话就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无奈捏了捏眉心,说:“也不算,是我单方面揍他。”
  “你有事儿吗?”
  宁洵推开车门,往学校里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没有,就一点皮外伤,你再晚点打电话过来就要愈合了。”
  “咳……”程泽铭有点心虚,“我这不是昨晚有正事儿么。”
  宁洵笑起来,学着他平时的语气说:“我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程泽铭也跟着笑,“那补偿补偿你?请你出去吃大餐怎么样?”
  “别了,我最近忙着排练话剧,腾不出空来。”
  “呦,这么忙啊,那也没和小情人儿去约会?”
  虽然没挑明,但宁洵也清楚的知道程泽铭话口中的“小情人儿”指的是谁。
  宁洵“嘶”了一声,严肃的警告他:“别瞎说,我俩没在一起。”
  程泽铭在电话那头笑了好半天才说:“得得得,不逗你了,演出的时候记得给我和方楠留张票啊,挂了。”
  还有不到两周《雪花》就要正式演出了。宁洵和徐星灿一直在反复排练最后一幕,这一幕里姜行敏为了掩护组织转移,暴露了身份,英勇就义,郑书仰站在行刑场前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悲愤交加,在绝望中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
  每次演完这一幕,宁洵都会自己一个人去排练厅外面吹会儿冷风。
  在那个年代,他所饰演的郑书仰无疑是一个充满悲情色彩的角色,即使剧本以留白的方式结尾,没有写郑书仰的最终结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会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祖国的崛起之路。
  演出前一晚,话剧社排练到了十点多。再晚点宿舍门就要关了,大家互相道过别,甚至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都拿着书包匆匆离开了,只剩宁洵站在门口发呆。
  孟书茵从屋里走出来,撩了下被大衣衣领压住的长发,停在他身边点了根烟,问:“感觉怎么样?”
  宁洵转头看了孟书茵一眼,勉强扯出个笑容,实话实说:“有点儿走不出来,我好像还沉浸在那种悲伤里面。”
  孟书茵了然,点了点头,“入戏难,出戏更难,你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角色里,肯定会共情,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对情侣因戏生情呢。”
  “其实也很舍不得,”宁洵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润喉,冰凉的矿泉水流进胃里,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当了一个月郑书仰,等到明天演出完,我就得把这个角色还给剧本了。”
  孟书茵被他这番说辞逗笑了,笑过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角色是不会辜负你的,你爱他,给了他灵魂,认认真真的把他呈现到观众面前,他也会回馈你,让观众因此记住你。”
  “那……师姐,”宁洵抿了抿唇,问,“你说我能把他演好吗?”
  孟书茵偏头吐出一口烟雾,将烟按在身后的垃圾桶上熄灭,随后顺手把烟蒂丢了进去,“别为了未知的事儿担心,做好当下,你演的好不好,明天晚上就知道了。”
  宁洵默了片刻,说:“我明白了,师姐。”
 
 
第26章 
  演出七点开始,宁洵早早的化完了妆,换衣服的间隙给梁嘉木发了条语音:“梁嘉木,我还要最后过一遍台词,可能没时间看手机了,你到了之后直接把票拿给门口的人看就好。”
  宁洵特意给他留了第一排的位置,除了话剧社的人,梁嘉木就是离舞台最近的。
  五点半,梁嘉木才回他:临时要见个买家,我尽量在七点前赶过去,演出加油。
  宁洵神色一滞,难免开始担心梁嘉木不能按时过来,但他知道梁嘉木是去干正事儿的,不能为了自己的演出就放买家鸽子,所以只好善解人意的说:“没事,你忙,来的路上别着急,注意安全。”
  直到他登台前,梁嘉木也没有再回消息。
  七点四十,宁洵出场,他看到程泽铭和方楠已经在坐第三排了,此刻正朝自己招手,尤其是程泽铭,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写着“我爱宁洵”的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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