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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演技(近代现代)——零点四三

时间:2025-07-09 07:47:52  作者:零点四三
  梁嘉木吐息的温热打在宁洵颈侧,宁洵不敢看他,缓缓把目光转向另一侧,眼睫轻轻颤动。
  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宁洵动作一滞,脑子里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梁嘉木就在这时开口:“宁洵,让我想想好吗?不会让你等太久。”
  宁洵想转过身去看他的表情,可又实在贪恋这个拥抱,于是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讷讷的点头说“好”。
  梁嘉木放开他,见宁洵没反应,便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宁洵,别哭了。”
  也是这时宁洵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哭。
  “哦……好。”他慌忙扯了一张纸,把眼泪擦干净。
  两人相对无言,宁洵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咬着牙移开视线,指了指桌子上的木雕小狗,问:“那个……可以给我吗?”
  梁嘉木一怔,低头看着小狗尾巴上那道显眼的“伤疤”,低垂着眉眼,说:“本来就是给你的,但是这个雕坏了。”
  他忽然觉得很荒谬,很可笑。
  自己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唯一能看得过眼的就是木雕,完整精美的作品他雕了无数个,可唯独给宁洵的,竟然如此残缺。
  “没关系,”宁洵摇了摇头,难得如此执拗,把小狗从桌子上拿起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我就要这个。”
  宁洵知道,今天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他总要留下点什么当做念想吧。
  一张他心心念念的话剧票,一只断了尾巴的木雕小狗。
  是梁嘉木给他的生日礼物。
  或许也是道别礼物。
  宁洵还没有等到梁嘉木的答复,却先接到了演出提前的通知。
  因为十二月底北京下暴雪不便出行,学校就把出发去上海的时间提前到了十九号,也就是宁洵生日当天。
  宁洵失落的想,梁嘉木之前说好要给自己过生日的,如今大概也因为那个吻泡汤了。
  话剧开场前,宁洵又最后点开自己和梁嘉木的聊天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新的消息发来,才依依不舍的退出微信,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两个小时的话剧,起初宁洵心里烦乱,怎么也看不进去,台上的演员们好像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缩影,在他眼里晃来晃去,可他再如何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直到话剧进入下半场,他才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进入状态。
  演出结束后,宁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渐渐从跌宕起伏的剧情中抽离出来。
  他收起笔和本,刚准备起身离开,抬头时却瞥见一个男人正朝自己走过来。
  这男人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不多的头发用味道呛人的啫喱水定了型,大腹便便,穿着件不伦不类的西装,皮面的公文包夹在腋下,在灯光下亮的晃眼。
  “你好,我叫刘枫,你就是小梁的朋友吧?”
  他笑得客气,宁洵却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好,是我,”宁洵猜到这人可能就是梁嘉木口中的那位“买家”,便放下东西,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宁洵。”
  他笑了笑,礼貌的和刘枫寒暄:“听嘉木说是您特意留了一张票给我,感谢,这场话剧太精彩了。”
  刘枫微微颔首,挺亲昵的拉起宁洵的手,“小梁说你很喜欢齐老师,我就帮你争取了一个和齐老师合影的机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宁洵往后台走。
  宁洵见他这么热情,心里却愈发的没底。
  对待外人,梁嘉木的性格可以说是淡漠冷硬,这么长时间以来,宁洵也没听他提起自己交了朋友,而且这位朋友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他差了二十几岁的买家。
  可无功不受禄,如果不是朋友,那梁嘉木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
  宁洵脸上仍然挂着笑,大脑却飞速运转。
  他又跟着刘枫往前迈了几步,忽然状似不经意的说:“您太费心了,我和嘉木都不知道怎么答谢您才好。”
  刘枫见四下无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这有什么?你记得提醒小梁别忘了把答应我的东西雕好就是了。”
  宁洵脚步一滞。
  梁嘉木答应了刘枫什么?
  这事他可半句都没和自己提起过。
  宁洵笑了两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他和我说过,您让他雕的是……什么来着?”
  “沉香笔筒嘛!”
  刘枫以为他知道,就也没再藏着掖着,笑着和他侃侃而谈:“沉香啊,价格比普通木头高的多,我一开始想请他用性价比高点的木头雕,他不愿意,我俩还为这事儿起了争执。”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小梁说后悔了,愿意免费给我雕,还不肯收我的钱。我想总不能让小梁白忙活吧,就给他弄了一张票。哎呦这张票比雕一个笔筒还贵呢,”他亲昵地拍了拍宁洵的手背,“你知道的,齐老师的剧可是座无虚席!”
  即使刘枫把事情经过美化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宁洵算是听明白了。
  刘枫恐怕就是那天用咖啡泼梁嘉木的人。
  一开始他们俩的确没谈拢,后来大概是梁嘉木知道自己想看齐老师的话剧,就又去找了刘枫,让他搞来一张话剧票,就答应免费帮他雕沉香笔筒。
  宁洵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的拳头被他握的咯咯作响。
  他强忍住把刘枫按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停住脚步,努力扯出一个体面的笑容,说:“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还没办完,很可惜今天没办法和齐老师合影了。”
  刘枫没想到他会突然要走,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而宁洵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顺着原路跑了回去,径直离开了剧院。
  想起梁嘉木被烫红的手腕,他只觉得气血上涌,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再给梁嘉木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距离话剧散场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但剧院门口还有不少观众,宁洵一口气跑出去好几百米,直到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几乎将他淹没,他才终于在空无一人的路边停下来。
  他扶着膝盖半蹲在台阶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冷冽的风从鼻腔灌进肺里,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宁洵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他刚才是迎着风跑的,速度又很快,以至于双眼都被寒风吹的流下了生理性眼泪,此刻脸上还挂着几道泪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梁嘉木打的电话。
  宁洵捏着手机的指尖猛然缩紧,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
  梁嘉木主动联系他了。
  宁洵从巨大的震惊和欣喜中回过神来时,手机还在执着的响着。
  他按了接听键,飞速把手机放到耳边。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有太多话想说,可斟酌半天,最后却只是小心翼翼的问:“梁嘉木,是你吗?”
  说出口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太傻了。
  梁嘉木“嗯”了一声。
  “宁洵。”
  他在电话那头喊他的名字,语气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可宁洵却觉得,自己像是很久没有听到过他说话了,不然为什么会如此想念他的声音?
  梁嘉木又说:“明天是你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宁洵一愣,讷讷的说:“没……没有。”
  “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吗?我想当面和你说生日快乐,还有……一些其他的话。”
  梁嘉木说想和他一起吃饭,还要给他庆祝生日。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还有机会?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升起,宁洵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可他又生怕梁嘉木反悔,于是嘴比脑子还快的答应了他:“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他有些不确定,又认真的问了一次:“梁嘉木,你一定会来的,是吗?”
  “会的。”
  宁洵攥着手机没说话,目光渐渐聚焦在不远处的剧院上,他又想起了刘枫那副嘴脸。
  他沉默着,梁嘉木便也不开口,但好在他没挂断电话。
  耳畔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宁洵鼻尖冻得通红,手也要没了知觉,可他浑不在意,站在黑夜里慢慢的呼吸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说:“梁嘉木,话剧很精彩,谢谢你。”
  他又补了一句:“那我们……明天见。”
  梁嘉木无声的笑了笑,“嗯,明天见。”
  他的声音一半消散在风里,而另一半则传进了宁洵的耳朵,最后顺着血液流进他的心脏,意外的让他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了下来。
 
 
第30章 
  宁洵几乎一夜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
  比如明天穿什么衣服?去吃哪家餐厅?见了梁嘉木自己该如何打招呼?还有最重要的是——梁嘉木想和自己说什么?
  他把这些问题来回想了无数遍,直到天已经快要亮了,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七点,闹钟准时响起,宁洵洗漱完,又在楼道里吹着冷风看了一个小时剧本,之后才出校门去了蛋糕店。
  他特意买了个草莓的——和上回梁嘉木买的差不多,他猜梁嘉木可能会喜欢吃。
  取完蛋糕,宁洵打车到西单时才十点钟。
  虽然是工作日,但商场里依然有不少人,宁洵提着蛋糕不方便,没有逛商场的心思,下了电梯径直走进一家他以前和方楠吃过的茶餐厅。
  “您好,”服务生满面笑容的迎上来,跟在宁洵身后礼貌的询问,“请问您几位?”
  宁洵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朝服务生礼貌的笑了笑,“两位。”
  “好的,现在点餐吗?”
  “一会儿吧。”
  他和梁嘉木约的十一点,现在点菜未免太早了些。
  宁洵拿出手机,给梁嘉木发了餐厅的名字,又嘱咐说:“你快到了告诉我,我出去接你。”
  商场的路有些绕,梁嘉木又没怎么来过,宁洵怕他找不到这家店。
  梁嘉木回他:我在地铁上了,很快。
  宁洵回了他一个表情,之后便退出两人的聊天界面,心不在焉的翻了会儿自己收到的微信消息。
  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程泽铭和方楠还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给他。
  宁洵和两人闲扯了几句,最后以程泽铭谴责他重色轻友收场——以前宁洵生日,都是他们两个给他过的。
  从人大到西单,坐地铁也不过四十分钟,可宁洵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着梁嘉木的人影。直到餐厅里坐满了人,服务生又过来问了他一次要不要点餐时,他才接到了梁嘉木的电话。
  “宁洵,抱歉,”他呼吸不太平稳,似乎还在喘着粗气,语气也不像往常那样平静,“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梁嘉木从来没放过自己鸽子,而且还不说原因,宁洵下意识觉得这事不对,立刻抓起外套,连蛋糕都没顾得上拿,一边往外面跑一边问:“梁嘉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没有,就是有个买家要见我,不用担心,”他嗓音有些沙哑,还隐隐透着些疲惫,“我结束后给你打电话,好吗?”
  宁洵一手拿着外套,一手紧紧攥着手机,听了梁嘉木的话,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一时间竟忘了电梯在哪个方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偌大的商场里乱转。
  “那……好,你忙吧,”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但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我挂了。”
  宁洵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电话那头只剩下一阵冰冷的忙音。
  他是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学校组织大家五点多就出发了,去机场的路上,宁洵给梁嘉木发了几条消息,梁嘉木回的挺快,但依然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还在忙”。
  到机场后,宁洵又看了下时间,距离梁嘉木给他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
  就算是再重要再难缠的买家,他也不可能从中午一直忙到现在吧?
  宁洵还是觉得梁嘉木有事瞒着自己,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不安和焦躁也愈发强烈,连自己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都毫无察觉。
  登机前,宁洵没忍住,给梁嘉木拨了一通电话。
  无人接听。
  他不死心,又打了几次,可都是同样的结果。
  电话里的女声用中英文两种语言重复着“请稍后再拨”,宁洵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还没来得及再拨一次,便在孟书茵的催促下拿着包上了飞机。
  飞机即将起飞,要求乘客关闭手机的广播在客舱响起,周围的人都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徐星灿见宁洵还在拿着手机出神,便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提醒道:“宁洵,把手机关了吧,要起飞了。”
  宁洵回过神来,匆匆应了两声,最后给梁嘉木发了一条消息,才仓促的关掉手机。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盘旋,久久不能消散,宁洵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紧抿着唇,两只手也牢牢抓在一起,才能勉强逼迫自己冷静一点儿。
  徐星灿看宁洵的脸色很不好,以为他晕机,就从包里掏出了一瓶晕车药给他,“早知道你晕机的话,上飞机前就应该给你拿一粒药了。”
  “星灿,我没事,不用吃药。”宁洵直起身,朝她摇了摇头,之后便又扶着额头靠到了椅背上。
  徐星灿有点担心的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再坚持,只说:“那好吧,你歇一会儿,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和我说。”
  宁洵艰难的点了点头,“好,谢谢。”
  下了飞机,其他人都在转盘处等行李,宁洵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来电人,梁嘉木。
  宁洵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屏住呼吸,飞速按下接听键,急切的问:“梁嘉木,你还好吗?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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