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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次的见面(近代现代)——客兮

时间:2025-07-09 07:51:16  作者:客兮
  游辞:“…………你在指桑骂槐?”
  齐天:“你还是直男?”
  电话挂断了。齐天于是改发消息:再来一把?
  消息发送失败——他被游辞拉黑了。
 
 
第22章 走向秋天
  ——原来人这么容易被装满。
  每次来Twilight,闻岸潮脑里都会冒出这句话。
  这次也一样。
  当时他正满世界找兔子,那个喝了吐,吐了就迷路的男兔子。
  男兔子后来衣服半开、步伐踉跄地回去了,进包厢没多久就被人揽住腰黏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得忘乎所以。
  闻岸潮送完游辞,随后才到。
  推开门,是奢华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烟雾缭绕的空气。
  周围混乱成一片:空酒瓶随意滚落在地,霓虹灯映照在五颜六色的酒里,杯沿上还挂着未融化的冰渣。
  男男女女笑闹着抢话筒,音响里飘着跑调的歌声,地毯上踩着几双各式各样的鞋。烟雾缭绕中,有人朝舞池喊他们跳脱衣舞,也有人在角落靠着沙发缠绵。
  欲望是酒。
  一杯酒下去,世界就只剩那点事了。
  这次是为了接触某家族企业的二代接班人,对方的家族控制着一个高端品牌矩阵,是他新商业项目的关键合作方。
  这个二代在业内以气场挑剔而闻名,喜欢借助这种场合判断合作对象的“潜力”。
  对方靠在最中央的沙发上。身边围着鸢鸢燕燕,推推搡搡地为他添酒。
  闻岸潮来到这位大老板面前——兔男郎见状,一脸媚笑为他让出大老板身旁最好的座位。
  片刻后,一个穿着比基尼的男人笑闹着被推到闻岸潮身旁,“哎哟”两声跌坐下来。
  闻岸潮眼皮都没抬,手腕轻轻一推便将人送开,椅子也顺势转了个角度,彻底避开对方的靠近。手中的酒杯倒是纹丝不动。
  比基尼小哥又“哎哟”两声,悻悻离开。
  二代端详着这一幕,揶揄道:“闻老板,洁身自好啊?”
  闻岸潮道:“不合胃口。”
  对方轻笑,语调微微拔高:“看得出来,闻老板不是个容易动心的人。”
  闻岸潮也笑:“您说笑,动心是把本金往火坑里头扔。”
  二代一愣,哈哈大笑:“对,心动是坏账,连收场的机会都没有!你这话我喜欢。合作嘛,最忌讳的就是没意思。”
  此时,一个服务生推着酒车进来,二代挥手示意倒酒,转头继续说道:“我家几个项目,可不习惯跟太规矩的人打交道。要不是一路人,合作起来只会耽误彼此时间。”
  闻岸潮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酒,微微一笑,举杯朝对方一敬:“规矩是框,真要成事,框外的东西才值钱。这您肯定早就知道,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啧!果然是知己。”对方受了捧,眉头舒展开来,满意地向后一靠,半是得意半是笃定地笑道,“规矩这种东西,讲给外人听听罢了,咱们行家只看结果。我就知道,像闻老板这样的人,哪会被这些吓着。”
  被吓着?
  闻岸潮笑而不语——这些,不过是他十岁的入门课。
  他目光转回欢场,扫过包厢内的人群——清一色的男人。
  旁边的二代又凑过来,低声笑道:“闻老板试过男人没有?比女人耐折腾,还更懂你想要什么。别看他们外表硬,关键时候可比谁都软,也比谁都甜……”
  翻来覆去地讲。
  话语间,旁边传来不小的动静。二代看过去,也不恼,笑意反而更深:“你看看,他们这不是挺飘的吗?”
  闻岸潮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个站在角落的服务生身上。那人穿着合身的制服,眉目清秀,低头恭敬地整理着手中的托盘。
  他半抬起手。
  对方立刻走过来,走着走着,步伐却慢了片刻,神情一阵恍惚,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眉顺眼地朝闻岸潮快速走来。
  二代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原来闻老板好这口。”
  半小时后,闻岸潮带着服务生从包间离开。
  门刚一关上,刚才一脸乖巧的服务生就快步跟上来,问:“哥,这次能不能给这个数?”
  声音里掺着点讨好,掩不住些许急切。
  闻岸潮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伸出的三根手指上。
  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却不完全是笑。“就是真把你上了,”这个冷漠的资本家开口,“我都不会给这个数。”
  服务生愣了下,换了副笑脸,赔着小心道:“哥,您看我今天也是了老大劲儿才换到这个包间……”
  闻岸潮抬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道:“你自己清楚,这不是市场价。”
  服务生脸上的笑凝固住,突然上前一步,熟练地摸出打火机凑上前,却被对方以他的手为圆心,顺势轻巧地绕了一圈。
  闻岸潮吐出烟圈,留下一句“钱找老周要”,就大步离开。
  走廊尽头的灯光映着他的背影,服务生立马换了副嘴脸:“每次都只点不上,我看你是根本没有那二两肉吧!”
  ——当然,这话只是他嘀咕的,不敢真得罪金主爸爸。毕竟演场戏就能拿钱,可比伺候那帮真正的变态舒服多了。
  *
  晚上的时候,游辞思来想去,还是给闻岸潮发了个消息:
  你明天几点来?别在下面等着了,告诉我时间。
  几分钟过后,闻岸潮一个电话打来——游辞紧张地都要握不住手机,心里抱怨连连,这个人怎么就是不喜欢打字!
  ……虽然听到他声音也挺好的……
  闻岸潮:“喂?明天我不去了。”
  游辞:“哦。”——又是爽约,但好歹给了个电话。
  闻岸潮:“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游辞的心于是又砰砰地跳起来,嘴上却说:“你妈让你问的?”
  “嗯,她也来。”
  竟然真的是这样,早知道就不问了!游辞一下丧失兴致。
  等了半天没回音,闻岸潮问他:“来不来?”
  “我要加班。”说完就后悔。
  闻岸潮:“又是陈教授?”
  游辞:“不是。”
  他是不是只知道陈教授?对我的生活,他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游辞有种挂电话的冲动。
  闻岸潮:“加完班几点?”
  游辞:“很晚了。”
  闻岸潮:“很晚是几点?”
  我回家还有别的事。——不能再说了,这么撒谎有意思?游辞憋了很久才开口:“我八点过去。”
  闻岸潮笑起来,很轻。游辞只觉得耳朵在发芽。
  听他问:“八点很晚吗?”
  这句话简直在游辞体内单句循环起来——手心都因此变得湿滑黏腻,才勉强开口答:“不晚……我过去就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摩挲的声音,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起身?还是坐下?游辞就是想一想,都觉得身体在飘。
  闻岸潮问:“我去接你?”
  真的对谁都这样吗?
  游辞说:“不用。”
  “那八点见。”
  八点——
  游辞五点就下班了,他开始懊悔,早知道就不撒谎了,这样还能早点过去。
  还在纠结着,他忽然在路上被交警拦下。
  交警问:“你头盔呢?”
  游辞猛然回神。哎呀!
  交警严肃道:“为什么不戴头盔!”
  游辞一脸懵逼地实话实说:“我、我以为你下班了。”
  周围人都在笑,游辞可笑不出来。他被交警命令发朋友圈:我在XX大道骑电动车未戴头盔被执勤交警拦下,现在需要朋友们点30个赞放行。请大家对这种行为引以为戒,遵守交通规则,安全出行。
  “干什么呢!”交警阻止道,“不能屏蔽任何人。”
  游辞的手指从闻岸潮的头像上移开。
  他心死了,绝望地看着手机,赞一个个冒出来。他这种八百年不发朋友圈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人气。
  要是闻岸潮也给他点赞——那就给他发消息,说提早结束了,现在就去找你们。谎言嘛,就用另一个来圆喽。
  30个赞很快集齐。但是这些头像里并没有闻岸潮。
  他的心本来提着,现在一点点落下去。
  却有一个消息弹出来:嘿,怎么没戴头盔。
  游辞开始抱有一点诡异的希望:你是?
  大圣归来:我是齐天。
  游辞:我他妈不是把你拉黑了吗。
  大神归来:小号啊。
  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对方“正在输入”,游辞速把大圣归来拉黑。
  他决定还是先回家拿头盔,顺带换了身衣服——这件太随意,那件又太正式。翻来覆去,挑挑拣拣,最后满头大汗地出门。
  不知道吃饭的地方是谁选的。
  湖隐阁,听着就贵,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幽静地带。
  游辞打车来了以后,还得沿着弯曲的青石小道步行,再经过一座精致的小桥才能到达。
  餐厅的主体建筑浮在湖面中央,外墙由透明的落地玻璃构成,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湖光山色,点点光影从水面反射到天花板。
  游辞站在餐厅入口,仰望山间,远处的湖水在夕阳下泛着波光,像撒了金粉的绸缎。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绕着木栈道走了几步,拿出手机想拍几张照片发给妈妈。
  不远处的湖岸边,几棵垂柳下摆放着一张白色的木制长椅,椅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怀疑看错了,试探着走过去。
  脚步声很轻,但依然踩得木板微微发出声响。
  最终,还是闻岸潮的眼角先捕捉到他的身影。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餐厅内传来:“游辞,怎么不进来?”
  游辞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门口,看到许兰正站在玻璃门后,透过薄薄的纱帘,向外张望着他。
  他飞快地瞥了闻岸潮一眼,闻岸潮迅速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刚看风景。”游辞匆匆走向餐厅大门。
  许兰笑着招呼他:“风景是不错,快进来吧,上菜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游辞边走进去,边满脑袋问号地扭头看去。
  根本看不见了。那个谜语般的帅家伙。
  ……干嘛夸他?
  游辞刚推开玻璃门时,便看到许兰坐在主座,优雅端庄,穿着一袭浅色旗袍,与餐厅的湖光山色浑然一体。
  而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男人半倚在椅子里,姿态随意,左手端着酒杯,右手搭在椅背上,动作间尽显散漫。
  好眼熟……
  岁月虽未能完全抹去他年轻时的轮廓,但脸上过于鲜艳的红色酒晕,以及微微发福的下巴,都让游辞有些不敢认。
  他见到游辞,却立刻抬起头,露出一个热络的笑容:“哎哟!这不是游辞吗?好多年不见了哇,快过来坐,快坐!”
  想起来了!是闻岸潮的爸爸,闻兆。
  闻兆的话语大而响,尾音还带着几分酒气的浮躁。他站起身,微微左摇右摆,像个不倒翁似的稳住自己,手中的酒杯却险些洒了。
  游辞连忙快步上前:“叔叔好,好久不见。”
  听他身上叮当作响,原来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右手食指更是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连一旁的水晶酒杯反射出的光都显逊色。
  他热情地给游辞满上,许兰却淡淡道:“人家孩子不喝酒。”
  这两人竟曾是夫妻。若不是坐在一张桌边,甚至很难将他们联想到一起:一方是古典端庄的幽兰,一方却是俗艳张扬的劣质金饰。
  “那就少来点儿!”闻兆爽朗地拍了拍游辞的肩膀,力道不轻,接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笑得更热情,“果然是高材生,气质到底不一样。这孩子小时候我见过一两次,那时候就聪明懂事,一看就前途无量!”
  游辞下意识地笑笑,在对方夸张的热情下感到尴尬。
  他偷偷瞥一眼许兰,却发现她正端着茶杯,低头浅酌,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和游辞轻声细语道:“他本来在隔壁包间里谈生意,叫咱们碰上了,非过来喝几杯。”
  闻兆只是哈哈大笑,语气亲热得让人无从拒绝:“游辞啊,别看你现在是老师教书育人,可总有一天要接触社会。这种场子,说实话,早晚得学会怎么混。”
  许兰微微蹙眉,轻轻拍拍游辞的手背。
  游辞猜这意思是:少听这劣等俗物放屁。
  闻兆也看到了,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打心眼里喜欢游辞,还不能多说两句?”
  许兰淡淡笑笑,不理会他,而是问游辞:“你刚刚来的路上看见岸潮没有?说是接个电话,半天不回来。”
  游辞立马说:“没有。我没看见。”
  许兰没再多问,只是招呼游辞先吃菜,闻兆则坐到旁边,一边敬他酒,一边继续夸:“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真厉害,听说你研究金融?现在这行业好啊,叔叔以前可是靠这个起家的,虽然是房产那块,但也离不开这些个、呃,资本运作!”
  游辞和他客气:“叔叔的经验我可学不来,您的成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他推脱不过,最后还是喝了几口。手机这时候响了,竟是闻岸潮:
  【给我拿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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