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次的见面》作者:客兮
简介:
【外热内冷的温柔攻 x 外冷内热的傲娇受】
1、
因工作调动,游辞遇见了儿时的伙伴——“闻哥哥”。虽然母亲曾多次提起他过去十分崇拜这个哥哥,但游辞早已没有印象。
相处下来,他感到闻岸潮对自己格外关心,甚至可能是“喜欢”他……
一番了解后,游辞才发现,原来闻岸潮对谁都这么好。温柔的闻哥哥表面热情,实则内心冰冷,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误会揭开时,他已深陷其中,并且歪打误撞,和他走到了那一步……
2、
与他,什么都做,什么也谈,就是不提爱。
背着所有人搞在一起,问他什么关系?他答,千万次的见面。
好!你有种,你牛叉。有什么所谓,我也对那个字不感兴趣……
虽然这样想,但有天,游辞忍不住问朋友:“如果我在XX上视奸某个人,他会知道吗?”
“会吧。”
“那点赞撤回,对方会收到提醒吗?”
“你就说吧,又怎么爱而不得了?”
“……谁爱了?!”
闻岸潮*游辞
标签:暗恋、竹马竹马、破镜重圆、那啥变真爱
第1章 传说中的闻哥哥
第一次见面那天,游辞并未想到,他与那个人会变成那种关系。
尽管经妈妈提醒,这并非是头次见面:
“小时候就见过面!忘啦?那时候你闹离家出走,还是他拉着手把你接回家。”
游辞心想,又来了。
这件事她提了无数次,仿佛越说,他就该越有印象似的。
他不想打断,偏头望向窗外,白雾般的车站玻璃映出自己额角那道淡淡的疤痕。其实并不显眼,只是他始终无法忽视。手指轻轻拨弄着刘海,悄然遮住了它。
远处,月台的广播声在催促着乘客登车,嘈杂的人声伴随着行李箱在地面上发出的刺耳摩擦声传入耳中。
游辞在烦躁中抬头看向高铁站的钟表,分针缓慢却坚定地向前推进,敲得人胸闷发慌,最终一下重击,列车轰鸣着驶出车站——
他骤然道:“我该进去了。”
“下车就找你闻哥哥。”妈妈把伞插在他的背包里,一掌拍上去压实,“别驼背!没印象也没事儿,他可是记得你,印象特别深。”
她总是这样,游辞想。挑剔、苛刻,对任何事都不满意,可提起闻哥哥就不同,那是她唯一不会挑刺的对象。
游辞默默地挺直了背,机械地应了一句:“记得我吗?”
“他长得和明星一样呢。”
但是从小到大,妈妈夸他的次数,简直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游辞闷声和她犟:“行,闻哥哥,大明星。”
妈妈笑:“不信?你许阿姨看着就和三十岁一样,儿子能差到哪儿去?下车你就看吧,人都说‘一眼帅哥’,绝对就是他。”
游辞有心发问:“干什么的?”
“说是在一家网吧。”
“网管?许阿姨是教授,儿子当个网管?”
他妈顿时有些急:“自己开了个网吧,小老板!”
游辞心里冷笑,轻轻道:“是挺厉害。”
母亲并没有注意他的语气,依旧自顾自说道:“你这次能进大学教书,多亏许阿姨帮忙……不然就算你是名校毕业,也不过是个硕士,哪能当老师?”
条件是——先从助教混起,还要读在职博士。
她低声补充,“要不是她,哪有你今天的机会。”
游辞抿了抿唇,没有回嘴,只轻声道:“我带了礼物,会好好谢谢她。”
最讨厌的人此时姗姗来迟,看着后爸摇晃跑来的身影,游辞也觉得困惑,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后爸额头冒着汗,笑呵呵地递来一瓶水:“找到啦,快带着,路上喝。”
游辞笑着接过来,说:“谢谢爸。”
——无可挑剔,但游辞就是不喜欢他。那种讨厌的感觉,在他二十六岁时甚至比十六岁时更深了。
车站的广播声再次响起,催促着登车。
人群涌动,要进站了。
在这样一个远离家乡、开始新生活的时刻,他想要一个拥抱。
妈妈说:“快走吧。”
她再次轻轻拍他的背包,说:“挺直,目视前方。手臂别这么僵,用大臂带动小臂。再着急也别跑,知道吗?”
男人轻声说妻子:“好啦,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女人是一位资深的礼仪培训师,专门为一些上流社会的富人、企业家或社交名流提供礼仪培训和生活方式指导。
“他的背总是挺不直,”妈妈认真地询问男人,“是不是背包压的?”
要说游辞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眼神都闷闷的,忧郁的气质与生俱来。有时候,这倒成为他掩饰情绪的天然优势。
他提了下眼镜,金属的冰冷感令他平静。
“走了,”他对他们微笑,“爸爸妈妈再见。”
转身的时候,妈妈在后头说:“到了给我打电话啊!”
不打,不回答,不回头,不告诉她。
他想要一个拥抱。
*
刚出站,游辞脚都没站稳,就听到摩托车炸街的声音。
一辆红摩托,俗气却惹眼。男人戴着头盔,身穿一套黑红相间的赛车服,流畅的线条紧贴身形,肩膀和肘部的护具微微隆起,勾勒出结实的轮廓。
后头坐着个女人,看着香水味很重的样子。
美甲店还是洗发店的老板娘?游辞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混混,带着他的马子——张扬的红摩托就此停下。
男人一个跨步下来,腿真长,够酷。
他摘下头盔,原来不是混混,像上个年代的帅哥,周正里带点蔫坏,闲散又野性,让人想吹口哨。
这就是闻哥哥,闻岸潮。
比照片里还要帅,游辞不得不承认。但那张脸,依然在他的记忆中一片空白。
这绝对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记得妈妈反复提到这名字时,他还刻薄地心想——栖风市有海吗?别是化工厂的排污河吧。
闻岸潮。哪来的岸,又哪来的潮。人倒是挺潮,多看一眼都风湿。
他右手抱着头盔,对游辞一笑:“辛苦了。”
很有邻家哥哥的样子。
但游辞认为他不好相处,完全出自直觉:骑着这样招摇的摩托,还带着个面相凌厉的女人。
游辞礼貌笑道:“辛苦你来接我。”
说是笑,不如说他是把嘴角拉平,从小他就被妈妈说嘴角向下长,生了个苦相。
闻岸潮刚要张口,女人就踩着恨天高从后头走来,她戴着夸张的大耳环,珠宝坠子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她风风火火地说:“走啦!你们慢玩。”
路过游辞时,笑着轻按他的胳膊:“让他带你吃大餐。”
最后对着闻岸潮摆手,“下周见,我的大老板。”
网吧老板算什么大老板,情人眼里出西施。
游辞一面心中鄙夷,一面与她寒暄,三两句送走她。
闻岸潮对她招招手,游辞觉得他的眼神很深情。头一转,这次变成面向自己了,还是很深情……以前就听人说,帅哥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轻浮!
闻岸潮惜字如金地开口:“阿姨给错号码了。”
“嗯?”
闻岸潮给他看一个几分钟前的拨号页面,这串号码和游辞的号差了一个数字。
游辞于是纠正过来,闻岸潮就地改了。
游辞瞥过去,发现通讯页面的名字只写了个“游”字。
闻岸潮以为他介意,作势想填上,手指一顿,干脆直白问道:“怎么写?”
游辞瞬间会意:“辞职的‘辞’。”
闻岸潮点头。
点个屁,跟我妈在那装,原来你也不记得我了!
*
游辞打从心底不想坐摩托车,尤其是这辆招摇过市的红色。
他不在乎闻岸潮是专程来接他的,就像他觉得对方也不在乎自己一样。大家都是为了长辈的面子,小时候最多也就是打过照面,没必要搞“青梅竹马”那套。
但做人的基本礼貌要有,游辞掏出根提前准备好的中华给他:“哥,来。”
闻岸潮说不用,似笑非笑地,也是那种不真诚的客气。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游辞见他像来真的,就问:“你不抽烟?”
闻岸潮答:“抽得少。”
骗人吧,身上那么大味儿。
闻岸潮解释:“我做网吧的,他们抽。”
他一腿架上摩托,游辞现在开始在意头盔:两个头盔,大小差不多,但女人刚戴过的那个有香水味。
游辞略有反感,他人的气味对他而言是一种侵犯。
但闻岸潮给了他自己的头盔:“来。坐车久,累吗?”
游辞答:“还好。”
游辞摘下眼镜,闻岸潮盯着他看了会儿——过去朋友曾说,他不戴眼镜特别显小。本来就够书生气了,眼镜一摘,看上去特别干净、单纯。
游辞不喜欢这样的说法。
好在闻岸潮只是问:“度数不高?”
“嗯。”其实是平光镜,但游辞并未解释。
戴上头盔,动作很缓慢,因为头盔里有烟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不,也可能不是香水,他不喜欢香水,但这味道还不错。
难道是体香?别搞笑了。
“来当老师?”闻岸潮说。
他坐上后座:“算是吧。”
对方说:“我就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游辞不知该回什么。
正在措词,引擎突然发动,轰隆隆地,底座都在震。游辞下意识扶住闻岸潮的腰,听对方开玩笑般道:“游老师,坐好。”
说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拧,摩托起航。
这一处地方非常偏僻,路多泥泞,建筑也老旧。交通倒是不拥挤,随处可见的地摊,还有慢悠悠的电瓶车。
一路上游辞都在心里祈祷,别把我的裤子弄脏,千万不要弄脏。
好在摩托速度不快。中途,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闻岸潮用单指指骨扣响邻车的窗户,抬颌示意:“后视镜歪了。”
车主对他微笑致谢。
游辞问他:“认识?”
闻岸潮答:“不认识,看见就提醒下。”
等到一个苍蝇小馆门口,他们停下来。
游辞没想到闻岸潮居然带他来这种地方吃饭——不是说大餐吗?嫂子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
饭馆里的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儿,显然和闻岸潮熟,笑着出来帮忙拎东西:“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闻岸潮看向游辞,游辞刚刚戴上他成熟的标志——那副平光的金框眼镜,嫌弃地扫了眼饭馆门口土黄色的“宽粉”帘子,擦着门边进去了。
服务员放慢步伐,与闻岸潮低声调侃:“来了个少爷?”
闻岸潮只是一笑。
*
游辞的目光不时扫过微微泛黄的桌布,以及隔壁堆积着外卖盒的桌子。
油腻的空气中弥漫着辛辣的香气。菜单黏糊糊的,不知道上面沾了什么东西。游辞瞥了一眼,就对闻岸潮道:“哥,你来就行。”
闻岸潮拿来菜单,与他客气:“要不换个地方?”
游辞说:“不用。”说完还虚伪地笑了一下。
闻岸潮对服务员道:“香辣大闸蟹,盘盘虾……”
还行,硬菜。游辞又不觉得他抠门了。
闻岸潮看着他:“对吧?”
“嗯?”游辞还是那句话,“你来就行。”
游辞不爱吃海鲜,更是嫌弃这个地方。他打算随便应付两口。
虽然菜上来之后,还挺像那么回事。
闻岸潮挽起袖子准备剥螃蟹和虾,这个桌子对他来说有些小了,两条长腿半曲着,几乎将桌子左右包围起来。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游辞正挺直地坐在对面的塑料凳子上,双腿规矩地并拢,挺胸收腹,仔细地用餐巾纸擦拭桌面。
闻岸潮不时看他几眼——游辞心想,如果再提换地方,我可真要同意了。
对方却说:“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这里。”
“……是吗?”完全没印象。
闻岸潮剥虾的手法熟练,一点儿刺痛的残渣都不留,很快就将裹满汤汁的嫩肉放进游辞的碗里,那弹性十足的肉甚至原地打了个转。
不……游辞习惯性想拒绝,但闻岸潮用筷子轻轻拨弄几下,似乎在调整蟹肉的摆放角度。
“谢谢。”游辞于是只能这样说,他握筷的姿势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避开不远处的虾壳,然后慢条斯理地咀嚼,目光专注而深沉,生怕嘴角沾上哪怕一点酱汁。
嗯?
好像……还行,不,是非常好吃……
闻岸潮带着笑意看他一眼:“怎么样?”
游辞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装模作样地看向桌面:“还行。”
闻岸潮开始剥螃蟹,轻笑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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