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在被拒绝后露出的失望,十分令贾弛纠心。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急忙找补道:“呃、也不是…这么说,这个得问过我们经理…”
女孩本来沮丧的神情顿时一转,她欣喜道谢:“谢谢大哥哥,我会努力面试的!”
贾弛:“……”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
只要你被经理拒绝后,不跑来找我哭鼻子就行…
“喏,从过道进去到尽头拐个弯就是办公室了,”贾弛抬起下颚示意,他并不打算挪动,只是再次将手机拿了起来说,“我现在给经理去个消息,看看怎么说。”
也不知道经理现如今是抱着摆烂的态度,还是什么,平常回复速度就跟便秘似的,今个儿倒是稀奇秒回了,且…格外地好说话?
【行,把人带过来看看。】
贾弛收了手机:“经理叫我带你过去,你跟我来吧。”
“那就麻烦大哥哥你啦~”女生顿时扬起灿烂的笑容道谢。
贾弛心跳陡然加速:“不…不客气的。”
将人带到办公室,贾弛也没走。
办公室的门不是很隔音,他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谈了什么,即便不隔音,但声音小了,外面也是听不到的。
小姑娘出来的时候,满脸喜色,肉眼可见的开心。
贾弛心中诧异,忍不住问了出来:“成了?”
“是的,我给经理说能不能当个驻唱,然后现场给他哼了一段,他立马就答应了,经理真是个好人啊…”
女生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blingbling的的光芒。
差点没把贾弛的眼睛闪瞎。
经理是个好人?等你被剥削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了,贾弛嘴角抽搐,心里吐槽着。
但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道:“那你好好工作。”
女生握拳,满脸认真说:“我会的!”
对此,贾弛脸上闪过怜悯之色。
傻姑娘,咱这驻唱看的是当日小费,小费都没有,你拿什么分成?
再说了,这地儿鸟不拉屎的,会有谁来?
第17章 他又娇又软
‘史莱姆’酒吧地处偏僻,与市中心一条街的人流量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偶尔也会有一两只误入的、迷失人生方向的羔羊。
比如,刚失恋了在大桥徘徊一圈,又溜达到这里的张承宇,整个人浑浑噩噩般游魂到吧台,冲摆烂摸鱼的贾弛说了一声:“来一杯高度白酒…”
这个应该有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晚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张承宇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即使步入社会工作好几年了,他不再是校园里青涩的愣头青,心脏还是会感到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甚至一度叫他痛得无法呼吸了。
听到有客人到来的声音,贾弛终是放下了恋恋不舍地摸鱼手机。
高度酒啊…?瞥了眼情场失意的男人,贾弛心中了然,又是一个求而不得的人。
“ok,没问题。”贾弛比了个手势,就开始调了个自己的拿手绝活儿。
不多时,一杯梦幻色彩的酒水便端到了张承宇面前。
“客人请用。”秉着一天岗位一天工的态度,没事就无所谓,但对待客人,贾弛还是很称职的。
酒水刚入嘴里,张承宇以为是辛辣的,没想到却是呛了满口苦涩。
“唉兄弟,你这又是何必呢。”贾弛搬了张凳子挪到男人旁边。
任由泪水从眼角蜿蜒而下,张承宇再次举起了高脚杯,不过这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牛嚼牡丹,而是慢慢地嘬了几小喝。
他苦笑道:“你说,十几年的感情,真的抵不过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是问贾弛,也是在问自己,张承宇是真的不明白。
十几年的感情真的抵不过,荷尔蒙快速分泌下的心动吗…
张承宇闭眼,脑海里全是与青梅的点点滴滴。
“嗐,别想太多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贾弛这么安慰道,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什么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不就是不够有小钱钱嘛。
君不见哪对老夫少妻中的老夫是个穷鬼?
好吧,有个别的另说。
反正,他是信八十老翁还是可以有个十八岁的真爱的。
“不要伤心,我只是永远地活在了你的记忆里。”
这时,缓缓流淌的音乐,很是融洽地衔接了歌唱。
“那年,那雪,都不曾忘…”
“那风、那海,温情脉脉定格…”
“化为痴情的蝴蝶,与你奔赴一场旷世绝恋。”
“……”
女生的声音温柔且坚定,但张承宇却感到非常窒息。
那歌词仿佛化为了一只只无情箭矢,倒插在他心房上,叫他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地猛流。
张承宇瞬间哭成200斤的大狗子。
“呜呜呜…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啊…我们从小长大的啊…呜呜…我哪里不够好说出来我改啊……”
“路晚情你怎么就那么贱啊…非得做那傻叉的舔狗呜呜呜…我做你舔狗不好吗呜呜呜……”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哇呜呜呜嘤嘤嘤!”
张承宇抱住旁边的人就是一顿鬼哭狼嚎。
贾弛:“……”
“兴许,是你给不了她安全感呢…?”贾弛说得超级委婉。
“怎么可能?!”张承宇立马反驳,“我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上交,绝对没藏一分私房钱;也从不抽烟喝酒,更没有与狐朋狗友鬼混夜不归宿!”
“这还不够给她安全感吗!”张承宇质问得嘶声力竭。
贾弛嘴角一抽:“……”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是,人家嫌弃你是个穷鬼。
算了,他不跟醉鬼计较。
一杯杯酒入肚,张承宇思维开始迟滞起来,看着唱台上的人只觉得重影迭迭。
他哽咽:“晚情…晚情是你吗晚情…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看着跌跌撞撞明显是冲他来的失意男人,余温无奈朝一边的摄影师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先生,你醉了。”将人从他脚边扶起。
“不,我没醉!你又在敷衍我!”张承宇死死扒住怀里的大腿,生怕一放手人就没了,“晚情你别走,别走啊嗝~”
余温:“……”
果然人就是不能惯着。
摁了摁额角的青筋,余温一脚踹把人踹开。
“砰!”张承宇被甩到话筒支架边上。
“哗啦!”连人带支架一起倒地。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害怕了…”余温垂下眼睑,遮住里边翻涌的烦躁。
“没事没事,这种客人我见多了,把人抬去休息室等人醒下酒就好了,”贾弛见女生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便心软的又解释了一句,“一般不会有人计较的。”
“谢谢贾弛哥。”余温扯扯嘴角,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我先把人送休息室去,你们先忙。”贾弛摆手,然后掺起烂醉成泥的张承宇,连拖带拽,费了一番劲儿才将人弄走。
“小余,还要继续吗?”摄影师问。
余温摇摇头,“拍得差不多了,后期就麻烦小李哥你了。”
“客气了,那我就先去做下准备工作了。”小李说。
“好。”余温作乖巧应了声。
含了颗润喉糖,余温收拾下也准备下班了。
虽然今晚战绩不佳,但他相信只要宣传到位,他就不信没人来。
嗯,除非这里的老板不想赚钱,那他也没办法了。
第二晚。
余温照常上班打卡。
月临中天后,倒是陆陆续续有人到来了。
也有人向吧台的贾弛打听:“小哥,这歌手是你们这儿的驻唱?”
贾弛手中忙得出了残影,但这并不妨碍他一心二用,转头瞄了眼对方伸过来的手机画面。
里面正播放着前两天刚来的新同事。
“没错,我们酒吧重金挖来的驻唱,”贾弛大方认领,又道,“那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你们可别吓着人家了。”
男人爽朗一笑:“这个你放心,我只是喜欢她唱的歌,跑来捧场的。”
“对的对的,就是来看看是不是像网上一样,唱得真有那么好听。”
……
在后台哼了几句开嗓,余温步伐从容地上台了。
边走,他嘴里模糊哼着,从衣领的收音器传到舞台的扩音器,娇软个性似的猫叫向整个大厅蔓延。
调音师慢慢将背景音乐推上燃点,在舞池里跳舞的男男女女,肢体动作越发暧昧。
“啊…今夜谁在你的身旁…”
“今夜你要拥谁入怀…嗯…在丛林舞动…”
“哦…谁…葱白的指尖在胸膛流连忘返…”(审核你好,这里是在唱歌)
……
……
如情人般地呢喃,仿佛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地钻入皮肤直达心脏,听得人脸红心跳。
一时间舞池里的众人连舞步都停下了,一致找了个地方坐好,享受这场听觉的盛宴。
余温一连唱了三首,就算嗓子点亮了满级技能,也是禁不住这么糟蹋的。
退场的时候,他还能听见前台的人在起哄。余温对前来劝说的人摆摆手。
“不唱了,再唱嗓子就要废了。”‘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如蜜糖,但也的确能听到明显的嘶哑。
来人连摇头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周扒皮。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暑假期间你都可以在这里工作。”
“谢谢王经理!”余温笑道。
“好好干。”说完王经理就离开了。
同时王经理心里暗暗咂舌,自己没事还是不要往这人跟前凑了。
笑得这么……连他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都险些动心了,还好他比外面那些人知道的多些,余温他…是个男的…
不过赚钱嘛,他巴不得人来得多些,‘史莱姆’差点都要关门大吉了,他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将它盘活。
更何况,他也没用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不就一女装嘛,谁还没点可可爱爱的癖好了。
总之,问题不大。
*
回到住处后,余温正好将行头卸下,外厅传来窸窸窣窣偷摸的声响。
余温眉头一皱,别怕是什么贼进家里了吧?
从角落顺了根木棍,余温放轻脚步出了房间。
外面与他房间一样并没有开灯,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能觑见夜里几分轮廓。
听声响……是从厨房传来的?余温抬起木棍,走了过去。
看到个黑影蹲在水池角落耸动肩膀,同时有吸溜的声音传出。
“你在干嘛?”在人惊吓回头的瞬间,余温一棒子敲了下去。
“咚!”的一声,人影倒地。
余温摸了厨房灯,发现是一个身形邋遢的汉子。用棍子动动对方脑袋,余温就笑出声了:“是你啊老爸。”
“回来怎么不开灯呢?害得我以为家里进贼了,给我吓得。你看,这不是失手打到你了嘛。”余温说得愧疚,但神情却十分冰冷。
“…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余国刚说得有气儿出没气进,似乎下一秒就要咽过去。
事实上,说完后余国刚也晕了过去。
第二天余国刚是被地板的凉意冻醒的。
但他整个人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这几天在牢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并没有以往醒来就诅咒某人几句的中气十足。
不过余温不在意就是了。
他知道,没有谁比余国刚更怕死了。
只要老登别把他房子弄得乌烟瘴气,他可以大度的不计较一些对方的瑕疵。
例如,老登睡觉打呼别给他听见就行。
*
‘史莱姆’酒吧的客流量从一开始的门可罗雀,到人头攒动。人流量虽然还比不上其他火爆的酒吧,但比下绰绰有余。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段时间‘史莱姆’来了一位天菜驻唱。
不仅歌喝得好听,人还长得各种意义上的漂亮。这就吸引了一批颜粉,与真心喜爱唱歌的技术粉。
还有一些爱出风头的……富二代。
今天恰巧是某个纨绔少爷的生日,一个贵宾VIP的包厢被包了一整晚。
“她是谁?”望着唱台上的人,少年眼中的痴迷一闪而逝。
“屈少不知道?”旁边跟着出来的人诧异。
“我应该知道?”屈一舟反问。
“呃,也不是。”那人被噎,讪讪地摸摸鼻子,他是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断网的。
“那人是这家酒吧重金挖来的驻唱。”
“这要你说?”屈一舟就挺无语,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是这家酒吧的驻唱好吧。
“这人在网上还挺火的,网名叫‘小鱼’,具体的还得问问。”那人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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