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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小偷胆子大得很，半点偷感没有，甚至有点霸道，手紧按住对方，趁梦和现实还未彻底分清楚就打劫上来，让被亲吻的顾砚庭片刻怔忪失神。
覃阮很热，汗淋淋的，他的唇更热，印在顾砚庭的唇边一动不动。后来脑袋歪着滑下去，压在顾砚庭的肩上，缓慢地呼吸。
“……”顾砚庭低头，借着微光发现覃阮微张的唇缓慢闭上，闭紧了，确定人已经醒了。
他双手轻轻架住覃阮的身体，将对方稍扶正。站起身，又被忽然抓紧衣领拉下去。
顾砚庭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半膝跪在沙发前，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已经睁开双眼的覃阮。
客厅依旧没有开灯，一直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光线时明时暗，声音零零碎碎几乎没有。借着微弱的光，两人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覃阮抓紧顾砚庭衣领的手轻颤着，静静地望着顾砚庭。
淡淡的气息萦绕，属于两人才能明白的，掺杂暧昧的气氛渐渐笼上来，电视光线变暗，视线渐渐模糊，顾砚庭低头，轻轻吻住覃阮，只是片刻后又分离，低声问他：“讨厌吗？”
覃阮的唇绷着，唇上那片余热渐渐散去，他猛坐起身，拎着顾砚庭衣领的双手用力把人拉上沙发，翻身骑在对方的腿上，凑近追吻。
顾砚庭这么高大的个子，覃阮怎么可能说拉就拉得动？只是其中一人想霸道，另一人完全顺从罢了。
就算坐在对方身上，覃阮也得稍仰起头才能亲到，他现在燥得要命，全靠佯装凶狠来掩饰，亲上去就只知道咬，不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啃了半晌嘴皮子，分开点盯着顾砚庭那被自己咬得红通通的嘴巴，欲言又止。
身后的电视光线明亮了些，他看见顾砚庭的眼底染了些笑意，背脊被对方的手顺着，差点燥得应激炸毛的尾巴被对方的手顺乖了。
覃阮的手松了松，冷静不少，嘴唇被顾砚庭反复轻啄，鼻尖被扫得痒痒。他双手下滑，按在顾砚庭的胸膛上，在对方试探加深这个吻时闭上眼，眼睫止不住地颤。
唇缝齿关打开，湿濡滚烫的舌尖挤进，气息纠缠呼吸凌乱，信息素将两人同时裹住锁在一起。覃阮的耳朵紧紧下压，他那变回爪垫的手紧张到不停踩按顾砚庭的胸膛。
亲吻会喘不过气，但亲吻真的很舒服。覃阮上了瘾般环抱住顾砚庭的脖子，对方松开些后他又追着啃咬，呼吸不过来了才松开，趴在顾砚庭身上，脸挨着脸，鼻尖蹭鼻尖。
平复呼吸的间隙，顾砚庭双手握住他的大腿，下滑揽住他的腿将他抱起来往房间走，覃阮睁开眼睛：“干什么？”
“睡沙发你明早腰会酸。”顾砚庭蹭他的脸。
覃阮环紧顾砚庭脖子，提醒，“电视没关。”
于是顾砚庭又回来把电视关了，抱着覃阮直接去客卧，一并裹上床，从后面把人抱紧，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睡觉。”
覃阮动了动，被包裹得又紧又热，他蹬被子把腿伸出去，又即刻被顾砚庭的腿勾回来。
“……我热。”覃阮控诉。
“等等就好。”顾砚庭说，“睡觉腿放外面容易着凉。”
“那你别抱我这么紧。”
“不。”
“……”
覃阮扭头，看不见顾砚庭的脸，于是作罢，任对方抱着。静置片刻，双方的脑子都清醒了些，瞌睡渐渐上来，覃阮顶着睡意复盘刚才发生的事，觉得不可思议又莫名兴奋。
后来他还真不热了，轻轻地问：“顾砚庭，你睡着了吗？”
身后的人“嗯”了一声：“睡着了。”
“……”覃阮沉默，翻个身与其面对面，仰头对上顾砚庭目光炯炯的眼睛：“睡着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做你想做的事。”顾砚庭拉起覃阮的爪垫放在自己胸膛上，“比如这个。”
覃阮低头盯着对方的胸膛，上爪轻踩轻捏，感觉特好。他捏够了，想睡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说：“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对。”
“哪里不对？”顾砚庭揽住他的腰抱过来。
“我们才见面没多久，我带你回家暂住而已，咱俩就睡一张床上了。”覃阮小声说，“这行为好像有点超前，是不是太草率了？我看电视剧里都有很多流程的。”
“那我们从明天开始走流程？”顾砚庭征求他的意愿，“覃阮同学，我明天能正式追求你吗？”
“唔……”覃阮慢悠悠地应了声，声音越来越低，“好吧，我同意了…”
顾砚庭看着睡着的覃阮，低头凑近，不搭理某个尖叫了一晚上的系统，安心睡去。
次日清晨，覃阮睁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伸手揉揉眼睛，扭头看见身边帅他一大跳的顾砚庭睡颜，动作顿时定住。
昨晚的事快速在大脑中闪过，覃阮脸热，望着顾砚庭的脸看了好久，低头在被褥里寻找对方的手，偷偷把手指一根根塞进那只大手指缝里，继续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周日，适合懒觉。
第43章
前一晚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睡不醒。覃阮睡回笼觉睡到十点，饿醒了，眼睛都还是迷迷蒙蒙的, 就听见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他发着呆, 等待迟缓的大脑“开机”, 趴在触感软绵绵的“东西”上又打哈欠又伸懒腰，像只拉伸的猫, 四肢舒展了又蜷缩起来, 脸往那柔软的东西上蹭，手蜷下来按在那片柔软上, 眯着湿润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动爪捏按。
不多时，那软绵且弹性十足的“东西”动了动，旋变得硬邦邦，覃阮的爪顿了顿, 抬起脑袋疑惑地看看, 发现自己黑黢黢的爪正胆大包天地捏顾砚庭的胸肌。
“……”
他瞌睡全醒了, 这才看清自己整个趴在顾砚庭身上，抬头往上瞧，发现顾砚庭也醒着, 正在看他。
相顾无言, 覃阮从对方懒散的目光中看出了不明显的笑意。
“你不许笑。”
“嗯, 不笑。”
“……”
覃阮松开爪，撑起身往旁边挪, 坐在床沿上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回头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都行，你做什么我都能吃。”覃阮下床，没找到拖鞋, 才想起昨晚是被顾砚庭抱回客卧的，于是他光着脚站起往外走，绕过床时被过来的顾砚庭捞住抱起。他即刻按住对方的肩，双腿环紧顾砚庭的腰，被抱出客卧去找拖鞋。
“家里没有新牙刷。”覃阮穿好拖鞋站定，“你做饭，我下楼去给你买。”
“谢谢。”顾砚庭的目光追着前往浴室的覃阮，落在对方身后那条大尾巴上。尾巴从衣摆里钻出，衣服将其遮盖了些，裤子边沿也被挤下去一小截，露出了点白晃晃的腰。
人进了浴室看不见影后他才回过神。不过片刻，刷牙的覃阮探出脑袋，手里拿着把没拆封的新牙刷晃了晃，含着一嘴泡沫说：“不用去买牙刷了，我找到把新的。”
顾砚庭上前接住，顺势一同挤进浴室。洗手池的位置并不宽敞，站两个人显稍拥挤。覃阮迅速漱完口往外溜，片刻后又哒哒跑回来，递给顾砚庭新毛巾：“我今天有很多试卷要做，你自己去看房吧。”
“嗯，你忙你的。”顾砚庭接住毛巾，问道，“你现在是？”
“高三。”覃阮爬捧着毛巾擦脸。现在是自己的地盘，他说起话来底气足了不少，“你现在知道了，我在你的世界的大学生身份是假的。”
他说到这里狡黠地笑了笑：“我不是大学生，是真不会美术，所以你调侃我是个抽象派倒也没错。”
“我也不是什么Omega，我的世界只有男女两性，而我是一名人类男性。不同的是我本体是小熊猫。”覃阮挂好自己的毛巾，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瞧顾砚庭的眼睛，“而且，在去你的世界前，我都不知道男生和男生可以谈恋爱，以前的我光学习人类语言和学科知识都无法顾及得全，生物成绩一直差到高三上才又好转。所以顾砚庭，以前的都是假的，你现在看见的才是真的。”
他灿烂地笑着：“不过，虽然我学得慢，但我觉得我还算努力，今年高考我一定能考上想去的大学。”
“会的。”顾砚庭注视覃阮明媚漂亮的眼眸，手轻捧上他的脸，目光下移，落在那发尾掩盖的、若隐若现的脖颈上，低声仿若呢喃，“你不是Omega，也没有信息素，你是覃阮。”
“嗯呢。”覃阮被摸得痒痒，他偏了偏脑袋说，“其实刚到你们世界的时候，014跟我科普了很多那个世界的性别知识，听完我脑壳都大了。现在想想，你们的性别有时其实挺麻烦，如果我能再去你们的世界，我倒希望我是个Bet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
他真心道：“我也很希望你不受信息素的影响，顾砚庭，你的病能痊愈真是太好了，我为你高兴。”
顾砚庭没说话，目光中却掺杂了千言万语，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好像一片深沉的大海，亦若一颗能美丽的星球。他生来沉默少言，但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好像学会了说话。
覃阮垂在身侧的手被轻握住，他看见身前的Alpha握起他的手，低头吻在他的手背，颔首垂眼，虔诚得像一名信徒。
“覃阮，治好我的人是你。”
覃阮怔忪地看着亲吻他手背的顾砚庭。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男人，正为他低头，轻声细语说着尽可能真诚的话。
“你给了我健康和拥有丰盈精神的权利，你可以随意要求我。”
“……”覃阮耳根子发热，轻轻抽手，“没这么严肃，我的Omega身份是系统给的呀，你不用这么在意……”
手没抽回来，顾砚庭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那神色近乎偏执，却说着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温柔的话，“我不在乎系统，我只在乎是你。”
“覃阮，你希望我回去吗？”
覃阮定住不动了，用力拽回自己的手，不回答，转身离开浴室，走到外面远远传来声音：“我饿了！我要吃饭！你不做我下楼去买了！”
顾砚庭伸手揉按眉心，冷静下来，离开浴室前往厨房：“一会儿就好。”
这个问题自此两人心照不宣地再不提起，早午饭后，覃阮在家完成作业，顾砚庭出去找房子。
一口气刷完三张试卷，到晚上饭点了，外出的顾砚庭回来，告诉他房子已经租好，就在覃阮的小区。
顾砚庭的效率覃阮一向很认可，晚饭后他提出去帮对方打扫房子，顾砚庭拒绝了，说公寓很干净，不需要打扫，直接入住。
后来覃阮知道顾砚庭住所位置，对方也偶尔来他家里下厨，这样平平淡淡直到覃阮高考结束。
录取通知书到家那天，他和远在冰岛的爸妈通完视频电话，恰巧家里门铃响起，开门见来人正是一身正装的顾砚庭。
“恭喜。”顾砚庭将捧花递给他，提着礼物进玄关，问，“旅行想什么时候去？”
覃阮闻言一顿，终于是提起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提的话题：“你的任务？”
“有进展。”顾砚庭将礼物放在岛台上，回身对他说，“不用着急。”
覃阮算是看出来了，顾砚庭根本没认真做任务，这个家伙来到他的世界三个多月，好像已经有了在这边生活的打算。就从这段时间这家伙频繁穿着正式早出晚归来看，覃阮就能确定！顾砚庭已经在工作了！
“你不想回去？”
“想听实话吗？”顾砚庭看着他，“不想回，我想留下。”
“可是……”覃阮欲言又止，始终不知道说点什么。
因为他也起了私心，不想顾砚庭走。
“晚上想吃什么？”顾砚庭问他，“庆祝你升学成功。”
“随便吧。”覃阮闷声应着，踟躇片刻，上前抱住顾砚庭的腰，脸埋在对方胸膛上，“可是顾砚庭，那个世界有你二十几年的记忆，你真的放得下？”
“那个世界前二十几年的记忆对我来说并不快乐也不值得留恋。”顾砚庭下巴抵在覃阮的头上，手环住他的腰，“比起回去那个没有你的世界，我更想留在这里和你一起。”
覃阮不知道怎么劝下去了，他不想让顾砚庭走，可又很不安心，心情乱糟糟的，说不清道不明。
正是当天晚上，他明白了这不安情绪的缘由。
顾砚庭易感期到了。
覃阮家是套三，主卧和客卧常年没人住，从顾砚庭来他小区附近定居后，家里的客卧就留给偶尔来过夜的顾砚庭。这天吃完晚饭已经挺晚，覃阮便留宿了对方。
深夜，他才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得半干时就隐约嗅到些气味。覃阮的鼻子很灵，他关掉吹风机仰头嗅了嗅，很快便闻出来是顾砚庭的信息素。
他没多想，只以为是顾砚庭没收好，这几个月对方用信息素裹着他的事偶有发生，覃阮都习惯了。
他继续吹头发，吹得蓬松干爽后就往床上钻，才盖好被褥准备关灯，那熟悉的气味浓郁起来。
覃阮睁开双眼，起身下床，开门去到客卧门外，敲敲门：“顾砚庭？你还不睡？信息素收一收。”
不多时，房间的门打开，浓郁的气味席卷而来，将覃阮紧紧围住。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了进去，关门落锁声后，覃阮被摁在床上，顾砚庭压了上来，头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覃阮屏住呼吸，双手抓顾砚庭的头发：“你怎么了？”
“……”顾砚庭缄默不言，深吸一口气，不安地寻找着覃阮的气息，又抬头，染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覃阮，撑起身凑近，亲亲覃阮的下唇，低声嗫嚅，“怎么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覃阮双手按住顾砚庭的脸使劲推，“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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