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对方通红的眼睛,感受到房间里完全散开的信息素,覃阮一阵惊愕,“顾砚庭你不会易感期了吧?”
顾砚庭不语,就紧巴巴地看着他。
“你现在没病,只是易感期……”覃阮捧住他的脸左右瞧瞧,“是清醒的吧?”
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剂,覃阮更不是Omega,不能给予临时标记,顾砚庭的易感期只能硬熬。覃阮紧张地看着他:“怎么办?”
顾砚庭垂下眼,抱住覃阮,埋头继续嗅他身上的气息。没有信息素,没有茉莉,只有独属于覃阮的气息,很好闻。
他的信息素病已经痊愈,易感期只是正常生理现象,自然没有曾经生病时难熬,但也不会好受。
现在覃阮在身边,他不免就想贪心些,可又怕吓到对方,于是就只抱着嗅嗅,什么都不做。
顾砚庭不动,覃阮便也没动,他仰头望着上空,感受到房间里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以及压在他身上的人身体越来越热。许久后,覃阮动了动腿,照模学样地用手拍抚顾砚庭的背,像在哄小孩:“好了好了,我在的昂。”
又沉思须臾,忽然问道:“我能帮你吗?”
顾砚庭一僵,抬头看着他:“你想怎么帮?”
对上目光,覃阮心跳加快,他又动动腿曲起来,光脚踩在顾砚庭大腿根上,抬眼观察对方的神色,发现那双眼睛变得比刚才更红了。
他感知到一点点微妙的刺激,大胆起来,脚慢慢移动,即将踩到不该探寻的位置时被逮住。
顾砚庭抓住他的脚踝,声音很沙:“谁教你的?”
“这能有谁教啊?”覃阮嘀嘀咕咕,“我聪明,无师自通,你就说你要不要。”
顾砚庭注视覃阮的眼睛,按住他并拢抵着自己身体的腿,分开挤下去,低头凶猛地亲吻他,发疯似的汲取覃阮的呼吸和唾液,凶得像是要把他吃掉。
覃阮被亲麻了,全身都在发软还想着尽力配合,呼吸不过来了就捶打顾砚庭的肩膀,捶肩膀还不行就两只手抓顾砚庭的头发,给对方头顶抓出两个小揪然后使劲扯。
顾砚庭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门心思全在覃阮身上,他松开点,低头很着急地等待覃阮呼吸,唇急不可耐地轻轻啄吻覃阮的唇,呼吸沉重:“不行,还不能。你给我点你的信息素就好……”
“我没有信息素。”覃阮胸膛起伏,双手还死拽着顾砚庭的头发,他红着脸瞧对方头上被自己抓起来的两撮揪揪,没忍住笑了起来,边喘气边笑,松开手看着双眼茫然、头发乱糟糟的顾砚庭,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又被堵住,唇齿打开,舌头被缠得发麻。
他闭了闭眼,岔开的两条腿胡乱地在空中蹬了蹬,被亲得没力气了,双手挂着顾砚庭的脖子,偏了偏头说:“等、等等,喘口气……”
顾砚庭抿唇,专注地看着被亲得眼尾粉红的覃阮,埋头细嗅他的脖子,在曾经有腺体的地方蹭了又蹭,轻咬住那块肉小心翼翼地磨蹭犬牙。
他找不到覃阮的气息,他无法标记覃阮。
顾砚庭疯似的将自己的信息素往覃阮身上沾,让覃阮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依旧不罢休,亲吻不够,啃咬不够,他的手往下滑,握住覃阮的大腿抬起,在对方茫然的目光中又回过神,松开手埋头,低声说,“给我捏捏你的爪垫好吗?”
覃阮大方地将爪垫露出来,连同尾巴和耳朵一起递上:“拿去,你摸吧。”
顾砚庭把人抱起,盘腿坐在床头将覃阮环在怀里,脸埋进那双软绵绵的爪垫,深吸一口气,很久后抬头,又紧抱着覃阮,一动不动。
“你没事了?”覃阮问。
“还行。”顾砚庭的下巴压在他肩上,看见覃阮身后的尾巴,环住对方腰的手伸过去捏住尾巴,往上,手指掀起些衣摆,看见尾椎骨的位置尾巴根,视线再往下一些是被挤压的裤沿,以及隐隐出现的圆润肉感的臀。
顾砚庭闭上眼睛,偏头,鼻尖抵在覃阮的脖子上细嗅,沙哑着声呼唤:“覃阮。”
“嗯,我在呢。”
“我不想回去。”
“可你以后易感期怎么度过?”
“不回去。”
“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覃阮依着他的话说,扭头对上顾砚庭的目光,“你真不要我帮你?”
他悄咪咪朝下瞄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小声说,“你的,好像要炸了。”
“……”顾砚庭凑上去咬他的下唇,手往上捏住覃阮的后颈,使坏地捏按两下,“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能行?”覃阮眨眼睛,“你在担心什么?你有的难道我没有?”
“……”顾砚庭眯眼看着表情单纯的覃阮,“那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有被挑衅到的覃阮两只爪子一并往下,擒住实物,隔着布料感受到非人的体积,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迅速撤离双手,双目睁圆震撼无比地盯着顾砚庭的眼睛,果断起身往床下逃跑:“我还有试卷还没写我先走……”
人没溜掉,被轻而易举捞了回来,顾砚庭埋头闻他的气息:“都毕业了哪里来的试卷?”
“我买来没刷完的!不做可惜了!”覃阮挣动。
“别动,我就抱你一会儿。”顾砚庭双手双脚将覃阮圈起来,静止片刻后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我有的你也有?”
“本来就有!”覃阮恼红了脸,“大小不一样怎么了?性质是一样的!”
“嗯,你说得对。”顾砚庭还是笑。
“不许笑了!”
“好。”
第44章
覃阮打个哈欠, 看看窗外漆黑的天,头靠在顾砚庭身上:“你好点了吗?我想睡觉了。”
将他圈起来的顾砚庭终于是动了动,双臂搂着紧了些, 带着他一并躺下, 拉起被褥盖上:“睡吧。”
覃阮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转身与顾砚庭面对面,头搁在对方胸口埋着:“你不舒服就叫醒我哦。”
“嗯, 知道了。”
说睡就睡, 覃阮入眠速度之快。双眼通红、身体紧绷的顾砚庭直勾勾盯着他,轻轻叹息, 把他搂紧,去脑意识里找了014一圈,没找到。
很久后那咋咋呼呼的声音才又传来。
【来人啊!有坏蛋引诱小熊猫啦!!】
014的声音之尖锐,从左脑晃荡到右脑, 呈3D立体环绕一圈又一圈。这系统自几个月前顾砚庭追求覃阮开始, 每天准点惊叫, 顾砚庭早习惯了。
他和覃阮做过最亲密的事是亲吻,一直没有进一步发展,每次两人黏糊的时候系统就会消失。顾砚庭早早发现不是014主动消失, 而且被屏蔽, 类似开了青少年模式, 防的就是第三方系统。
每次014被屏蔽,回来不免一场讨伐, 顾砚庭每每置若罔闻。注意力全在覃阮身上。
现在的顾砚庭依旧没名没分,他还没把覃阮追到手,所以只能亲亲。
有时覃阮会做出一些不经意的举动,例如用脚踩他, 或者坐他身上,再就是最近的,很喜欢趴在顾砚庭所在客卧床上玩手机,就穿短裤趴那晃动那双光溜溜的白腿。
做者无心,看者有心,还不是安的好心。顾砚庭几次看得心口燥热,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覃阮不懂,顾砚庭不能没有底线和原则。
思来想去冷静不少,他不睡,一直注视着覃阮。空出只手捏捏覃阮的脸,轻声呼唤:“覃阮。”
没有回应,只有温热的呼吸扫在指尖上。顾砚庭的手指轻轻按住覃阮的下唇,朝里探索,触碰到那颗尖尖的犬牙,而后指尖被含住,又热又湿润的感觉将其包裹。
他眼底渐起炽热,闭眼冷静一番,将手指撤走。担心扰人清梦,就只将下巴抵在覃阮的头上,手摸摸尾巴,忍着全身的燥热盯向窗外,直到天明。
覃阮睡了个好觉,打个哈欠翻身,腿自然而然搭在旁边的人身上,半晌睁开眼睛,和目光炯炯的顾砚庭对上视线。
覃阮:“……”
他把腿撤下来,笑一笑:“早上好,睡得好吗?”
顾砚庭很诚实:“不太好。”
“还难受?”覃阮坐起来,伸手触碰顾砚庭的额头。体温正常,就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覃阮问:“你没睡?”
“睡不着。”顾砚庭望着他,“还睡吗?再陪我躺一会儿?”
“行啊。”覃阮刚要躺下,又立刻起身,“不行,我得去弄点吃的,你需要补充营养。”
说着转身下床,被顾砚庭捞了回来。天旋地转后倒在床上,凌乱中感受到顾砚庭压上来。
覃阮低头看下去,瞧见对方埋头他身上寻找气息。
他两手熟练地抓住顾砚庭的头发,问:“你不饿?”
“还好。”顾砚庭闷声说。
“不困?”
“有点。”
“那我去给你买早餐,吃了再睡。”覃阮的手寻找到顾砚庭的耳朵,捏了几下,“不吃早饭容易胃病、容易结石,很不健康。”
顾砚庭抬头看着他。覃阮眼睛一眨不眨。
相顾片刻,顾砚庭开口:“我想看你本体。”
覃阮一怔,腿抬起来踩他的肩膀:“干什么忽然要看本体啊?”
“看一下。”顾砚庭脸色平静,通红的双眼出卖他此时此刻煎熬的状态,落在覃阮眼里那就是可怜。于是毫无抵抗力的覃阮答应了:“好吧好吧,那你看了就让我去买早饭。”
“好。”
覃阮犹豫了下,往上挣开点,拧着眉毛表情严肃,旋即“嘭”一声,人消失不见。衣服唰唰往下掉,埋在里面的小熊猫钻来钻去,冒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顾砚庭,昂头细细地叫了一声。
顾砚庭静止的眸子动了动,将小熊猫从衣服堆里抱出来,翻过来轻按在床上。
覃阮被翻个面,肚子朝上,四条腿仰天蹬了蹬空气,疑惑地左右甩动大尾巴。
没等他反应,顾砚庭逮着他的俩前爪,脑袋埋在他肚子上。
覃阮:“?”
他疑惑地眨眨眼,四条腿下意识并拢捧住顾砚庭的脑袋。
下一刻肚子是传来阵吸气感,覃阮吓一哆嗦,赶紧用后爪子蹬人。
吸小熊猫上瘾的顾砚庭不为所动,抓着覃阮的爪子揉捏。
【来人啊!!有人玩弄小熊猫啦!!!】014又在尖叫。
听不见014尖叫的覃阮从来没被人类吸过肚子,吓得往左上角挣又往右上角钻,完全跑不掉。他用黑爪子扒拉顾砚庭头发,四条腿一齐并拢推对方的脸,终于有点成效,赶紧乘机翻身跳下床,昂头叼着衣服往门外溜,又被逮了回来一通rua。
折腾了半小时才逃离魔爪,头发乱糟糟的覃阮跑回自己房间穿上衣服,溜出去买早饭,回来后没在客房看见顾砚庭,去厨房客厅阳台都没找到,来到自己房间,看见坐在床上的顾砚庭。
覃阮视线向下,发现对方身边堆积着他的衣服,再看被打开的衣柜,回头看着有点无辜但不多的顾砚庭:“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顾砚庭抱着覃阮睡觉抱的抱枕,身边还放着那只小熊猫玩偶,非常吃味地问了句,“为什么玩偶上没有抱枕上的气息多?不喜欢我送你的玩偶?”
“没有不喜欢。”覃阮上前去拿走顾砚庭怀里的抱枕,“我很珍惜它才舍不得拿出来,经常抱着很容易就旧了。”
顾砚庭拿起那枚小熊猫玩偶,不说话。
“……”覃阮沉默地杵在床边,看着用他衣服搭建个圆形小窝的Alpha,从那堆衣服里发现昨晚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贴身衣物,脸一阵阵发烫。
他一把将衣服扯出来,噔噔噔跑去浴室扔回脏衣篓,又回来,伸手拉顾砚庭,“好啦,去洗漱吃早饭,吃了再睡。”
顾砚庭顺从地跟上,一直黏在覃阮身边,吃饭洗碗回房间,一刻不离。
这和之前的易感期怎么不一样?
覃阮发现顾砚庭这回易感期变得粘人太多,长达七天时间他都没法离开对方一米,洗澡的时候顾砚庭都待在浴室外面等他,两人整天整天地窝在一起。
七天后,顾砚庭状态好转,又谈起了出去旅行的事。
“去冰岛怎么样?我有点想我爸妈了。”覃阮躺在床上,让顾砚庭给他擦身体。
他累得不行,昨晚被这家伙抱着啃了一整晚,又热又黏糊,清早醒来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合适吗?”顾砚庭放下覃阮软塌塌的手臂,又抬起另只手仔仔细细地擦。
“怎么不合适?”覃阮睁开眼睛瞧着顾砚庭,想了想,坐起身,“顾砚庭,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嗯。”顾砚庭放下毛巾,注视他,“你问。”
“你真不回去了?”
“你希望我回去吗?”
“不希望。”
“嗯,不回去了。”顾砚庭不管脑意识又开始拉警报的014,对覃阮说,“我早就决定不回去。”
覃阮撑着脸,另只手的手指在床单上画圈:“这个世界没有抑制剂,前几天的易感期你也知道有多难熬,留在这里对你很不友好。”
他低头,嘀咕道:“…要是有什么方法能连接两个世界,让我们随时两边都能去就好了,我其实挺想念顾霄他们的。”
“……”顾砚庭缄默须臾,说,“不是没有。”
奔走嗷叫的014倏地定住,预感不妙。
覃阮抬眼:“什么?”
“你完成任务后,是不是得到个实现任意愿望的机会?”顾砚庭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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