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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丝雀失去了觉悟(近代现代)——星愉

时间:2025-07-11 10:02:55  作者:星愉
  很安静。
  最后就这么被喂完了水。
  祈景唇瓣湿漉漉的,轻微喘了点气。
  他很迷茫。
  “不要被情绪捕获。”
  后颈被轻轻带了过来。
  少年仰着头看人。
  “到底怎么了?”
  “慢慢说。”
  祈景肩膀慢慢地沉了下去,睫毛很是潮湿,他在理顺他的情绪。
  最后磕磕巴巴地道:
  “对、对不起。”
  “我不……”
  “没关系。”
  人被从桌子上又抱了起来,护着后颈,薄承彦抬手顺了下少年的脊骨。
  祈景眼眸都起了雾气,闷闷地道:
  “我不应该不告诉你的,你才是我最、最亲近的人。”
  “我伤你的……心了吗?”
  少年的处事思维是面前人教出来的。
  但唯一没有教的。
  是怎么和他道歉。
  祈景其实只是在代偿,他后知后觉发现那句“去世界各地定居”说错了,但来不及了。
  懵懂的行为促使他找办法。
  薄承彦说过要结婚。
  那、那就尽快结婚。
  好表达他的“爱”。
  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
  爱你的人永远是不缺乏耐心的。
  他会驻足留心,抽丝剥茧,找出那个敏感的源头。
  解决掉。
  “没有。”
  “我永远爱你。”
  *
  中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是符合当前社会国情的,足够的义务教育使得人的身心成长。
  在此基础之上,构建的家庭才会和谐稳固。
  祈景的情绪好了很多,在说完了那些事之后,被带去了一个墓地。
  是个公墓。
  甚至人还很多。
  薄承彦开门拉人下车的时候,还抬手拨开了少年的大衣领子,里面的黑绳子还在。
  有个平安扣。
  “唔?”
  “没事。”
  或许是因为土地资源昂贵,墓碑也紧紧相临着,祈景被牵着手腕走着,时不时地看一下经过的石碑。
  有男有女。
  不同年龄的。
  爱妻、爱子、先父、慈母……
  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
  [他们住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孤单?]
  少年人的想法是简单又纯粹的。
  薄承彦脚步一停,很温和地道:“是,人多,不孤单。”
  面前的墓碑平平无奇。
  上面的照片是个温婉的女性,眉眼温和,大家闺秀。
  碑文也很简单。
  ——傅霜之墓。
 
 
第76章
  束缚太久了, 也会想要自由。
  一个人最重要的,应当是自己。
  而不是由他者定义的名讳。
  “这是……阿姨?”
  祈景站在墓碑的面前,面色有些怔然, 抬起下巴去看薄承彦。
  二人穿得都是黑色大衣, 显得肃穆又安静。
  墓地周围也有人走来走去,都是互相寒暄,面带笑意。
  好似这是一场阔别已久的聚会, 并没有那种淡蓝色的忧郁。
  “嗯。”
  祈景不知道为何,有些莫名的紧张, 脊椎传来一点麻感,他不自觉地站直了。
  而后试图抽出来自己的手指。
  他还是知道些社会关系的暗示的,见对方的家长, 要严肃一些。
  薄承彦轻微皱了下眉,抬手扣住了那个手腕,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年的掌心往下延伸。
  十指相扣。
  “怎么了?”
  祈景闻言脖子都红了,只是仰头看过来,“我、我……”
  [这是你妈妈, 可是我什么都没带。]
  [我还牵着你。]
  仿佛是学会了处世。
  伴侣见家长, 是需要带礼物的, 是不能动手动脚的。
  况且, 是同性恋。
  同性恋……不被社会主流所认可。
  祈景以往从来不想这些,因为面前的人不仅仅是他的伴侣, 也是他的……家长。
  少年从来不害怕被批评。
  他永远有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见到的是家长的“家长”。
  祈景自然而然地会审视自己,他很难不紧张,喉结往下滑了下,咽了口口水。
  “我母亲去世了。”
  “超度过了。”
  薄承彦抬手轻轻一带, 抬手护着怀里人的后颈,轻轻按了下。
  “这里是一捧骨灰。”
  祈景微微攥住了对方的袖子,侧眸看了下那个墓碑,很是无措。
  [妈妈。]
  [他的妈妈……]
  薄承彦手指顿了下,唇角有轻微的弧度,但很快又散去了。
  还是天然地喜欢“父母”的角色。
  改不掉么?
  少年的脸颊被托了过来,眼神很是水润。
  “你是我养的。”
  语气很平直。
  祈景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个,只是觉得在墓碑前搂搂抱抱不是很好。
  他抬手推了下对方,侧眸去看那个照片。
  女人始终很温婉,但眼眸像是笼着一层淡淡的纱一样。
  看不真切。
  薄承彦只是松开了手,指腹还有余温残留,暗沉的视线扫了过去。
  少年认认真真地在鞠躬。
  说了句。
  “阿姨好,我是小景。”
  薄承彦只是看着人的后颈,没有阻拦,也没有打扰。
  “我、我是——”
  语气很是清脆,还是少年音色。
  但他在慌张。
  祈景毕竟被养护久了,他很难去承担一些事情,存在一定的惧怕。
  身份,有些时候,是沉重的。
  “慢慢说。”
  沉稳的嗓音从背后响起,犹如一道安魂曲。
  祈景隐约觉得自己进了一席温床,还是慢慢往下陷的那种,出不来。
  “我是薄承彦的……”
  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最后音调都变得不稳。
  少年几乎是眼睛有着雾气地转过来,他本能地求助,薄承彦的袖子被抓着。
  [我、我不知道。]
  世界上赋予同性伴侣的称呼是很少的,以传统婚姻的方式称呼对方难免会引发争议。
  它毕竟是小径,不是大道。
  “过来。”
  祈景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抬手就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那是很安全的位置。
  发丝被轻轻吻了下。
  薄承彦抬手环住少年的腰,抬眸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眼眸深沉。
  “你是我的宝贝。”
  家人是平等的,伴侣是法定称呼。
  女性化的称谓并不适合祈景,他是个男孩子。
  宝贝。
  商人逐利,贝壳是最初的交易货币。
  足够珍视,方是宝贝。
  ……
  傅霜并不爱自己的儿子。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薄家长子骨相很重,与其父颇似,但五官却又精雕细琢,仿肖其母。
  冷淡,自持。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种与日俱增的“怨恨”。
  薄承彦选择出国留学。
  尽可能少见面。
  家中的佣人会向他通报母亲的一日三餐。
  但连续两年,整整七百多天。
  没有一天问过她的孩子。
  直到死讯传来。
  薄承彦当年甚至在想,母亲是不是带着对他的憎恶去世的。
  毕竟他身上留有一半肮脏的血脉。
  所谓父母双亲之爱,他其实并没有体会过。
  行走在边缘地带,愈发难以消解沉积的情绪。
  直到阴差阳错,去了大凉山。
  带回来一个人。
  干枯的心好似慢慢地……活了过来。
  他开始关注一个孩子的养育守则。
  去经营一段亲密关系。
  直到彻底沉沦。
  薄承彦只是看着墓碑上的相片,眼眸有化不开的浓墨。
  ——母亲。
  ——我会得到爱的。
  祈景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宝贝,面颊红红的,直到看到不远处有个卖花的。
  少年立马推开人,“等、等等我。”
  一大束百合放在了墓碑前。
  祈景也不知道说什么,仰头看了看薄承彦,想了想,认真道:
  “谢谢您。”
  或许是心有所通。
  一阵风吹了过来。
  地面上有碎叶挂了过来,堆积在脚踝的位置。
  少年仰头看过去,夕阳挂在天边,洒在地面上一片流金,犹如“红毯”。
  “回去?”
  祈景转移了下视线,耳廓的发丝被轻抚了下。
  薄承彦是逆光站着的,暗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人。
  很专注。
  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他们的手互相牵着。
  两道影子重叠了一部分。
  “嗯!”
  金色的地毯很漂亮,台阶是一层一层的,身后是沉积过去的感怀,向前是温和可期的未来。
  一点点走出去。
  回到那个平静的当下。
  *
  祈景觉得这几天很累,白天情绪起伏太大,以至于到了车上就困了。
  到了老宅,很从善如流地就伸出了手。
  被抱起来很轻而易举。
  少年微微靠着对方的肩头,温软的指腹有些抓不住那个衬衫领口。
  成长的途中总有心境的动摇。
  这很正常。
  薄承彦会带着人走过那些迷茫的时期。
  “先生。”
  “晚饭送上去就好。”
  语气很沉稳。
  祈景被放到了床上,但是还没收回来手臂,只是虚虚地挂着薄承彦的肩头。
  “换下衣服。”
  少年迷迷糊糊,很是任由对方摆弄,腰被一双手稳稳地托着。
  像是伺候孩子。
  祈景的小腿是在床边的,他不由自主地仰了仰头,那是一种类似于小动物亲近的行为。
  皮肤相贴。
  “喜欢你。”
  很单纯的语气。
  不夹杂一丝情|色。
  薄承彦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几乎垂着眼眸,等了几秒。
  怀里的少年很是懵懂地亲了过来,磕磕碰碰的,唇瓣都是温热的。
  祈景后颈被捏住了。
  像是雏鸟被禁锢住了脖子。
  大约是湿舌交缠,双腿被大手拉开,坐在了男人的腰胯处。
  祈景有些晕乎乎的。
  他今天情绪又起又落的。
  难免想要发泄。
  他长大了。
  少年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眼神有些迷离,几乎是看着薄承彦俊美的面庞。
  犹豫了下。
  侧头埋向了对方的脖颈,含住了那个凸起的喉结。
  像是幼童一样地吮吸。
  ……
  四十分钟。
  承诺了的。
  但那也足够了。
  或许是某种情绪反应,祈景的眼尾红得厉害,他容易哭,但又不愿意让人看到。
  手指缩得厉害,要一根一根地掰开。
  问问怎么了,不痛才可以。
  薄承彦只是去浴室洗了冷水澡。
  回来再亲自问人还可以么。
  祈景被从床上捞出来,额发有些潮湿,白皙的后颈上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印证发生了什么。
  “嗯……”
  祈景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起来什么,那瓶药,他忘记的……原来是这件事。
  不快乐。
  薄承彦不快乐吗?
  少年蹙了蹙眉,他不想他不快乐。
  祈景想起了那堆成人玩具……
  做|爱是不是应该是“快乐”?
  祈景很认真地用手撑住对方的肩头,轻轻张开了唇瓣,里面是湿红的口腔。
  “嗯……”
  仿佛像是示意。
  他学会舌吻了,所以一点也不挣扎。
  很没有技巧地勾引。
  薄承彦只是吻了下人的唇角,面色平静地道:“够了。”
  怀里的少年却很是主动地伸出了舌尖,一点点地舔吻。
  直到后颈被捏了过去。
  硬生生拉开了。
  祈景眼睛还是水润的,有些迷茫,湿哒哒的唇瓣,还在轻微喘气。
  薄承彦只是蹙眉问:“还有没说完的?”
  很细微的变化都能被捕捉到。
  就在这时。
  祈景不管不顾地抱了过来,下巴靠在人的肩头,磕磕绊绊地道:
  “你、你生病了是不是?”
  “我看到……药瓶了。”
  少年只是一遍遍地说,带着点难以分辨的情愫,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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