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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古代架空)——玖宝

时间:2025-07-11 10:06:57  作者:玖宝
  衣非雪喜欢火候大的,焦而未糊,吃起来更香。
  衣非雪坐在甲板上,晚风一吹,微醺更甚。
  “多福的花生酥是跟我娘学的,因为我爹爱吃。”衣非雪情不自禁的说,“我娘怀我的时候身子不便,所以把多福教会了,我爹就不用断口福了。”
  他连跟风潇都很少提家里事,更别说跟明晦兰了。
  这还是头一次。
  衣非雪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口福口福,不是东西有多好吃,而是心爱之人做出来的东西。”
  他就没有口福,连一口母乳都没喝上。
  明晦兰停下剥花生的动作,深深看着他。
  衣非雪凤眸半阖:“花生酥确实好吃,我从小就爱吃,遗传我爹呗!可是我爹跟我说,我娘做的更好吃。”
  “他这人啊,明明知道我吃不到,还这么说。”
  “我知道,他是想我娘了。他还羡慕我呢,说我连我娘面都没见过,所以不用想,挺好的。”
  衣非雪轻描淡写的笑出声:“弄得我直到现在都纳闷,我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明晦兰沉默了几秒,将更多的花生剥给衣非雪:“既是不幸,也是幸。”
  衣非雪不由自主的望向明晦兰。
  几秒钟,忍不住问:“你对你母亲还有印象吗?”
  明晦兰:“母亲是在我七岁那年离世的,自是有的。”
  衣非雪看了一会儿明晦兰,望向两岸璀璨的灯光:“姜素散修出身,却名誉卓著,琼花玉貌,柳絮才高,被冠以‘绝代双姝’之荣。”
  明晦兰微笑接话:“另一姝,风家长女风念容,姱容修态,翩若惊鸿,生时如夏花之绚烂,故去如秋叶之静美。永世追念,她亦安然从容。”
  衣非雪心脏剧烈收缩。
  他的母亲是血崩而死的。
  产下天厌神弃的不祥之子,气血枯竭,香消玉殒。
  风念容,至亲永世追念,她亦安然从容。
  衣非雪的眼眶被火烧过一样,刺痛难忍,他仰头望去浓稠的夜幕,圆月朗星都被笼上一层水雾,模模糊糊的。
  明晦兰拿起酒壶,弯腰钻进船舱,和划桨的船夫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依旧拿着酒壶,但酒变成了温的。
  衣非雪缓缓喝了两口,半笑不笑:“我都不知道我娘什么样,你却说的头头是道。”
  明晦兰也笑了:“我比你早生半年。”
  衣非雪:“……”
  温酒入喉,从唇舌暖到了心里。
  夜风吹在身上不再寒凉,只余清爽。
  他娘风念容不像姜素那般英气飒爽,巾帼须眉。而是更为温婉柔顺,贤良淑德,是云娇雨怯的大家闺秀。
  “说说你娘吧。”衣非雪道。
  明晦兰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衣非雪也没催,只静静望着他。
  随便他说或者不说。
  明晦兰:“我娘是弃婴,她因不是男儿身,被父母遗弃在荒野,幸得一猎户捡走收养。猎户心善,但家中实在贫苦又惧内,终于在妻子没完没了的抱怨下,把我娘送给一个姓姜的教书先生。”
  “先生给她取了名字,素,无色质朴。”
  “把她领回家,留给儿子当童养媳。”
  明晦兰顿了顿,继续道:“可惜事与愿违,他的儿子得天花不治身亡,年仅五岁就死了。而我娘因为照顾他同样感染天花,却命大活了下来。教书先生惨遭丧子之痛,便迁怒我娘说她克死了儿子,拳打脚踢,咒骂虐待。”
  “我娘难以忍受煎熬,趁某日教书先生醉酒逃掉了。”
  “可怜才出龙潭又入虎穴。那人对她笑,给她馒头吃,还带她买漂亮衣裳和银簪子,把她打扮的跟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其实,她遇到了人牙子。”
  明晦兰看向衣非雪。
  喝醉的少年趴在矮桌上,呼吸绵长,睡得很沉。
  明晦兰继续讲:“她从出生起就颠沛流离,不知被卖过多少次,骗过多少次。这世上没人要她,更没人真心待她。所以当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她,敬她,宠她,将她视若珍宝,为她不惜和家族对抗也要娶她做妻子时,可想而知,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明晦兰望向湖面。
  从远处看,湖面倒映着皎月繁星,流光溢彩。近了看,湖水黑压压,深不见底。
  明晦兰伸手进入湖水里,搅动风云:“直到死去,依旧在被骗。”
  少年的睡颜香甜安谧,长眉舒展,没有清醒时的恣意狂傲和锐气逼人,连头发都柔顺的贴敷着面颊。
  像婴儿般纯真无邪,玲珑剔透。
  “清客。”明晦兰叫道。
  “回去了。”
  明晦兰让船家停泊,背起衣非雪上岸。
  沿着湖畔岸线,稳步前行。
  忽然,前方走出一个人,挡在了马路中央。
  “贤侄。”
  木剑陈咧嘴笑道:“你想好了吗?”
 
 
第21章
  本该醉的人事不省的衣非雪骤然睁眼。
  灵力在顷刻间将那点微不足道的酒精化解,衣非雪目光清明,直直盯着前方。
  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人?
  他这个层次的修士,就算喝迷糊了,神识也会外散出去警惕四周的风吹草动,灵力更会在体内运转,以时刻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
  神识感应到有高境界修士侵犯到安全领域,灵力立即化解凡酒,激发衣非雪清醒过来。
  可是并没有。
  衣非雪不信自己的神识会谎报军情。
  但……
  “你醒了?”明晦兰问。
  奴隶没把喝断片的他扔甲板上吹夜风,而是有良心的背着回家,这让衣非雪很受用,也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于是他冷着嗓音说:“停下来干嘛,走啊。”
  要给奴隶表现自己的机会!
  明晦兰很听话的往前走,托住衣非雪腿弯的双臂不见多粗壮,却十分稳健有力。
  衣非雪想起被“手不能提”的风潇拖在地上的季禾,再反观“肩居然能扛”的明晦兰,觉得这小奴隶更顺眼了点。
  “刚才是不是有人?”衣非雪问。
  “有啊。”明晦兰朝四面八方努努嘴,“这不全是人。”
  衣非雪:“……”
  衣非雪看着明晦兰的后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明晦兰偏过头来,眼神懵懂:“那是哪个?”
  有那么一瞬间,衣非雪有种冲着明晦兰后勃颈咬上一口的冲动。
  衣非雪让明晦兰别溜号赶紧走,冷冷道:“稳当点,若摔到本掌门,有你好看。”
  *
  衣非雪只让明晦兰背到出城,毕竟他很弱,背着一个人走回季家不太现实。
  就算明晦兰肯冒着累吐血的风险证明自己可以,衣非雪还怕真的累坏奴隶,谁给他端茶递水剥花生啊?
  为了日积月累的奴役兰公子,衣非雪给他休沐,也让奴隶养养膘,之后继续做牛马。
  “景阳春雨兑入牛乳,熬上两个时辰后放入糖,再倒入花生碎。”衣非雪居高临下的说,“花生牛乳茶,学会了吗?”
  明晦兰:“……”
  好像教了,又好像没教。
  幸亏兰公子天赋绝伦惯会那无师自通的本领。
  衣非雪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馋了:“掌灯时分就去做。”
  明晦兰:“不是说我今日休沐?”
  衣非雪桀桀一笑,盛气凌人:“谁让你买那么多花生,不吃受潮全浪费了。”
  明晦兰:“……”
  合着还是他的错了?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明晦兰一时心有所感,嘴快了。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只能等着衣掌门的“大胆放肆滚出去洗马车”。
  怎料衣非雪没发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明晦兰:“衣掌门想问什么,在下绝对知无不言。”
  衣非雪心想这人真的忒能装蒜!
  一副你随便问,我绝对诚实作答的模样,结果十句话里有几句真的?偏偏你还挑不出毛病,寻不到破绽。
  衣非雪:“想好了吗?”
  明晦兰狐疑:“什么?”
  “我酒醒前好像听到这四个字。”
  “你是在做梦?或者出现幻听了。”明晦兰的笑容无懈可击,“衣掌门神识之强,世人有目共睹,别说多出来个大活人拦路,就算是空中飘落的一粒尘埃,衣掌门也了若指掌。”
  衣非雪心想,你当初的神识就很弱吗?
  若说寒亭县一半风吹草动在他的股掌之间,那另一半便是他兰公子的天下。
  可惜,那是“当初”。
  衣非雪隔着桌子掐住明晦兰的腕脉。
  窗外,积雪压断了枯枝。
  汹涌的灵力野蛮的冲入明晦兰的体内,在他残败枯竭的灵脉里横冲直撞,霎时传来万蚁啃噬的剧痛,明晦兰闷哼一声,立即咬紧牙关忍痛,细细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面颊往下流。
  衣非雪急忙敛回力道,顺势送了股灵气进去,所有的疼痛骤然消失,明晦兰狠狠松出口气,嘴唇灰白。
  院中,枯枝被积雪覆盖。
  “你就没想过让自己恢复修为,重登仙途?”衣非雪的语气很冷淡,却没有任何试探之意,全是认真。
  明晦兰捂着胸口轻咳,缓了会儿才虚弱的笑道:“怎会不想?”
  衣非雪十足诧异,还以为明晦兰又要冠冕堂皇,假模假样的说什么“没想那些,现在挺好”。
  明晦兰又一笑,道:“但有些事,不是一厢情愿就能达成的。有些创伤就是不可逆的,好比天生的杂灵根,穷极一生也无法修仙。”
  衣非雪:“你是在跟我说认命?”
  “我是说,‘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明晦兰的语气中尽是释然,就如当时衣非雪告诉他“你废了”,他却从未放在心上一样。
  明晦兰看着衣非雪的脸色,无奈道:“衣掌门又要说我假装?”
  衣非雪唇角扯出一道冷锐的弧度:“兰公子高风亮节,灵墟大陆上到处都是你的信徒,但你不是灵石人人都爱,其中不乏嫉妒你天赋出身之人,譬如王追徐故那样捧高踩低的。”
  “怎会,他们都是好人,王追两兄弟为救我断手断脚,徐故更是至今还在昏迷。”明晦兰轻叹口气,迎上衣非雪快要掀开房盖的白眼,哭笑不得,“您对在下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衣非雪托着下巴,似笑非笑:“我想起一件往事。”
  明晦兰饶有兴趣的听。
  衣非雪:“两年前,你中毒差点翘辫子。”
 
 
第22章
  明晦兰记性很好,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比起中毒,更值得我铭记于心的是衣掌门的继位大典。”
  早知道明晦兰嘴皮子厉害,属淤泥的,里面全是莲花。
  衣非雪嗤笑道:“在衣家身中剧毒差点死了,知道当时仙门百家怎么议论的吗?”
  明宗和季家是同盟,明宗少宗主却在衣家中毒,性命不保。
  明晦兰说:“当时我已替夫人向你赔礼,她事先不知我大量饮用景阳春雨,否则也不会端给我加了乌荟草的鸡汤。事后我也向大众声明,此事乃我自家人之失,衣家无端受累。”
  衣非雪心说这不是重点。
  柳娥对明晦兰视如己出,但她是丹修好手,研习医道遍尝百草,怎会不知景阳春雨和乌荟草相克?所以有人怀疑柳娥是故意下毒谋害明晦兰,一则陷害衣家,反正不是自己亲生孩子杀掉无所谓;二则明晦兰一死,她的亲儿子明隐竹就是少宗主了!
  动机确切,柳娥一贯经营的慈母形象分崩离析。
  相反,明晦兰“可怜孩子”的形象倒是愈发稳固。
  柳娥抹着眼泪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奄奄一息的明晦兰宁可没空吃药也要有空帮柳娥争辩。
  衣非雪:“景阳春雨和乌荟草是相克,但至少要喝下一澡盆的景阳春雨,听好了,一澡盆,浓茶,才能达到足够的中毒剂量。”
  衣非雪幽幽调侃道:“几个菜啊,喝这么多?”
  明晦兰面不改色的说:“在下口味清淡,贵派做菜太咸。”
  衣非雪:“……”
  明晦兰的目光称得上温柔体贴,语气更是语重心长:“你话里话外,似乎将我描绘成一个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之人。可是我为何呢?若纯心陷害柳娥,那么在中毒之后又怎会替她讲话?”
  衣非雪避而不答,自顾自的说道:“兰公子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自然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去玄苍真人府上做客了。怎么办?只能明宗的二公子代为前往,可走到一半就惨遭截杀,差点一命呜呼。”
  明晦兰叹了口气,好像失落至极,黯然神伤:“我以为,你会想我是在衣家身中剧毒的,虽不关衣家的事,但身为掌门人不能置之不理,需得亲自留守坐镇,一日三次的来看望我,所以不能赶往西疆除妖,正好躲过了孔雀妖王在那渡劫。”
  一千多道雷劫,大半个西疆沦为一片焦土。那一日,凡是在西疆的修士无一幸免,轻则灵脉寸断,重则当场灰飞烟灭。
  衣非雪眸光深邃:“所以兰公子当年弄这么一出,是间接帮我躲过死劫了?本掌门还得谢谢你?”
  明晦兰不置可否,一副“您随意就好”的淡然表情。
  提茶壶斟茶,浅绿色的茶汤衬着冷白色的手指,再寻常不过的饮茶动作在他做来赏心悦目,温文尔雅的书卷气,闲云野鹤,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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