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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古代架空)——玖宝

时间:2025-07-11 10:06:57  作者:玖宝
  衣非雪没有沉默太久,道:“我爹的关门弟子,我叫他小师兄,他带我来的。”
  明晦兰立即明白这人就是风潇说过的、背叛的亲信。
  衣非雪嗤笑一声:“在他的立场看,他不是背叛,而是大义灭亲。将我带到环琅,五花大绑送往神庙献祭,响应扶曦仙尊的预言,以求天下泰安。”
  明晦兰在心里冷笑,擅自将此背主忘恩的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心平气和的问:“你是怎么脱困的?”
  衣非雪给予明晦兰不出所料的回答:“把他杀了,自然就脱困了。”
  他轻描淡写,眉宇间荡漾着神气的愉悦,将手刃师兄说的仿佛吃饭睡觉那般随意。
  对于背叛者,以衣非雪的性格绝不会手软,且死后别说耿耿于怀,不“闲着没事就鞭尸”已经是他宽宏大量。
  明晦兰却察觉到隐情:“第一次?”
  衣非雪:“什么?”
  明晦兰:“杀人。”
  当年的衣非雪还不满十二岁。
  衣非雪定了定神,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呢?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衣非雪以为明晦兰会贯彻始终的冠冕堂皇,说什么“慈悲”啊、“杀业”啊、“双手从未染过鲜血”啊之类的。后来猛然想起死的憋屈的木剑陈,这算兰公子的处女作?
  “记不得了。”明晦兰道。
  衣非雪猝不及防。
  他虽然早知道明晦兰伪善,外表小绵羊,实际是千年老狼,但委实没想过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到杀多少人都记不清了的程度。
  明晦兰努力想了想,说:“比你还小一点。”
  衣非雪好奇道:“杀了谁?”
  “我母亲的一个侍女,早些年得我母亲恩惠,于是留在身边服侍。她对我母亲忠心耿耿,对明如松“更是”,后来我母亲病故,她痛不欲生,当夜就殉主了,实在感人。”明晦兰答非所问,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侍女是明如松放在姜素身边的眼线。
  衣非雪记得明晦兰说过,他母亲是在他七岁那年病逝的,也就是说,侍女也是在他年仅七岁时“殉主”的。
  明晦兰:“小心。”
  衣非雪回神,看向脚下挡路的活死人。
  它是死的,但因体内邪祟操纵,所以“活”了,正拖着半截身躯往前爬,爬过的路一片狰狞刺目的殷红。
  衣非雪挥手打出一道灵力,活死人散成烟雾。
  他们面无表情,平心定气。
  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了。
  *
  走着走着,遇见众多寻找阵眼的修士。
  双方碰面,他们惊喜万分:“衣掌门!”
  周老也来了,说:“回溯阵的破阵之法,书中未有记载,怕是只能强攻了。”
  “库库就是干”的行为方针,绝多数人反而更兴奋,尤其是当年没能亲眼见证环琅战役的修士,纷纷对衣非雪投以期待的目光。
  而亲历者们因当年一幕太过震撼,以至直到今天想起都热血沸腾叹为观止,再“大开眼界”一次可是福气。
  季禾当年闭关养伤,始终遗憾未能参与青史留名的环琅战役,只是听人激情澎湃的讲述环琅有多险象环生,而衣非雪又是怎样的一鸣惊人力挽狂澜。
  如今有机会见证一番,既能出一份力,又能实现某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也是浑身毛孔都亢奋起来。
  众人好一番鼓吹,都说衣非雪对这个有经验,对阴煞鬼气的破除更是手到擒来,所以顺理成章的指望他了。
  不等衣非雪说话,周老先吹胡子瞪眼了:“大难当头,就算力量微薄也该竭尽所能!怎么现在都仰仗衣清客一个人?嚷着屠龙的时候咋那么激流勇进,现在倒往后退当缩头乌龟,就等着坐享其成?”
  众人被声色俱厉的老先生骂的满脸通红。
  周老气不打一处来,用他仅剩的一只手挨个点名,点到谁骂谁。
  一个个的自诩后起之秀,却遇到困难往后缩,遇到好处往前拱,啊呸!这群不争气的,简直丢中土修士的脸!
  风思君赶紧给老先生顺气。
  众人被训的灰头土脸,面红耳赤,尤其是盛名在外的前辈们,自诩长者,走到哪儿都摆前辈的架子,现在却做了缩头乌龟,厚颜无耻的指望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救命。
  更有出身世家的修士们,自诩天才,素来眼高于顶,处处争先,现在却怂了,不以为耻的寄希望于同龄人。
  难怪人家年仅十九岁就已担任一派掌门,而他们却还是理直气壮受父母庇佑的“孩子”。
  衣非雪不也是个孩子吗?
  众人相视一眼,终于重拾血性。
  “大家一起上!”
  “回溯阵是上古法阵,想必衣掌门也没见过,更要谨慎对付。”
  “咱们一起摆阵,将大家的灵力输给衣掌门,万众一心,区区回溯阵算个屁!”
 
 
第36章
  衣非雪看见周老揉了把眼睛。
  这是被感动的老泪纵横了吧?
  提及摆阵, 术业有专攻,明晦兰站的位置再不起眼,也被众人一眼逮到。
  “兰公子, 事关生死,请不吝赐教。”
  明晦兰勾唇笑了笑:“诸位信得过在下,义不容辞。”
  传送灵力的法阵并不复杂, 大家都弄过, 但数千人共同凝聚灵力的法阵,规模之庞大,还真要明少宗主亲自操刀不可。
  就在这时, 有人大喊:“当心邪祟!”
  话音未落,那个剑修就被邪祟侵体, 整个人扭曲成一种不可能的诡异姿势,光是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众人大惊失色, 料定是布回溯古阵的幕后黑手坐不住了!
  邪祟横冲直撞,众人防不胜防。
  风思君和季禾一起放下结界护住大家, 但坚持不了太久。
  衣非雪最先寻找明晦兰, 刚一转身就眼前一黑,猝不及防的跌了半步,被人牢牢抓住胳膊。
  转头一看,正是明晦兰。
  “放心,我在这里。”明晦兰说。
  衣非雪一时恍惚,觉得这话另有深意——是放心, 你让我在十步距离内,我在这里。
  还是——放心,你什么都不用顾忌,因为我在这里。
  凌乱的内息在内府造反, 浑身灵穴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针扎似的。
  衣非雪发狠咬住舌尖,尖锐的痛感让他保持住清醒,而唇齿间弥漫出的血腥味,让他灵台更混沌了几分。
  结界破碎,四周乱七八糟。
  衣非雪竭力对抗身体的不对劲,实在无瑕管其他的,唯有牢牢抓着明晦兰的手,再三告诫:“别离开我。”
  明晦兰眸光微微一凝,将衣非雪冰凉的手握得更紧:“嗯。”
  也难为衣非雪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挑语病。
  他那句“别离开我”,是告诉明晦兰别离我太远,不然保护不了你。但在别人听来,似乎有种弱小可怜又无助求别抛弃我的感觉。
  衣非雪就算下一秒会晕,这一秒都得挽尊:“你离我近点,邪祟不敢来。”
  明晦兰简直哭笑不得:“你无惧邪煞鬼魔,所到之处诸邪避退,我懂。”
  懂就好。
  衣非雪没说话的力气了,先闭目调息,迷迷糊糊间意识到什么——邪祟不敢来犯,但被邪祟侵体导致神智失常的修士们敢。
  居然连一个失心疯的修士都没来?
  衣非雪抽空睁眼看了看,但说句实话,他视野模糊,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知道那是明晦兰。
  明晦兰背对着他,说也奇怪,分明是个没有丁点修为的废人,却背影伟岸,给人足以遮风挡雨的可靠感。
  忽然,有光影在他视线前晃悠,可能是明晦兰的手:“你眼睛怎么了?”
  衣非雪从不太好使的耳朵里,听出明晦兰格外焦急的语气。
  他心里有点软,沙哑道:“没事,老毛病了。”
  “不是眼睛的问题?”明晦兰简直华佗在世,风潇附体,“是魂魄?”
  魂魄残缺,五感减弱。
  明晦兰半蹲下来说:“从前跟你相处那么久,更交手过无数次,并未觉出你魂魄不全。”
  衣非雪嗤笑道:“不用你觉得,因为我也觉得。魂魄不全者,自小体弱多病,易招邪祟,普遍命不长,活过十岁都是上辈子积德,你看我像吗?”
  明晦兰想了一下衣掌门少时的光辉历史——把所有搬弄他是非的小伙伴揍得满地找牙,一个心情不好就提刀去谷中找妖兽出气,实在跟体弱多病搭不上边。
  “可是镇魂幡说你不全。”
  衣非雪有点心烦:“鬼知道。”
  然后再问:“符咒够用吗?”
  明晦兰:“什么?”
  “这么久都没有失心疯的修士来犯,你用了不少符咒吧?”
  “……啊,对。”明晦兰嗫嚅道,“是用了不少。”
  “我乾坤袋里还有,自己拿。”衣非雪的乾坤袋就像精巧的香囊,一直明目张胆的悬系在腰上,明晦兰一扯就行。
  偏偏他磨磨唧唧弄了半天,手背无数次撞到衣非雪小腹。嘶……心灵手巧的兰公子咋笨的惊天动地呢!
  好在是拆下来了。
  里面的符咒足够明晦兰挥霍一阵子的。
  然后他就被明晦兰从地上拽起来,力气出奇的大,衣非雪有种被当成小猫崽提溜的感觉。
  明晦兰说:“这里不安全,跟我走。”
  衣非雪看不清也听不清,被明晦兰拽着走了半柱香,心想无论走哪儿去都在阵中,没差别。
  最后大概是进入顶上有盖的屋子,衣非雪被搀扶着靠墙坐下,顺势抹了把地面,砖地。
  衣非雪处于半瞎状态,隐约见明晦兰出去了,等回来时,他能感受到以屋子为中心,朝外布置的数百种符咒。
  他乾坤袋里杂物很多,符咒更是千变万化什么都有,可能里面就有防御系咒术吧,记不清了。
  “明晦兰。”衣非雪开口叫人。
  没有听见回应,衣非雪又叫一声,提高了音量。
  “我在。”明晦兰的声音由远及近,衣非雪忙道,“你干什么去了?”
  明晦兰在身旁半蹲:“刚才掉了样东西,我回去捡了。放心,我手里别的没有,就是符咒多,能防身。”
  衣非雪面色稍霁。
  修士看万物不必用眼,可以用神识,但魂魄不全者,神识都派不上用场。
  明晦兰见他苍白的嘴唇微张,又阖上,似是将什么话颠来倒去最终还是咽下了,明晦兰也没追问,只是握住衣非雪的手,强调道:“我在这里。”
  过了很久,衣非雪发出一声极轻的“嗯”。
  明晦兰心里莫名一疼,在衣非雪身旁挨着坐下:“根据你以往经验,这种状况何时能好?”
  “不一定。”衣非雪道,“快的话三五个时辰就好了,最长的一次是半年。”
  五感减弱长达半年之久?
  明晦兰:“那次……”
  衣非雪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也因不好使而空洞无神:“就在这里。”
  明晦兰错愕:“这里?”
  “你是说,八年前的环琅?”
  衣非雪点头,很轻的幅度,却犹如一口重锤狠狠砸在明晦兰胸骨上,五脏巨震。
  十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沦陷在地狱般的环琅城,他又瞎又聋,闻不到、品不出、摸不着。
  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衣非雪忽然说:“不到那个地步都觉得不可能,可到了那个地步,怎么都活下来了,因为不想死。”
  明晦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你都五感减弱了,还能猜出我心里在想什么?”
  衣非雪半笑不笑:“本掌门厉害。”
  明晦兰啼笑皆非。
  是啊,不想死,仅此而已。
  苟延残喘也想偷生,人还不如蝼蚁吗?
  当年衣非雪的经历,他虽然好奇,但不忍心问。如今拜这回溯阵所赐,原景重现,环琅的惨烈一目了然。
  怨气会激发人的贪嗔痴慢疑,普通凡人瞬间就会沦为疯子,而修士要看道心强弱,然而,城内的修士几乎全军覆没。
  他们丧失理智,因有修为在身,最先屠戮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紧接着相互残杀,而引起厮杀的缘由可能只是你看了他一眼,或者连看都没看,仅仅是擦肩而过,不死不休。
  整个环琅充斥着杀戮,血腥,而随着杀伐之气日盛,上空笼罩的怨念也就越强,形成厚厚的一层屏障将整座城囫囵吞下。
  惨死的人们暴尸荒野,腐烂生蛆后引发了瘟疫,一传十十传百,街上到处都是被疫病折磨到吐血的百姓,他们饱受煎熬,了无希望,拖着病体在路上宛如行尸走肉般爬行,又或是在角落里蜷缩等死。
  怨念受到源源不断的滋养,寥寥几日就凝聚成型,变成了邪祟。
  邪祟不挑活人也不挑尸体,逮着啥都往里钻,于是,千疮百孔的环琅城又遭遇“丧尸”的荼毒。
  那些本该死去的亲朋好友或是仇敌,从地上扭曲狰狞的爬起,随着它们的动作,腐烂的心肝肠肺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它们逢人就撕咬,啃食,而活着就已经很辛苦的人们不得不四散奔逃。
  不断的杀、杀、杀、怨念百倍百倍的上涌,亡魂鬼泣,邪魔窦生。
  年仅十岁的衣非雪是怎么躲的呢?
  他蜷缩在某个地方,透过布满蛛网的窗缝,看复活的尸体抱着活人大快朵颐,看鲜血和肉糜顺着丧尸口齿间流淌。它们疯狂狼吞虎咽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儿女,自己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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