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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欲(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5-07-12 09:05:33  作者:绊倒铁盒
  最终在一个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周羚以为宋明栖要带他吃饭,毕竟这人的娱乐活动也就贫乏到这种程度,结果却发现两个人站在了一家电玩城门口,里面乒铃乓啷响个不停,电动音效的声音震耳欲聋。
  而这一看就不是个宋明栖自己会来消费的地方。
  “我听我的学生们说,周末会一起来这里打电玩。”宋明栖一边仔细研究操作说明,从兑换机里把游戏币抠出来,一边很大声地讲话,试图从周遭的噪音里杀出重围,“你会打游戏吗?”
  周羚初高中的时候会跟其他同学一起玩那种插卡游戏机,后来就没有再玩过了,但他知道自己操作不错,因为他总是扮演那个带领别人取得胜利的角色。
  不过游戏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周羚摇了摇头,余光发现一个小篮球朝宋明栖的脑袋径直飞过来,他敏捷地抬手接住,顺便还准确扔回了远处的篮筐里。
  旁边的小学生们瞪着眼睛张着嘴,纷纷发出了“哇塞”的惊叹声。
  “叔叔,你能帮我们投一局吗?”一个胖胖的小男孩跑过来,仰着红彤彤的脸问,眼里满是崇拜。
  周羚皱了下眉,这人没表情时就有点凶巴巴的,小孩也跟着瑟缩了一下,没想到周羚的手掌落到他头上轻搡了一把。
  “叫哥哥。”
  “噢,哥哥,你能帮我们投一局吗?”
  周羚就慢腾腾地往投篮机边走,小孩这时候才发现他一只脚有点跛,又担心他刚刚的进球只是运气而已。
  Good!
  Amazing!
  Excellent!
  Unbelievable!
  投中的音效接连响起,周羚一个接一个往框里扔篮球,抛物线干净利落,这个游戏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简单,行云流水、百发百中。
  好多小孩围拢过来看,大多只到周羚的大腿高,看起来简直像周羚的挂件。胖胖的小男孩怀里抱着游戏赠送的硕大的航母模型,又眼巴巴地说:“哥哥,还能再来一局吗?我想要那个玩具手枪。”
  周羚再次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小孩就又去拽宋明栖的袖子:“叔叔,你能让这个哥哥再来一局吗?”
  “……”还差出辈分了,宋明栖哭笑不得,弯着腰故作生气地说,“那你求他去,干嘛求我?”
  小孩眼睛亮亮的,指着他的脚:“你穿皮鞋,他穿运动鞋,都是穿运动鞋的听穿皮鞋的。就感觉他听你的话。”
  小孩的奇怪理论,没什么道理可讲。宋明栖只好说:“他才不听我的话。”
  “那他听谁的话?”
  宋明栖反问:“你一般听谁的话?”
  小孩掰着手指:“我喜欢谁就听谁的啊!听我爸爸妈妈的,听我哥哥的,还有我同桌的。”
  宋明栖忍俊不禁,他看了周羚一眼:“那他也是。”
  “可那些人我又不认识……”小孩认真想了会,眼珠一转,决定舍远求近,“他喜不喜欢你?如果喜欢的话,他不就听你的了吗?”
  “……”
  宋明栖无语了一会,然后直起身对周羚开玩笑说:“讲不通,给他再打一局算了。”
  周羚回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币塞进去,真的又帮忙玩了一把。这下小男孩左手右手都抱满了奖品。
  两个人一起从小孩堆里挤出来,宋明栖这才发现周羚的手背上不知道被哪个小孩贴满了奥特曼贴纸,他笑着问:“这就是你的不会打游戏?”
  周羚把贴纸一张一张撕下来,皮肤上泛起一层薄红,他平淡地回答:“篮球跟刀一样,我只是扔得比较准。”
  在满是儿童的电玩城里听他说起这样冷冰冰的字眼,脊背不自觉有点发凉,宋明栖扶了扶眼镜,看着他:“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练匕首?”
  “喜欢。”
  “就是问为什么喜欢。”
  周羚将手插入裤兜,歪了歪头:“那医生为什么喜欢手术刀?”
  “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
  周羚的手指在口袋里撞到了冷冰冰的刀柄:“那你当我也是用来救人。”
  不过显然宋明栖不这么认为,因为周羚一看就是只会将它用于犯罪和私刑的那种人。
  他跟着周羚往前走去,走到一个投掷飞镖的机器前,这个飞镖游戏比投篮要难得多,因为这个圆靶在不断变换速度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宋明栖突然对这种明显不擅长的游戏来了兴致,要了一把镖,瞄准后投了一个,可飞镖还没接触到靶面就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这个对你来说难度太大。”周羚抱着手臂,客观评价。
  “但我想要那个东西。”再一次失败后,宋明栖指了指摆放奖品的货架,“这里竟然有Thermo的HPLC。”
  “什么?”
  宋明栖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高效液相色谱仪的拼装模型。”
  “……”
  周羚愣了两秒才完成了对这句话的断句。但色谱仪是什么东西,谁要在电玩城赢色谱仪?
  周羚沉默了一会,走到宋明栖身后:“那你要往前再走一点,鞋尖抵在那条线上,腿打开,然后用大臂的力量。”
  宋明栖感觉周羚用脚把他的两条腿向外抵开,贴住了他的整片后背和臀部,他从后面抬高他的手腕,又用右手按了一下股二头的位置。宋明栖不是肌肉非常丰厚的人,肱二头虽然紧实,但也只是只手可握的一块。
  靶面在眼前晃来晃去,像一个狡猾的敌人。宋明栖的皮鞋被对方的运动鞋抵住,动弹不了分毫,他感觉有点紧张,偏了下头,看到了周羚由于专注微微抿起的暗红色嘴唇。
  “就这样,扔!”
  宋明栖跟随指令释放了动作,这一次确实比上一次好一些,但也只能有个四五环。
  “确实太难了。”离获奖的目标非常遥远,宋明栖叹息一声,“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瓶水。你要喝吗?”
  周羚点了点头。
  等宋明栖回来的时候,发现周羚乖乖坐在长椅上,但是旁边多了一盒东西,他无聊地正在往纸盒上一下一下按着什么。
  “这是什么?”
  周羚把纸盒推到他身边,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避开他的目光:“没什么,你的模型。”
 
 
第23章 你是同性恋,对吗
  后来他们又玩了一两种游戏,宋明栖没想到周羚这么有游戏天赋,或许学生的建议是对的,这个年龄的男生总是难以拒绝这种类型的娱乐,他感觉自己总算是做了一次成功的破冰,也对周羚的智力水平和反应能力有了进一步了解。
  回程时迎着晚霞漫天,宋明栖把着方向盘问:“你真不吃饭?”
  “不吃了,不饿。”周羚回答。他不想再花他的钱。
  隔了一会,宋明栖说:“你刚刚玩游戏的时候笑起来蛮帅的,你应该多笑。你第一次上门服务的时候就很严肃,我当时甚至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似乎为了迎合他,周羚紧跟着笑了一下,整张脸从面无表情到阳光帅气的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担心……”宋明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羚提了下眉:“担心我冲进来强暴你?”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
  宋明栖的心脏开始狂跳,手心出汗,他侧过头警惕地瞥了周羚一眼。
  但很快周羚自己先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他往后舒服地靠了靠,整个人放松下来:“宋老师,是不是人的年龄和胆量成反比,一句玩笑话把你吓成这样……”过了一会他又看着他说,“正常来说,男人好像不会担心这种问题,你是同性恋,对吗?”
  宋明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歪着头的大型犬一样,稳定而固执,但他不想回视,只是直直盯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嗯。”
  这个回答过于简单,周羚看上去并不满意,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为什么?”
  宋明栖没太理解这个问题,真要说原因千头万绪,基因如此或者后天改变都有可能,他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些针对此问题的研究报告和统计数据,但还没等他组织好海量信息,周羚先开口了。
  “我是说,是受到什么打击才会这样?或者……”
  宋明栖这一次主动打断他:“同性恋不是精神病。”
  周羚沉默片刻:“那你们的生活和其他人一样吗?”
  宋明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或许在他们务工人员的圈子里,这种现象的确非常罕见,或者这并不是一个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聊的话题,大多数人对此带有偏见,而跟宋明栖聊显然就合适得多。
  “除了国内不能结婚,是的,没什么区别。”宋明栖回答道,“我们也会过正常的情感生活和性生活。而且这是我的私事,我不会影响任何人……”
  “我没别的意思。”周羚抢白。
  两个人就都安静下来。
  宋明栖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费解,他好像在说什么挽回的话,但为什么要向周羚解释呢,他怎么看待他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车辆缓缓驶进小区,傍晚时人流量不小,不少家长带着小孩在广场上嬉戏,喷泉不时高高涌起,掀起孩子们兴奋的声浪。
  借着今天周羚心情不错,宋明栖尝试打听一些新的信息:“说起来,你骨折还一个人跑医院,你家人都不在这边?”
  “就我一个。”周羚回答得简短,“在楼背面把我放下来吧。”
  他说着抬手指了一下没什么人的地方。
  “为什么不直接停到前面?”
  话一问出口,宋明栖很快就明白了,又说:“我没觉得载你有什么丢人。”
  周羚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
  到了地下室的门边,周羚先下车,宋明栖转道去地下车库。倒车时从后视镜看到周羚背对晚霞没入地下室的通道,像从光明里走出来,重新被黑暗一口吞噬了。
  汽车缓缓停进车位。
  宋明栖熄掉火,对着后座上那盒模型发了一会呆。他发现周羚在等待时,把贴在手背上的奥特曼贴纸都一一贴在了这个纸盒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周羚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
  他真的是无辜的吗,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么多的危险基因?就算周羚不是矿业家属楼案的凶手,他身上也有宋明栖最熟悉的犯罪的气味,他闭着眼睛都能闻得出来。他需要知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并且及时把这桩预谋犯罪扼杀在摇篮里。
  但周羚似乎是影帝级别的,面对他的试探询问,无懈可击,从来不会露出破绽。
  宋明栖有些焦躁起来,隐隐觉得朋友这层关系进展有点太慢,只要周羚的嘴够严,他根本无法知晓他的秘密,此外他也没能利用这层关系了解周羚在床上的表现如何。计划到现在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局,宋明栖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推动它。
  他将模型带回了家,晚饭后,坐在地毯上苦恼地拼装了一会。收到宋盛成消息的时候正好是九点整。
  “明仔,给你邮了猪仔饼和一瓶霞多丽,三天左右收到。”
  宋明栖对着手机屏幕,才意识到两周后就是中秋节。
  宋盛成是一个非常老派的人,他对每一个节日和纪念日都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除了妻子的忌日,大部分时候他都会缺席,提前邮寄礼物就是对自己缺席的补偿。宋明栖立刻就明白今年的中秋节他又将一个人度过,不过他早就不会再为这种事而感到沮丧,甚至一想到不必和宋盛成相对吃饭,尴尬寒暄,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但突然空出来的时间,倒是给了他一个新的想法。
  第二天傍晚,他下班后路过地下室,打算看看周羚在不在。
  门虚掩着没有关严,宋明栖敲了两声门,没有回应,他等了一会后干脆直接推开了门,发现周羚正站在镜子前自己给自己理发。
  从镜子里看到宋明栖时,周羚的手显而易见地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有点不太自然,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早就不记得前一天说过他头发长的事情了。
  “晚上没上工?”宋明栖走进来。
  “腿没完全好,只排了白班。”周羚提了下眉尾,看起来不太高兴,“你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你没听见。”
  周羚当时正在用推子推侧面和后颈,这个工具非常高效,缺点是噪音巨大,一打开开关就把其他的声音统统隔绝在外了。
  宋明栖走近了打量他:“怎么不去外面理?”
  周羚朝侧面微微扬起下巴,下颌线十分锐利,看起来荷尔蒙爆棚,他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太贵了。”
  虽说现在理发的价格确实高到离谱,但是人对自己的后脑勺总是无可奈何。
  “后面不顺手吧?”宋明栖一边解袖扣一边说,“要不要我帮忙?”
  “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我帮忙。”宋明栖提高了音量,忍不住指点了一下,“侧面好像有点过于短了,不太好看。”
  昨天太长,今天太短。长了可以剃,短了又不能马上再长回来。
  周羚感觉心烦意乱,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愚蠢。
  噪音戛然而止,他关掉了推子,随手抚了一把剌手的头顶,拽起T恤的下摆往上掀,一边脱一边朝宋明栖走近。
  垒块分明的小麦色肌肉完整地裸露出来,并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刻意修饰出的精美线条,这种强壮完全来源于常年繁重的体力劳动,粗犷而原始,视觉上的震撼尤为强烈,宋明栖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周羚抬起手臂,在宋明栖下意识闭眼的时候,越过他的肩膀把后面挂着的毛巾一把抽了下来,带过一阵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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