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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月(近代现代)——七月清风

时间:2025-07-12 09:06:20  作者:七月清风
  六年时光,沈檐修对自己的怨恨有多深,陆祈绵不得而知。
  但知道沈檐修心中有气未消的情况下,陆祈绵还犯错。
  ——被赶出来是他咎由自取。
  而门内的沈檐修,其实一直盯着监控屏幕。
  陆祈绵蜷缩在门外,敲门的身影让他内心五味杂陈。
  陆祈绵跟以前一样,眼泪还是很浅,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可明明他心比谁都硬。
  陆祈绵拍着门说道歉,他好像哭累了,敲门敲累了,坐在门口,埋着头抽泣。
  沈檐修想给陆祈绵长点记性,企图用“弃猫效应”让陆祈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看过时间,从关上门到现在也才过去半小时。
  原本坐在地板上哭泣的陆祈绵,在擦了擦眼泪后,慢吞吞扶着墙站起来了,他姿势别扭,摇摇晃晃走了两步。
  沈檐修看他那个方向,是往电梯去的。
  ——陆祈绵要走?!
  沈檐修瞬间紧张,手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猛地拉开门。
  陆祈绵转过身,眼眶通红,泪光点点看着自己。
  沈檐修双臂交叠,他挡在门前,下颌线绷得发紧。
  他板着脸,冷声问道:“知道错了吗?”
  陆祈绵吸了吸鼻子,朝他连连点头,“知道,错了……对不起……”
  一张口就是哭腔,说话都断断续续,仿佛呼吸不畅般,脸都红了。
  这副可怜模样让沈檐修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他拧着眉,又问:“再有下次怎么办?”
  陆祈绵抬手擦了擦眼睛,张了张口,他太紧张,一时间没发出声,顿了好几秒,才抽泣道:“没有,下次了……”
  沈檐修这才满意,“那进来吧。”
  陆祈绵脚踝又在疼了,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尽管在沈檐修严肃的注视下,也只能慢吞吞往里面挪。
  “脚又疼了!”进屋以后,沈檐修问他。
  陆祈绵坐都不敢坐,朝他点了点头。
  沈檐修语气瞬间更差了,“脚没好就乱跑,家里缺你饭吃吗?非得出去,活该!”
  陆祈绵默默挨骂,大气都不敢出。
  “去沙发那边。”
  沈檐修又发话了,陆祈绵不敢磨蹭,忍着疼大步过去。
  沈檐修去拿了药箱,那之前没用完的药,又给陆祈绵喷上。
  很难想象半个小时前,沈檐修让自己滚,半个小时后,沈檐修又握着自己的小腿,准备帮自己上药。
  他知道沈檐修有点洁癖,今天还出了门,陆祈绵挣扎着与他说:“我想先洗澡……”
  沈檐修骂了他一句事多,大概觉得自己殷勤过度,他突然变脸:“确实,一身腥臭味!难闻死了!”
  他说话难听,陆祈绵也习惯了,沈檐修起身走向书房,用警告的语气说:“待会儿自己涂。”
  简单冲洗了一下,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坐了一会儿有所缓解,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陆祈绵却在浴室里迟迟没有出去,他颤抖碰着镜中的自己。
  他药物过敏了。
  化疗加上吃药,大部分人身上都会起疹子。
  陆祈绵胳膊上还有胸口这一片都起了红疹,又痒又渗人。
  不光如此,镜子里的人,眼睛肿胀,疲惫无神,这具身体已经瘦到能看清凸出的肋骨,毫无美感,甚至令人作呕。
  病魔折磨的不止身体,情绪上的折磨也不遑多让。
  陆祈绵很容易就焦虑,恐惧,心情不佳已经算常态了,一点很小的事情就能刺激他到崩溃。
  他过于敏感,面对身上又痒又难受的疹子,陆祈绵不敢伸手去抓,也不敢出浴室,就躲在里面,迟迟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沈檐修打开家门接过助理送来的白色手提袋进了书房,近二十分钟才出来。
  他环顾一周,没瞧见陆祈绵的身影。
  上楼看了卧室跟衣帽间,也没找到人。
  浴室的灯倒是开着,但水流声早就停了。
  沈檐修走过去敲门,“陆祈绵?!”
  过这么久,别是泡澡泡晕了,或者洗澡摔倒了……
  得不到回应,假想跟担忧让沈檐修失去耐心,“陆祈绵——”
  他拍门声挺大,将里面不知所措的陆祈绵吓得一激灵。
  匆忙拿过睡衣,确保将自己裹好后,才慢吞吞去开门。
  他露出还滴着水的脑袋,脸颊跟眼睛都很红,避开沈檐修的视线,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澡锁什么门?”沈檐修没好气道:“跟我过来。”
  沈檐修语气不容抗拒,陆祈绵就跟着他回到卧室,他递给陆祈绵一个白色礼盒袋,“拿着。”
  “什么?”
  “给你的。”沈檐修依旧很凶。
  陆祈绵有点低烧,意识混沌,接过来哑声问:“这是什么?”
  “不会自己拆开看?”
  陆祈绵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他精神不好,一个盒子拆半天。
  沈檐修在旁边等得着急,他耐心不足,此刻皱紧了眉头,“你也太笨了。”
  终于,他看不过去,伸手抢过来,三下五除二拆好,又丢到陆祈绵手上。
  ——是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沈檐修?”陆祈绵不知道说什么,喃喃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说手机关机是因为电池不耐用?”沈檐修抱着双臂,一如刚才将陆祈绵赶到门外时的趾高气扬。
  他送了陆祈绵新手机,态度却依旧傲娇,甚至警告陆祈绵,“再有下次关机不接电话,你就……”
  “不会有下次了。”陆祈绵连忙打断他的话,看着他塞过来的白色手机,心里酸酸涨涨的难受。
  过去六年,沈檐修变了很多,他对陆祈绵态度不好,缺乏耐心,总说些伤人的话,有时候又嘴硬心软。
  上一次收到的礼物,是沈檐修送的,过去这么多年,再收礼物却还是沈檐修。
  陆祈绵很感动,“谢谢你……”
  沈檐修语气不屑,“我只是不想你下次再用这个当借口。”
  陆祈绵不说话了,脚踝涂过药,沈檐修订的餐也来了。
  陆祈绵体力不好,白天出门,回来又哭又在门口敲门待了一个来小时。
  他早就累了,除了长红疹,脑袋也昏昏沉沉。
  沈檐修叫他下楼吃饭,强硬的语气,加上闹了一场后陆祈绵对他的惧怕,忍着不适感跟困意,坐在了餐桌面前。
  星级酒店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陆祈绵见他放了很多在自己面前,鼻音很重地与他商量,“沈檐修,我现在不想吃。”
  一句话又惹怒了对方。
  沈檐修听后拍桌,震得餐具叮当作响。
  “陆祈绵,给脸不要脸是吧?!”
  “邹城毅那的饭比较香?”
  “我特意让人做的这鱼,可比他那贵好几倍,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吃?”
  陆祈绵没胃口,眼睛也不舒服,其实都没注意沈檐修点了什么菜。
  听见他一顿怒吼,陆祈绵连忙低头,这才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道清蒸鱼。
  他不认识鱼的品种,但看着就挺贵的……
 
 
第27章 药物过敏
  陆祈绵怔在原地。
  沈檐修剑眉紧蹙,朝着他凶,“赶紧吃!不吃现在就滚!”
  他又让自己滚,好像把自己当成球。
  陆祈绵没吭声,沈檐修给他夹菜,自己又不怎么动筷,就阴沉着一张脸盯着陆祈绵。
  事实证明,沈檐修所谓的“弃猫效应”真的有用,被他关门外一次的陆祈绵,真的很怕再经历。
  哪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也强迫自己吃了一些。
  这顿饭吃得尤其煎熬,沈檐修严肃得像个活阎王。
  陆祈绵吃到后面,脸颊越来越红,眼神都飘忽了。
  沈檐修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皱起眉头,起身走到陆祈绵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陆祈绵,你又发烧了。”
  急性白血病发烧是常态,但这段时间在沈檐修家,是陆祈绵近几年来饮食跟作息最规律的日子。
  除开今天,陆祈绵好几天没跟沈檐修有过争执了。
  他都待在家里,有时沈檐修去外面吃早餐,陆祈绵早上那顿饭都不做了,睡到九点才慢吞吞起来,有保姆阿姨做好饭,盯着他吃早饭吃午饭。
  陆祈绵固定下午在书房画画,固定傍晚接到沈檐修的电话,然后一边做饭,一边等他回来。
  如果沈檐修在电话里说自己不回来,那么一个小时后,门铃就会响起。
  ——是沈檐修给陆祈绵订的餐。
  除了同房频率有点高,每次陆祈绵被折腾得有点惨,其他方面都挺好。
  因为喜欢沈檐修,跟喜欢的人亲密是幸福的事,只是有点痛,有点体力不支而已,陆祈绵能忍。
  他一直控制情绪,保持心情愉悦。
  但今天这一折腾,他太疲惫,免疫系统本来就差,很轻易就生病发烧。
  沈檐修找来温度计,一测都38.2°了。
  陆祈绵瓮声瓮气道:“可能吹了点风……”
  “你自己的身体,你拎不清吗?!”沈檐修又去找药箱了。
  他搬进这套房子很久了,药箱没用过一次,陆祈绵住进来后,隔三岔五这药箱就派上用场。
  “叫你闲不住,非得往外跑!”
  陆祈绵没有说话,趁他找药的时间,摸出手机查了查,白血病能不能吃市面上常见的退烧药?
  沈檐修倒是想带陆祈绵去医院,打针输液其实比吃药好,但陆祈绵一听见医院就抗拒,只怕会又哭又闹。
  沈檐修招架不住。
  他最近托人打听靠谱的中医,他不知道陆祈绵这几年在国外怎么过得,沈檐修懒得问,但陆祈绵病恹恹的模样,想也好不到哪去,不如去看看医生,开两剂药,调养一下身体。
  沈檐修像拎小鸡仔般,将陆祈绵带回卧室,递了药跟水给陆祈绵。
  陆祈绵趁着沈檐修拿药的时候查了一下,网上说白血病人不能吃他给的这种退烧药,而且服用的退烧药,应该在医生的指导评估下选择品类跟控制计量。
  他不敢吃,但沈檐修就站在床边盯着自己。
  陆祈绵:“……”
  “快点!”沈檐修催促他。
  陆祈绵细声细气,“我怕苦。”
  沈檐修反驳他,“胶囊药苦什么?!”
  “就是苦。”陆祈绵抿了抿唇,想到主意,“楼下有甜的饼干,你帮我拿一下。”
  “陆祈绵!!!”沈檐修简直被他气笑了。
  “让你吃饭,摆出一副抗拒不乐意的样子,发烧让你吃退烧药,你又不肯,说要吃饼干。”
  “陆祈绵,你能不能别这么作?!”
  沈檐修应该气得不轻,陆祈绵见他拳头都握紧了,那张俊脸满是怒意,“你搞清楚留在这的身份!你觉得你这样矫情,很可爱吗?!”
  沈檐修额角青筋暴起,抓着他的衣领,想强喂,他力道很大,扯开的衣襟扣子,露出了陆祈绵胸膛跟锁骨的肌肤。
  触目惊心的红疹映入沈檐修的双眸,他瞳孔倏地缩紧。
  注意力瞬间偏了,沈檐修松开手,逼问道:“这怎么回事?!”
  “就……荨麻疹啊……”陆祈绵发着烧,说话也费劲,“回国有点水土不服。”
  沈檐修皱着眉,那精悍的眼神,让陆祈绵心跳加速,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国外待久了,回自己国家还水土不服?”沈檐修冷笑鄙夷。
  国外的六年不能提,这是横插在两人之间的沟壑。
  他们分开几年,陆祈绵记忆里与沈檐修的相处方式,就是卖乖。
  读书时,每当自己想提点什么要求,沈檐修不答应,陆祈绵就会软声喊他的名字,再喊班长,最后喊哥哥……
  沈檐修经常说他在撒娇,尽管陆祈绵没觉得,但提的要求都能如愿。
  有时他学累了,不想写题,跟沈檐修打商量,这个时候撒娇就不好用了。
  沈檐修学习上面素来严肃,而陆祈绵眼泪却很浅。
  前者说话语气重点,后者就能马上哭出声。
  通常他一落泪,沈檐修虽然嘴上说着,“陆祈绵,这招没用。”
  实际上每次都能奏效。
  几年前的恋爱手段,现如今不一定好用。
  沈檐修现在心比铁硬,自己掉过几次眼泪,也没见他妥协。
  他只能继续做小伏低,讨好撒娇,“哥哥,给我拿点饼干吧,拜托……”
  相遇至今,他从未这样喊过沈檐修。
  太暧昧了,沈檐修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陆祈绵不敢。
  现下真是想不出办法,本就发着烧,脑袋又糊涂,顺嘴就喊出来了。
  沈檐修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大,“陆祈绵,你喊什么?!”
  陆祈绵心里一激灵,感觉沈檐修说这句话时,后槽牙都磨得咯吱响。
  他不敢再与沈檐修拿阴沉的脸对视,低声下气回答,“你不想听,我就不喊了……”
  室内的氛围降至冰点,他不知道沈檐修在想什么,心里紧张得要命。
  甚至破罐子破摔,怀揣着侥幸心理,实在不行自己就先吃吧,待会儿找机会去卫生间,抠嗓子眼吐出来。
  陆祈绵不敢吭声,时间仿佛凝固,也不知道过去几秒还是几分钟,沈檐修终于发出一声冷哼。
  他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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