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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月(近代现代)——七月清风

时间:2025-07-12 09:06:20  作者:七月清风
  陆祈绵趁机将手里的药扔进床头柜的抽屉深处。
  不到两分钟,沈檐修回来问:“药呢?”
  “已经吃了。”陆祈绵撒谎,朝他伸手,“饼干。”
  沈檐修蹙着眉,总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他掀开被子,又让陆祈绵摊开两只手给自己看。
  “沈檐修,你干什么?你不信我?”陆祈绵心虚得很。
  沈檐修没找到藏起来的药,声音冰冷,“你有可信度吗?”
  陆祈绵被他怼的顿了顿,嘟囔道:“那,那今非昔比,现在谁敢惹你……”
  “嘴里好苦。”
  他这么说,沈檐修终于将饼干递给他。
  “衣服脱了,我看一下。”
  那红疹一片片的,看上去症状有点严重,沈檐修可不像他这么心大,还有心思撒娇。
  “不好吧,我都发烧了。”陆祈绵嘀咕道:“难道你想发烧的时候试一试?”
  “你脑子里一天装的什么?!”沈檐修真想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我看一下你的荨麻疹。”
  陆祈绵“哦”了一声,非但没答应,还缩进被子里,将头都蒙住了。
  沈檐修气得牙痒痒,“……”
  陆祈绵却瓮声瓮气道:“不好看。”
  如今这副身体如今太难看了,嶙峋的肋骨上,是丑陋的疹子。
  回来这些日子,陆祈绵总在胡思乱想,他抗拒去医院继续治疗,很大一部分是需要继续化疗,但化疗头发会掉,到时候不光骨瘦如柴,头发也没了。
  他本来就不如高中时期好看,沈檐修暂时收留自己,说不准是心里的执念没有散去。
  人不是长情的动物,少年夫妻都能走到相看两厌。
  沈檐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白天上课,晚上打工的穷少年了。
  他英俊多金,有显赫的家世,有令人惊叹的学历,以及蒸蒸日上的事业。
  当初追求他的人就多,现在更是不敢想。
  而陆祈绵呢?
  在国外念了大半年的语言学校,最后申请了一个不起眼的大学,毕业以后除了外出采购,其他时候都待在小公寓里。
  没有社交,也融不进新家庭,连回国都瞒着谭菁月。
  他什么都没有,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
  沈檐修迟早会腻烦,陆祈绵希望这一天可以晚一点。
  他天真地认为,少让沈檐修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那份存在沈檐修少年时期的初恋滤镜,便能留存的久一点。
  久一点,就能待久一点……
  他藏在被子里,黑暗让他更加容易泄露出真实情绪。
  “沈檐修,给我留点脸吧。”
  安静了片刻,陆祈绵以为自己的祈求得到了回应,结果下一秒,被子整个被掀开了。
  沈檐修欺身而上,两人离得极近,藏身的被褥扔在了地板上。
  仿佛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开,沈檐修一只手便轻松钳制住陆祈绵挣扎的手腕。
  “陆祈绵,你躲什么?”
  “你认为你的脸长得很好看吗?”
  他一边说,趁机将陆祈绵的扣子解开。
  沈檐修只见别人得过荨麻疹,他不太懂,却也看得出,陆祈绵这症状,明显比他印象里的,要严重很多……
 
 
第28章 半夜生病
  他那点微弱力道,沈檐修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陆祈绵皮肤本来很白,敞开的衣襟,能清楚看见他胸膛跟胳膊上一大片的红疹,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腰侧,简直触目惊心。
  “穿上衣服,去医院。”静谧的卧室,沈檐修的声音清晰有力。
  “不要。”陆祈绵鼻音很重,拒绝后就挣扎着往被窝里钻,“我困了,想睡觉。”
  时间还没到两人正常休息的点,陆祈绵装作困倦,沈檐修是一点也不信。
  平日里,陆祈绵磨磨蹭蹭不肯回房间,躺着又迟迟不睡,沈檐修都是逼着他,或来点睡前运动,让他累睡着。
  “陆!祈!绵!”沈檐修眸色如墨,语气充满警告,并上手要把他揪出来。
  他握着陆祈绵的胳膊,要强制性带他去医院。
  “疼——”陆祈绵痛呼道。
  而后更像是变了一个人般,不似这段日子的乖巧顺从,甚至还问沈檐修是不是要家暴。
  他衣衫不整,脸颊又因为发烧而红着,泪眼婆娑望着沈檐修,仿佛下一秒就能掉珍珠。
  沈檐修恍惚一瞬,松了点力道,陆祈绵钻了空子,趁机躲开,警惕的眼神,仿佛沈檐修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檐修:“……”
  沈檐修脸色实在难看,陆祈绵摸不准自己这样闹,会不会梅开二度,同一天被他赶出去两次,只能软下态度解释,“我真没事,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不严重的。”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
  “少自作多情!”
  他话音刚落就遭到沈檐修的厉声反驳。
  沈檐修眉头紧蹙,“怕你传染病而已!”
  这句话像柄钝刀插进陆祈绵心口。
  但沈檐修的话,陆祈绵是相信的。
  早在跟沈檐修回来那天,对方就威胁着别让他发现自己乱搞。
  言语解释过于苍白,更何况陆祈绵在他心里本就信任度极低。
  沈檐修甚至不用开口,陆祈绵心中自会为他辩解。
  道理都懂,却也控制不住难过。
  沈檐修见他肩膀颤了颤,瞬间脑袋就耷拉下去。
  他眼眸暗了暗,低声说了句,“随便你。”
  沈檐修去了浴室,等再回来时,看了眼床骤然愣住。
  原本并排摆放的枕头,此刻天各一方,仿佛楚河汉界。
  主卧的床很大,但陆祈绵跟六年前一样,睡觉不老实,黏人得很。隔远了晚上也会蹭过来,毫无意识往沈檐修怀里钻。
  六年前沈檐修就提醒他睡觉安分点,陆祈绵没听。
  六年后重逢,沈檐修还没开口,陆祈绵自己就把枕头挪了位,贴着他放。
  但今夜不同,陆祈绵将枕头搬到了最边缘。
  “你又闹什么?”沈檐修被他反反复复作得有些烦了,声音里压着火星。
  “不是怕传染吗?”陆祈绵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闷声闷气说着,“那我离你远点,有什么不对。”
  “真要隔远点就别待在房间里!”
  陆祈绵难以置信,他烧得嗓子都沙哑的更严重了,“沈檐修,你又要赶我?!”
  被关在门外那一个小时简直崩溃,陆祈绵想想就止不住委屈。
  陆祈绵控诉道:“你家就一张床,你想让我下楼睡沙发,还是睡地板?”
  说来,陆祈绵刚回国时很有自知之明,求沈檐修收留时,只是想有机会,在最后的日子多看看沈檐修,他没想过住一间卧室睡一张床。
  只是来了后,陆祈绵很疑惑,为什么沈檐修家装修得这么好,却只有主卧有床……
  沈檐修听见他的话,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连带着指节也捏得发白。
  两人脑回路不在一处,沈檐修没法跟他交流,只能脸色很差地说了句,“睡觉。”
  前十九年,沈檐修除了学习还要做家务,以及想办法赚钱,他时间很少,醒来又要保持高强度的清醒,唯一的放松与爱好就是睡觉。
  因此关上灯后,总是能很快入睡,睡眠质量极好。
  但陆祈绵半夜习惯性落入他怀里,沈檐修猛然睁开眼。
  怀里的人小动作不断,温度也高,半梦半醒间还一直去挠身上的红疹。
  沈檐修瞬间清醒,搂着他低声喊:“陆祈绵?!”
  怀里的人哼唧了两声,仿佛很难受,手还继续去抓。
  沈檐修蹙着眉将壁灯打开。
  暖黄灯光下,陆祈绵胸口处被抓出的血痕格外刺目。
  陆祈绵有点醒了,半睁着眼看他。
  沈檐修看了眼时间,才一点五十七分。
  陆祈绵这状态,沈檐修若是大半夜拽着他去医院,陆祈绵怕是一晚上都不消停。
  红疹痒得厉害,陆祈绵还想伸手去抓。
  “破皮了,别挠。”他伸手阻止,并拿手机打电话。
  陆祈绵头很晕,人也不清醒,迷迷糊糊听沈檐修让人过来。
  陆祈绵手被他牵着,低声问:“你给谁打电话啊?”
  “没谁。”沈檐修又给他量了一遍体温,比几个小时前要好一些。
  “沈檐修,不睡觉吗?”陆祈绵瓮声瓮气问。
  他还没见过沈檐修熬夜。
  沈檐修没回答他的话,只查看他抓破皮的地方。
  屋里静悄悄的,沈檐修就在他旁边,红疹很痒,但手被牵着,陆祈绵又不敢挣脱。
  半小时后,有人上门来。
  沈檐修领着人进卧室,“怎么是你亲自来?”
  “我好奇,来看看。”
  陆祈绵听见门口传来对话声,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檐修领着一位戴眼镜,英俊儒雅的男人进来。
  沈檐修见他错愕的表情,解释道:“我表哥。”
  对方微笑道:“你好,我叫谭松源。”
  陆祈绵下意识往后退,沈檐修却提醒他,“叫人。”
  “表,表哥……”
  谭松源说:“檐修说你发烧长疹子了,他有点担心,我来看看你。”
  他手里拎着急救箱,轻声细语道:“不用紧张。”
  上次邹城毅婚礼的女生是沈檐修的表姐,今天又来了一位医生表哥。
  陆祈绵控制不住自卑。
  沈檐修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的家庭,现在的父母应该都对他很好……
  他拥有的东西这么多,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沈檐修在一旁说着陆祈绵上一次吃退烧药的时间,又询问陆祈绵发烧是不是因为红疹引起的?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陆祈绵脊背僵直,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让抬手就抬手,让挽袖子就挽袖子。
  陆祈绵余光往沈檐修那瞟,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但他不太擅长人际交往,只能眼睁睁看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看病的过程并不久,来之前听闻沈檐修说起的症状便备好了药顺路带来。
  诊疗结束后,沈檐修让陆祈绵睡觉,自己则是陪表哥下楼。
  谭松源接过他递来的水,“上周你没回家,姨妈挺伤心,这周总得回吧?”
  沈檐修没说话,对方又道:“你们母子分离太多年,有的事就算你不愿意,也可以与她好好沟通。”
  他扶了扶眼镜,看了眼楼上的方向,“你避而不谈,也不回家,她会难过。”
  “而且我看这小孩儿挺乖,跟之前听起来的不太像……”
  沈檐修“嗯”了一声,“也不是很听话。”
  “人蠢,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脾气有时候还犟,否则也不会大晚上还麻烦你。”
  沈檐修嘴里说着陆祈绵的缺点,但谭松源没听出多少责怪,更多的是沈檐修自己都没察觉的迁就纵容。
  谭松源笑了笑,“你让我问的中医,邻省倒是有一位,不过年龄大了,请不过来,找他的人很多,也不让走关系,你只能自己过去。”
  “谢谢。”
  “但你忙成这样,有时间吗?”谭松源善意说道:“我可以请两个专业的人,陪他过去。”
  沈檐修直接说:“不用,其他人他更不肯,等忙完这段时间,我抽空带他去。”
  “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谭松源提醒沈檐修,“可以带他来我们医院做个检查,再看看营养科。”
  沈檐修说好。
  陆祈绵因为迟迟等不到沈檐修回来,很担心自己的病被看出端倪,鞋都顾不上穿,躲在楼梯处偷听。
  听见“医院”“检查”这种字眼,他有些应激反应。
  “沈,沈檐修——”他站在楼梯上喊,打断两人的谈话。
  “他叫你了。”谭松源顺着沈檐修的视线看过去,见陆祈绵探头探脑,他起身道:“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沈檐修送他出门,“这么晚,麻烦了。”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将表哥送走后,沈檐修看着没穿鞋的陆祈绵,气不打一处来,冷声批评,“陆祈绵,你不生病谁生病?”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陆祈绵心不在焉回答着。
  沈檐修本想讽刺他一句,在国外的六年,难道都睡不着吗?
  可难听的话,沈檐修没说出口。
  太晚了,陆祈绵生着病,样子看着可怜,沈檐修忍了。
  他领着陆祈绵回屋,拿着棉签,给陆祈绵的红疹抹药,“后天上午,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第29章 爱而不自知
  听见“医院检查”几个字,陆祈绵浑身一颤,吓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沈檐修锐利的目光,扫过他血色渐失的脸颊,就知道陆祈绵不肯,他率先一步将陆祈绵的后路堵死,声音坚定不容拒绝,“这事你没得选。”
  夜色朦胧,人也总是格外感性,白日里藏得再好,此刻也会露出些许破绽。
  陆祈绵垂着头,长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翳,他沉默片刻,在沈檐修认为他已经接受,正要催促他睡觉时,才听见他细若蚊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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