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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所幸

时间:2016-04-20 18:35:40  作者:所幸

  季研开口问道:“这几日寺里可是来了什么官家子弟。”
  “有一位,丞相家的大公子公子岩来寺里修行七日。”主持答道,“你们可是遇上了?”
  “嗯,昨日他去了后院。我们还下了棋,还一起用了晚饭。”季研道,“他说他今日还去小院,官家子弟我不敢太过交往,故而来您这儿躲一躲。”
  “丞相是站在段王爷这一边的,你们相交不会影响大局。这青峰山过于清净了,你们若是聊得来,他还要住七日,你们交往无甚关系。”
  “主持可是嫌我烦了?”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不想总将午饭让与你。”
  “……”
  下午,季研回到小院,空悟在打扫庭院,见他归来,忙朝他递眼色,指指书房,又指指门口,示意他公子岩在。季研摆摆手,道:“无妨。”说完就进了里屋。
  季研在外间烤了烤手,脱下大氅,进了书房,公子岩坐在书桌前。
  “听空悟说你下山去,可是去追寻心爱的姑娘去了?”公子岩开口道。
  “可人家姑娘还是不原谅我啊,这不还是空手而归。”
  公子岩站起来道:“我还以为石开兄在故意躲着我呢。”
  “岩兄又非吃人的猛兽,我怎会躲岩兄呢。”季研道,“岩兄等了我一个上午?”
  “你道呢?”公子岩反问道。
  “这个空悟,也不替我解释一下。”说完走出门外,“空悟,温壶酒,我要跟岩公子小酌一杯赔罪。”
  空悟应了声是,就满心欢喜的去了。他家公子自从来了这青峰山就一直是他在伺候,五年了,除了王爷和主持,公子就未再有其他朋友,也未听他提及过任何人,仿佛没有过去。这回公子若是能与岩公子做朋友,王爷知道估计也很高兴。

  第六章

  夜里,他们坐在卧榻上喝的晕晕乎乎的,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个下午,季研发现公子岩是一个很有学识的人,想到将来段齐宇的江山有这样的人辅佐,他就觉得很开心。
  “我愿将来辅佐一代君王,成就天下霸业!所行之土,莫非我大离之土;所渡之河,莫非我大离之河!”说道激动处,公子岩举杯而起。
  “那我季研祝岩兄早日实现抱负!”季研也被他的激情感染了,“祝岩兄他日的明君万岁康健,福寿绵延。”
  “哈哈。”公子爽声一笑,“石开,你呢,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我没什么抱负,能在这青峰山了此残生就已心满意足。”能看到段齐宇实现他的抱负,一生无虞,就是他的抱负了。
  “石开,我总觉得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昨日正午,你站在太阳下面,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动不动,那么孤独,让人想靠近,却又害怕靠近,我不知道你是否难过,是否需要安慰,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融进你的孤独,但我真的想走近你,给你一个拥抱,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石开,你在为何孤独?”
  季研有多久没哭过了?小时候逃亡父母被杀他哭过,讨饭时妹妹被抓走他哀求的时候哭过,被“那人”第一次打的时候他哭过,他有人生吗?他从前的人生从来不由他操控,他的人生是从遇见段齐宇之后才开始的,他孤独吗?太久没哭,眼泪应该从哪里流出来。
  季研胡乱的擦了擦脸,道:“你刚刚说我不是人的事儿还没说完呢。”
  “哈哈,你是神仙,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可是文曲星下凡。”
  季研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正午了,宿醉让他有些头疼。
  “岩公子昨夜何时回去的?”季研问空悟道。
  “亥时回去的。”
  “怎么没叫醒我?”
  “岩公子让我别叫醒你,他说不用送了,他今日还来。”
  季研看了看太阳,道:“他说没说什么时辰过来?”
  “岩公子说今日要祈福,仪式举行完大概要酉时了。”

  第七章

  傍晚,季研取出了许久不弹的琴,空悟兴奋的问道:“公子要弹琴了吗?”
  “嗯。”季研道,“高山流水遇知音,岩公子夜里来我想弹奏一曲。”
  “岩公子是公子的知音吗?”
  “算是吧。”
  “那王爷怎么办?”
  季研笑了笑,“他们是不一样的。”
  “王爷不是公子的知音吗?”
  季研拍了拍他的头道,“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见公子这两日高兴,话就多了。”空悟捞捞头。
  “王爷跟岩公子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将来会下山,会交朋友,会娶妻,他们就像你的朋友与妻子的区别。懂不懂?”
  “是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
  夜里,公子岩如约而至,听说季研要抚琴他听,满心欢喜的进去了。
  季研对弹琴有些抵触,当初学琴就是因为惧怕挨打,虽然琴师也夸过他有天赋,但他从来不喜欢弹琴,后来段齐宇送他了琴,他也就给他弹过一次而已。
  “还以为你只会下棋呢。”公子岩笑道。
  “我会的多着呢。”季研一边试音,一边答道。
  公子岩坐下来,空悟给他备好了茶水点心,“什么曲子?”
  “你若听不出来,我说出来也无甚意思。”
  季研调试一番后便就开始了,许久不碰,季研心里有些担心,虽然下午已经练习过了,还是些许紧张。一曲《高山》弹完,自己也不甚满意。
  “看来自己真是粗人。”公子岩一边鼓掌一边道,“除了好听之外,竟说不出其他了。”说完起身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良偶易得,知音难觅。你曾我一曲,然岩身无长物,愿以此玉相赠。”说完就将玉双手递了过去,
  季研起身双手接过,是一枚古玉,上面雕着镂空的花纹,一看就是平时的贴身之物,价格不菲。
  “什么味道这么香?”公子岩开口道。
  “是烤红薯吧。”季研说,“该是空悟烤了红薯又忘记了。你想不想吃?在外间的火盆里。”
  公子岩摸摸肚子,“走。”
  到了外间,坐在火盆边,季研掏出红薯,烫的他缩了缩手,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又扔到右手,坚持剥开后递给了公子岩。公子岩咬了一口,季研问:“甜不甜?”公子岩将红薯递给季研,示意他咬一口,季研道:“我其实不喜欢吃红薯。”
  “为什么?”公子岩随口一问。
  季研楞了一下,道:“岩,我的从前我不愿再提及,我只珍惜现在的生活,答应我,认识现在的我就好了,不要去寻找我的过去,也不要去查我是谁,也不要去听别人口中的我,也不要跟别人提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上多久,我会一直在青峰山,以后能安静的离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答应我。”
  公子岩放下红薯,道:“石开,跟我走吧。我有能力保护你,我可以让你忘记一切。”
  “我有要等的人了。”季研道。
  “要等多久?”
  “不知道,应该快了。我希望他能晚一点到来,也希望他能晚一点再来。”季研笑了笑,接着说:“你是过等待的滋味吗?忐忑,紧张,欣喜,他五更要来,三更就开始等了,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你幸福就好。”公子岩拿起红薯,“这红薯真甜,我下山时你给我装一些吧。”
  “好。”季研笑着又给他剥了一个。

  第八章

  七日之后,公子岩下山了,临行前与季研道别,说:“你若不下山,我只能年后再来看你了,你若遇见难处了,就让空悟去丞相府找我。”
  季研应了声是,公子岩便下山去了。
  那日已是腊月初一,年关越来越近了,季研对过年无甚好感,因为过年会让段齐宇更忙,本来的三天相聚时光也就没有了。去年腊月他来呆了一天,前年两天,再往前他就记不得了,今年他该不会来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吩咐空悟准备他来时要用的一切。
  等到初六那天早上,天上开始下了一些雪,季研一如既往的早早的起来了,心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就叫了空悟,“明日恐有大雪,你且下山去,见一见王爷,让他勿来,雪若太大,你也在山下住几日再回来,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空悟收拾好一切后就下山去了,结果季研在书房看书,外间的炭火忘了添,火也烧没了,他又不会升,只好冻着了。
  第二日,季研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叩门,觉得头脑发晕,就没去理会,不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在床边说话,“怎么还发烧了?”像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声音,季研努力的想抓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季研清醒过来是已经是夜里了,醒来后就看见段齐宇坐在床前,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季研啊,你真是我最佩服的人,就你这生活自理能力,怎么也放心让空悟下山。”段齐宇扶他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我若是没来,等几日后空悟回来,就只能抱着你的尸体说你怎么这么命苦了。”
  “滚。”季研虽然病着,但这个滚字说的还很有力道,段齐宇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季研觉得段齐宇今日火药味甚重,与以往不太一样,就问了句:“你今日怎么来了?我不是让空悟传话让你别来了?”
  “我没见到空悟。”段齐宇答道。
  “那估计是雪路难行,他还未到吧。”
  段齐宇出去端了一碗药进来,远远的季研就闻见苦味了,别扭着不喝,从前季研不喝药,段齐宇都好言好语的哄着,这回段齐宇见他不喝,就自己喝一大口,再给他灌下去了。季研这才觉得有些后怕。
  夜里,段齐宇要抱着季研睡,季研将他推开,说怕将病传染给他,段齐宇道:“死不了。”就抱着睡下了。
  季研一动不敢动,酝酿了好久问了句:“你是不是开始厌烦我了。”
  传来的是段齐宇均匀的呼吸声,该是睡着了吧。

  第九章

  季研再醒来时,精神差不多大好了,段齐宇已经起来了,穿好衣服觉得有些饿就去了厨房,以为会有一场大雪,结果就下了鞋底的深度。段齐宇正和小沙弥在熬粥。季研看着段齐宇在厨房忙碌的样子,觉着挺好看的,就笑了笑,想到昨夜段齐宇那满身的火药味,笑容有顿住了。
  “大清早的傻笑什么,快去洗漱一下,粥快好了。”段齐宇看见季研后说道,一句简单的话,语气已经平和好多了。季研忙去洗漱了。
  早饭熊米粥陪咸鸭蛋,一如既往,季研的蛋黄,段齐宇的蛋白,吃饭时,季研想到段齐宇堂堂一个王爷在厨房在做早饭的样子,就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段齐宇敲了敲他的碗边,“专心吃饭。”
  早饭后,段齐宇道:“弹首曲子我听吧。”
  季研双手实在无力的很,但想到段齐宇昨日的态度,就答应。那日之后,琴就未收起来,取出来之后,试了试音就开始了,手上实在无力,几声之后,段齐宇就打断了他,“你还是歇着吧,我听首曲子你就弹不好。”
  季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道:“我再试试。”段齐宇已经把琴收起来了。
  季研好像已经觉察到为何他这般了,但这要空悟回来才能真正的确定。
  “你何时下山去?”季研是想说年关忙,他不用留下来照顾自己。但听在段齐宇的耳里,这句话的意思就变成了季研在赶他了。
  “急什么。”段齐宇抱起季研,进了卧房,将他放在榻上,季研就那么看着他,感受到他的目光后,道:“放心,我马上就走了,肯定误不了你的事。”
  “段齐宇!”季研这回真的发作了,“你到底要说什么,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这样,你有什么气你可以冲我直接发出来啊,干嘛这么不温不火的耗着!”
  段齐宇帮他盖好被子,一言不发。
  “你是不真的厌倦了。”段齐宇继续沉默,季研接着道:“你要是真厌了也好。”他就可以不用担心拖累他了。
  “好?有多好?我们两不相识,让你去娶妻生子?季研,你心里到底是怎么定位我的?”
  “宇,你在说什么,你在误会什么,我们说出来好不好,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季研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
  “这是什么?”段齐宇手里拿着公子岩送给他的玉佩。
  季研看着玉佩,心里在一点一点下沉,终于还是因为这件事,“你以为是什么?我与别人私定终生的信物?我季研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你就因为这个从昨天跟我置气到今天?”
  一时屋里只剩呼吸声,段齐宇也不是要那样对季研,他也相信季研不会背叛,但这块玉佩和空悟的话实在让他不得不多想,季研先开口了:“你下山去吧。”
  段齐宇深吸一口气,道:“你好好照顾自己,空悟也该回来了。”说完就转身而去了。

  第十章

  下午时分,空悟就回来了,看着自家公子,靠坐在榻上,单穿这一件棉衣,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空悟忙上前扶他躺下,道:“公子这是怎么了?身子冻得这么凉,怎么也不晓得加件衣服。”
  季研见是空悟,忙道:“你下山可见到王爷?”
  “见到了,一下山就见到了,还是王爷先看见的我,王爷在就楼上吃饭,我在街上过,王爷看见我了,就招呼我过去了。”
  “咳咳咳。”季研捂着嘴咳了几声,问道:“他问了什么没?”
  “问了,问公子在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是公子担心雪路难行,让你初七别去了。王爷又问公子最近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后来我还提了提岩公子的事情,不过王爷好像不太高兴。”
  “你是怎么跟王爷说岩公子的事情的。”
  “我就说公子与岩公子很投缘,你们一起喝了酒,你还为他抚琴,结果王爷就看起来不太高兴,我就没有说了。王爷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他,我就说了是,王爷就让人带我去客栈住下了,让我雪停了再上来。”
  季研闭上了眼睛,段齐宇误会了,他心里很复杂,他季研在他心里就如此不堪?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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