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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仲——庆言渊

时间:2016-01-12 18:06:15  作者:庆言渊

  秦桑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望着白祭,与他对视。
  一股暧昧悄然萦绕在两人之间。
  白祭感觉自己的脸孔微微热起来,眼神渐渐迷离。
  秦桑抬起手,想要抚摸白祭的脸颊,突然,他眼神一变,手如利剑一般朝白祭的脑袋抓过去。
  那一瞬间,白祭整个身体的汗毛都立起来,脑海里面亦是百转千回。
  但秦桑的手并没有落在他的头上,而是直直跃过他的脑门,抓住一个东西狠狠往边上掷去。
  “嘶!”
  白祭偏头一看,不远处,一条黑黝黝的蛇在地上盘旋起身子,阴寒地看着他们俩。
  刚才秦桑是徒手抓起了那条蛇?
  白祭心里面自然清楚那个举动是多么危险。而如果没有秦桑,那条蛇这会儿恐怕已经咬住他了。
  秦桑抬手在白祭身上摸索。
  虽然危险就在身边,但秦桑的手隔着衣服从他身上划过的时候,他依然感觉到一股难以忍耐的躁动。
  秦桑从白祭身上找到那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朝那条蛇走过去。
  他是想要自己干掉那条蛇?
  白祭担心地挣大眼睛,秦桑那样一个胆小的人,怎么敢这样做?
  那条蛇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险,与秦桑远远地对峙了一会儿,竟然扭身游走了。
  秦桑自己也吊着嗓子,见它游走,不禁如释重负,才感觉自己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经此一役,秦桑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从行礼里面找出硫磺粉,在周围洒了一圈,又生起第二个火堆。
  他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心中却百般滋味。因为这个人,他放弃了最红的时候,毅然决然前往临川,只是想要找到他。因为这个人,他在临川等候半天,也没有看见他们在约定的时候抵达,担心地一路追寻,看见悬崖边上马车的一个车轮和被磨损的崖口。因为这个人,他不顾危险,沿着那条必须紧紧背贴悬崖才能容纳自己身体的小路抵达山谷。因为这个人,他不要命地去跟蛇搏击。
  他知道,不知何时起,他忽然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白祭怔怔地看着他,问:“你怎么总是望着我?”
  秦桑摇摇头,双手抱住白祭,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
  此刻是如此静谧。火焰熊熊地燃烧。
  白祭感到脸颊一阵微热。

☆、马踏泥鸿(全文完)

  第二天,秦桑想要回临川去找人来救白祭。
  但是白祭一看见他指的那条路,说什么也不肯他去。
  “太危险了!”
  白祭一本正经的态度只好让秦桑作罢。两个人守在这个山谷中过起了日子。
  休息了几天之后,白祭稍微可以动了,身上那些外面的伤口也结痂了,只是内脏还有些不舒服。
  秦桑将捡来的一根树枝磨尖,挽起裤腿在河边上守候了许久,好不容易插中一条鱼。
  他兴奋地双手抓着有些滑的鱼,去鳞洗净,然后放到一口摔得变了形的铁锅里面,架在火堆上煮鱼汤。
  白祭笑吟吟地说:“好香啊。”
  秦桑抬头看了白祭一眼,说:“只可惜没有调料。”
  白祭说:“只要是你煮的我都愿意吃。”
  “对了,秦桑,你后来怎么突然间离开戏班了?”白祭问。
  秦桑给铁锅盖上木盖,说:“因为想去临川找你。”
  白祭吃惊的瞪大眼睛,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秦桑瘪瘪嘴,低下头说:“那个时候,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祭握住秦桑的手,说:“要不是你,我肯定早已经死在这个山谷里面了。”
  鱼汤做好之后,待它凉了凉,秦桑把白祭扶着坐起来,先给他盛了一碗。白祭端着碗轻轻啜了一口,又转脸在秦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好喝。”
  秦桑敲了白祭额头一下,说:“喝了汤还要往我脸上蹭,你这人太坏了。”
  白祭涎皮赖脸地笑笑。
  这几日,他们之间早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窗户纸一捅破,两室的光便融汇在了一起。
  秦桑却又淡淡忧愁起来。
  “是怎么了?”白祭注意到秦桑的异样。
  秦桑淡淡地垂下眼睛,说:“若是以后出去了,你到底还是不能和我在一起的吧。”
  白祭闻言,心也微微沉下去,他抱住秦桑,说道:“若是那样,我们今生今世就住在这个山谷里面好了,我们不出去,不去理会那些人,也不必去理会那些话。”
  但秦桑依然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照例去寻找出路。
  两人都明白,想要一辈子生活在这个谷底,实在不现实。白祭身上的伤要根治,必须尽快找到大夫开药。他们两个人也不能一直吃野菜和鱼汤。
  有时候秦桑也在想,要是能够晚一点、再晚一点找到出路就好。让这样幸福的日子再绵长一点。
  但不等他找到另外一条出路,阿杜就带着一批人出现了。
  那是中午的时候,白祭已经可以勉强战立行走,远远地传来阿杜的声音:“少爷!少爷——”
  白祭听到这个声音仿佛如隔三秋一般。
  他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然后又渐渐地消失。他偏头看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秦桑一眼。秦桑努力对他挤出了一个微笑,说:“我们获救了。”
  阿杜带着一群人从远处奔跑过来。
  “太好了,少爷你没事!”阿杜说着眼泪要冒出来,他瞟见站在一旁的秦桑,脸色一变,音调顿时高了几个档,“你怎么在这儿?”
  白祭说:“是秦桑救了我。”
  阿杜目光回到白祭的身上,注意到白祭身上那些伤口和淤青,大惊失色:“少爷你真的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了吗?”
  白祭点点头,说:“那一天马发狂,控制不住,后面又有人在追,不小心就摔了下来,还好秦桑救了我,这几天要不是他照顾我,我早就已经死了。”
  阿杜微微张着嘴,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少爷竟然曾在死亡的边缘游荡过。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向秦桑跪下说:“谢谢你救了我家少爷!”
  “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来!”秦桑赶忙将阿杜扶起来。
  南城。白府。
  白夫人坐在堂前,却心神不定,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细细捻着。
  白老爷除了忧虑,还有愤怒。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派人去追杀他的小儿子?在他得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几个人从他脑海中迅速闪过。
  他昨天本就该与白敬辞一道出发前往恭昌谈一笔生意,却在临门之时撞上阿杜一身尘土脸色焦急地跑回来。
  阿杜语无伦次地叙述完情况,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回府,他几乎一路上就没有睡过。
  为此,他只得差人先去恭昌与外商商谈,自己坐镇府中。小儿子出了事,整个府里面乱成一团,白夫人也急如火上蚂蚁,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白敬辞先带着人日夜兼程地去找白祭。阿杜醒来之后,又带着一批人快马加鞭去接应。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这个路上,是否还有那些人的第二次刺杀。
  当阿杜终于找到白祭时,白敬辞还带着另一批人在谷底的另一边寻觅。
  白祭躺在几个侍卫临时做的担架上,对阿杜说:“真的谢谢你,你也救了我一命。”
  阿杜眼圈红红地摇摇头,说:“少爷说什么呢,要不是少爷引开那群杀手,我早就被那群人给乱刀砍死了,是少爷救了我的命。”
  白祭温暖地笑笑,这时候,白敬辞带着另外一队侍卫从不远处赶过来,见着白祭,白敬辞纵然再平淡的性子,脸上也不禁出现了神色的变化。
  “敬泽,你怎么样?”白敬辞握住白祭的手担心地问道。
  白祭摇摇头,说:“没事,大哥,秦桑救了我。”
  这时白敬辞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秦桑。
  他点点头,对秦桑说:“谢谢。”
  秦桑慌乱地摇摇头,说:“您客气了。”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紧着心,以防那群杀人去而复返。直到一群人进了南城,远远看见白府,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一听说两个儿子回来了,白夫人顿时焦急地赶到府邸门前,等护卫们把白祭搀扶下马车,白夫人泪眼涟涟地抬手抚摸白祭的脸,说:“敬泽,你吓死娘了。”
  白老爷站在白夫人后面,心头也终于一宽。
  南城最好的大夫已经在府里候着多时了。他替白祭检查完身体,笑着说道:“二少爷吉人天相,坠下崖时被几棵横生出来的树枝给挡了几下,落下的地方又是一层厚厚的草甸和灌木丛,内脏有些出血,但问题不大,好好调理便能痊愈。外伤虽说有些严重,但也无大碍。真是吉人天相呐!”
  “是吗?”白夫人一听大夫这么说,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赶紧跟身边的丫鬟说:“去账房那儿支二十两银子出来,权当感谢程大夫的大恩了。”
  程大夫微笑地摇摇头,说:“回头我写好药方,抓了药,再让我小徒送到府上。”
  “有劳程先生了。”白敬辞微微颔首。
  当房间里面只剩下白敬辞和白祭,白祭问:“大哥,秦桑呢?”
  白敬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不知道,回到南城之后他就离开了。”
  白祭有些着急地想要坐起来,白敬辞眉头一皱,按住他,问:“你做什么?”
  白祭着急地说:“他现在在南城没有家,会去哪里?”
  白敬辞本想说:“他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但一想到是秦桑救下了白祭,悻悻地止住口,说:“等会儿我派人去找他便是,你好好躺在床上养伤才是正经事。”
  白祭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大哥,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和秦桑的这一段感情。他迷茫而且犹豫。可是一想到秦桑突然间不见了,他又生生地着急起来。他担心秦桑会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但是大哥这么说,他只好悻悻作罢。他不敢在大哥面前表现出过分的担心和紧张,他害怕露出这些蛛丝马迹。
  秦桑到底被白敬辞找着了。秦桑并没有走远,回到了戏班子。戏班的佟老板见着秦桑就跟见到财神爷一般,眉开眼笑地将他请进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见到白敬辞派来的人,秦桑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多谢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再去府上叨扰多有不适,请他们见谅。”
  白敬辞听到下人传回来的话,一时有些怔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挥手叫下人退下。之前他未想过,秦桑竟然是一个戏子。
  他的弟弟是被一个戏子所救?
  
  第四章
  年节将至,这些日子,雪也下得更大了。白祭常日被拘在家中,性子早已经不耐烦,无奈白敬辞却时时守在他身边,像看着一个牢犯一般。
  “哥哥。”白祭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就行行好,让我出去溜达溜达嘛。”
  白敬辞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搁下手中的《莫道经》,对白祭说道:“眼下那些袭击你的人还没有抓到,这又是年下,街上行人众多,摩肩擦踵的,要是再被那群人袭击怎么办?”
  白祭咬住嘴唇,说:“可是我都快要闷死了。”
  “我下午要去寒山寺一趟,你若是愿意,我不妨带着你去一趟。”白敬辞说道。
  “好吧。”白祭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睛,说:“能去寒山寺也行。”
  “你跟我坐一辆马车,休想半路逃跑。”白敬辞却看穿了白祭心里面打的主意,立即说道。
  被看穿了心思的白祭苦巴巴地皱起眉心,难过地躺倒在榻子上。
  “你和那个叫秦桑的人,是怎么回事?”白敬辞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口。
  白祭怔了怔,眼睛里划过一丝慌张,嘴上满不在乎的口吻,“什么怎么回事?”
  白敬辞却摇摇头,说:“算了,没什么。下午你和我一同去寒山寺罢了。”
  “知道了。”
  雪厚厚地积满了官道。仆役将门前积雪扫尽,流年牵着马车过来,在府邸门口停下,向白二少爷的贴身小厮阿杜说道:“可以去请二位少爷了。”
  “是。”阿杜在流年面前一向听话得紧。在下人们口中,流年将来可是要接任白府管家的人。阿杜一溜儿小跑至少爷们的房中,作了个揖,笑道:“二位少爷,马车备好了。”
  “知道了。”白敬辞道了一句。
  不久,白敬辞和白祭两个人从房中出来,一身宽厚的袍子,侍女们为他们系上了披风,戴上了斗笠。
  “走吧。”
  风越来越大了。马车行到一半,忽然在路上停下。白敬辞掀开门帘询问车夫是怎么回事。车夫回头,转过他那张被冷风冻得又青又灰的脸,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路上积雪太多,马不愿意走了。”
  白敬辞往那匹马看去,深棕色的马鬃上已经结成这一绺一绺的冰条。果然,这天气太冷,连马也受不住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敬辞问道。
  这时,骑着马跟在后面的流年小跑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车夫把情况又跟流年说了一遍。流年眼珠子一转,说:“少爷,您和二少爷先骑着我和阿杜的马去吧,这天寒地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么待下去,也不知道这马几时才动,可别困着了。”
  白敬辞闻言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我娘,风雪太大,今晚上我和敬泽便在寒山寺歇着了,请她不必担心。”
  “是。”
  白敬辞回到马车里,把情况跟白祭说了一遍。白祭却眼睛透出几分清亮来,“我一直想着要骑马,爹却总是不让,这下可好,老天让我骑,看爹还怎么阻拦!”
  话是这样说,等他一出马车,冷风猎猎地吹到他的脸上,他便后悔了。
  阿杜将马牵过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将马拉到白祭面前。
  白祭在阿杜的帮助下骑到马背上,这会儿冻得他连缰绳都不愿意牵了。
  白敬辞转头对他说:“咱们快点,别等天黑了还没有赶到,那今晚上我们就都冻死在这郊外了。”
  白祭浑身一凛,当即抓住缰绳,“驾”一声,率先跑出去。
  等两个人骑着马遥遥赶到寒山寺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静能正带着两个小和尚给寺门前的石灯点灯。忽地听到一阵马蹄声,看过去,两个黑影从远方奔驰而来。
  黑影由远及近。
  白敬辞从马上翻下来,对手持烛灯的静能一笑,说道:“静能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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