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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时候了——啊天

时间:2016-01-27 11:15:56  作者:啊天

  鹤国年激动道:“那是因为你要杀我!与其死在你手里,不如我杀了你。”
  安陵君大笑起来:“可你偏偏还是死在我手里。”
  鹤国年还想再说,一张口呕出一口血来,安陵君又握着刀柄往里推了一分,鹤国年头上青筋暴起,紧紧盯着他,这是安陵君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出除了算计意外的感情:“你在难过?我却更难过。我遇见你,就是为了杀你,为报我,君家,上百条人命。”
  鹤国年已经喘不上气来,却仍旧不肯放手,嘶吼了一声:“我……我明明……”
  安陵君替他说下去:“你明明知道我是谁。谁叫你太狂妄,谁叫你神怒民叛。”
  安陵君松开了手里的刀,鹤国年失了支撑,摔到地上,最后还拼着一口气抓住他的衣角,狰狞道:“我没错……”一直到嘴唇停止了蠕动,眼睛还是睁得浑圆。
  安陵君跟着滑到了地上,低着头哭道:“你真真是,死不足惜。”
  

  ☆、第 69 章

  老皇帝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招手叫杨济过去,问道:“朕究竟是何病?”
  杨济垂首:“草民才疏学浅,不知。”
  陛下点头:“哦,连朕自己也不知道,朕是何时糊涂的。”
  陈淮慎以为他还要开始唠叨,谁知越王只是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怎么还不下去?留这儿做什么?”
  陈淮慎被问得一愣,一时也忘了自己来找这老皇帝是做什么来着的,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是为了揭发鹤国年的。只是老皇帝现在已经清楚鹤国年不是什么好人,那接下来要去干啥来着?
  陈淮慎惊悚万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不是自己的了。扭过头对杨济万般严肃问道:“他这傻病,会传染吗?”
  杨济瞪大了眼:“我怎知?”
  正在这时,大门“吱”地一声打开了,从背光处走来一长身玉立的男子,隔着纱帘只看见一个稀疏的轮廓,那人远远在屋外跪下行礼,如珠玉敲盘的美声,听不出感情,喊道:“儿臣给父王请安。”
  越王听见,眉角一扬,有了精神,强撑着要再坐起来。杨济上去扶了一把,老人家喜笑颜开:“三儿啊,进来,快些进来。父王再瞧瞧你。”
  陈淮慎如蒙大赦,退开两步兴奋道:“那你们聊。我等先行告退。”走过越三身边的时候,只听见他说:“曹静仁擅闯天牢,鹤国年将人全都调了过去,现在不知安危如何。”
  陈淮慎了然地点点头。
  陈淮慎一步三回头,好奇道:“他究竟是什么病?”
  杨济也是疑惑:“许不是病。有些方法能控人心智,只是太过阴损,书上也只是略有提过。越王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可现在怎么又正常了?又好像不大正常?”
  “十几年了突然恢复神智,人之将死吧。”
  陈淮慎有些忧伤,学着老头那模样感慨了句:“怎会如此?”
  杨济摸着袖里的扇坠,不知该作何处理,甩了甩,又收回去。
  陈淮慎探过头,悄悄问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济瞪大眼睛,又是惊道:“我怎知?”
  两人走出宫殿,才发现并没有预想中的金戈交戎,守卫的御林军都不见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越三的兵。
  锦衣卫头头见他们出来,牵了两匹马给他们。陈淮慎心有戚戚:“你们还想我们干嘛?”
  头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殿下说,现在随意你们干啥,只是京城现在混乱,锦衣卫和正规士兵还要在此待命,去救曹将军的都是一群杂兵或者平头百姓。”
  陈淮慎本来也有些担心曹静仁那家伙乱来,只是不高兴就这么被算计。起先不过是多带了一个扇坠,一路却倒霉得可怜。最后还差点害死了人家皇帝,现在小心肝还是颤颤的。
  两人领了马,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将那晦气东西随手丢进了池子里。水面上荡了一层涟漪,又恢复了平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赶着去了天牢。
  难得一路沉默,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不知为何,陈淮慎的心跟着马儿一起颠簸,越来越慌。
  远远只看见一道强光闪过,等到了跟前慢下速度,一个圆形物体咕噜噜地滚到了他的马蹄下。
  陈淮慎屏住了呼吸,看着飞溅满地的血丝,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是曹静仁声嘶力竭的大吼,然后见他飞也似地扑了过来,将那东西搂进怀里,说不出话来。
  陈淮慎这才看清,那分明是安陵君的头颅。
  陈淮慎四目寻找那少年的身体,再回过头看那漏在外面的一缕发丝,合不上嘴巴,觉得有些玄幻。
  曹静仁抱着安陵君的头又跌跌撞撞往回跑去,他已经受了不少的伤,现下嘴唇发白,手脚都不利索。
  将头放回身体的前面,跪在他旁边,又冲着陈淮慎喊道:“你帮我,摆正他,我看不清了。”
  声音里夹着莫名的慌张和悲痛,见他没有动作,又卑微地恳求道:“给他拼回去,求你给他拼回去。”
  纵是沙场见惯了生死,陈淮慎此刻也不知所措。跪着替他摆正,又理理他额前的发丝,拿袖子擦赶紧脸上的血渍,半点力也不敢多用。
  曹静仁在他身边,他能感觉他这汉子整个人都在发颤,张着嘴,整个人都慌了神。
  曹静仁问:“他眼睛阖上了吗?”
  陈淮慎点点头,又不知道他看见了没,说:“阖上了。”
  曹静仁探手摸了上去,方嘶吼着大声哭了出来:“君宁!我在喊你,你应应我。君宁……君宁!”
  陈淮慎却是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
  有些人散去在那如风的岁月的,但有些情却在心里永远留下了痕迹。
  司峰应安陵君所求,带他来阻止曹静仁。只是他却没想到,所谓的阻止,就是将脑袋往别人刀下一伸。
  御林军趁机朝曹静仁举刀砍来,司峰却挡在前头。
  陈淮慎将头往下按了按,让两部分贴在一起,道:“没事的,没事。头还在。”
  安陵君身下已经一滩血迹,配着他的白衣,显得额外刺眼。从不曾觉得他这样白,好像真的要化进光里去了。
  曹静仁双眼发红,提起刀来,四处乱撞,疯道:“谁?是谁杀的?谁!”
  陈淮慎出手制住他,喊道:“都别打了!鹤国年已经死了!”又转向还在纠缠的两方人马,喊道:“鹤国年已经死了,陛下亲召殿下回京主持政局,你们也该清醒些了,莫非真要做反贼不成?”
  曹静仁趁他愣神之际,朝他的虎口处一劈,挣脱他的制挟,又接着吼道:“谁!”
  还好陈淮慎收的快,不然真是一只手得废了。不过是惊讶了半刻,曹静仁已经对着眼前的一个御林军砍了下去。
  陈淮慎扯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提,死死压在地上,手肘按住他的脖子,厉声道:“鹤国年已经死了!他们是你越国兵,你现在不是在打战你只是在杀人!”
  曹静仁挣扎不开,脸贴着地,看向安陵君的方向,嚎啕大哭起来:“他说了。他都对我说了。我这样自私,是我杀了他……是我。”
  安陵君说:“你本来你应该救我的。我做好自己该做的,反而解脱了。”
  曹静仁:“胡说什么?”
  安陵君自顾自道:“如果我死了,你别伤心。我早准备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曹静仁侧过脸,半眯着眼想看看他,只是被夜色掩盖了,只瞧见半个轮廓。曹静仁觉得困得厉害,入耳的话过了一遍脑子,就不记得是什么了。
  “我合该是一个人,不该拖累别人。只是我累了。”
  “我这么卑鄙。”
  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句:“你在乎我吗?”
  他已经不记得有没有应声了。
  曹静仁埋着头:“我……我在乎。我比谁都在乎……君宁!”
  安陵君死了,着实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情。可惜却没多少人能替他缅怀一下。
  当夜,越王驾崩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动荡不安里,全城戒备,灯火不眠,官兵往来不绝。
  越三当夜带人抄了十几户官员,封锁城门,后宫所有人员不得进出。
  第二天一早,鹤国年的尸首被挂上城门,越王的死讯传遍离越,越三奉旨登基。
  恰是大雨磅礴,刷去了地上的浓浓血渍。
  陈淮慎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曹静仁背着安陵君蹒跚往城内走去。
  谁道谁是可怜人,命运的残忍一向公平。
  站在前头的人大多孤独,有的是自己爬上去的,有的是被推上去的,只是一旦踏上了这条路,却没勇气再下来。怜悯和嘲笑都是多余。
  为防止越三发难,陈淮慎同杨济趁乱逃出了离越。
  踏上城外的青郊路,回首看看离越的繁华灯火,不知有多少人陷在里面困逃不出,陈淮慎叹了一口气,道:“报仇那能解脱?什么时候能觉到安心,才算是解脱。”
  杨济身形随着马步摇了摇,跟着轻叹了一声。
  陈淮慎又道:“如果他说清楚些,说句喜欢,安陵君是不是就不舍得去了?”
  杨济:“……我怎知?”
  陈淮慎笑了笑,不要脸地贴过去:“反正我说几遍也可以。我是喜欢你的。”
  夜色同月光汇成一幕,落在斑驳的岁月边上。陈淮慎挥鞭疾驰,两个身影结伴消失在尽头。
  料峭春风吹酒醒,哒哒铁骑踏碎一池醉梦。启国大军压至边境,连绵战火破开序章。
  

  ☆、第 70 章

  越国内乱未平,外战乍起。陈淮慎不知道越三同林城司说了什么,他居然大胆地迎战了。
  所谓两国开战不斩来使,虽然他俩不算名头上的使臣,但好歹也是半吊子了。越三还算道义,没通缉他们,也可能是烦心事一大堆,没空鸟他们。
  两人一路赶往越国边城,彼时启国兵马聚集在函请关久攻不下。
  离越现在风波诡谲,越三难免鞭长莫及,函请关的文书一封封递上去,又在半路一封封被退了回来。上面一乱,下面的官员跟着乱。战报像烫手山芋一样不知该丢给谁,索性直接打回去了。
  越三在京城等战报等得牙疼,才发现底下出了问题。纵然越三恨不得削了他们以儆效尤,迫于时局紧张,不能下手。一时朝堂上下,权责错位。撤了他们官职没人顶,放着不管却又是素餐尸位。鹤国年真是留下好大一个烂摊子。
  陈淮慎乐得看热闹。只是函请关这样半死不活却是不行,粮草耗不起不说,闲的蛋疼才老呆在人家门口。
  函请关本来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关隘,守将更不是个简单角色。陈家历代奉旨戍守函谷关,百余年来未曾有失。
  大军突然压制,城中仅有少数几队残兵,这般严峻形势下也未见他们慌张。关城门,拉引桥,无论怎样叫阵都闭门不出。
  不止越国军郁闷,启国军也很郁闷。统帅至今未出现,只有两名副将代行军令。双方已经对峙一月有余,夏日暑热,蚊虫又多,长时间宿在野外,心理和身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相比起启国兵日渐烦躁的状态,敌军倒是淡定许多。
  陈淮慎叼着半根枯草,歪着脑袋蹲在大街蹲在大街边儿上,忧伤地问:“你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外面在打战啊?”
  彼时陈淮慎一副邋遢模样,神情奄奄,无精打采,额头的汗顺着颊侧不停流下,还时不时用手扯扯衣襟,挠挠下巴,烦躁的不行,嚎道:“怎么这么热啊?人家是四季如春,它是夏如四季啊!”
  杨济摇着一把折扇站在他旁边,闻言皱了皱眉头。他身着白色单衣,在街上站了稍许,双颊潮红,后背已经被汗渍浸湿,湿漉漉地粘在身在。
  陈淮慎喋喋不休:“昨天晚上我睡觉还要盖床小被,今天怎就热成这幅鬼样子了?”说着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哭丧着脸:“这三伏天都还没来呢,哎哟喂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济压低了扇面,也给他吹了些风。只是人一燥热,扇风哪有多大用处。
  陈淮慎抹了把脸,地上甩下一把汗液。杨济看着心疼,这架势是要中暑的。
  陈淮慎敬佩道:“他们就不热吗?”
  街头来往行人,商旅小贩,还是淡定地走在路上。挑货的,吆喝的,热情四溢,热闹不已。杨济失笑,他们哪是不怕热,只是习惯了而已。
  函谷关四面环山,中间凹陷,夏日就比别的地方热一些。这也就罢了,当地空气潮湿,更显得闷热。本地的习惯了倒也还好,像他们这些外来的,不自在是难免。
  杨济抓着他的手臂道:“不如先回去吧,太阳下山了再来。”
  陈淮慎远远看了眼城门,撅起嘴巴极不高兴地啧了一声,站了一半头顿出了,委屈地抬头,说:“腿麻了。”
  两人本来是想出来探查一下情况的,只是蹲点蹲了一小会人就撑不住了。
  陈淮慎虽然嘴上嚎地这么厉害,但他最糙的就是体格,哪是吃不了苦的。见杨济身体单薄,整个人都快被蒸干,摇摇欲坠,还倔强地站在他旁边,半句不曾抱怨,心疼地不行,迫不及待地想带他回去休息,又怕驳了他的面子,示弱什么的简直是手到擒来。他流几桶汗都没什么,只是叫杨济皱皱眉头,就甚不开心。
  杨济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也确实累了,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不再逞强,主动开口说回去。
  陈淮慎将手搭在杨济肩上,像是被搀扶着,其实使了点力稳住他的身形。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一个打着补丁的老头儿堵在他的前头。
  老爷子不知道在看什么,背对着他们,不知是故意和他们做对,还是真凑巧,总是不让他们过去,偏偏路又窄。
  要说随着气温升高增长最快的东西就是脾气了。陈淮慎当下不悦,拍拍前面那人的肩膀,没好气道:“谁特娘的敢挡老子的路,你不长眼睛吗?”
  大爷转过身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双双愣住了。胡须花白但精神健硕,看起来颇有灵气的一个老顽童。随后老顽童吹胡子瞪眼,抬起手大力地敲在他头上,骂道:“你特娘的敢对你老子咋咋呼呼,谁教你的呢啊?”
  陈淮慎抱头跳脚,也不敢回手,嗷嗷叫唤:“老头子你怎么在这儿的?哎哟喂快住手,打着脸了!”
  老汉一听,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招呼,骂道:“怎么对你老子说话的呢?老子他娘?老子他娘你认识吗?啊?你个臭小子,小崽子!”
  杨济在一旁直接看呆了。
  陈淮慎瞅准时机往他身后一躲,陈九期不悦地收了手。瞪着滚圆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捋捋胡子问道:“这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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