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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二鸟——安尼玛

时间:2016-01-31 12:54:10  作者:安尼玛

  韩庆懒得应酬,直接拒绝了。汪新年转移阵地,看着颜止道:“石头爷,刚才您真够牛逼的,下回我都不知道能安排谁跟您对儿了,”他一只眼看向韩庆,“韩老板,这几场可过足了瘾吧。我们这儿啥奇葩都有,您还想看谁,尽管吩咐咧。”
  韩庆心想,敢情颜止面对的硬骨头,都是为了他安排的。他真不知道该愤怒还是感谢他了。韩庆嘴角一牵:“老汪啊,甭费心了。我这几场都没顾得上投注,你下次能弄点花把式,让我也赢几把?”
  汪新年一听就了然,这位爷是心疼了。他看了一眼靠在韩庆身上的颜止,心想凡事不能过头,这种血腥play韩爷大概是玩够了,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点头,“您说要怎样就怎样,反正石头现在摆在台上,不用动手都有人看。”顺便又给韩庆递去了“您放心”的猥琐眼神。
  这眼神再次刺痛了韩庆。他心想自己形象有那么糟吗?他自问性趣味蛮普通的,从没有因为石头在台上被□□而有多兴奋啊。
  韩庆累得很,跟汪新年蛋逼两句就带着颜止走了。在马蹄坊热闹的街上,颜止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庆一眼。韩庆举手投降说:“石头爷,我可没让老汪找人在台上收拾你。他妈的,他还以为我是抖S呢,喜欢看我的人挨揍?”
  颜止眉毛一挑:“你不是吗?”
  看到颜止的眉眼间的戏谑,韩庆整个心都痒痒的。他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心想汪新年其实没有看错,在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心意时,就看出他相中了颜止。颜止一身血汗站在台上的样子,在更衣室隔间里既热切又疼痛的模样,也确实让他兴奋难耐。他笑道:“汪新年这老狐狸真他妈了解我,找天我得让人去给灭了口。我想什么,他怎么比我自己还清楚?”
  颜止简洁地评道:“物以类聚。”
  韩庆想起汪新年贼兮兮的样子,哼道:“我才不想跟他类呢。”他心里知道,颜止说的是实话,韩庆有时挺烦汪新年的,但在心底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应该感激汪新年的,他不能诚实面对的事情,脏活累活都让汪新年干了--要不他跟颜止能走在一起?
  人潮拥挤,韩庆牵上颜止的手,觉得又是踏实又是满足。走过食摊,颜止问:“饿了吗?”
  韩庆正要回答,突然想了一件重大的事:他竟然把猴子忘在体育馆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看

  ☆、夜市

  周五的夜晚,马蹄坊的夜市简直成了宇宙中心,各路妖魔神仙都在这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几条摆满小摊子的胡同如同白夜。
  韩庆、颜止和侯坚晃晃悠悠地逛到了常常光顾的面摊,艰难地找到了一张脏兮兮的桌子。满桌的狼藉,摊主也就囫囵一通扫进塑料桶里,然后笑嘻嘻问:“还吃炒饼?”韩庆豪爽地说:“三碗肉炒饼,仨凉啤酒,要冰凉的嘿。”老板一收抹布:“得嘞。”
  侯坚拿纸擦了擦椅子,才慢慢地坐下。坐下后却又把脚抬起来,地上都是用过的纸和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套,完全没有落脚地。他皱眉道:“哥,我在那破体育馆等了你一小时,你就请我吃这个?”
  韩庆道:“别挑了,这方圆一公里的摊子我都吃过了,就这儿吃完不拉肚子。”
  侯坚无奈,这一路挤过来,他的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寒冬腊月的,他却恨不得脱光跳进护城河里游一圈,实在不想回到人流里。他看着颜止道:“哥们儿,你的伤不要紧吧?”
  颜止淡然说:“没什么伤,擦破点皮而已。”侯坚看他耳边到脖子一大块淤青,手腕上还残留着血迹,乍舌道:“嘿,真是条汉子,我看着就疼。”
  韩庆笑道:“你一换个牙都要进急救室的,看这个是刺激了点。等你什么时候长成人了,叔再带你来。”
  侯坚无所谓道:“谢了叔。刚才我走的时候,那两兄弟还横在台上,这就没人管啦,会不会就死了?”
  颜止接口道:“没死,转进巷口时我看见那独角兽了,在对过的麦当劳吃包子呢。另一个送医院了吧。”
  韩庆:“他们俩靠这个吃饭的,过两天还要上台,哪能说死就死?”
  侯坚一惊,心想这地儿果然生猛。他看着韩庆和颜止,两人神色自若地坐在一起,知道他们底细的,会疑惑两人背景性格差距太大,但要心思剔透的,却能看出两人骨子里那股刚强的劲儿还是挺像的。
  啤酒上桌了,果然是冰凉冰凉的,里面都有碎冰渣子。侯坚细细地剥掉瓶口的铝纸,对嘴喝了一口,顿时不那么燥热了。旁边的两桌,一桌像是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大学生,喝得都没形了,女的吐男的笑。另一桌刚坐下三个民工样的男人,还没吃饭就在不停的劝酒,差点打了起来。
  侯坚也放松了下来,脚踩在一堆手纸上,又灌了一大口啤酒,说道:“这他妈什么破地儿!”
  没多久炒饼也上来了,刚才没觉得饿的三个人,一下子就觉得饥肠辘辘。侯坚一下子吃了半碗,惊道:“原来炒饼是这个味儿,蛮好吃。”
  韩庆:“嘿,你火星来的,连炒饼都没吃过?胡同口有糖葫芦,你们星球有吗,来,叔请你吃一串。”说着把找回来的零钱往他身前一送。
  侯坚也不客气,真把钱拿起来,起身去买糖葫芦了。他对颜止一扬眉:“石头爷,我给你买糖葫芦去,要吃带馅儿还是不带馅儿的?”
  韩庆一拍他屁股,道:“别当着面跟石头眉来眼去的!”
  侯坚一笑,躲着地上的啤酒罐走了。
  颜止喝了一口啤酒道:“你的朋友是不是都那样,一下车就有人铺上红地毯,脚不沾土的?”
  韩庆:“也不是,还有下车就坐轿子的,骑驴子的.....你是不是看不惯?看不惯我撵他走。”
  颜止笑道:“没有,猴子挺可爱的。”
  韩庆立马吃起了醋:“丫就能装,别看丫一副高贵纯情的样子,他的姘头多得,这一出巷口,准能碰到一两个。一会儿他买糖葫芦不定能回来。”
  颜止哈哈大笑。这冰啤酒一喝,慢慢就觉出冷。颜止在桌下握着了韩庆的手,轻轻地搓着他的拇指。韩庆心头火热,有过一次经历后,人特经不起撩拨,韩庆真希望赶紧牵着颜止回家。这猴子买串糖葫芦要那么久吗?难道真的被老相好拐走了?嗯,拐走最好!
  两人正心猿意马,旁边那桌的吆喝声却越来越大,听上去好像真要打起来了。颜止好奇地转过头去,冷不丁一个碗当头甩了过来,还带着热汤。
  颜止好悬避开了,只见邻桌几个男的骂骂咧咧真打了起来,个儿最小的那个好像喝醉了,边打边往颜止的桌上挪,哗啦一下摔倒在颜止身上,两人一起跌到椅子旁。韩庆赶紧要扶,那矮子却自己站了起来,转头怒道:“你……你他妈欠揍吧,挡……挡着你爷爷的路?”
  颜止正要发作,矮子却迅捷无比地打了过来,一拳打中了颜止的太阳穴。颜止头晕目眩,额角感到一阵热流,流血了。韩庆怒极,他把矮子踹倒,立刻去看颜止的情况。颜止摇摇头,道:“没事,小心。”
  矮子不依不饶,还想上前来,他那两伙伴却霎时间熄火了,不声不响看热闹。韩庆过去要揍矮子,都被他灵敏避过,正恼火呢,侯坚赶回来了。
  侯坚不会打架,所以分外的莽撞,他竖起了吃掉了两颗的糖葫芦当武器使,骂道:“你丫找死啊。”韩庆正想阻拦他,却见侯坚已经撞了上去,矮子要躲开,没想到被半溶化的糖葫芦粘住了头发,行动一滞,竟被侯坚抓住了。
  韩庆没二话,走上前打了矮子一大耳光,道:“上派出所去醒醒酒吧。”
  矮子大怒,各种脏话排山倒海出来,韩庆正想揍他,手却被一只手强力抓住了。韩庆转头,原来是颜止。
  颜止眼神冷然,轻轻说:“算了吧,他喝多了。我屁事没有,别折腾了。”韩庆顿了顿,看了一眼矮子,松开了手。
  他抓了抓侯坚的肩膀,道:“猴子,走吧。”
  回到韩庆的家,颜止洗完澡就瘫在沙发上,感觉四肢和五脏六腑都要化成水流散到各地了。韩庆坐在他对面,盯了他半响。这一路颜止都沉默着,韩庆憋得辛苦,终于忍不住说:“明天我约了曾明义。”
  颜止一惊,道:“他来了?”
  “月亮湾要挖空了,他大概是赚够了,想进城来享福。”韩庆把腿搭在茶几上,嘲道:“要在这里混出头脸,光有钱不够,还得会做人。他先来认认人,好知道以后怎么做。”
  颜止不语。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坐起来,一拍沙发道:“他要见你,你就见?你能不沾那jb流星石吗?”
  韩庆把腿放回地上,正色道:“你那么激动干嘛,他来见我,又不是见你。流星石说不干就不干吗,那是我弟的命根儿。”
  颜止横了韩庆一眼,只觉憋得慌。
  韩庆坐在了颜止旁边,抓了抓他没干透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我就应酬应酬,看他想怎么着。只要我做的到,我不会让他顺当进城的。”
  颜止冷笑:“他想怎么着?他来了就没好事。”
  韩庆看着颜止,心想他果然为刚才的事儿耿耿于怀。韩庆道:“你觉得刚才闹事的矮个儿,是他找来的?”
  颜止低头皱眉:“他们说的是我家乡话。那桌人我留意了很久,矮个儿一直没怎么喝,怎么可能醉得站不稳。这逼滑不溜秋的,肯定是故意找茬。”
  韩庆很吃惊,原来颜止那么没安全感,吃个大排档也那么警觉。他是抓住矮子之后才觉得不妥的,这人眼神冷静明亮,完全不像喝完酒闹事的。
  他搂着颜止的腰,说道:“要是曾明义,他找你麻烦干嘛,你们不是两清了吗?”
  颜止道:“我他妈哪儿知道他找我干吗。或许是不想我靠近你。”
  韩庆想了想,觉得里面有重重疑问,这么不痒不痛地揍颜止一顿,不会起什么作用,不像曾明义会干的事。于是他说:“或者是你想太多了。他要在这里立足,不会傻到去惹事的。”
  颜止怒道:“你了解他!对了,物以类聚嘛。”说着站了起来,径直上楼去了。
  韩庆一晚被批了俩物以类聚,而且都是他不想被归为同类的人。他也有点生气,前后脚跟着颜止到楼上。颜止转过身,冷冷看着韩庆。
  韩庆不说话,直接把颜止扛了起来,扔到床上。颜止全身都要散架了,痛呼了一声。
  韩庆随即压了过来,目无表情地看着颜止道:“刚才在更衣间里,连热身都不算吧。”
  颜止想要推开他,却被韩庆紧紧压制住,嘴唇跟着贴了上来。
  这一吻,真的假的怒火都被堵回了嘴里,怒没了,火却腾腾地燃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怀念宇宙中心

  ☆、空白

  韩庆慢悠悠地走在茶苑外面的碎石子路上。天好,清风带着点暖,吹得韩庆身子发软。放纵了一晚上,脚底轻飘飘,他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以免一不小心被个凸出的石块绊倒。
  韩庆对于见曾明义这事儿,真是不太热衷。他打着哈欠,整了整身上的西装,走进茶坊的玻璃门。
  按照自己预设的,他不早不晚迟到了十分钟,施施然走到曾明义的茶座前。
  北方的城不太时兴茶坊,有的也是郊区那些打着喝茶名义的麻将室;这附属于香港马会的“言屋”却真的是四大皆空一茶坊,一小撮茶叶比黄金还贵。
  里面连声音都是矜贵的,两步一枯木,十部一石桌,两个座位间能隔个千山万水。
  韩庆无聊地揪了揪枯枝上的残叶,啪嗒一声,整根枯枝居然断了。韩庆向着服务员伸了伸舌头,对自己的手贱也不好解释,只好坐了下来,顺手把树枝往茶几一放,对曾明义笑道:“曾老,幸会啊。”
  曾明义也伸出手微笑:“幸会幸会。韩爷贵人事忙,能抽空来跟我这老头喝杯茶,幸何如之。”
  韩庆跟他握了握手,只见曾明义的手出奇的白皙柔软,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洁净嫩白得不像男人的手。他叹道:“听说西北那儿酷热苦寒,环境恶劣,曾老您却保养得那么好。看来那里的生活蛮不错的。”
  曾明义嘴角一牵:“西北确实蛮荒,但月亮湾不一样。我们在那贫贱之地,却希望后代子孙能少点累,少点苦,千辛万苦经营了这些年,虽然比不上城里花花世界,也算是要有的都有了,并不是外界说的那样苦荒。”
  曾明义吐字轻柔而清晰,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无良矿主大流氓,倒像个老式知识分子。韩庆不由得坐正了点,笑道:“曾老太谦虚了,听我弟弟说,月亮湾才真的是花花世界呢。我们城里花头多,其实都是虚的,因为过得没多好,才做些花把式自个儿哄自个儿开心呢。”
  茶上来了,曾明义把茶杯捂在手上,拇指在杯口磨了几圈,慢慢靠近嘴边。他的手是白的,瓷杯是白的,衬衫雪白雪白,连嘴唇也同样没什么血色。
  曾明义慢慢开口说:“哪天有空,去我们那儿逛逛,韩爷见过真世面的,也给我们的后辈提提建议。”
  韩庆谦让了两句,两人场面话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会儿,韩庆开始无聊走神了。他看到曾明义手边有个黑色小盅,黑亮黑亮的,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挺雅致。”
  曾明义抚摸着它,半响后才道:“赌骰子用的。”他盯着韩庆一笑:“我向来没什么主见,要遇到必须决断的事儿,就问问它。小盅啊,我该吃这芋头酥,还是桂花糕,大就是芋头,小就是桂花。”
  韩庆哈哈一笑,觉得挺有趣,“这时节山楂酪最好,您别问小盅,问问这姑娘吧。”他朝茶艺师笑问:“我说得对吗?”茶艺师温婉笑道:“各人有各人的口味,这季节吃山楂能行气开胃,您尝尝?”
  曾明义看着眼前花红柳绿的点心,叹道:“小盅跟我僻居西北,来来去去就那几味,还是少了见识啊。听说您家原是上海的?”
  韩庆点了点头:“我爷爷在的时候,家里还说些上海话。您的口音跟我爷爷挺像。”
  曾明义摇头道:“我十五岁下乡,之后就没回过去,早忘了家乡话怎么说。”
  韩庆:“家父跟您老应该年龄相仿,他在香港几十年,也不会说家乡话了。”
  曾明义唏嘘:“小时候我们家兴许还一个弄堂的呢,这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的,几十年后就完全不一样。我也只能跟你爷爷像了。”
  韩庆不知如何回应,只好一笑带过。曾明义温文儒雅,但说到这儿时语调冷了下来,分明带着恨。
  曾明义喝了口茶,道:“我在月亮湾久了,本来就想把那儿当最后的归属地。但这人老了,反而心热,常常想起少年时的事。上海是回不去了,就想来这城里养老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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