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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在死——红的颜

时间:2016-02-06 09:43:15  作者:红的颜

  叶挽秀眼睛一亮,“你这是在夸赞我长得帅?我很英俊潇洒?”
  诚想了想:“肤白胜雪貌比潘安?”
  叶挽秀眼睛一眯嘴角一瘪:“你就是不想说我想听的,我知道。”
  诚:“……我实话实说。”暗自庆幸还好没有说出一般用来形容女人的词,但平日他也就是记得父亲经常赞美女人用的几个形容词,哪里还知道别的形容男人美的成语。
  再说,本来就很白。
  柳眉桃花眼粉唇。
  怎么能扯上英俊潇洒?
  但也不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女人,至少就气势这一点上,叶挽秀生气时气压降低很有一股头领风范,能镇的住人。
  叶挽秀无语,不打算继续计较这个问题,“你还是闭嘴更好。”
  诚松开手,“头发干了,起来吧,泡久会晕。”
  叶挽秀站起来,脖子以下肌肤都被泡的粉红,“好像是泡的久了点。”
  “像虾。”诚道,“淡水虾。”
  叶挽秀心里低估,哪来的虾,只有咸菜腌肉。这话也就心里说说,说出口,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显而易见。
  并不是嫌弃,所以就算是这样,也不想要离开。
  这里安静,平和,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会发生。恰好有诚陪伴不会孤寂,因为伤痛所以不愿靠近人群。
  如果一个忽然失去了所有就此绝望,那么任谁只要愿意施舍一丁点温柔,就可能成为他活下去的借口,也轻易就能得到那个人全部真心。
  那么诚呢。
  因为经历过痛苦所以再遭遇同样的不幸能很快冷静,但就像叶挽秀会改变想法以此来抵御伤痛,面对痛苦,如果什么都做不到,无法改变,无法看开,内心的时间就此停止,伤痛也永远不会消失。
  他能给叶挽秀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却说服不了自己。
  夜里小憩醒来即使疲惫不堪也不敢继续沉睡,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一日没有得到答案就一日无法释怀。
  为什么活着?
  明明没有能够牵绊的人,说到底活着不过是重复度过每一日每一日,即使去到外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改变。或许会获得更多的快乐,但人们大约更擅长记住痛苦多一些。
  所以即使笑得再多,那些小事也不能真正让自己释怀。
  温暖的日光,秀丽的山川景色,广阔的大地,熙熙攘攘的集市,香甜可口的街边小吃,路边让人食指大动的酒楼,美酒,互吐衷肠的兄弟,暗巷里美艳的□□,性,温柔体贴的妻子,可爱软绵的孩子,还有更多的未知。
  这些值得成为活着的执念吗?
  不知道。
  去死也没什么不好。
  也许真的有剑架在脖子上,自己会害怕着害怕着颤抖着留下眼泪。可断气对于漫长的生命而言,只是很短暂的瞬间。死意味什么?消失,解脱,又一场轮回?
  他觉得死是虚无。
  很久以前梦见自己要被割破喉咙,浑身颤抖,但在死亡来临的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只是陷入了沉睡吧。
  如果现实也是如此,死也变得没那么可怕。
  不,不,说到底他只是走进了死胡同。纠结这种问题根本就不会得到答案,但这问题现在困扰着他,走不出死胡同,也没法逃脱。
  痛苦得无法忍耐的时候,诚就默默翻出来那些散碎的一节一节指骨,它们混成一堆。人死后的尸体就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诚讨厌不再温热的僵硬尸体,那么陌生,但是人死后唯一能长久留下的就只有骨头了吧。
  这样看着指骨,它们默默陪伴着自己,就好像他们并没有离开自己一样。
  无用功。
  叹息,熟悉的锁链声响起,诚睁开眼,皱眉。
  月已升至正中。
  握住一旁剑鞘轻巧的翻身下床,无声走到铁锁处。
  见过几面的仆从静静站在原地,拱手行了个礼,“赶来的时辰不对,多有打扰。”
  诚迟疑:“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住,若你不介意打地铺……”
  “小的在那边竹林休息就可以。”他抬手送上包裹和食盒,“前些日来的下属不懂事多有得罪,还希望您在小少爷面前说说情,可不要叫小少爷心存怨气,伤身。”
  诚:“了解。”伤身是好听,主子有怨仆从受苦受难。
  仆从放松来一些,似乎不经意的闲谈:“我看公子不像刚刚惊醒?”
  诚:“睡不着。”想了想,甚是认真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去死?”
  仆从:“……”
  愣了几秒才淡定:“因为我不想死。”
  诚:“那为什么活着?”
  黑线:“……因为我活着。”

☆、活来死去

  日上三竿才醒,有人拿着厚外衫守在床边,“小少爷,最近入秋,该添些衣服了。”
  叶挽秀:“……什么时辰来的?”
  “昨夜。”
  想了想:“你叫什么?”其实第一次见面好像自我介绍有说过,但是完全没想要记住过。
  “小的跟在叶老身边多年,叶老赐姓,名时,时辰时。”
  “既然你跟着爷爷身边多年,想必深得爷爷信任,接下来你又要兼任先生教导我,我叫你一声叶叔,可好?”
  叶时一鞠躬:“小的乃仆人,按规矩小少爷万不可这样叫,但小少爷现在是吾主,若少爷执意,小的也不敢不从。”
  叶挽秀换上外衫,“我不懂什么规矩。”
  “是。”叶时道,“昨夜来时带了少爷爱吃的甜点。”
  叶挽秀愉悦,果然换人是正确选择。吃着点心晒着日头躺在摇椅上,无趣时看书,看天,看人,什么都不用想。
  做事面面俱到的叶时妥贴的为诚也备了不少厚衣服,不过买的稍大了些,显得很宽松。
  叶挽秀想不通,“为何我的衣服刚刚好合适,他的就大了?”
  叶时:“……考虑到诚公子还在长个子。”
  叶挽秀:“喔?我不长?”
  叶时一抹汗:“不,少爷的衣服每年都要换,不需要考虑这些罢了。”
  正在挥剑的诚轻笑。
  叶挽秀一撇头,“我要学什么?”
  叶时:“看少爷兴致,生意方面为人方面或者习武强身,小的都能教一些。”
  叶挽秀:“生意方面吧。”
  叶时教书的本事还不错,取了些小册子来递给叶挽秀,详细又尽量间接的解释。
  从最基本的开始挽花楼一名姑娘从幼时就买进开始□□,按各自天分不同学习琴棋书画歌舞以及床技,这般到了十五及笄等等等等。
  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时间的界限不知何时起就变得模糊起来。
  等到冬日大雪纷飞,叶挽秀才惊觉已经临近年关。
  “这么快……”叶挽秀感叹。
  叶时笑道:“小少爷年纪还那么小,应该多想些少年人应该想的东西,等到了小的这把年纪,才该感叹时光匆匆。”
  叶挽秀:“少年人该想什么?”
  叶时:“我像少爷这般大的时候,想着要努力往上爬,挣多一点钱,好娶隔壁村据说最漂亮的姑娘回家做老婆。”
  叶挽秀:“然后?”
  叶时:“小的一生未娶,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都见识过了。”
  叶挽秀眼睛转了又转,“再漂亮也就一张脸。”
  叶时:“女人的美妙可远远不止一张脸那么简单。”
  除了脸好看,还能有什么可看的。
  到了晚上询问诚:“□□,真有那么美妙?”
  诚:“……不知。我看我父亲很沉迷,那些常去青楼的人也很痴迷。”
  叶挽秀:“哈!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
  诚:“父亲倒是说过满十三岁后就带我去见识见识。”
  叶挽秀嫌恶:“那些娼/妓不知陪过多少男人,也不嫌脏。”
  “有钱少爷家里都会养一个贴身女仆,大多十多岁懵懂时第一次就送给了那些女仆们,我记得你也有一名。”
  叶挽秀一愣,想到从小陪伴照顾自己的阿月,温柔又体贴,皱眉反驳:“不要把你那些龌鹾思想加在他人身上,一概而论。”
  “你问起这些是好奇,若是有机会,你敢断言不会尝试?”
  叶挽秀不悦,“我是好奇,没那么随随便便。”
  诚笑,“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年少懵懂的少爷们,就是随随便便?”
  叶挽秀无语。
  “我不喜欢你讨厌妓\女,那些多是一些生活所迫的女人。”迟疑了一会,“小时候遇到过一些,她们很喜欢我,会塞给我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你小时候是什么性格?跟现在一样?”叶挽秀联想到正儿八经的诚一脸严肃的鼓着包子脸的模样,轻笑,“如果她们知道你这么奇怪,她们一定讨厌你。”
  “再长大一些,就讨厌了。”诚回想道:“有一回碰到一位哭的伤心,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男人都是骗子,嘴上说替她赎身却一去不回,一颗真心换回的却是谎言。”
  “你说了什么被讨厌了?”
  “我说:为什么你认为真心付出就能收到真心,在付出真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如果明白这些依然甘愿为他付出,就不要后悔哀怨。因为我爱你所以你爱我,世上没有这种因果关系。”
  叶挽秀:“……可怜的女人。”
  一直拖到了元旦,叶挽秀终于决定出去,同那位并不亲近的爷爷过完春节再回来。
  明天就要出发,叶挽秀的心情复杂得自己都有些不太理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诚无奈,开口道:“你最好沉下心睡,不然明天赶路会累死。”
  叶挽秀道:“我也想,但是心沉不下来啊!”
  诚郁闷:“你在兴奋些什么?”
  叶挽秀:“……比较复杂,可能要说很久。”
  “那还是别说了。”
  叶挽秀:“可是我突然很有倾诉欲!!”
  诚:“…………好吧。”
  叶挽秀翻了个身,侧身半靠着诚,眼巴巴的望着他:“你真的不愿意陪我出去?如果出去遇到危险,我连可以真正依靠的人都没有。”
  诚并不动摇:“我答应过养你,答应过分道扬镳就分钱,答应过你想死我就杀了你,没答应过你走到哪我就得跟在哪。”
  叶挽秀失望:“为什么不愿意?反正你在崖底也是一个人无事,为什么不肯出去几天走走。”
  诚反问:“那你呢,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你?”
  叶挽秀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回答不出来。
  “你好像太信赖我了,为什么认为凭我就能保护你?还是说其实你是不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过年,如果是这个,谢谢。”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建议,“对不起,我想你或许把我当做你父母的替代品,或者是想要报恩,但其实你大可以不用回来,没必要一直待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失去了父母,但你还有可以依靠的爷爷不是吗?如果已经决定继承家业,你应当多亲近他。”
  叶挽秀沉默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生气了?”诚疑惑,“你在想什么?”
  “你猜?”叶挽秀牵强一笑,“你这么聪明,你总是对的,为什么猜不出来我在想什么?”
  诚抿嘴:“我没有这么想过……如果说错话,我不懂,没人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叶挽秀不想理他,转身将背对着诚。
  两个人就此沉默。
  诚脑子里转了无数圈,还是没能想通叶挽秀为什么生气,也搞不懂叶挽秀把自己当做什么。想的太多晕晕沉沉,睡了一会儿又猛的惊醒。
  这已经是惯例,诚淡定的调整了一下气息,准备运转内功时发现叶挽秀好像不太对劲。
  有点担忧,凑上去看,叶挽秀似乎是梦魇了,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微张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呜咽。
  以前就算做噩梦也不会这样,不会太生气气出病来罢?诚默默的想,伸手推叶挽秀,只推了几下就醒了。
  “你梦到什么了?”
  “唔……”叶挽秀眼神朦胧,“好难受。”
  诚皱眉,“哪里难受?是哪里疼吗?”视线扫视了一圈,然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叶挽秀:“下面,不舒服?”
  诚:“……”好像懂了什么。
  不禁黑线,其实是做春/梦被自己打断?现在让他继续睡好像已经晚了。
  在诚手覆上去的那个瞬间,叶挽秀就敏!感的瑟缩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就发现摩擦带来的快/感,伸手抱住诚的手臂,兴奋的蹭着。
  面对突发状况转不过弯的诚:“……叶挽秀?你真的清醒了吗?”
  叶挽秀鼻子发出哼声。
  “这个你要自己解决,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不要抓着我。”这么直接的触碰他人的……还是第一次,有些尴尬别扭。
  叶挽秀不耐的催促,“快点我不会!你帮我!”
  ……
  诚无奈,老实听候号令。
  被窝里温度高的让人发汗,诚皱眉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兴/奋了。
  快/感很快累积满,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体力耗费后餍足的哼了两声……叶挽秀快速的沉入梦境。
  诚已经被这任性的小少爷折腾的没有脾气了。

☆、去死去死

  从这里赶去京城约半月,马车早就等在山下,叶挽秀一早还没睡醒就随着叶时出山了。
  颠簸的马车让叶挽秀吃了不少苦头,愣是咬牙忍了下来。所幸少年心性,等到了京城,马上就将路上受的苦全给忘了,目不转睛看着辉宏壮观的城池,“这就是京城!?”
  叶时道:“进了京城你远远就能望见皇宫,那才更华丽壮观,小的曾经有幸跟随主人秘密进过一次宫,万幸没有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给叶老丢脸。”
  叶挽秀疑惑:“爷爷还认识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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