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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怪癖——来喜庆

时间:2016-02-08 20:13:20  作者:来喜庆

  “穿上。”
  林贺知看他一眼:“神经了么。”转回头没接。
  方敬勋来了劲儿,跟上林贺知和他齐平,把衣服往他怀里塞:“让你穿你就穿呗,也不看都冻成什么样了,啰嗦。”
  林贺知还是不接:“心领了,你可自己穿着吧。”
  一瞬间,方敬勋开始怄起气来,抓住林贺知的手腕把他扯回来,脸又拽起来:“说了让你穿你就穿,怎么袁轩的衣服行我的就不行还是怎么的?”
  林贺知一楞,又觉得好笑:“什么意思?”
  “字面儿意思!”说着把着林贺知的胳膊把他往自己的衣服里塞。
  林贺知拗不过他,强迫着被穿上衣服后瞪了方敬勋一眼,甩手往电影院走:“不溜了..”
  方敬勋也执着,又抓住林贺知:“穿袁轩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啊!怎么咱们二十年兄弟还赶不上..”
  他说着说着停下来,因为林贺知的眼神已经不是普通意义的怒,还带着隐忍和压抑,他盯着方敬勋清晰认真:“别再提什么兄弟,你说的像以前一样也是可笑,你觉得可能么..装傻也要有限度吧。我说的够明白了么?”
  反应过来后林贺知又转了方向,要回学校。经过方敬勋身边时,又慢慢的说了一句:“你,跟袁轩不一样。”
  他说完继续向前走去,身影一点点隐在漫天的雪中。方敬勋回味了一下,觉得你跟袁轩不一样这句话竟然有些许受用,内心的不平似乎都不见了。
  脚下的雪又软又冰。他后知后觉的觉得少了棉衣确实不妥,抱着胳膊跟林贺知同一个方向走去。落在身上的雪他也懒得拍掉了。
  方敬勋记得,他和林贺知说过他和沈家硕是一样的,这句话在林贺知那儿听来一定不怎么样。
  不然,林贺知不会找到这样的路去强调他自己和沈家硕的区别。方敬勋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疼。是心疼林贺知看低他自己还是心疼林贺知把感情放自己身上方敬勋分不清。
  只是,装傻这个事儿他觉得不能继续了。误解也好隔阂也好甚至是分道扬镳都好,不明不白确实不能留。
  

☆、第三十章

  等方敬勋的期末考结束,学校的学生也走了过半。今年的雪来的迥异,考虑到学生天南海北,学校特例一个礼拜后才清宿。
  而那场被雪埋掉的服装展又被白谨言他们学院挖了出来,时间依旧定在晚上。整个402加袁择都去凑了热闹。只是袁择是林贺知叫来的,前一天还只剩欢乐情绪的袁轩又变回了臭脸,原因不明。
  学校的小广场到了晚上路灯也不明亮,在场的人也没形成人头攒动的景象,只能模糊的看到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和齐刷刷站在舞台两边的人墙。
  方敬勋一伙儿人站在舞台前,林贺知的着凉成真,鼻涕外涌:“好歹准备几把椅子啊..”
  方敬勋看他一眼,正准备去后台找找韩哲他们,后面一个声音突然嚎了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各部门预备!!”
  这话一出,站在舞台两边的人齐齐开了预先准备的手电筒,其中竟然还有人拿了探照灯,舞台一时被亮度不同的灯光铺满,看起来还有些不经意的梦幻。
  这时,灯光聚集的舞台后方又响起了音乐,一首叫不出名字的外国轻音乐。
  远远的,白谨言就看见了林贺知他们,等第一个模特上台后就朝他们那边跑去,一把勾住林贺知。
  “怎么样,我么院学生团结吧!”
  除了本院学生外,这场服装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台上的模特没有穿着靓丽的喇叭裤或是精心剪裁的蝙蝠衫。反而统一身着中山装,只是每个人的中山装都有不同的改动。台上的模特也并非专业,没有节奏也卡不准节拍,舞台底下的人工灯光尽职尽责的随着模特的走动晃动,整场展示看起来都不那么尽如人意。
  白谨言也发现,咬着下唇不好意思的笑:“想象中比这个能好点儿的..”
  林贺知安慰他:“第一次第一次,放宽心。”
  身边的方敬勋肘了肘白谨言:“韩哲什么时候上?”
  白谨言的眼里折射着前方手电的光,咧着嘴笑:“最好的总要留到最后嘛。”
  即使这样。观众还是不领情,到了最后阶段除了本院学生就剩方敬勋他们几个。
  来的路上袁择一直和林贺知走在一起,情绪上看不出什么不同。现在却默默站到了袁轩身后,伸手指轻点他的肩头:“你还生气呢?”
  袁轩抱着胳膊看着前方舞台,没说话。袁择冲他吐舌头,依旧站在他旁边。
  等到韩哲上台的时候,台下举着的手电甚至殉职了几个。情况惨淡。他穿着看起来不错却很单薄的衣服在零散的光中走向前。
  台下白谨言和他面对面,不自觉的向前迈去,仰头看正对着自己微笑的人。方敬勋顺着韩哲的目光看来,毫无悬念的也是对着白谨言。两个人的专注,却让他感觉到了苦涩。
  白谨言依旧望着台上的韩哲,喃喃出声:“..第一次就第一次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些..韩哲啊,从始至终,那些算是承诺的字都没从你嘴中出来过,可我却像都听过了一样….”
  一旁听着的方敬勋扯过和舞台就差几步的白谨言,怕他会,说出些什么他们都难以负责的话来。
  这时,后台传来呼喊:“散了吧散了吧!人都没了还走什么!什么啊这都是....”
  就这样,也不管韩哲还站在台上。两边的人纷纷收起手电,扯下了挡板上的幕布。但台上的人显然不在意,只顾望着台下同样看他的人笑。
  “谨言啊。以后的以后,你的未来即使没有我,也会美好的不像话。对吧。”
  白谨言不说话,冲韩哲伸出双手。韩哲笑的更加灿烂,毫不犹豫的跳下高台,跑到白谨言身边,将他抱在怀里。他们笑的开怀却给别人染上了伤感。
  方敬勋别过眼,别着别着别到了林贺知那边,目光相撞又错开。
  前面的两人相拥的时间太久,脱离了一般的含义。周遭的诧异,在他们眼中无足轻重。
  后来一行七人一起走在夜间的小道上,白谨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提议去喝酒。袁择和袁轩走在一起却不说话。林贺知看不过去刚想要往袁轩那边走被方敬勋拉住拽回自己身边。
  “就站这儿,你去搅合什么。”
  林贺知白他一眼,就开始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吸鼻涕。
  方敬勋皱着眉骂他:“病秧子。”
  一直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沈家硕突然停下来,微微低头却看得出来他在笑,用不大的声音:“大家,新年快乐。”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晃映着道路两边的松枝,黑夜就变的暖了一些。身前的六人听见后都转头,为太过提前的祝福不明所以。
  于是沈家硕又说:“大概要下学期再见了。”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有不同,大概想着的事情也不会一样。
  袁择最先回馈,看着沈家硕笑着:“嗯,新年快乐阿硕。”
  很多年之后,坐掌时尚圈变化的白谨言,坐在T台最前排看秀的时候也总会出现幻觉。在那个漆黑却有着零星光点的夜晚,高瘦少年嘴边的笑容总会不经意浮在眼前。只因为那时的自己看的太用力。只因为他温柔却坚持的不会等。
  再很多年以后,沈家硕庆幸那个夜晚,他和所有他觉得重要的人说了新年快乐。而袁择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再是很多年以后,袁轩想,袁择一定是后悔了,后悔那年冬天没有和他去看海。
  可是,那也没办法了。
  

☆、第三十一章

  学校的仁慈,给林贺知提供了便利,方敬勋这么想。在自己寒假开始的第二天,林贺知都不知去向。
  “爸,你说林贺知他们家怎么跟搬走了似的..”
  方爸爸正摆弄自己的松树,听方敬勋这么说也不确定:“我也好久没见过他妈妈了..”
  方敬勋看看表,上午时分。他又想,如果想明明白白,那这些就不在他的管线范围。
  下午的方敬勋,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明白,明明白白又离自己远了一些。
  林贺知确实在宿舍,正窝在床上熟睡着,方敬勋开门的动静不小,但转念想想林贺知睡觉确实就是这么死。宿舍的窗帘拉的严实,学校停了供暖。吸入鼻子的空气冻结血液。
  方敬勋站在好像空无一人的宿舍:“你这睡的什么觉?午觉?”
  没人理他方敬勋也不意外,砸吧着嘴蹲去林贺知床前看他,他的被子一直盖到眼睛下面,刘海垂在一边。这是方敬勋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
  “喂,醒醒啦。这儿太冷了。”
  等了一会儿,林贺知还是没有反应。方敬勋站起身,扫了宿舍一眼:“行吧我就是回来拿点儿东西,不打扰你你继续睡啊。”
  噼里啪啦的翻出了几本书后方敬勋探头偷看,却依旧没有反应,他才觉出了怪异,不好的念头划过。回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探手摸了林贺知的额头。
  心头又凉了半截。
  “喂..”
  方敬勋把林贺知的被子扯开露出脸来,他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巴紧紧抿在一起。方敬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却又不敢用力。
  “林贺知!贺知!”
  极轻的,林贺知发出一声叹息。方敬勋急了,又用了些力拍他。
  好半天,林贺知才慢慢睁开眼睛,无力又迷茫。看到旁边的方敬勋,又望着床板眼神涣散:“..你趁机报复呢啊..”
  他还有力气贫嘴方敬勋松了口气,松了气又来了气:“你脑子烧坏了?!为什么病了不回家?!”
  林贺知虚弱的把头转向墙面,回避着:“不想回..”
  见他这样方敬勋更来气,伸手进林贺知的被窝搂住他的腰。
  “你干嘛..”
  方敬勋包着棉被把林贺知弄起来:“呆在这你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费事的把他抱离床,林贺知无力挣扎,脑袋靠在方敬勋的脖颈,细小的说话,带着难得的任性:“我..不想回家..”
  方敬勋抱着他愣住,那种语气,他第一次听到,应该也是第一次从林贺知嘴里出来。或许人病了都会有这种软弱。
  方敬勋小心翼翼的问他:“难受么贺知。”
  林贺知在他颈间摇头,猝不及防的泪顺着脸颊流下,全数滴在方敬勋的颈窝。一瞬间,方敬勋觉得林贺知重了许多。却不是因为身躯血肉。
  他不自觉放轻声音:“跟我回我家行么。”
  林贺知慢慢伸手抱住了方敬勋脖子后再没有了动作,只是没有再拒绝就让方敬勋觉得庆幸。把林贺知包裹严实又带上自己的围巾,骑车让林贺知坐在横梁上,方敬勋一路问了无数遍林贺知难不难受,林贺知都是摇头。可方敬勋又不信。
  回到家后,方爸爸帮着将林贺知背到方敬勋床上。方敬勋心口憋得难受,独自下了楼坐在门前发楞。神不守舍。
  过了一会儿方爸爸下楼来给林贺知煮粥吃,方敬勋被叫过去,却帮不上忙,两人都沉默着。
  方爸爸一边洗米一边悄悄的抹眼睛,方敬勋站在一边看到了:“你哭什么,病的又不是你。”
  方爸爸一瞪眼睛:“我哪里哭了!”说完又去抹根本不配合的眼泪。他手里搅着浸在水里的米,嘴里止不住的念叨起来:“贺知烫的跟烤地瓜似的我能不哭么..苦了孩子了..问他妈妈去哪儿了他也不说..”
  方敬勋靠在灶台上,想着林贺知的落魄样子,觉得心口更闷得难受。
  “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就光一直哭..就一直哭..哪儿难受都不知道..”
  原来他还是一直在哭啊。
  后半夜,林贺知开始意识模糊,酒精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管用,方爸爸急的乱转。
  方敬勋不顾疲惫,给林贺知包上厚棉衣,又把人给弄了起来:“爸搭把手,送他去医院。”
  医院离家里并不远,方敬勋摒弃了自行车,背着林贺知赶去了医院。凌晨的医院灭了很多灯,他们的到来惊扰了打瞌睡的小护士。看到林贺知的情况不对后慌慌张张的跑去楼上找值班医生。
  方敬勋无奈将林贺知放在木头长椅上,自己坐下让他靠着。昏暗的灯光在这时反而看起来舒服些,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里还透着百合花的些许余留。
  林贺知靠在方敬勋身上不住的难受,意识迷离。只感觉到方敬勋轻轻揽住自己的头,将嘴唇贴近了自己的头发。问了自己。
  “贺知,你为什么不想回家,有我的原因么..”
  林贺知睁开眼,眨了眨后实在疲惫又合上,为什么呢,该怎么说好。寂静的夜晚,空气中徒留巨大时钟的走针声。
  方敬勋揽着林贺知也是疲惫,却又觉得他俩现在的状态好笑。在困意来袭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别的声音。
  愈发清晰的金属撞击声,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毛骨悚然。方敬勋探头看去,一群黑影还未走进灯光去,他们排成两列,看不清人数。再仔细看,他们身上都穿着灰蓝色的衣服,统一却压抑的颜色。
  方敬勋明白过来面前的场景,林贺知也被异样的声响弄的清醒些。睁眼时带着脚铐和手铐的囚犯正好经过他的面前。他们低垂着头面无表情,脚下的铁链更像是有千斤重,拖死了他们仅有的生气。
  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压抑,林贺知却觉得更逼近了死亡,他楞楞看着面前行动缓慢的人群:“他们..”
  方敬勋收紧搂着林贺知的胳膊:“大概是死刑囚犯吧..不然不会这么..”
  话还没说完两人都滞住,因为囚犯队伍里的一人正看向他们,眼神空洞却渗人。看着他们走过不长的走廊。
  那个上楼去找医生的小护士这时又跑下来,冲着他们不耐烦的招手:“往后走往后走!快点!慢吞吞的还要不要检查!!”
  小护士还刻薄的说了些难听的话,他们没人回话也没有加快脚步,外界的任何人和物都触动不了他们。随后,他们便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后面的拐角,医院又恢复平静。他们就像是从没出现过。
  小护士回来后带方敬勋和林贺知去了病房安排了床位,难请的值班医生胡乱看了看就开了点滴给林贺知打。小护士扎完针出去时为了省电关了顶灯,只留床头的小夜灯。这个时间,住院的病患也都熟睡,临时病号房也只有林贺知和方敬勋两人。
  林贺知躺在床上,觉得冰凉的液体一点点流进自己的身体却感觉不错,起码清醒很多,他侧头看坐在旁边的方敬勋:“不想回家,是因为家里没有人。没有你的原因。”
  没想到,有了答案却让方敬勋开始想回避,皱着眉,理了理林贺知的刘海:“闭眼睡觉,好了再说。”
  林贺知轻闭眼睛又睁开:“你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方敬勋沉默了很久,也看了林贺知很久:“我又没图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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