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琭点了点头,他看着如今洒脱自信的祈珩,只觉得这五年弹指挥间,不知不觉中,那个怯懦胆小的弟弟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他的庇护了。“时辰不早了,你久未回来,明个我带你四下逛逛。”
将祈琭送到门口,祈一航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哥哥……”
这一声“哥哥”唤的祈琭心里一阵绞痛。回头一把将祈珩拥在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属于他的味道。
一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瞬间好像祈珩附体一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祈琭紧紧地拥在怀里了!祈一航并没有推开他,双手不自己的环住他的脊背,安抚似得轻拍了几下。
祈琭终于拉回了自己的理智,放开了手,还是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顶,“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祈一航乖巧的点了点头。
黑暗的走廊拐角,一抹身影闪到了石柱后面,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相拥的两人,几乎可以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愿赌服输
第二天,祈一航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以后就到饭厅吃早餐。祈珏已经喝过了,正在饮茶,见祈珩过来,微微皱了下眉头。
祈一航无奈的撇撇嘴,他自家大哥虽然一直和父亲在商场奔走,但对他的态度也没那样冷冰冰,知道他宅,每次从国外回来也会给他带好多限量版的手办,哪像现在眼前这个人,见他就像见到脏东西一样。可是祈一航还是轻轻舒了口气,放下自己心中的不满,朝祈珏作揖行礼,然后安静坐下吃饭。
等祈琭过来的时候,祈一航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你试试眼前一座大冰块杵在那,自己还是个冒牌货,心里不得凉嗖嗖的。
“珩儿,起的那么早。”祈琭见祈珩朝自己微笑,心情大好。
祈珏却在这时冷冷开口,“祈琭,他是邓夫人,你说话做事要懂得分寸。”
祈琭不满意的看了眼祈珏,“这是在家里,他是我弟弟,我叫他珩儿有什么关系?!”
祈珏重重放下茶盏,没再看两人一眼,起身离开了。
祈一航愣了一下,他听到了祈珏离开前轻声说了一句,“孽缘”。甩了甩头,祈一航换上一脸微笑,拉住祈琭的衣角,“那个,你答应今天我带我出去玩儿的。”祈一航抓住这只救命稻草,使劲眨眨眼睛,再待下去他的鸡皮疙瘩真的要掉下来了。
祈琭笑着将几乎扎进自己怀中的人儿拉了出来,“快到十五了,后山林子里的石榴都红透了,你还记得小时候总和瑷儿偷跑出去摘石榴吧。”
祈一航眼前一亮,后山有石榴,一想到那一颗颗红润饱满多汁的果实,祈一航咋了咋嘴巴。
日上三竿,祈瑷才打着哈欠从厢房出来。
“瑷儿,今儿那么贪睡,害我和你三哥好等。”祈琭虽然嘴上责备,但嘴角上扬,语气也不那么严厉。
祈瑷不满意的努努嘴吧,“二哥真是的,有了三哥就不要小妹了。”
祈一航忙摆手劝和,“没有没有,这不是等着你了嘛。”
祈瑷已经听见下人转达了,今日祈琭要带他俩去林子里摘石榴,所以特意换上了一身轻便的骑马装。为了不再耽误时间,祈瑷吹了声口哨,拿起桌上的两个肉包,“我们走吧。”
嘎达嘎达的马蹄声和嘶吼声传来,一匹白色的骏马已经跑到了他们身边。祈瑷摸了摸白马的脑门,亲腻的和它贴了贴脸。
祈一航的目光已经被那匹白马吸引住了,虽然她的身形不如邓鸢的那匹,但是已经养的相当不错了。
祈琭见祈珩看的入神,也吹了声口哨。几乎口哨声未落,一道黑色闪电就朝他们奔了过来。祈一航看着另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只见他毛色黑亮,但脑门中间整齐的夹杂着一绺白色,俨然就像一个大块奥利奥。
“你还记得他吗,你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没有你的腰高。”说罢牵起祈珩的手放在马的额前,却被他嫌弃的躲开了。“黑风!这是珩儿,你不认得了吗!”
祈一航悻悻地缩回了手,他知道马是通人性的,也许他已经看出来了,此祈珩非彼祈珩。
见祈珩黯然神伤的样子,祈琭为难的叹了口气,“你别难过,毕竟你一走就是五年,黑风那是太小,所以没记住你。”
祈瑷在一旁看着,幽幽开口道,“怎么可能,黑风是我见过最出色的马,当年二哥和三哥一起把他接生出来,他可是拿三哥当妈妈一样,成天跟着他跑呢。”
“瑷儿……”祈琭也没想到会这样,急忙阻止祈瑷,但她心直口快,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
祈一航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没事儿,过两天就混熟了。”
“时辰不早了,二哥、三哥,我们快走吧!”祈瑷娇嗔了一声,率先上马。
“走吧!”说罢,祈琭习惯性的伸手抱住祈珩。
“干什么?!”祈一航惊讶的见祈琭轻易的将自己举了起来,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祈琭看着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你又不会骑马,当然是我带着你了。”
祈一航一听,紧张的神经才放了下来,原来祈珩本身就不会骑马啊,这样他也就放心多了。好在没有给他也准备一匹,不然一定被摔个半死还暴露了身份。
就在祈一航胡思乱想的时候,祈琭也一个飞身上马,黑风显然没有载过两个人,不满意的蹬蹬蹄子,嘶吼了一声。
祈琭拍了拍祈珩紧张的几乎僵直了的后背,耐心安抚了一句,“没关系,别害怕,将身子往后靠。”
祈一航很相信祈琭的技术,也很想放松心情,可随着一声响亮的“驾!”,黑风马如其名奔出去的时候,祈一航还是在心底大骂了一句“我艹”!
还好后山离祈府不远,要不祈一航非的散了架不可。但当祈一航终于敢抬起头看前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石榴林,硕大饱满的石榴高高挂在枝头,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祈一航以为可以下马的时候,祈瑷大喊了一声,“二哥、三哥,咱们来比一比,看谁摘得石榴多!”说罢,一鞭子下去,率先冲进林子里。
祈琭也顿时来了兴致,一蹬马肚子,快速跟了上去。
祈一航心中更是万只草泥马奔过,心里想“原来是一边骑马一边摘石榴,你们古代人真会玩!”
一阵奔跑下来,祈一航还是不争气的吐了。
“呕……”早知道这样,他早饭就不吃那么多了。
“喝口水!没事吧……”祈琭一脸自责,他没想到祈珩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可转念一想,他在邓府做了五年的夫人,身子自然比之前娇贵了些,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自责。
“我没事了……”祈一航淑了漱口,惨白的小脸儿扬起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他再不让祈琭停下来,后背就要被拍青了。
祈瑷在一旁数着石榴,她摘了十二个,祈琭和祈珩一共摘了十九个。
“怎么样?”祈一航缓过劲儿来,走到祈瑷身边,看着她闷闷不乐,就知道结果了。
“啊!我赢了!”祈瑷突然灵机一动,“你和二哥一人九个,我摘了十二个!”
祈一航笑了笑,“愿赌服输,你想怎么罚我们?”
祈瑷莞尔一笑,“二哥、三哥,你们一人答应瑷儿一件事儿,不可抵赖。”
祈一航不知道她的鬼精灵,还是点了点头,祈琭也爽快的答应了。
☆、内心独白
祈一航的内心独白
1、祈一航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真的穿越了,即使和祈玉儿相处了几天以后,祈一航还是有所怀疑。
2、听到自己是将军夫人的时候,祈一航内心是崩溃的,他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和邓鸢抗衡的,只有被压的份儿。
3、和邓鸢共浴的时候,祈一航那个脸红心跳啊,但摸到他的伤疤后,心脏莫名的疼了一下。
4、祈一航早就暗自揣度邓鸢的长相了,他其实还是很颜控的。
5、在赏菊的时候,祈一航已经隐隐觉得赏菊这件事情不太吉利。
6、祈一航在谄媚的让邓鸢求自己留下的时候,内心是无比傲娇的。
7、祈一航突然看见映入眼帘的那张俊脸时,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邓鸢,真太妈的帅!”
8、知道自己扔的棋子儿真是玉做的,祈一航恨不得剁手,那些可真是宝贝,如果哪天能穿越回现代,一定把它们打包带走。
9、直到祈一航真的看见了,他才真的相信自己穿越了。
10、那个在心底提示祈一航,换药的事情不是梁氏主使的声音,其实是祈珩。
11、祈一航看见镜子里的人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时候,就认定了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当邓鸢吟诵那首《登徒子·好色赋》的时候,祈一航脸是通红的。
12、初入皇宫的祈一航内心是无比紧张的,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13、知道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并不算是太平盛世,被指名给刘隆当师傅的时候,祈一航内心其实在大吼,“当个狗屁师傅,他都活不过一年!”
14、祈一航早就后悔了,他看着邓鸢冷若冰霜的脸就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可权衡自己的小命和小菊花,祈一航还是决定保大不保小。
15、当祈一航在梦中与祈珩对峙的时候,心里是非常害怕的,虽然他占据了祈珩的身子,却担心祈珩会将他赶出去,这样一来自己就变成了游魂野鬼。
16、邓鸢的出征并没有让祈一航放松警惕,他知道从这以后,日子不会向之前那样太平。
17、见到祈瑷的瞬间,祈一航恨不得勒住她的脖子,质问当初为何将自己推入悬崖。但是很快他就
清醒过来,眼前的女人虽然和韩舒雅长得相似,却不是她。
18、祈一航知道祈琭对祈珩的感情超出了兄弟之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绝他的心意。
邓鸢的内心独白
1、看到祈珩空洞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没了那双动人的眸子,祈珩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必要。一想到他会跳崖轻生,这样的举动让邓鸢恨不得亲手了结了他。
2、邓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浴房,更没想到祈珩会引起自己的兴致。但看到祈珩当着他的面咬舌自尽的时候,他觉得祈珩变了。
3、邓鸢压制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去见祈珩,但他走了几趟医馆,想让华老医生尽快找出治愈祈珩眼疾的良方。
4、听到下人禀报,祈珩在园子里给了梁氏和余氏一个下马威时,邓鸢自己都不知道他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5、邓鸢是诚心实意的想要祈珩陪他吃碗粥的,看到祈珩谄媚的笑容,只觉得更想更多的拥有他。
6、邓鸢其实有点后悔强上了祈珩,毕竟他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但他的抗拒让邓鸢更加有了兴致。
7、邓鸢对祈瑷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想用祈瑷牵制住祈珩。
8、华老大夫的死让邓鸢措手不及,他知道有人暗中算计自己,却没想到连累了华老大夫,也耽误了祈珩的病情。
9、闻到那股子茶味儿的时候,邓鸢已经开始怀疑了,之前的几次眼神交汇,让邓鸢看出了几份端倪。
10、华子风是邓鸢的心腹,他早就把斐儿下药的事情告诉了邓鸢,邓鸢知道以后,也静观其变,引蛇出洞。但当他知道,祈珩也和他一样的时候,心中多了几份认可。
11、看到祈珩穿着紫绀色牡丹袍服时,邓鸢不由自主的吟诵了那首《登徒子·好色赋》,祈珩美得确实担当得起东家之子这四个字。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邓鸢已经确定祈珩的眼睛复明了。
12、邓鸢自牵起祈珩的手,就一直没有放开,他知道祈珩格外紧张,所以让他放心。
13、听到祈珩将皇子师傅一职拱手让给邓干的时候,邓鸢一股莫名的恼火,他生气的并不是邓干又拥有了一份权利,而是祈珩胳膊肘往外拐。
14、邓鸢喝了三坛子烈酒,他喝酒不是解忧,而是要把自己想要杀死祈珩的冲动压制下去。
15、听到祈珩声泪俱下的那句“对不起”,邓鸢的理智就全然不在了,他要狠狠的惩罚祈珩,让他知道自己究竟为谁而活。平生最不能让他接受的,就是祈珩的背叛。
16、邓鸢连夜审问了斐儿,让她供出了幕后主使是邓干,然后将下蛊的事情栽赃给他。
17、邓鸢是自愿领兵出征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远离祈珩,会不择手段更加残忍的折磨他。
18、邓鸢知道祈厚病逝,也知道祈珩回家省亲。
父亲祈年和大哥祈一鸣常年海外经商,二哥祈一康负责国内家族集团,非常疼爱祈一航。
易川知道韩舒雅喜欢祈一康,因为嫉妒想要谋害祈一航,他想过阻止却没有真的阻止,造成了祈一航坠崖的惨剧。
韩舒雅才不会为祈一航陪葬,她已经计划着将整件事情推给易川,让他背黑锅。
华子风其实是怨恨祈珩的,他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华老大夫待华子风如亲子,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了他,他发誓要找到杀害师傅的凶手,为师傅报仇。
祈玉儿很欣赏华子风,也暗暗地仰慕他。
祈玉儿早就发觉病愈后的祈珩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所以在华子风诊断出祈珩中了蛊毒以后,深信不疑。
祈厚最后给祈珩写的一封家书,是由祈瑷经手放进信封中的。
☆、惨遭陷害
祈一航正在专心致志的剥石榴,眼看就要盛满一盘子,却险些被慌忙跑来的玉儿打翻。
“公子!出事儿了!”祈玉儿急得满头是汗,右手上还架着一只个头不算太大的雄鹰,左手将的帛书交给祈珩。
祈一航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接过她手中几乎只有两指宽窄的帛书,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字,但是他看不懂,只能询问,“出什么事了?”
“大将军他!大将军他受伤了!”祈玉儿也不管祈珩看的看不懂帛书了,解释道,“他中了敌人的陷阱,性命攸关!”
祈一航愣了一下,身经百战的邓鸢,怎么那么快就受伤了,两人这才分开几天,他怎么就出事了。“你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他到底伤的严不严重!”祈一航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将帛书交给玉儿。
玉儿将鹰放飞,拿过帛书仔细的看了一遍,浑身发抖,“大将军被敌人施了巫术,才掉进了敌人设下的陷阱,背部,整个背部被陷阱壁上的利器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祈一航倒吸了一口凉气,凭现在的医术,即便没有伤及重要器官,处理不当造成的外伤感染也会要了邓鸢的小命。“军医呢!华子风去了吗?!”
“这上面没写……华公子应该脱不开身吧,他还的照顾皇后和皇子呢……”祈玉儿见祈珩着急成这样,更是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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