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岸还想砸,这时有人上来制止,男人身边带着保镖,他们上来就是一顿收拾。
陆溪岸被打得口吐白沫,喝进去的酒大半都吐出来了。
苏瑾艳怕闹出人命,她过去劝架,就怕人死了,自己摊上责任,她说,“别打了别打了,他喝醉了。”
陆溪岸推开扶住的手,他瞪向远处的叶雨衫。
叶雨衫从未看到男人暴怒的样子,今天见到了,就觉得后怕了,心里多少还有一丝丝庆幸,庆幸当年离开了他。
陆溪岸大吐特吐,不知是被打得胃伤了还是心伤更甚。
苏瑾艳怕闹到警察局里,她不得不打电话给苏果冻。
苏果冻跟随小叔回家,就想等着挨批,没想到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苏忻铭陪着给阳台上给花花草草浇水,他并没有追究工作计划的事情。
苏果冻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本来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苏瑾艳打来了一个电话,他急忙赶出去。
苏瑾艳也懂得示弱,就看她愿不愿意,许是怕陆溪岸真的死掉,她陪着笑脸跟那头肥头大耳的猪说,先生大人有大量,我哥哥不懂事,你饶了他吧,他是喝醉了才这样。
肥头大耳的猪是只好色的猪,尤其看到美女时,心软得跟泥巴似的,再者眼前的女人似乎有点来头,她都双手奉上名片了,自己也不好纠缠不休,就看着人家名片上的职位和公司名称,他挥挥手罢了,看着女人扶着烂醉的男人出去,他转身回去继续喝酒。
陆溪岸出了酒吧,又跑向路边吐。
苏瑾艳知道自己是活该受罪,她从三岁就偷学喝酒,论酒量,连李太白都不提,更何况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流氓。
她有气无力的坐在阶梯上,看着远处坐在地板上要死不活的男人。
苏瑾艳不是傻子,也许情商上不够高,但心眼贼名,看得出那旁大款的女人和眼前的陆大爷有毛和腿的关系,不过那是人家的乱事,与自己无关,她能做的就是不闹出人命就好。
想到以前差点就要了苏果冻的命,莫名就有点烦躁,当时她是想找人揍一顿,没想到那些人往死里打,这都成了□□,为此被小叔怒火熊熊的骂了大半天。
苏果冻赶到酒吧,他看到坐在阶梯上的妹妹,还有坐在路上的陆溪岸,想问什么情况。
苏瑾艳瞥了一眼,她说,“再见旧情人,可惜旧情人傍头猪,他气不过,就动手了,然后被打了。”
苏果冻听着三言两语的总结惊愕不已,他说,“你行啊陆溪岸,还有这么心酸的情史,起来吧,回家去,等明天醒来了我看你把脸往哪儿搁。”
苏瑾艳没有车回去,再者喝酒无法开车,她只能跟随两个男人去上次被轰出门的家。
霍汐瑶和许清嫣开门出来,她们说,“什么情况。”
苏瑾艳跟随进去,她不想说话。
苏果冻扶着烂醉如泥的人,他说,“情伤是病。”
霍汐瑶和许清嫣惊奇了,她说,“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史啊?”
苏果冻耸耸肩,“看他的样子,足矣证明。”
苏瑾艳坐在对面看着四人就着一个醉鬼哜哜嘈嘈,不知道眼里所见和以前所认识的人是不是同一个?眼前的苏果冻,哪里还有半分小时候胆小懦弱的样子?
苏果冻注意到了被晾着的妹妹,他说,“你也累了,还有一间空房,要不先去休息?”
许清嫣和霍汐瑶看向沉默不声的大小姐,要是苏果冻不说,她们还真看不到还有一个大活人在。
莫凌辉听到客厅有动静,他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果冻看着睡眼惺忪的孩子,想说没事,你去睡吧。
莫凌辉似乎真的很困,他说了一声,你们小声点,别吵到我。
他关上门去睡了,许清嫣看着哈欠连连的孩子,不由一笑。
莫凌辉回到床上,他才躺下,本来是很困很困,可是梦里看到了爸爸,那是从妈妈藏在箱底里的相片看到的轮廓,他看到了,正想大喊,爸爸。
突然间,他醒过来,从梦中清醒,就此抓不到触手可及的父亲。
许清嫣推门进来,她听到喊声,以为是孩子出了事,她问,“做噩梦了?”
莫凌辉看向门口,他说,“没事。”
许清嫣劝人快睡下,她说,“明早大家一起出去诳街。”
莫凌辉点点头,他说,“晚安。”
☆、矛盾
次日,大家起来敲锣打鼓,那震天响地的声音搅得宿醉一夜的陆大爷头昏脑胀,他冲出房间说,“谁他妈在赶着奔丧,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莫凌辉在厨房里帮许姐姐洗菜,听到陆大爷粗鲁的骂天呛地,他气不过,再拿了洗菜的空盆砸到地板上,那铁制盆一碰到光滑如新的地板即刻响起清脆悠扬的响声。
许清嫣噤声,她说,“我刚才就是不小心,你现在是存心了。”
莫凌辉可不吃陆爷那一套,君子动口不动手,那好,他就动手不动口了,谁怕谁。
霍汐瑶正在阳台上伸懒腰,听到接连的哐啷声,以为是许清嫣砸铁卖锅,她赶紧跑回来一探究竟。
莫凌辉和陆爷在厨房门口剑拔弩张,看他们的气势,就差该出手时不出手了。
苏果冻抱着棉被从屋里出来,他说,“一大早上,你们想干嘛?这是我家!”
莫凌辉固执的和陆溪岸对视,对于酒醉的人,他不理解他的无名火哪里来,对于自己的脾气,他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夜里梦到爸爸了,可被迫吵醒了,他心里不畅快,因此早上的起床气就在厨房门□□发。
一个六岁的孩子对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爷,孰是孰非,在场所有人自有定论。
莫凌辉不轻易生气,他一旦生气就不得了,而且眼下莫余雪不在,谁人都没办法治他。
霍汐瑶向着小孩子,她说,“尊老爱幼。”
陆溪岸回嘴,“我还是老人呢。”
莫凌辉不想争取幼孩的优先权,他说,“幼稚!”
“莫凌辉!”
“想怎么着?”
小鬼头也迎了怒视过来的气势回击,他们两人似乎非要打一场才肯罢休。
苏果冻头疼的摸摸额头,他说,“我这招谁惹谁了?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苏瑾艳站在楼梯口旁观着这一出好戏,难得起床就能免费看戏,这不看白不看。
霍汐瑶偷偷去打了电话,她请求莫姐救急。
莫余雪打来电话,她问,“凌辉,你别耍孩子气。”
莫凌辉听到妈妈正色的声音,他撇撇嘴,想说,他吼人就对了吗?
莫余雪语重心长,“小孩子,心要学会放宽,不该斤斤计较。”
莫凌辉讲不过妈妈,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回家。”
莫余雪心里不好受,她说,“都是妈妈的错,把你扔在陌生的城市里。”
莫凌辉坐在楼梯口,他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莫余雪说,“再等几日,妈妈很快就回去。”
莫凌辉不高兴的哦了一声,他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坐在门外,就在楼梯口处发呆。
陆溪岸起来洗漱完毕,他喝了一杯白开水,人清醒不少,当看着虚掩的门还不见有人进来,他摸了摸鼻子开门出去,就想说两个男人之间,这样怄气有意思吗?
莫凌辉哼了一声,他不想鸟欺人太甚的大爷。
陆溪岸说,“刚才是我不对。”
莫凌辉不想接受道歉,他说,“你心情不好冲所有人发什么火?有本事去找让你心情不好的人解决问题。”
陆溪岸听着小孩子的屁话就不高兴了,要是他能找人解决还发什么火?
莫凌辉感觉到某人又要怒发冲冠,他识相的起身进房间。
许清嫣看到小霸王回来,她说,“接完电话了,来,吃早餐吧,有你最爱吃的鸡蛋瘦肉粥哦。”
莫凌辉走到餐桌前,他接过霍汐瑶递给的筷子,苏果冻把装在碟子里的葱花卷递过来,他说,“你的花猫卷,把它消灭掉。”
莫凌辉接过来,他一脸嫌弃。
苏果冻嘿了一声,他说,“你这什么表情?”
莫凌辉直言不讳的说,“嫌弃。”
苏果冻伸出指头戳了戳小霸王气鼓鼓的脸,小鬼越长越帅气,就是啊,生气不好看。
许清嫣笑着说,“吃完了早餐,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莫凌辉总算回应了一声,他吃完早餐,再换衣服,而后跟随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汕城欢乐谷。
苏果冻给小霸主扣上了一顶鸭舌帽,他说,“等你谈恋爱了就懂了,人家失恋心情不好,你要多体谅体谅。”
莫凌辉依旧哼一声,他是个小孩子,不懂那些恩恩怨怨,更何况还是个大老爷们,为了一个女人跟兄弟闹不和,至于么!
苏瑾艳跟随着这几个人,反正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幼稚一回。
苏果冻建议三大爷去坐过山车,莫凌辉不想,他独自去坐摩天轮,就这么坐在里面来来回回好几次,等大家都来找了,他才依依不舍的下来。
霍汐瑶攀着小孩子的双肩问,“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有心事,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你。”
莫凌辉摇摇头,他的心事就是从未见过的父亲,他想见那个生来就没有见过的父亲一面。
许清嫣带着小孩子去划船,她说,“你两岁时,我们也想带你划船,不过那时怕危险,当时都不敢下水。”
莫凌辉坐在船头,他说,“那现在不怕了吗?”
许清嫣说,“你已经学会游泳了不是吗。”
莫凌辉挠了挠发痒的耳朵,他说,“唔,学会了。”
苏果冻说,“要不,我们下午去游泳馆?”
莫凌辉赞成,他说,“好,就我们三个爷们。”
陆溪岸说,“成,到时我们比赛游泳。”
莫凌辉问,“输的人怎么办?”
陆溪岸说,“请客。”
莫凌辉转开脸,算了吧,这话说多少次了,没有一次请出来。
陆溪岸嘿了一声,他说,“还跟我扛上了是吧?”
莫凌辉继续哼,他说,“我就是跟你扛上了怎么着?”
陆溪岸不想跟小孩子计较,这小霸王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固执己见,作为有先见之明的长辈,他说,“我大人大量。”
“切!”
莫凌辉挥开了恭送上来的泡椒凤爪,苏果冻特意跑进超市去买,知道小鬼爱吃辣,还特别喜欢啃鸡爪,他买了一大袋。
陆溪岸挑了几包不辣的出来,他说,“小辉辉。”
莫凌辉回头瞪过来,他说,“讲人话。”
陆溪岸骂了一句我靠,小子你别不识好歹,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莫凌辉可不怕说话不算数的男人威胁,他说,“游泳,谁输了谁去酒吧请客。”
苏果冻和陆溪岸咋舌,他们说,“不能这么玩。”
莫凌辉脱了衣服,他只穿一条四角泳裤,纵然一跃跳下水,苏果冻看着鲤鱼打顶似的在水中浮浮沉沉的少年,他说,“小辉辉,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大人的感情世界你不能理解,就不该加以阻挠对不对?”
莫凌辉游到另一端,他才是个六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感情世界?别说那摸不着也猜不透读不懂的爱情了,就连亲情他也拥有不完整。
陆溪岸游到小霸王的身边,他说,“还在生气呢?”
莫凌辉打了一掌水上来,陆溪岸被扑了满脸,他甚至还咽了一口,恶心得他不停挖着喉咙吐出来。
苏果冻坐在游泳池边不停大笑,他笑得受不了了,就拍着水笑。
陆溪岸追杀着没大没小的霸王,莫凌辉再踢打几脚,水花四溅,他哈哈笑着爬上岸。
三人游泳之后,就去飙车了,莫凌辉不会开,陆溪岸技术不行,苏果冻勉强还算是个半吊子车手,他踩了油门说,“怕的喊出来。”
莫凌辉坐在后面,他说,“有种你加快。”
陆溪岸抓着扶手柄,他说,“别闹,玩命不是这么玩,被人玩死是老天薄待,要是被自己玩死了连去地府的脸都找不到。”
莫凌辉说,“不够刺激。”
三人依约去了酒吧,苏果冻请客,莫凌辉喝鸡尾酒,苏果冻喝威士忌,陆溪岸还是比较俗气,他说,“啤酒好喝。”
莫凌辉打击,“借口!”
“嘿,你以为自己喝的就是茅台或者五粮液吗?”
莫凌辉说,“茅台五粮液是留着以后喝,懂?”
陆溪岸连连被踹脸,他没面子面对苏爷,他说,“我不认识他。”
苏果冻说,“矫情。”
三人拿着不同的酒互相碰杯,这才互相叮一声,突然就被一具能挡得住信号正常放射的人影给扰乱了视觉。
莫凌辉含着甜辣的酒水看着似一头肥头大猪的男人,那人大腹便便,身材矮小,他红光满面坐下来问,“三位喝得这么尽兴,可否请我喝一杯?”
莫凌辉含着酒水看向苏哥哥,再看向陆大爷,他的表情就是在问,“这人是谁?你们公司的老板,还是你们的死对头,选一个,ABC,要么是前两项,要么是第三项,陌生人,路人甲!!!”
莫凌辉一脸的问号和萌表情,他眨着眼睛,肥头大爷说,“这孩子多大了,会喝酒吗?”
莫凌辉抢过自己的鸡尾酒,他喷出嘴里含着的,急忙拿住桌上摆着的说,“这是我的,别乱动。”
他就点了三瓶,而且是苦苦哀求才经得苏哥哥的同意。
肥头大耳被喷了唾沫星子,他淡定的抹了抹脸,隐忍着的表情,活像是被困地狱之中的魑魅魍魉,他就等着挣脱枷锁,奔出牢笼,然后祸害苍生。
陆溪岸还没喝醉,他淡定的看着男人讪笑的脸,要是可以,他就想抽对方几个耳刮子,然后是打脸,再来是鼻子,再下去就是那啤酒肚,再再下去就是人家那孙子!
苏果冻说,“先生,我们好像不认识你。”
肥头说,“可我认识这位先生。”
陆溪岸没办法装失忆,这头没破血没流,要是失忆说不过去,再说,隔了一夜,记忆尤新,昨晚男人怀里抱着的软香可不是今天带的这位。
人家姑娘热情如火的贴上来,就问汤老板,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让我好一阵找。
陆溪岸听着这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他全身血液急速横流,就如黄河之水,奔腾千里而绵延不绝。
苏果冻则不然,他全身心打了一个机灵,就想如果自己是聋子该有多好。
而莫凌辉呢,全身鸡皮疙瘩四起,第一次见到风骚的女人,那看起来就像只蛇,而他最讨厌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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