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许清嫣看着沉默不声的男人,霍汐瑶坐到苏果冻身边,她用眼神表示,什么情况?
苏果冻摇摇头,他也看着闷闷不做声的只拿烟出来抽的男人。
苏瑾艳接下来几天高烧不退,她不用上班,也不用人来接,陆溪岸只好回苏果冻的别墅蹭位子。
当有天下班回去,就碰见了过来看望的叶雨衫。
她楚楚可人的样子,看起来和大学时候认识的没什么两样,区别可能就是大了几岁,可岁月还没有在她脸上和头发上留下任何痕迹。
叶雨衫说,“过得好吗?”
陆溪岸听着这话感觉好笑,不过他都习惯了,所以说,“很好,有车有房。”他指了苏果冻的房子和苏瑾艳的车子,这就是他说的有车有房。
叶雨衫听着这话羞得无地自容,她说,“对不起,以前不该这样说你。”
陆溪岸转头看着又像受害人的初恋,他说,“没事,你说的是实话。”
叶雨衫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她犹犹豫豫的说,“你能不能帮我件事?”
陆溪岸眯起眼睛,他不带眼镜,看不清楚远处的事物,他说,“什么?如果我能做到,我尽力去做。”
叶雨衫说,“我跟汤生说你是我之前的男友,他知道你计算机厉害,想要让你帮忙。”
陆溪岸听着这早就知道的答案 ,他突然就笑了,他过了很久问,“回报是什么?”
叶雨衫嗫喏着不敢说,陆溪岸有的是耐心等,就看他想不想等。
叶雨衫终究耐不住心头颤动,她说,“汤生答应让我离开,他不会为难你。”
陆溪岸听着这答案忍不住就呵了一声,他说,“是吗?我回去考虑考虑。”
叶雨衫看着起身走去的人,她说,“溪岸。”
陆溪岸站住,叶雨衫突然扑上去从背后抱住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陆溪岸身子一僵,他一动不动的由着女人抱住,他就由着她抽泣,好像是自己欺负她哭了似的。
苏果冻开着车经过,副驾座上坐着苏瑾艳,苏果冻不放心她在家,怕她不吃晚饭,故而把人接来了自己别墅,大家一起吃也更欢心,只是没想到回到家门口会看到这么煽情的一幕,他都不忍直视了。
苏瑾艳当做看不见似的低头玩手机,她说,“小叔发来信息,周末一起回家吃饭。”
苏果冻停了车子,他说,“好。”
两人才要走进家门,陆溪岸跟上来,他说,“哟,苏大小姐也来蹭吃蹭喝呀?”
苏瑾艳呵呵呵的回两声,“反正也不是蹭你的,急什么?”
陆溪岸被噎了一口,他跟随苏果冻后面进去,苏果冻忍不住揶揄,“啧啧,女人回来投怀送抱,感觉是不是很爽?”
陆溪岸把人踹进屋里,他说,“你存心找抽是不是。”
苏果冻逃进了家里。
苏瑾艳帮忙把饭菜端上来,她一直在玩手机,微信上有朋友邀请去参加酒会,想到能结交客户,她欣然应允。
过后几天,她天天跑去跟以前常常厮混的所谓朋友见面,表面上是为了友情,实则心里的算盘打得霹雳吧啦作响。
几位故人相谈甚欢中,悄然间,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用了十几年也不愿忘记,如今再见,却物是人非的男人。
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很顺其自然。
好友说,“他为了约你出来,不知跑来找我多少次了。”
苏瑾艳看着男人,岁月是把杀猪刀,它不仅把人削得立体了,也能把人削得不成形状。
男人有点发福,不过衣装严谨,倒不影响整体风流倜傥的形象。
听说他结婚了,生有一子一女,不过,又听说他离婚了,说是婆婆太强横,媳妇受不了就告上法庭要了青春损失费用就潇洒转身了。
男人身价不低,身家在汕城也算数一数二,当初他的父母也极看好苏家这个门面,可惜苏家大小姐自主意识强,她受不了别人摆布,然后就转身了,而提出分手的可是男人,他说,“孝为先。”
苏瑾艳佩服这个孝子,他孝顺了一辈子,换来了今天支离破碎的家庭,理应活该。
男人说,“听说封锦目前举步维艰。”
苏瑾艳莞尔,“你何必委婉的浪费这个听说,事实就是如此。”
男人脸上有微微的尴尬,眼前的女子还是这么犀利,就是在商场上的手段不够高强,别人都风生水起了,她还是在原地踏步。
苏瑾艳猜得出他的目的,他也不想假以辞色或者闪烁其词,他说,“如果我能帮助封锦走出困境,那么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在一起。”
苏瑾艳未免感到错愕,即使想到了,然而在听到时也不由怔住。
那是多少年前的希望和梦想,她就想,两个人互相喜欢,互相许愿一个未来,那就是一生了,可是他总是不长大,自己找不到安全感,然后听说他结婚时,为此去酒吧喝得烂醉,在那里喝得昏天地暗,出门还摔了一跤,脚腕都红肿了,可他还是结婚了,自己也算是死心了。
男人看着对面慢慢搅合着咖啡的手,那皓白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手链,虽不是奢华极致,却也相得益彰,他爱这个女子,就是因为爱她简单的美,若不是当年……
苏瑾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说,“我考虑考虑。”
苏果冻在家里,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夏天的雨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明明刚才还是倾盆大雨,下一刻,便又晴空万里。
他不知如何走下一步路,当疲倦的揉着眉心,眼前又有分离的场面再次展开而来。
公司被掏空了,有人愿伸出援手,有人有意收购,不过收购的都被黑了。
陆溪岸适可而止,他不敢过分耀武扬威,他说,“这也太阴险了。”
苏果冻说,“谁让他们跑来封锦展望未来。”
许清嫣和霍汐瑶说,“这也很正常啊,公司因为资金不足或者经营不善而被迫合并或者收购的全世界每天都在发生,你凭什么不爽人家。”
苏果冻就是说不爽,他心情差,连小叔也说不如让封锦并入眧顺。
苏果冻气不打一处来,他记得当初答应瑾艳,要把封锦的控股权交回她手上,就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走完了第一第二步,剩下第三步,他走得异常艰难。
苏忻铭也够镇定,他就是旁观的心态。
他说,“要钱我答应给,要客户我也介绍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苏果冻说,“你不能想着把封锦并入眧顺。”
苏忻铭哦一声,他说,“我只是随口说说。”
苏果冻生气,“这能随口说说吗,我答应过瑾艳,你是想让她恨我一辈子吧,你是想让我欠苏家一辈子吧。”
苏忻铭看着义愤填膺的人,他无奈的叹气,说起来他还真有这么点小心思,不如让眼前的栋栋欠苏家一辈子,这样他就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苏果冻气恼的把端上桌面的晚餐收走,苏忻铭说,“不给我吃了。”
苏果冻说,“想吃自己去做。”
“你这不都做好了吗?”
“这是我的,没你的份。”
苏忻铭笑着走过去,他说,“咱叔侄俩谁跟谁呀。”
苏果冻感觉从背后靠上来的身体,他一僵,本能的走开去一步。
苏忻铭怔鄂了一息,他说,“还闹小孩子脾气呢?”
苏果冻把饭菜放回去,苏忻铭说,“好,我保证以后不说了,不过,瑾艳也不是没有任何出路,林家的林臻昇,他想和瑾艳结婚,他答应帮忙扶正封锦,我想,如果他们两个结婚,夫妻同心,这倒也没什么不好。”
苏果冻听了咬牙切齿,他说,“那林臻昇是个有妇之夫。”
“他离婚了。”
“他有孩子,瑾艳嫁进去受气了怎么办?”
苏忻铭倒是稀奇了,“她不是小孩子了,你这个哥哥糟那么多心。”
“你是不是她叔叔?”
苏忻铭眼看侄子又要生气,他说,“好,不说了,咱不说了,吃饭。”
苏果冻气得牙齿打颤,晚上苏忻铭想留下人,苏果冻恨恨的说,“别再跟我说话,让我静静。”
他回自己的别墅,在家看电视的许清嫣和霍汐瑶转头看着回来的人,她们问,“又吃炸药了?”
苏果冻气鼓鼓的坐下两人中间,他说,“我小叔居然同意瑾艳嫁给那个林臻昇。”
霍汐瑶和许清嫣爱听八卦,她们说,“仔细讲讲,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苏果冻接过了霍汐瑶端来的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平心静气说,“林臻昇在大学时和瑾艳相恋,后来因为性格不合,他们分手了,可瑾艳一直放不下,后来看到林臻昇结婚了,她就死心了,再后来,就是现在了,林臻昇组建的家庭破裂,他想再找一位贤内助,他想到了当年的初恋情人,他……”
陆溪岸从里屋出来,他一边走一边说,太可耻了,简直不能再可耻。
坐在沙发里的三人,转头;
他们:………………
许清嫣问,“你不是在玩游戏吗?”
陆溪岸说,“我来看看你们还安在否。”
三人一人一脚,踢出去,就把站在前面的障碍物给踢开。
陆溪岸说,“你们刚才说谁要结婚?”
三人都一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溪岸讨好的向着许妹妹,许清嫣说,“我去睡觉了。”
他再看向霍汐瑶,这位也说,“我也该休息了。”
再剩下最后一位,苏果冻说,“关你什么事?”
陆溪岸不由爆粗,“草,你大爷。”
苏果冻和身边的大爷一起坐在客厅里沉默,两人过了很久很久才说,好想小辉辉啊。
☆、手段
莫凌辉去俞城找顾叔叔了,她妈妈说,“你先跟叔叔去俞城。”
莫凌辉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莫余雪说,“很快,凌辉一定要听叔叔的话。”
她挂了电话,就这么无神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窗外的灯光朦胧,她没来由的感到怅然和彷徨。
陆清疏出事了,她去世了,六十多岁的她,瞬间苍老,瞬间白发,瞬间就坠入尘土里,从此无声无息。
莫余雪还记得她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她说,“余雪,你回来好不好,我不会阻止你和耀聪在一起了,你带着我孙子回来好不好?”
莫余雪以为她又想提出更为难的要求,可是陆清疏不停的乞求,她在电话里紧张的哀求着,她说,“我想见我孙子一面,你带他回来好不好?”
莫余雪扶着额头,她转头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还有扒在病床边睡着的侄子。
陆清疏说,“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莫余雪难以想象,堂堂的关企董事长,当年明明白白的告诫自己要远离关耀聪的长辈,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恳求,还百般的示弱。
莫余雪想弄清楚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就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好不容易把他养到六岁的儿子,她不能让孩子出事,也绝不会让他出事。
当百思不得其解的赶去见提出恳求的人,她不紧不慢的赶,就想毕竟是长辈,既然人家都放下身段恳求了,自己作为晚辈又怎能不识好歹,所以返回到海市,这才打电话到关企董事长办公室,却收到了罗又父的短信,他说,“速赶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莫余雪莫名感到慌张,她感觉好像与什么错过了,就这么生生错过。
她急忙赶去医院,这才找到那间病房,本来想说,我来了,可是走到病房门口,里面的一股哀伤之气迎面冲击而来,那个求自己来看望的长辈,她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阻止,也更不可能再见到她的孙子。
关耀聪惊讶的看着回来的妻子,他想说什么,但想到失魂落魄的父亲,他不得不去扶起快要疯魔的父亲,他说,“爸,必须让妈妈松开手,我们要知道她手里拿着什么?”
莫余雪看着安安静静的长辈,她走过去,默然的拿住她的手说,“我来了。”
“你不是叫我过来吗,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回来,我也回来,那你呢,该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陆董事长?”
她掰开了她紧握着的手,里面静静躺着两枚戒指,那是陆清疏和关岂容结婚互相给对方佩戴的戒指,她前几天就跟丈夫要了戒指,现在她把戒指握在手心里,关岂容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记得她说,“我宁愿相信两个戒指,也不敢相信你这辈子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陆清疏松开了手,莫余雪拿出了那两枚戒指,她看到电脑上的生命线慢慢的平复下去,它再也不会起波澜,再也不会。
关耀聪担心父亲的情况,他想拉住转身走出病房的女人,莫余雪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她说,“我住在酒店,不会这么快走。”
关耀聪松了一口气,他把父亲送回家,接下来几日,忙着奔丧事宜,一时半会无暇顾及本来就回到海市的妻子,他不知道,莫余雪又走了,她说话不算话,她真真正正的走了,而且答应不再回来。
罗又父见证了一场两个女人的交易谈判,柳蕙霞说,“陆清疏虽然走了,你也回不来,关家再也不是以前的关家,从陆清疏去找她亲孙子开始,她就该明白,今天的下场是她自找。”
莫余雪举起手,想煽了女人一巴掌,柳蕙霞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她说,“打呀,咖啡馆里的其它人又不是瞎子。”
罗又父怕引火烧身,他说,“莫小姐,她怀有身孕。”
柳蕙霞得意的笑着,莫余雪问,“孩子是谁的?”
柳蕙霞也不想隐瞒,她说,“放心,绝不是关耀聪的种,想必他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你躲外面那么多年,他居然就这么安分守己的忍了这么多年,这还真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本色。”
莫余雪眼里燃着烈火,要是可以,她都想嘣了对面的女人一枪。
柳蕙霞说,“严毓娗躺在医院里醒来了吗?她说要告我呢,说是没见过我这么蛇蝎的女人?”
莫余雪握着咖啡手柄,她说,“我不许你再去伤害她。”
柳蕙霞爽快的作出答应,“好啊,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尽姐姐的情分了。”
“你想怎样?”
“呵呵,不想怎样,不过是让你离开海市,永远也不要回来,关耀聪借了一个莫须有的名义毁掉了我柳家,我要让他永远失去他最爱的女人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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