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雪心疼的冲进去,她说,“你有钱也不带这么摔!”
关耀聪有点后怕的远离了厨台半米远,他说,“失误失误,纯属失误,你先出去,这次不会了。”
莫余雪勉为其难的相信着转身,可才走一步,关耀聪试着拿起一个侵泡过洗洁精的碟子,他就想不会那么惨吧,就想老天都给我面子,那么作为一个毫不起眼的碟子,该不该也给个大大的面子?
他拿过了碟子,就想学老婆大人利索又干脆的嘻唰唰手法,只要擦一擦就可以,哪想,第三个因为洗洁精润滑,它再次伟大光荣的就义,莫余雪才走到沙发上,正准备就坐,没想到又听见一声镇魂吓魄的碎响。
关耀聪想挽救都来不及,就只能看着一地的碎片,然后抬头仰望门外怒火汹汹的妻子,她说,“关耀聪,你除了会耍阴谋诡计,还会什么?”
关耀聪顺势而为,等洗干净了手上的洗洁精,再擦干了手从身后抱住自家无所不能的老婆大人说,“我还会这样那样。”
他不安分的手摩挲在妻子的腰间,然后嘴唇辗转着从耳廓吻到唇上。
莫余雪想阻止,男人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他说,“跑一路也累了,先去休息,这些别管了。”
莫余雪挥了挥湿哒哒的手,她说,“别乱来,我例假。”
“那我不碰。”
“关耀聪。”
“乖,睡觉。”
关耀聪抱着人就睡,他想说,“为了把你讨回来,我两个月都没睡上一个安稳觉。”
莫余雪看着似乎疲倦至极的男人,她任由抱紧在腰间的手不停摸索。
☆、陷阱
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她迎来了未来可能是自己婆婆的董事长。
陆清疏说,“我们出去谈谈。”
莫余雪心惊胆颤的跟随过去,她想应用人事的那道战术,在事情之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想诚心的表示心里的想法和意愿,她会好好跟关耀聪过日子,哪想陆清疏单刀直入 ,她拿出了一叠相片,那是一叠有关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情动疯狂吻在一起然后就在露天台那里……
当然,重要不是这样血腥而又香艳的场面,而是相片里的人,恰不巧一个是关家的三公子关棋耀,而另一个就是她莫余雪?
陆清疏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莫余雪有些颤抖的拿着这些照片,她想说,你们这是侵权。
她无法想象想不到亲妹妹会被人监视,她只是无辜的局外人!
陆清疏端庄优雅的望着吃惊错愕的女子,莫余雪抬起视线看着难以让人相信的陆董事长,她想说,“陆董事长好歹也是一家企业的主要掌门人,你何必为了整死一个对你来说实在微不足道的小蚂蚁而大费周章?”
陆清疏说,“跟我们关家交缠不清,纠缠了我儿子不够,连带与世无争的关棋耀你也不放过。”
莫余雪无话反驳,她说,“你想怎样?”
陆清疏雍容端庄的气质流露出了一丝与气质不相符的嘲讽,她说,“不怎样?我只要你离开我儿子,不管你再交缠谁,只要不是我儿子就够了。”
莫余雪心如被钳子绞,她早该知道,自己无父无母,无须去征询父母的同意,那他关耀聪呢?
陆清疏说,“我这个人比较看重门当户对,你说我庸俗也罢,强词夺理也罢,我作为母亲,不可能害了自己的儿子,我只想他有一个好人生。”
莫余雪张口欲言,陆清疏把人家的话堵住,她说,“我知道你有一个让人觉得很了不起的身份,可惜那种身份对于我们来说举无轻重,我看重的是儿子在事业上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人力物力,他不可能只为了一个女人而活。”
莫余雪脑子里轰轰作响,她听不清对面的长辈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受困于这样的境地,而眼前的长辈还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传输名利之间的厉害关系和重要性。
陆清疏起身走出去,她说,“我相信你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莫余雪浑浑噩噩的起身,她离开了一个让自己陷入绝望陷阱里的是非之地,直到走出门口,她才看见才成为自己的专职司机的师傅说,“莫小姐,总裁刚打电话找您。”
莫余雪回过神,她看了看由人事部安排给的专职司机,普普通通一个人,没有奇特之处,可能长处就是开车还不错。
他把落下的手机递过来,莫余雪查看了短信,关耀聪说,“我去工地看看。”
莫余雪奇怪,关耀聪突然发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他没有报备的必要,她疑心重重的打电话回去,然而回应是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莫余雪说,“刚才总裁说了什么吗?”
司机说,“听说工地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
莫余雪担心,她不得不赶过去,就怕男人又被算计了。
关耀聪精于掠夺人家资源,可不暗于算计害人。
司机开车到达指定地点,莫余雪感觉不妙,至于不妙在哪里,她也说不出来,在想着如何找人问清楚,没想到周身忽然多出了几个人,他们个个戴着安全帽,手拿着木棍。
莫余雪警惕心起,她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走到死角。
几人步步紧逼,莫余雪握紧手中手机,想到怀有身孕,要是一不小心被……
几人话不多说上来就动手,他们刚开始还犹豫,对女人下手是不是太不仁道,但想到雇主给的钱,他们互相示意后就不容分说一起上。
莫余雪轻巧的踢开冲在最前头的两人,然而打走了两个还剩五个,总共七个人,想想找这么多人围追堵截,想必幕后主使花了不少心思。
几人本来还有点过意不去,但发现女人会武功,他们也就无所顾忌了,为此一哄而上,就想趁乱把她打得流产就得了,雇主没说要人命。
司机原本坐在车上,他跑过来喊,“你们干什么?”
莫余雪靠着临时的建筑围墙,借这一面墙,她勉强抵挡住这些人的攻击,看似农民工,实则是保镖,不过换了一身行头,乔装打扮也算有模有样。
司机冲上来帮忙抵挡,他为此被打伤,莫余雪喂了几声,她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能叫师傅。
那司机说,“这些人想要害你流产。”
莫余雪一惊,她本能的防范身边这个为自己受伤的司机。
几人被突然反击,莫余雪踩稳了脚跟,她上前一步,接住了挥斥过来的木棍,拿住后,反手送回去,那人被打得生疼,闷叫一声被踢开,接二连三,七个人如数被踢翻。
莫余雪看向被打伤的司机,她本不想管,念他好心援助,她问,“还能走吗?”
她把人送去医院后,转身直接去找柳蕙霞,就想问清楚,半路上关棋耀出来拦截,他说,“最好别去。”
莫余雪不懂,她说,“你别妨碍我。”
“莫余雪,柳蕙霞知道你怀孕了。”
“不然她也不会派人找麻烦。”
“你没事吧。”
莫余雪不想废话,她说,“知道她人在哪里吗?”
关棋耀说,“在一场私人聚会里。”他把关耀聪在那里的话咽了回去。
下午,陆清疏回去就勒令儿子出席那场酒会,她说,“你不去也可以,信不信我马上让人辞了莫余雪。”关耀聪第一次反驳母亲,他说,“妈,你不可理喻。”
陆清疏笑,她说,“我现在在你眼里已经不止不可理喻了吧?是不是还有更愤恨的真心话要说?”
“耀聪,你是我儿子,有多大能耐,我要是不清楚,就枉为你亲妈!”
关耀聪不想再触霉头,他说,“我去参加,可以了吗?”
关耀聪按时到了会场,他才取一杯酒,柳蕙霞即刻走过来打招呼,她说,“耀聪哥,你来了。”
关耀聪点点头,他说,“这是为谁举行的舞会?”
柳蕙霞说,“我小妹呀,她芭蕾舞比赛赢了,为了庆祝,爷爷特意为她举办这场舞会。”
虽说是为了一个小女孩举行的庆祝会,实际应约到来捧场的都是一些成年有识之士。
大家趁着机会忙于和柳老爷套近乎,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最多也就是奉上一份小礼给那不知名的小丫头。
柳蕙霞便借此机会,她走上舞台,顺道拉着关耀聪隐晦的表达了两家之间可能要缔结姻缘的意思。
莫余雪赶到会场时,刚好见到关耀聪拿着话筒在讲话,客套的无非是很高兴能借此机会在柳董事长的关照下站在舞台上卖弄,再客套的是祝福我们的柳蕙勰同学……
莫余雪站在人群中看着舞台上客气说着话却面无笑意的男人,自己的老公,众所周知的冠鹰的总裁,陆董事长的亲生儿子关耀聪,他居然……
关棋耀和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人群里,他们一个休闲套装一个职业装,在一堆鲜华亮丽的晚礼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关耀聪看到了站在台下的妻子,他正想喜上眉梢,却不幸看到了旁边跟随站着的关棋耀,关棋耀还趁此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握住了莫余雪的手腕。
莫余雪本能一惊,她转头看着,而从关耀聪的视角看下来,他看到女人似乎微笑着而不是惊愕的回应着拿住她的手的人。
关耀聪隐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摈除那些流言蜚语是一回事,他有无心里反应却是另外一回事,再想到上次俞城看到两个人……
关耀聪说,“至于关家和柳家的联姻……”他说到此,顿了一下,竟违心说出了一句话,全凭长辈做主。
莫余雪瞬间僵直了身子,关棋耀握住的手,感觉那手指握成了拳头。
莫余雪转身离开,关棋耀跟随出去,他说,“你心里不好受。”
莫余雪说,“没有。”
她感觉不到心跳,也感觉不到温度,就漫无目的的走,一直走,走到了半路,实在忍不住,她想跑起来,心里才想有这么一个举动,她就真的跑了,关棋耀担心人出事,他说,“这么大的人,难道不知道红灯停绿灯行吗?”
莫余雪不顾一切的跑过路对面,她回头看着呼啸而过的汽车,那车子开得很快,要是它再快一些,也许她就被撞飞了。
关棋耀跟随跑过来,他说,“你不要命了。”
莫余雪剧烈的喘息,她回头茫然的望着车来车往的街道。
关棋耀说,“心里不好受,你哭出来,反正我也见过了。”
莫余雪默然不声的抬头看一眼居然当起假好人的关三公子,她想说,关棋耀,别装好人。
关棋耀蓦然一动,他突然冲动的抱住女人,就此站在十字路口中心,就在四周都是车流的中央抱住面前的女人吻住。
莫余雪睁大了眼睛,她诧愕的看着男人的举动。
关棋耀吻住嘴唇,试着要启开紧闭的双唇,莫余雪慌忙推开了人,她说,“关棋耀,你合谋他们算计我。”
关棋耀深呼吸一口气再看着女人,他就这么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好似一副要把她拆吃入腹。
莫余雪全身冰冷,她感觉双手颤抖得厉害,她感觉脖子僵硬得发疼,她缓缓转头看着路对面追过来的人,那里有关耀聪,有柳蕙霞,还有陆清疏。
关耀聪追出来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而陆清疏是为了叫住中途退场的儿子,她想劝他回去,毕竟柳家老爷子还在场,不能擅自离开,这是作为晚辈对长辈的一种尊重。
而柳蕙霞也追出来,她名义上是为了问耀聪哥哥你要去哪里?
关耀聪看着路对面的女人,他就看着她,他想说,你知道吗,之前那几次,我都不以为意,因为那只是暧昧的假象,而今天呢,今天还是假象吗?莫余雪,你还要如何残忍的告诉我?你们居然在红绿灯那里,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举惊四座……
关棋耀想走近一步,莫余雪惊恐万状的退开一步,她说,“别碰我,滚!”
关棋耀伸了伸手,他没有任何继续靠近的动作,他收了手说,“余雪,别这样。”
莫余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告诉他一个案例,那是在跟进一个项目的案例,当时有两家竞争非常激烈的对手公司,他们都对乙方的项目抱有必胜的决心,他们千方百计使尽了一切手段去争取乙方公司老总的青睐,后来乙方老总选择了甲方1,他说甲方2不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
本以为这就是定局了,没想到甲方1和甲方2为了价格上达成协议,就想通过对方迫使乙方在价格上作出让步,怎想物极必反,乙方最后放弃了甲方1和甲方2,他另寻其它合作商。
本来甲方是想仰仗着乙方已经选择了自己而仗势欺人,为此还沾沾自喜的等着乙方让步甚至洋洋得意的接受着甲方2的奉承和客套,甲方2的说辞是承认技不如人,为了给甲方1打通价格上的郁结经脉,甲方2佯装说,乙方其实在价格上压得太过离谱,我们不被选上,其实还有些庆幸……
他们绝不会想到,乙方还有退路,这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的正解之要,那时很多人不懂甲方1和甲方2都输在哪里?
现在,莫余雪告诉说,“他们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他们忘了寻求合作的初衷,就为了价格而支起擂台,最终也因为价格而互不相干。”
关棋耀想说,“我听不懂。”
莫余雪说,“价格和什么扯上关系?”
那是钱,而钱又关乎什么?那是利益?而利益追求需要靠什么?那就靠人力,而人力如何互相利用,那就看个人之间可有各取所需的必要。
你陪着她演这场戏,就为了把我毁掉?你到底是甲方1还是甲方2?作为胜似乙方者,她已分不清。
☆、离开
关棋耀过了很多年很多年后才理解这个案例的真正意思,莫余雪早就看出来了,关棋耀突然出现拦截,这就是可疑点之一,再有不到三两语就答应陪同去寻找,这是其二,剩下的其三其四,配合关耀聪心里挥之不去的疑虑,他顺势而为的抓起了近在迟尺的手,以此表示着不管你和她发生过什么,我照耀可以这样做……
莫余雪离开了海市,在此之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莫余雪认识的一位普通朋友,她为好友鸣不平,为此跑去关柳两家的订亲典礼上大闹,最后典礼无法举行,而那位仗义的朋友被人围攻,他们之中有记者,还有各种不明来路之人,更甚者,她被打伤住院。
莫余雪接受一张张支票,有的来自柳蕙霞,有的来自陆清疏,有的来自咬牙切齿的作出慷慨解囊之举的关耀聪。
他们都有钱,有大把大把的钱,而她没有钱,莫余雪的这个朋友没有钱,她就是个开小超市的平民,生活入不敷出,当时儿子还闹了一场大病,急需动手术,也急需大笔钱,另外还有个为了护住莫余雪的司机,他的腿被打伤了,再不手术就残废了,莫余雪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她伸手接过了这些慷慨解囊的人士递过来的钞票,她全数接过来,在此数着钱的数目,再接着清点身上一道道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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