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芒果香飘时节——历史的影子

时间:2016-04-06 20:21:52  作者:历史的影子

    一曲终了,陆天臣从甜蜜的片段中清醒过来。关山月回头朝他微笑,陆天臣不由得还他一个微笑,柔声道,“什么曲子呀?这么好听!”“Dear Jone。”关山月答道。陆天臣记不得越越是否弹过同样的曲子,不过眼前的年轻人配得上这架钢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再弹一个好吗?”陆天臣手搭在钢琴侧面,站着又听了一曲。然后点点头道,“听说你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好啊,年轻有为,在创作部对吧?我们公司已经好多年招不到好的音乐人了。你来了正好,给流行乐坛换换空气。”陆天臣不等对方回答,一口气说了许多,表面上像在关心后辈,其实是在梳理自己纷乱的心情。然后他无厘头地说道,“其实我本想做古典乐的,但是国内没有古典乐的市场,他们都劝我不要做。就只好做流行乐了。”他的话似乎像是在向某个人道歉。
    关山月眨眨眼睛道,“流行乐本身并没有过错,国外很多乐队都做得很好啊。是我们国内的导向有问题,所以真正好的音乐做不起来。我认为你作为公司的领导,应该出来扭转乐坛不断堕落的趋势。比如说,只看脸,不听声音的风气就很糟糕啊。国外好多乐队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在唱,甚至五十岁的人也有,而国内却把十多岁的小鲜肉作为主打歌手。我觉得他们不是在唱歌,是在公开地卖肉。”
    小伙子的话虽然难听,但是说到点子上了。陆天臣被他逗笑了。小伙子的大眼睛突然变得好美,陆天臣的心神为之一荡,又赶紧收回来。毕竟是朋友的人。
    “有时候我觉得没几个懂音乐的人,听众也好,歌手也好,大家不过是在搭台凑热闹而已。虚得很。”
    “这话可有点过啦,小关。”陆天臣出言阻拦。小伙子还是嫩了点。
    待太太们、小朋友们终于散去,男士们开始招呼搓麻。陆天臣、肖斯文、荣智和庄武一桌。主角是荣智,国企的老总,房地产、铁路、矿石,无不插手。目前,上层人士希望有能力的国企进军国际市场,这既是大企业的发展过程,也是为了获得政治名望。而进军国际市场,就必然需要通晓欧美法律的律师保驾护航。肖斯文这只大海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换在过去,学国际法的人反而不吃香。肖斯文想要攀上华融这棵大树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只是华融已经和振坤律师事务所签约。想要人家来年改签,恐怕得拿出点“诚意”来。荣智是个严谨的人,他不好色,有一点点爱财,多了不敢拿。最爱惜自己的羽毛,但是一般的马屁又穿不透。唯一的业余爱好是搓麻,而且自认为水平不错。和荣智打了多年的交道,陆天臣知道荣智看重的是自己的背景和影响力。所以,他给肖斯文出的主意是:一边在牌桌输点小钱,一边有技巧地拍拍马屁,通过反复展示两人的关系,借他的影响力来影响荣智。肖斯文和荣智坐对家。关山月侧坐一旁。庄武的身旁是个娇滴滴的女模特。陆天臣和荣智的身后是秘书。第一盘是庄武赢,第二盘荣智赢,第三盘庄武又赢了。肖斯文朝他丢眼色。陆天臣笑笑,没理会。第四盘庄武早早地就喊“落听”,惹得肖斯文皱起眉头。没打算赢的陆天臣拍拍肖斯文的肩膀笑道,“斯文,急什么。才11点。好戏在后头嘛。”庄武是他特意请来抬轿子的,既然负责抬轿,就得显得煞有其事。肖斯文毕竟受了西洋人的影响,人又年轻一轮,沉不住气是可以理解的。
    “不要出!”关山月急急地拦住肖斯文的手,不让他出牌。
    “干什么?”肖斯文不耐烦道。
    “别出,出了就让人家胡了。”关山月答道。
    “你怎么知道?”
    关山月的目光在桌上的人的面上转个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反正你别出,要不然你又输了。”
    肖斯文狐疑地看看关山月,然后果断地把牌打出来。荣智立刻喜形于色,叫道,“胡啦,胡啦。我胡了。”把牌一放倒,居然是七小对。陆天臣趁机拍道,“恭喜,恭喜,这么难的牌都叫容哥胡啦,真是不简单啊!”庄武也来凑热闹,道,“是啊是啊,我还以为这盘稳操胜券呢!没想到还是被荣总抢了先。”肖斯文跟着“是啊,是啊”一阵乱拍。众人抬轿,把荣智乐得哈哈笑。在等待麻将桌自动码牌的过程中,荣智装作无意地朝关山月发问,“小伙子,你刚才怎么知道我胡六条呢?”
    关山月答道,“您一直在等六条。先前已走了一个六条,陆先生手里应该把着一个六条。斯文的六条是您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不放,您就胡不了。”
    众人惊讶地看着关山月,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神眼。关山月被瞧得很不好意思,嗫嚅道,“我就是瞎猜的。”
    “不是瞎猜。你肯定用了什么办法,对不对?”荣智半是打趣半是试探地问。谁也不喜欢被出老千。
    肖斯文一看情势不对,立刻板着脸呵斥道,“小孩子,瞎说什么?你要能知道荣总在等六条,那兔子就能飞天了。”不知道肖斯文从哪国文化里学了个兔子飞天的谚语,一出口就这个比喻,听着怪怪的。
    “我没瞎说。我是算出来的。庄少可能在等八饼或者五饼。陆先生不知道在等什么,好像牌还没有落听。”
    陆天臣和庄武对视一眼,觉得这孩子不可思议。
    “那你是怎么算出来,可不可以把秘诀传授给我们呢?”荣智笑眯眯的问道。
    “我就是算出来的。”小伙子觉得受了侮辱,便不服气地反击。“一副麻将万、条、饼,风共4大类,34种牌,每种牌4个,共136张牌。我把34种牌分列在琴键上,每打出一张牌,就是一个音符,一过10轮,便是40个音符,练成一首曲子。虽然很难听,但是除了你们手里持有的52张,底下就剩下38张牌。这时候猜中的概率为30%。因为你们今天打的是大胡子,不能胡小胡子,所以概率提高到51.2%。10轮之后,每个人进牌便有了规律。而且,荣先生总是在过牌,根据他放弃的花色和数字,可以进一步缩小猜测的范围。猜中的概率进一步提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到最后两轮的时候,荣先生一看见条子,眼睛便放光。可见他需要条子的概率为95%。我再计算一下已经出来的条子个数,就得出他需要六条的可能性最大。”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都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神奇的计算方法。当然,学是学不来的。这只能是人家的专业技能。
    “那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握着一个六条呢?”陆天臣好奇地问。
    “因为你老是在出饼子和万,很少出条子。我只是猜,可能在你手里。”
    陆天臣心里汗颜。他的主要工作是给庄武喂牌,只要庄武拿进一张牌,犹犹豫豫的样子,然后又说不要的话,他便知道需要他放什么样的牌,所以他的牌总是乱七八糟的。这一轮他手里的条子和风居多,因为庄武不胡这两类。
    众人哈哈大笑,交口称赞小伙子的记忆力好。肖斯文由忧转喜,自己的人给自己挣了面子,总归是件高兴的事情。肖斯文爱怜地摸摸关山月的头发,说道,“我家月儿就是聪明。”
    “切,别叫我月儿。难听死了。”
    “那你说叫你什么呢?关关,山山?”肖斯文又准备大秀恩爱。陆天臣鼻子哼了一声,回头叫道,“杨姐,把水果端上来。大家来吃吃水果,解解刚才的油腻。”
    荣智盯着对面两人笑眯眯地,若有所思。陆天臣表面上也在笑,心里却在揣摩,莫非荣智也是gay?不能啊,多少年啦,没听到一星半点这样的流言啊。不过是不是gay都不打紧,重要的是有了关山月插这么一道,荣智肯定忘不了肖斯文,下面的交往就容易多了。他若真的喜欢关山月,那就更好办了。
    “好了好了,你真是讨厌。告诉你吧,我的本名叫秦飞扬。关山月只是艺名而已。你以后叫我飞扬好了。”秦飞扬撅嘴说道。
    “好啊好啊,秦飞扬这个名字好。关山月太老气了。”陆天臣打圆场道。
    “秦飞扬?”荣智转头对他说,“是不是秦晨说的那个人?”陆天臣微微点头。
    “您认识我老师?”秦飞扬说道,“秦晨是我老师。您怎么认识的?”
    荣智哈哈两声,避开提问,转而去夸奖菠萝的香味。陆天臣心里明白原因,秦晨投靠解吾侯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小伙子天真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内情。作为大他两轮的长辈,也不好意思在晚辈面前谈论人家老师的好丑。老师多少还是个值得尊敬的职业,虽然秦晨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东西。
  
    第2章 赌约
   
    新年总是忙碌的节日。难得二哥有空回来过节,陆天臣对这个春节格外重视:要亲自给大哥二哥家买礼物,要给有关人士拜码头,要招待肖斯文这样的二级朋友。还有老妈那令他头疼的哀求。以前是他想回不能回,现在他心冷了,曾经威风凛凛的老头子又指望他回去当孝子,这世道真是的,陆天臣不由得叹气,人人都只想着对自己有利的方案。
    初一给大哥、二哥、方伯伯拜年,初二上午陪宁叔叔打牌,下午和等候已久的肖斯文、庄武等人搓麻,晚上请老妈和老头子在竹轩阁吃饭。老头子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陆天臣看在老妈左右哀求的份上不和对方计较。想当年自己处于弱势,老头子趾高气扬,一副要把他挫骨扬灰的模样;如今强弱颠倒,陆天臣心中已没有悲愤之情,只有上位者的冷漠和做儿子的悲凉。只可惜了越越。若能活到今天,陆天臣想,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自己所爱的人平安就好。当初那干柴烈火的激情,在岁月的河床里化作绵长的柔情。
    初三,二哥一家和大嫂前来回拜。肖斯文那个鬼精灵听了一耳朵,便又来拜年。孩子们在客厅里打打闹闹,角落上的富贵竹青翠欲滴,杨姐一双巧手剪出的窗花火红喜气。整个别墅里洋溢着家的温暖气氛。但是陆天臣很清楚,他没有家。大哥的女儿婷婷已经15,二哥的儿子Alex十二,就连肖斯文这种斯文禽兽也有伴了,而他的家人又在哪里?
    “Alex,给我们弹一个吧。”大嫂笑着哄Alex。二嫂不赞成子承父业,一心想着把Alex送出国。钢琴、击剑、花样滑冰、马术,什么时髦学什么。二哥背地里是无可奈何地抱怨妇人家不可理喻。“男儿从军,理所应当。天天学洋人那一套,好端端的男子汉被她弄成嗲声嗲气的娘娘腔,真是给我林家丢脸。”二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陆天臣面上只能赔笑。这事就如同一个喜欢辣椒,一个喜欢甜食,讲道理是讲不清楚的。二哥对艺术家总是不屑一顾,以为所有的艺术家都是长头发,着奇服,阴柔型的模样。其实不然。军队里腐败贪婪,甘做小狗的也大有人在。
    “Alex,去弹一个。”二嫂直接给儿子下命令。Alex天性像爹,但是长年和母亲生活,不听话也得听话。他不情愿地走到钢琴前,嘟嘟囔囔地打开琴盖,把小屁股挪上去,开始梆梆梆地攻击众人的耳朵。二嫂为了显摆儿子的成绩,要求Alex弹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陆天臣只觉得那命运不是在敲击心灵,而是在拆房子。小小年纪就要成名成家,陆天臣看着痛苦□□的琴键,无可奈何。
    “Alex,我来教你弹好吗?”秦飞扬突然不合时宜地站起来。Alex飞快停下来,道,“你来弹,你来弹。”
    “我教你。弹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谁要你教啦?我老师是音乐学院的教授,还用你教?”Alex把火都发在秦飞扬身上。
    二嫂也撅起嘴。哪个父母亲出钱出力之后都由不得他人来贬低自己的劳动成果。对于这种人,要么捧他,要么得罪他。
    “是哪个老师?吴清吗?他的风格偏硬。”秦飞扬一边笑道,一边在琴凳上坐下。双手一抬一落,命运又开始咚咚咚地敲门。不过这次的敲门声强劲有力,干脆利落,却不粗糙。接下来,两种人民的力量和敌对势力展开较量,中间经过英雄的休息思考,人民排山倒海的力量又重新占据舞台,在螺旋式的上升过程中,人民最终取得对敌人的胜利。秦飞扬连琴谱都不用翻就一口气弹下来。Alex依靠在旁边的沙发旁,脸上的表情从厌烦到不信到惊讶,最后归为深沉的思考状。
    “你认识吴老师?”Alex问道。
    “我跟他学过半年。正好学的是《第五交响曲》。算起来,我们两个算得上同门师兄弟。”秦飞扬笑道。
    “才半年?为什么不继续学呢?难道是吴老师不要你了吗?”
    秦飞扬对Alex的挑衅耸耸肩,道,“不是他不想要我。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够,每个老师只能排半年时间。我的导师是秦晨,我跟他的时间最长。因为我专攻小提琴,所以像钢琴这种副科只能压缩时间。”
    Alex的眼睛瞪得圆圆地,不相信地问道,“你的时间不够?为什么?”
    “不为什么,学院安排我学习十八般武艺,自然是时间不够。你现在只学了钢琴吗?”
    “一个钢琴就够难的啦。还要学什么?”
    秦飞扬笑道,“如果你要走专业路线,光学钢琴是不够的。至少要加一个弦乐器和一个打击乐。还有声乐也要过关。”
    二嫂满脸堆笑地凑上去,问道,“哎呀,看不出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能耐。Alex,快跟你师兄交流交流。小——,对啦,你怎么称呼啊?”
    “我姓秦,秦朝的秦,叫我小秦就好了。”
    “哦,小秦啊,你说说看,Alex到底有没有学琴的天分?我从小就喜欢音乐,在歌舞团唱过歌。现在虽然不唱了,但是我好希望Alex能够继承我的艺术细胞耶。”
    二哥在他身边直咳嗽,陆天臣回头抿嘴笑。“你不是说要送我钓鱼杆嘛,走,看看去。”二哥拍他的肩膀道。
    陆天臣一行人起身离开唧唧咋咋的太太团。待到回来吃中饭的时候,二嫂宣布秦飞扬将成为Alex的第二个辅导老师。秦飞扬却不太愿意的样子。肖斯文不停地递眼色,可是秦飞扬却说没时间。“你哪里没时间?二哥的事,怎么着都有时间。”肖斯文说。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