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却不依从。陆天臣坚持。年青人咬住下唇,犹豫了一下,屈服了。“老公,快干我。”陆天臣开心地笑了,…从年青人的喉管里发出低沉的□□声,陆天臣更加开心。他摆动的幅度更大了,他重新找回了年轻的感觉。他又成为雄狮啦。
暴风雨过后,两人躺在床上说悄悄话。陆天臣一直想知道与肖斯文比,自己的表现是更好还是更坏,但是他又不敢问,怕得到一个善意的谎言。他只好绕着圈子问,“今天舒服吗?”“时间够不够久?”“你还满意吗?”秦飞扬给他的总是yes,他总是半信半疑。过了一会,秦飞扬突然笑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被叫做‘老公’啊?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异性恋的定位,你是公的,我也是公的,如果你要叫我老婆,我可不喜欢。嘿嘿!”一个“你们”把陆天臣弄得很不舒服。既想知道他和肖斯文在床上的事,又怕知道。这种矛盾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
秦飞扬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立刻侧过身,背对着陆天臣不说话。陆天臣难堪地笑了一声,道,“你不喜欢这种称呼就不用呗。还是叫各自的名字,好吧?”秦飞扬突然起身,陆天臣赶紧问,“干什么去?”“卫生间。”秦飞扬疾步离去,把偌大的卧室留给他一个人。陆天臣无奈地躺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吵架了。不过也好,他安慰自己道,只有恋人之间才吵架,这是好事。可是他等啊等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陆天臣担心地去敲门,窸窸窣窣一阵之后,门从里面打开。红着眼睛的秦飞扬从他身边径直走过。陆天臣一把搂住对方,啧了一声道,“干嘛干嘛?我说错什么了?要躲起来哭?”
“你没错,是我的错。可是肖斯文要分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要是觉得捡人家的东西不好,就不要找我。我没求着你喜欢我!”
“哎呦呦,这说的什么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捡人家的东西’了?”
“不用嘴说,眼睛会说。”
陆天臣大叫冤枉,“欲加之罪啊,这是欲加之罪啊!宝贝,你听我说,我真真是一点坏念头都没有。谁没有过去呢?我也有啊,寂寞的时候也找过人。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就阿弥陀佛了,我怎么会介意你的过去呢?好了,大家都不说过去的事了。扯平了,好不好?”
重新躺回床上,秦飞扬嘟着嘴问,“你们以前是不是都在背后笑话我呢?我是说我跟着肖斯文的时候。被他包养却不自知,经常说傻话,你们周围的人是不是都在笑我幼稚啊?” 陆天臣矢口否认,但是秦飞扬不信他,继续说道,“进了娱乐圈我才知道什么叫生活。上床跟放屁一样随便,玲珑剔透的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该递水的递水,该倒酒的倒酒,这半年我可学了不少生活技巧。虽然做不好,但是比以前成熟了。你们休想再蒙我。”
“不蒙不蒙。说错了,我蒙谁也不能蒙我的宝贝啊!”陆天臣陪着小心说话。秦飞扬哼了一声,撅嘴道,“如果你也像肖斯文那样骗我,不是你承诺的那样,我决不干的。”这“决不干的”不过是句空话。就算陆天臣真要骗他,要耍他,秦飞扬也无计可施,只能被上位者耍和骗。陆天臣叹息着把对方搂入怀中,再次承诺道,“我陆天臣绝不会骗秦飞扬的。相信我。”
第5章 信任 (一)
年底,秦飞扬第二次获得最佳作曲奖。这次,小名人秦飞扬大胆地走上舞台亲自领奖。外行人一片惊叫,粉丝数量急增。娱记锦上添花地送他一个“创作、唱歌、影视全能手”的美誉,惹得同行羡慕嫉妒恨。春节里,公司为秦飞扬定下第二部电视剧《凤凰男》,出演男二号。整个春节里,陆天臣和以前一样的忙,但是心情完全不同。对“美满家庭”不再嫉妒,时不时躲开众人偷偷打电话。大哥一改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取笑他的“春天也来了。”大嫂二嫂极力怂恿他把秦飞扬带进大家庭来亮相。
他倒是乐意,可是秦飞扬在犹豫。虽然只有大哥未曾谋面,但是秦飞扬对于‘见家长’不是太有信心。陆天臣虽然心急,但也只得忍着。也许秦飞扬嫌弃他的年龄?玩一玩无所谓,但是真的要谈永远,年青人未必能承受很快就要衰老的未来。设想一下,40岁的秦飞扬,事业到达巅峰,意气风发的同时,身边坐着个气喘吁吁,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年青人的朋友们要是走过来向“他父亲”致意,不是令年青人很难堪吗?到时候找个年轻貌美的伴侣不是更体面吗?这些疑问时常在陆天臣的心里翻滚,又无可奈何。
好在元宵过后,两人都很忙。一个忙着拍戏,一个忙着和解吾侯在股市里斗法。双方在沉寂十年的股市刮起突如其来的龙卷风。解吾侯拼命拉高神禾集团和大元集团的股指,陆天臣想尽办法压低,以破解对方预谋的做空计划。老百姓分分秒秒地追捧,对潜在的风险视而不见。 陆天臣一方压力愈来愈大,他日夜难眠。即使情人的电话也不能缓解他的心情。他从来不对远在高原的秦飞扬说自己的工作,秦飞扬又厌恶谈论娱乐圈的绯闻,所以两人在电话里渐渐地无话可说。
有一次,秦飞扬突然说起一个演员吸毒致死的新闻,陆天臣不愿意听到更多的坏消息,不加思索地就说,“你不要吸啊!不要毁了自己。”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过于严肃,也许是因为时空疏远了感情,秦飞扬很不高兴地答道,“我又没有吸。你数落我干嘛?”重重地哼了一声,秦飞扬便掐断电话。陆天臣坐在沙发呆了两秒钟,随后被新进的电话打断思路。很快他把此事抛在一旁,全力以赴进入斗争的第二阶段:解吾侯开始做空,凶猛的狗熊闯进领地。陆天臣必须赶紧改卖为买,现金流每天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好在有肖斯文、庄武、荣智等朋友竭力相助,陆天臣不是孤军奋战。相持到六月初,解吾侯还有继续做空的能力,陆天臣实在顶不住了,只好向大哥求援。大哥联系上层人士,下狠心运用专政手段,抓几个马仔,逼迫对方暂时收手。
陆天臣坐在书房里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望着对面墙壁上的大幅书法“淡泊明志”,发了会呆。转头看窗外,突然发现金红、金黄的芒果已经从枝头垂落,在清晨的凉风中微微颤抖。很快,他的花园又到了“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好时节。他呆望了一会,沉重的脑子里好像丢了什么却又找不到。突然,“芒果飘香”歌声响起,是秦飞扬去年年底写的歌,他第一时间下载下来作为情人来电的专用彩铃。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居然有一个月没接到对方的电话了。他打过去,秦飞扬不是正在工作,就是嗯两句,一切都好便挂了。今天真是难得! 他急忙接通电话,问道,“扬扬,你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呼吸声,却半响不说话。“扬扬,说话呀?”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秦飞扬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我天天在想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又想不起来。是不是上次我挂你电话,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扬扬,上次是我不对,不该那么严肃。我最近忙得不得了,夜晚睡不好,白天又有无数的文件和会议等着,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实在对不起。”
“睡不着那可不行,会影响身体健康的。”秦飞扬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他的健康上,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健康知识。陆天臣听在耳朵里,乐在心坎里。两人煲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陆天臣心情大为好转,脑子也似乎灵光了。再处理公事,效率也提高了。
第二天下午是个重大的日子。神禾集团、荣智的华融集团和肖氏集团三家合作,成立振新国际集团的签约仪式在5点钟正式开始。表面上神禾这个私企占有40%的股份,占大头,实际上,振新集团的目标是帮助国企打入国际市场。所以真正的资金来源是华融背后的国家力量,而肖氏集团的海外力量帮助牵线外国公司并提供担保。由于和解吾侯的斗法,签约仪式一拖再拖,现在终于成功举办,陆天臣不由得大呼痛快。为了解气和炫耀,陆天臣把地点定在刚刚开业的时代七星级酒店。站在顶楼的豪华宫殿里,面对着开阔的绿色公园,陆天臣、荣智、肖斯文和相关领导频频举杯,庆祝这迟来的成功。记者们借花献佛,奉承话说得舌头打转,艺人们莺莺燕燕,婉转动听,整个会场热气腾腾,那热浪恨不能将人烤熟。腾越的大腕盛夏倾情演唱,把会场气氛推向□□。腾越的何经理过来插空向他汇报整个安排,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已经通知秦飞扬,但是对方以拍戏为由拒绝出场。陆天臣哂笑,不以为然。何经理立刻转忧为喜,夸奖秦飞扬刻苦敬业,沉稳,不浮华,是个好苗子。就在这时,专用彩铃响起,陆天臣高兴地朝何经理做个手势,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向落地窗。
“我猜你在片场啊。怎么,你要回来?什么时候?已经下飞机啦!好好好,我来接你。不用啦?没事的。好,好,那你先回家。我尽快赶回来。没事没事,我这边差不多了。等我啊!”
放下电话,陆天臣转过身,发现何经理盯着他,□□裸地笑,陆天臣想生气却气不起来。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现在是7点。考虑到周五堵车的因素,他能够在八点半赶到别墅就不错了。这还不把众人要挽留他的时间计算在内。果然,等宾利急忙忙开进车库的时候,时针指向9点过三分。秦飞扬坐在餐桌旁和杨姐在聊天。陆天臣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从后面抓住年青人的肩膀,笑道,“不是说不回来参加演出吗?咋又想起回来呢?”
“我的确不想参加演出,但是我想回来看你啊!”秦飞扬笑吟吟地答道。那大眼睛一转动,便将陆天臣的魂魄勾去了。陆天臣只觉得平时最顺眼的杨姐此时也不顺眼,居然还站在一旁盯着。
“好好好。吃过饭了吗?”
“刚吃完。杨姐做的辣子鸡丁可好吃了。你呢?还要再吃点吗?”
陆天臣差点就想说,“我只想吃你。”他死死咬住牙关,不想泄露出不该在他这个年龄再说的话,叫旁人听了去笑话。
“笑什么?问你还吃不吃?你不是经常说饭局吃不饱嘛?”
陆天臣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下,用手托住下巴,笑而不答。
年青人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别扭起来,撅起嘴巴,似是生气,却无比娇媚。两人像傻瓜一样对视良久。“叮铃铃”,烦人的电话又响了。陆天臣朝阿坚做个手势,示意自己不接,但是铃声仍然固执地叫唤。陆天臣这才醒悟过来,不是对外号码,而是私人号码。除了他本人之外,没人能接。除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外,没人会打。他必须接。
“奚少,不好意思,刚冲个凉。好,一定来。令媛的生日,我当然要来捧场啦。一定一定。”
奚家是港澳势力的代表,今日是他大女儿的生日会。为了下午签约会的缘故,特意推迟到9点才开始。本应该坐在奚家的花园里的他却还沉醉在迷人的爱河中。
“扬扬,我去一下就回来。争取12点之前回啊!”
年青人“啊”了一声,叫道,“我明天11点的飞机,8点就得走。”
“为什么那么早?”
“不早了。还要转汽车,赶到片场,得下午6点。导演特批我一天假,把戏都挪到明天晚上了。我不能迟到的。”
“该死的。”陆天臣忍不住骂了一声,不知道是骂生日会,还是骂那个非要钻山沟沟里找原生态的导演。奚家不能不去,情人不能不疼,他真是没辙。
秦飞扬也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两人愁眉苦脸,又莫名其妙地嘿嘿笑。“我陪你去好不好?”年青人提议道。
“好啊!”陆天臣急忙忙地抓起年青人的手往外赶,走到门口,突然折回,跑上楼,取来新定做的衣服,让情人换上。待秦飞扬穿着珍珠白的阿曼尼出现在眼前,陆天臣退后两步,仔细端详,果然是玉树临风,人中龙凤。陆天臣开心至极,抓起情人的手,向生日会出发。
第6章 信任(二)
坐在宾利上,陆天臣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飞扬也许是看出他的花痴样,倒在他怀里咯咯笑。前面的车流依旧排成长龙,但是陆天臣一点也不介意慢一点,或许再慢一点,永远都不要到达貌似热闹的宴会更好。整个世界只需要有两个人(当然司机和保镖忽略不计),躲在小小的车厢里,一个小小的世界,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足矣!
秦飞扬用食指在他的左手掌里画圈,慢慢地,一圈又一圈。陆天臣闭上眼睛,右手慢慢地抚摸着情人柔软的发丝,一轮又一轮。突然,秦飞扬用牙齿轻轻地咬他那个地方,陆天臣立刻坐直身体,反转手敲打对方的头,笑骂道,“别闹,小家伙!”他的内心自然翻起狂风大浪,无奈何,40岁的人啦,不能像年青人那样轻浮浪荡,不计后果。秦飞扬大笑起来,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随后,他用右手勾住陆天臣的脖子,要与他接吻。陆天臣不肯,生怕两人到了门口却下不得车,见不得人。年青人挺起身子,坚持要吻。陆天臣一边勾住年青人的身体,怕对方摔下去,一边掉过头道,“别闹!回家再说。”年青人笑得更欢,陆天臣摆出溺爱的神情,由着年青人折腾也不生气。两人就这样小打小闹地来到了奚家别墅。
奚太太酷爱栀子花,所以一打开车门,陆天臣两人便被满园浓郁醉人的芳香包裹,奚家三少小跑过来,抓住陆天臣的手连声道,“欢迎欢迎。陆总能来,真是我的……”陆天臣未等他把场面话说完,便侧过身,将秦飞扬推上舞台,道,“奚少,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朋友秦飞扬。” 考虑到他的身份、年龄和场合,使用“朋友”一词已是最大限度的妥协了,总不能像年轻人一样一口一个“这是我男朋友”,圈子里的人也不能接受。床伴通常是不介绍的,凡是介绍的必不是床伴。奚少这个人精立刻眼睛发光,松开他的手,把全副精力转向秦飞扬,热情地拉住后者,朗声道,“秦公子,久仰久仰!”真不知道奚三少从哪来的久仰?不过不要紧,场面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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