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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香飘时节——历史的影子

时间:2016-04-06 20:21:52  作者:历史的影子

    秦飞扬趴回他的大腿上,软绵绵地说道,“明白了。那现在怎么办?我同意他拍戏,他就能被导演看上吗?以后无论他唱成什么样,我都点头通过吗?那艺术还有什么严肃性?”
    “你个傻傻,现在就是个看脸的时代。有张俊脸就行,粉丝哪管你五音不全!流行乐嘛,唱得差不多就行了。你个搞古典乐的,费那么多心思干什么?”
    “不行。什么都可以乱来,就我的歌不可以乱唱。要是可以乱唱,我自己包圆就是,干嘛要找他去唱。不就是因为他的嗓音条件比我自己的强一百倍嘛。这一点我绝对不退步。他不唱,可以,要唱就得唱完美了。”
    “你干嘛要追求完美?”
    “为什么不追求完美?老师说,来这世上走一遭,完美都不求,求什么?”
    “你——,”陆天臣又好气又好笑,“不完美才是世界的真面目。”
    “所以人才要追求完美!”秦飞扬不肯示弱,从他身上立起来,像好胜的公鸡一样盯着他。
    陆天臣摇摇头,笑道,“你那老师就是秦晨吧!我看你的风格就是跟他学的:严格或者叫刻薄、高傲或者叫冷漠、不服一切规矩或者叫创新,你现在这模样真是和他一模一样。”
    秦飞扬扑哧笑了,又倒在他身上,道,“是啊,我老师13岁那年就开始带我,一直带到我18岁。除了启蒙老师吕老师外,我跟他时间最长。”
    “那为什么又闹翻了呢?”陆天臣冷不丁地提起往事。
    秦飞扬脸上一僵,然后讪笑道,“他——对人太严格了。我有点受不了。我拿下了维尼亚夫斯基、梅纽因、伊丽莎白、蒂伯、帕格尼尼五个比赛,他还天天骂我。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呢?才得四个第一名,我得五个耶。还天天批判我这不对那不对。他对我就从来没有好脸色。”说着说着,秦飞扬就上火了,对导师的不满情绪表露无遗。
    “吴哲豪的心情大概和你的差不多哦!”陆天臣提点道。
    秦飞扬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痛苦地瞧他一眼,翻转身,靠在秋千上不吭声。突然,毫无预兆的,秦飞扬发出一声嚎叫,然后痛哭流涕。那激烈的程度好像要把十多年来在苛刻的教鞭下所受的苦全部倒出来。生活像个圈,我们把最痛恨的那个人的形象刻在心里,结果我们又成为他。
  
    第9章  危机  (一)
   
    “别哭了,我的宝贝。明天我就把那个家伙扫地出门。以后谁不听你的话都统统滚蛋,好不好?”陆天臣拍着肩膀安慰道。
    “不好。”哭够了的秦飞扬有气无力地答道,“哲豪嗓音条件最好,我还指望他替我唱歌呢!”
    陆天臣觉得不可理喻,道,“他已经和你为敌了,你还要保留他?”
    “不保留他,找谁去唱歌呢?”
    “再选嘛。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歌手。”
    “可是你不是说大家进娱乐圈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吗?换个新人,从头培养,多难啊。”秦飞扬坐起身来,郁闷的样子令人心疼。
    “哎哟,你真是执着得很。我这个当老板的都不在乎唱得好不好,你那么拼命干什么嘛?”
    “那是因为你不懂音乐。”一句话把陆天臣噎死。居然敢说他不懂音乐!不过,陆天臣转念一想,他开这个公司是为了纪念腾越,的确不是为了音乐本身。拿庄武的话来说,哥玩的就是个痛快。幸好他懂得聘请最好的经理人,加上市场也好做,腾越公司一直没有出现大的亏损。如果大亏,他还会继续做下去吗?秦飞扬这样的音乐控会坚持做,但是他是商人,他不会。
    “好好好,你说了算。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这样做的后果:娱乐圈类似搞政治,他搞你,你不还手,还把他当朋友,他只会笑你傻B,然后继续攻击你。其他围观的人也会在他的带动下搞你。后果很严重的哦,不懂政治的小家伙!”
    “明白,我又不打算混长久。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就走人。”
    陆天臣无奈地笑笑,懒得再劝。过后,他派何经理去警告吴哲豪不要再耍花招,同时给秦飞扬加派一个贴身保镖。
    7月18日,一个好日子:Stone先生率团来华访问。Stone先生是加拿大法国裔,据说祖上是啥子男爵。现定居加拿大,是Hector兄弟公司现任CEO。鉴于上次去加拿大考察时Stone先生的热情程度,陆天臣一群人闭门苦思冥想后决定,一定要把短暂的四天聚会搞出国际水准。派劳斯莱斯接机都不算什么。主要是把庄武六环外的葡萄庄园重新装修一下,谎称是陆天臣的私人别墅兼葡萄庄园。从法国Chateau Haut-Brion庄园空运一百瓶红酒塞满酒窖里的前两排架子。从康西草原养马场牵了十六匹马过来,凑成一个临时马队。根据容智的建议,再临时挖出一个人工湖,以对抗Stone家枫树庄园里的绿镜湖。虽然人工湖小了点,加上原有的高尔夫球场,气势上还是不输于人。临到前一天晚上,吴斐突然想起Stone是个古典音乐迷,众人便又七嘴八舌说要请个乐队来搞热气氛。落到实处,众人发现国内就一个民乐团和一个爱乐乐团。究竟是请老外听民乐还是听西洋乐,又争论半天。最后定下来请民乐团,理由是和老外去对抗西洋乐,纯粹找抽。到正日子的上午七点,一行人盯着黑眼圈站在候机大厅里等待时,陆天臣在金灿灿的旭日中,仿佛看见自己事业的最高峰。同时也标志着大哥的政途一片光明。当宾主双方在和煦的夏风中穿越拱形的葡萄架,步入宽大得不像话的大厅落座时,陪同前来的肖斯文朝他挤眉弄眼。陆天臣全当没看见,从容不迫地就双方关心的问题进行了热情的讨论,达成一致共识。然后大宴宾客,然后在柔美的落日余晖中,骑着马登高望远,在陆天臣的引导□□会古代诗人心怀天下的意境。可惜,翻译是个黄皮白心的香蕉人,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译得支离破碎,陆天臣一怒之下,亲自出手。然后又大宴宾客,同时民乐团在皎白的月光下为来宾演绎名曲《步步高》,把现场气氛推向□□。第二天,主随客便,登长城,游故宫,晚上陆天臣想找个人按摩一下腰部却不方便,只好在华丽的行宫里一个人唉声叹气。第三天,客随主便,参观大圆蛋、大裤衩、和玲珑塔现代化建筑。现代和古典完美混搭之后,陆天臣邀请贵客到碧春园小聚一下,尝尝正宗的法国大餐。餐后,宾主双方就该为明天的正式签约做最后的确认啦。虽然厨师是从巴黎请来的,虽然他的西服是意大利裁缝定制的,虽然客厅和花园都按照客人的喜好经过精心的安排,陆天臣还是挺直腰杆,不敢有半点松懈。荣智、肖斯文、以及大哥的秘书,大家都正襟危坐,陪着客人说笑。踢门行动总是很难的。但只要踢开北美这扇门,便是成功。赚不赚钱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国内的势力制衡状态就会发生变化。宾主双方用英语闲聊,包括故宫里的轶闻,现代化进程的趋势,东西文明的优劣等玄妙的大问题和大趋势。时钟的指针指向九点,Stone先生踱步到西边的角落里,拿起小提琴,仔细地观看半天,然后放下提琴,闲闲地问道,“Mr. Lu,这把提琴的主人在哪里?可否出来一见啊?”
    陆天臣眨眨眼睛,笑道,“不过是放在角落里做装饰的。Stone先生若是喜欢,不如拿去就是了。”陆天臣心想大不了给扬扬赔一个更好的,反正那把琴也有些破旧了。
    Stone哈哈大笑,摇头道,“不用不用。这本是我送给一个朋友的礼物,没想到竟然转到陆先生手里了。”此言一出,众人大惊。一个老头子给扬扬那么年轻的人送礼物,这太离奇了吧。陆天臣和肖斯文交换一下眼色,然后道,“Mr. Stone,这也不是我的琴。是一个朋友的。不过我从来没听他说过此琴居然是您送的一事,所以刚才唐突了。对不起!”
    “哦?那么,可否请您那位朋友出来一见?”
    既然老头子坚持要见,陆天臣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那就见吧。或许扬扬拉上一段,还能给自己加分。于是,陆天臣朝阿坚示意。30分钟后,阿坚把秦飞扬从片场接回来。趁着这空档,宾主双方已就明天的签约仪式商量妥当。陆天臣见情人款款走来,心里好不快意。
    “来来来,扬扬,我为你介绍一下,加拿大的Stone先生,古典乐的超级乐迷。”
    翻译把话译过去后,老头子笑得咯咯的。
    “Mr. Stone,这是我的小朋友——秦飞扬,我国著名的小提琴手。”管他是不是我国著名,该吹牛的时候就得吹。秦飞扬站在原地,露出腼腆的笑容。
    “你姓秦?请问这把琴是从哪里来的?”
    “我老师给的。”
    “你老师贵姓?”
    “也姓秦。”
    “是不是单名一个晨字?”
    “是的——您怎么知道?”
    “哎呀,是故人啊!这把琴,就是我送给你老师的。没想到Lewis Qin 长这么高了,当年只有这么高呢!”老头子用手比划当年那个小孩的模样。
    “原来——是你!”“哈哈!好巧啊!”“就是,就是,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秦飞扬咬牙切齿的痛感立刻被淹没在众人的大笑声中。陆天臣手上用力,牢牢地抓住马上要暴跳的情人。他必须笑,又不敢笑。脸部的肌肉不知如何摆放才合适,心里只求不要发火,不要发火。秦飞扬瞧瞧老头子,又瞧瞧那把琴,最后盯着陆天臣的脸。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Mr. Qin,可否请你为我们演奏一曲?能听到世界一流的提琴手演奏古老的提琴,真是我的荣幸啊!不枉此行啊!”陆天臣脑袋哄地炸开,老头子称扬扬为“世界一流”,什么情况?世界一流的提琴手居然在他的公司里做二流演员?这哪跟哪呀?
    “这笔生意对你很重要,是吗?”秦飞扬附在他耳边轻声问,给人的感觉好像在亲吻他的耳根。陆天臣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对方。
    然后,秦飞扬拿起提琴,走到客厅中央,一扬手,开始演奏。一曲终了,鸦雀无声。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既然老头子说了是“世界一流提琴手”,那众人也得摆出“世界一流”观众的样子来。老头子起立鼓掌,众人也起立鼓掌,如释重负。秦飞扬冷漠地放下提琴,微微一鞠躬,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一刻,陆天臣好像悟到一点“世界一流”的意味。
    第二天早上八点,Stone先生的秘书打电话说,Stone先生偶感不适,今天上午恐怕不能如期签约。陆天臣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哥特意把上午的时间腾出来,老外居然放鸽子,什么道理?秘书说可以改在晚上举行。晚上当然没问题,哪怕要改在凌晨也可以,中方是全天候待命,可是这中间一定出了问题。否则哪有无缘无故的偶感不适呢?陆天臣先给大哥打电话汇报情况,然后和荣智、肖斯文亲自登门慰问。老头子避而不见,三人赖在会客室里不走。然后,半小时后,金发碧眼的美女秘书款款而来,说老头子要和肖总聊一聊。当然可以,肖总是牵线人嘛。陆天臣和荣智继续等待,除了微笑他不敢有其他的表情,生怕被对方的人看了去。十分钟后,肖斯文出来示意跟他走。三人一路无语,出门左转下电梯,进停车场,钻进劳斯莱斯后,肖斯文低低地说,“他想要扬扬陪他聊聊音乐。”“嘿嘿!”陆天臣和荣智同时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是沉默。其余两人看陆天臣,陆天臣看窗外。楼外有楼,山外有山,当权者上面更有当权者。他该怎么办?“叮铃铃”,大哥秘书又来电话,陆天臣烦躁地按下“拒接”键。然后他拨通秦飞扬的电话,要他取消一切通告,回家等他。
    “扬扬,说说那个老头子的事。”
    “那个家伙认识我老师。有一年去加拿大比赛,他邀请我们去枫树庄园玩。白天玩得挺开心的。我年纪小,也搞不懂他和我老师唧唧歪歪说什么。我只管玩自己的。好不容易逮着不用练琴的机会,我可劲地玩。到了晚上,老师要我先睡。我哪里睡得着?太兴奋了,想睡又睡不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华丽的宫殿,就到处掀开看一看,又跑到露台阳台上去看星星,看远处的湖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那晚的景色我是终身难忘。我还偷偷跑下楼,去大厅里转一圈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跑回来。可是房间太多了,而且一模一样,又没有房间号,我在二楼迷路了。就在那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马鞭抽打的声音。那声音从三楼远远地传来,不注意就错过了。但是你知道耳朵是我们的饭碗。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听到若有若无的怪声,我感到害怕,但是我又想去听。于是,我顺着旋转楼梯往上爬,好像有魔鬼指引一样,我准确地找到地狱的入口。站在门口,我听到老师的声音,和老家伙的声音。我打门,大叫“老师”。他们不开,我就踢、捶,用身体撞。我不知道里面出什么事了,只是本能地想见到老师。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家伙打开门,骂我疯了,而我看见我的老师——,当然现在我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了——但是当时候我以为老师要死了。我恐惧地大叫,手脚并用地去攻击老家伙,当然没成功。那家伙把我推开之后,扬长而去。我拼命地摇老师,我害怕地大哭。回国之后,我病了一段时间。不过从那以后,老师对我就变好了。不再冷冰冰的了。”
    “后来你还见过那个家伙吗?”
    “没有。”
    “明白了。你先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阿坚,你在家。要是大哥派人来,就说扬扬去公司了。没有我的命令,扬扬哪都不准去。明白吗?”
    “明白,老板。您放心。”
    陆天臣火速赶往“黑豹”家,幸好有人在。秦晨在酒吧里露面时永远都是一身黑衣,而眼前的人一身白,倒让陆天臣有点不适应。
    “秦老师,Stone那个老家伙来了,要扬扬陪。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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