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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同人]落英.自在歌----kanatanohana——

时间:2008-11-15 01:18:05  作者:
落英.自在歌(玄紫......云紫?)

我和你的世界,本没有交集。
一个人,一柄剑,却将你我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于是忽然之间,责任,道义,连十几年坚守的信念也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荡然无存,还有什么是永恒?--再多的纠缠也不过是缘起缘灭,过眼云烟,转瞬之间已百年。
然而我却始终无法放下,亦如你始终无法释然。

(一)
"师叔,药好了,请趁热--"青年推开门,正瞥见榻上人沉睡的面庞,遂闭口,将瓷碗轻轻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
"......不要走......不要......"床上的人忽然梦呓,双目紧闭,英眉微蹙,原本殷红如血长发和眉心的一点红痣如今都黯淡无光,"......好黑......好冷......"
青年怔怔站着,白皙纤长的手还停留在门扉上。像是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盯着睡者的脸,眼中却满是复杂的怨愤与哀戚。久了,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走近,坐下,抚上那紧攥被角的手,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师叔,紫英没走......紫英在这里。"
看着对方渐渐舒展眉头,紫英却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埋怨自己太过心软的同时悄悄抽手。
"你还是要走!"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狠狠攥住紫英的手腕,只是力气大得惊人,却没有一点内力,"为什么连紫英也要走?!"
"......"紫英诧异地僵在原地,嗫嚅半晌终于别开眼,淡淡说了句,"我没要走,药快凉了,我端药给你喝。"
"我不喝药!"床上人忽然满脸惊恐,扔开紫英的手,抓起被子快速缩到一个墙角,举止全然不像一个曾经荼毒生灵,人神共愤的魔头。
"你有身中寒疾,不吃药怎么好?"无奈地轻声抚慰,紫英端过碗舀起半勺,固执地来擎在空中,大有"你不喝我就一直举着"的架势,"乖乖喝了......有糖吃。"
"有糖吃?"大概这句话真的奏效了,红发人眨眨眼,小心地凑近汤匙嗅嗅,样子简直介于小孩子与小狗之间,可惜唇角接触草药的刹那就立马又缩了回去,叠起手来堵住嘴,忽闪着眼泪汪汪的赤色眸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苦!"
"良药当然苦口!"紫英下意识地皱起眉,耐着性子继续哄劝道,"你喝了药我就叫小葵出来陪你玩。"
"我不要小葵,我要紫英陪我~"红发人撅起嘴,一副不肯让步的模样。
"师叔不要无理取闹!"厉声呵斥,略一怔又不禁换了稍柔和的语气,"紫英还有要事在身,待处理完毕后再--"
"--那我要紫英抱抱我!紫英抱我我就喝药!"他拉上他的手,不肯放开,"一下,一下就好......可以吗?"
他看着他,小心又期待,像是在等着什么裁决,关乎生死。
他叹息,无奈地张开臂,同时责备自己,终于,还是又心软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紫英轻轻抚着那顺滑殷红的长发,任由对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似曾相识的怀抱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一百年前为了苍生甘愿承受天谴的人,他失了所爱,盲了双目,现在正在那座幽僻的山巅消耗着永无止境的时间。时间,对他而言或许已没了意义,可他依然活得潇洒自在,不像自己,独自承受着所谓的责任与道义,虽然岁月并没有在鬓角眉梢留下丝毫的痕迹,他依然像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可心却已苍老......太过苍老了。
眼前的魔--或许不该叫做魔,曾经的不可一世都已成过去,如今的"魔"不过是个散了内力失了记忆的凡人,或许还是个孩子,渴望糖果,渴望怀抱,渴望最简单的信赖与依靠,你还能要求他些什么呢?你还想要求他些什么呢?!
一百年,一百年幽禁在冰冷漆黑的东海海底已经足够漫长了吧,虽然那还远不能赎清他的罪过。
紫英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个曾经触怒神威,天怒人怨的魔会一夜之间散尽道行--不过或许是塞翁失马,他也因此无法继续剩余的九百年刑罚,被遣回凡尘。紫英只知道,那一日,当玄霄昏倒在新琼华门前的时候,他便无法装作漠然地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将他"捡"了回来,安置在清风涧青阳重光二位长老曾经住过的小庭院里。
到底是师叔吧,紫英想。
虽然在天河菱纱夜闯禁地前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位师叔,只是从辞世的宗炼长老处有所耳闻。
所以当玄霄苏醒后看向自己时,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叫了声:师叔--什么都该过去了,那时候他想,即使魔现在再想飞升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而魔的眼睛却异常的清澈,让紫英蓦然记起了未盲时的天河。
师叔?魔说,忽而露出了单纯的笑,是"师叔"你救了我吗?
紫英愣住,半晌才晓得回话:我叫你师叔,你怎么叫我......
那我要叫你什么?
......慕容紫英......叫紫英也行。
......
所以就成了现在,他不遗余力地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满足他有时候简直是胡闹的要求,只是每每如此后他又都觉得懊悔,恨自己心软,觉得自己不该同情他,毕竟是因为他天河才会盲,菱纱才会死,琼华魔界才会相互残杀血流成河......玄霄做过太多的错事,即使他本身也是受害者。
"紫英......你是不是要走了?"靠在肩上的玄霄忽然问,恋恋不舍地脱离他的怀抱,端起药碗,皱着眉一饮而尽,"那......那早些回来哦。"
因为药苦而肩膀一颤也令紫英的心莫名抽动了一下。
算了,他想,反正都过去了,就算了吧......


(二)
"紫英?--是你来了吗?"野人装扮手握弓箭的青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向着相反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只是轻合的双眼让人心生遗憾。
"你怎么知道是我?"掩饰掉遗憾,紫英的声音淡淡的。
"你以为还有谁会来看我啊~难道是山猪?"天河笑着,弯弓搭箭,明明看不见却一击将百尺之外的山猪钉在地上,"真是走运~晚饭有烤猪吃了--紫英你也留下来一起吧!"
紫英轻轻地笑,百年的摸爬滚打早已锻炼出天河一双灵敏的耳朵,他不需要再为他挂怀......虽然他还是习惯性地为他挂怀。
"来帮我收拾山猪吧......不动的东西还是要摸一阵才摸得到的。"天河收起弓,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弓箭,并不是传说中的神器后裔射日--虽然菱纱生前很希望他把它日日带在身边--大概是他很珍惜吧,紫英想,至于自己送他的天河剑就......
"梦璃来时会有香味,你来时......"天河从他身旁经过时轻轻说了一句,语气全然不像他以往有一说一的作风,这让紫英疑心自己根本是听错了,他很想追上去问自己来时到底会怎样,是简单地没有香味吗?可是自己到来时他明明感觉到了啊,自己的御剑术是不可能有声音的......
"你说大哥?大哥他--他回来啦?"正在开膛破肚的猪被扔在地上,天河的喜悦溢于言表,不过喜悦也只是瞬间,略一怔便又漫上阴云。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满手猪血,险些去做他一百年来也没改掉的习惯动作--抓头发,"他回来了,那......那......"
按下他的脏手,紫英望着远方,语气依旧淡淡的,不,或许是更加淡然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不会再做有违天道的事了......若是你现在见了他,或许会吃惊的。"
"我怎么能‘见'到他~"像是看到了紫英说错话的惊窘,天河只是自嘲地笑,不过这自嘲中更多的是释然而非无奈,"其实看不见也挺好的,锻炼耳朵,现在我耳朵可好了,白天晚上打猎一个样~......而且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来看的,眼睛也看不到--哎,你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不像我了~"
"......天河......"紫英看着那双轻合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总是这样,以前面对人、妖之战时也是这样,他以为自己看得很透彻,坚定不移,其实却是身在迷中,反不如没受过什么教化的他看得剔透。
"那么有时间我去‘看看'大哥吧,或者紫英带他来看我也好~"他依旧笑,不以为然。



(三)
火。
无边的火。
铺天盖地,好像要烧尽世间所有的污秽,建立一个全新的天地来。
他看着那漫天盛开的"火莲",觉得很熟悉,后来他终于想起那是一百年前琼华陨落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带着少有的认命心理躺在地上,精疲力竭动弹不得,他想自己终于要死了,什么人妖之战,什么琼华飞升,不过是痴人说梦,骗别人也骗自己,现在触怒了神威,琼华陨落,大家都要死了,没人逃得了......
可是他到底没死。
因为那个叫云天河的家伙站了出来,要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拯救苍生--多么可笑!多么不自量力!
......可是他做到了,虽然因此而黑暗永伴,却是真真切切地救了苍生,也救了他。
其实他也想的,他慕容紫英也想,甚至从道义责任等等的角度讲,他更有理由这样做;而且他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让他为了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都可以,何况是为了芸芸众生?--可是他没有做,或者说,他做不到。
所以他欠天河的,永远都欠。
那或许因为他是琼华弟子,是他把他们带入琼华,带入了这纠缠不清的纷争......也或许,只因为他是慕容紫英......
天河剑被搭在后羿射日弓上,径直射向燃烧着的琼华。
那是他为他铸制的剑,现在或许已经沉入东海,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
然后世界安静了,天地万物都为之止息,唯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
只是如果天劫再来一次的话,这次又有谁能拯救苍生呢?
......
"紫英,紫英......"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带着阳光般的温暖。
"嗯?"他朦胧地睁开眼,满目的黑暗让他油然一阵恐惧,难道自己也盲了?不过他很快便清醒过来,现在是晚上了,木制的窗格隐隐地透着墨蓝--今天是朔月,他想起。
"是不是太黑了?......抱歉啊,好久不点灯,我都忘记蜡烛放哪儿了~"天河不好意思地笑,即使不看也能想象他在抓后脑勺。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紫英从桌上爬起来,轻轻揉着被压麻的右手,像是问对方又像自言自语,"怎么已经这样晚了......"
"我也刚醒,不太知道......大概三更了吧--都是我不好,硬要你陪我喝蜜酒,不想你酒量怎么还这么差,竟然比我还不济~"蜜酒是天河托紫英捎来的,一百年前他在梦璃"家"染上了这种癖好,便再也没改掉,"你那里还有事情吧?"
刚想说"能有什么事情"却忽然想到了玄霄,于是他无声地点点头,哪怕这种小动作天河根本不可能看到。
"在担心大哥?--那就快回去吧。"然而他却还是回答了,百年的磨合已经产生了一种难以言传的默契,让他很清楚紫英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像他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而不需要最初的反复询问和确认--那时候紫英会自觉地走过去抱抱他,拍拍他的肩膀,即使冷漠如紫英是极不愿意这样做的。
现在天河不需要了,紫英却已习惯了,甚至是有些遗憾,毕竟拥抱支撑别人的时候自己也得到了温暖。
但是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多余的依赖是毒鸩,自己毕竟不像他,拥有神龙之息,拥有永恒的时间,即使比一般人长久,自己终有一天也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不想天河再次陷入因失去而招致的孤独,那远比寂寞漫长。
"怎么了?做了恶梦?"天河见他不动,于是凑近了询问,所幸这时屋子里很黑,紫英看不到天河其实是睁开了眼睛的,如果他看到的话一定会害怕,那双没有焦距的灰蒙蒙的眸子总会勾起他莫名的畏惧与负罪感。
"哦......梦到了琼华的陨落。"他直言不讳,即使他很想说"没什么"。
"是吗。"他淡淡地说,那种清浅的语气让紫英一阵心悸,虽然外貌上没什么变化,天河到底还是在成长,他已不是一百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亦如紫英也不是一百年前那个冷峻如霜实际却很迷茫的小师叔。
然而他忽然又换了平素轻松的语气,甚至是带着笑音,让紫英的担心变得多余:"过去的事情还想它干什么,今晚的烤猪你又没吃,是看不起我的手艺么?"
"我一向不吃的。"紫英回答,或许是受到了那笑声的激励,他的唇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那,天河,假如那天重现,或者,我也变得像玄霄一样怎么办呢?"
他问,虽然旋即便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可他真的想知道答案,那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答案。
"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喽~现在我想不出来,到时侯再说吧!"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傻小子呆呆地挠头,憨笑着,"反正我不会让紫英变成那样的--紫英你怎么可能变成和大哥一样呢--啊,大哥,对,对,你别耽搁了,快回去看大哥吧!"
他急急将他推了出来。
朔月当空,寂黑的天幕显得格外黯淡。


(四)
御剑飞行着,还没到山门就远望见那一袭缥蓝色立在夜幕里,颀长,却又格外的落寞。
"师父。"他向紫英行礼。
现在对紫英而言,"师父"这称呼并不常听到了。百年之间他的确收过一些徒弟,不过他们都没能达到他的修为,终于熬不过岁月的流逝,老的老,死的死,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也早放弃了"师父"这称呼,而改称"掌门"了--倒是他们看起来比紫英还要年长的徒弟或者徒弟的徒弟还不厌其烦地"师公""师祖"地叫着。
唯有眼前这个还很不"入流",固执地坚持称呼他"师父"--好像一份特别的衷爱。就像当初年龄最小,却颇受师父垂青的自己一样,紫英在最后的这个闭门弟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虽然他的性格全然不像那时的自己。
"怀朔。"他呼出对方的名字,心中不免一阵隐痛。这当然不是那个"怀朔"了,那个温文尔雅甚至有些懦弱的师侄,那个在关键时刻替自己挡了一剑的师侄。他们只是有着相同的字--低于紫英的一辈弟子排行"怀"字,这本无可厚非,但用相同的赐字就未免有些牵强和亵渎亡人了。
可紫英还是固执地赐了这个名字给他,固执到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记得十几年前,早已不收弟子的自己在播仙镇附近偶然见到了这个孩子,酷似怀朔的相貌,酷似怀朔的笑容,他不知他们祖上是否有联系,当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个孩子带回琼华--然后他就真的不由分说跟到了孩子的家,硬"要"来了这么个徒弟。
"师父,师公他......""怀朔"有些踌躇,欲言又止的样子。
玄霄?--紫英心头一沉,梦中的情景瞬间闯入了脑海,但他又很清楚那不可能,今非昔比,如今的玄霄已经形同废人。
"师叔他怎么了?"但是仍然担心,难以克制的担心。
"师公他......哭了。""怀朔"很无奈地皱皱眉,仿佛提及的是个让人头大的三岁孩子,"从中午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哭,没人劝得了,我想去找师父可又不知您在哪里......"
不知道?--其实他分明知道的,或者说推测的到,可是他却装傻,像是怀着一种不能告人的希冀,虽然并非恶意,却足够让人嫌恶了......他到底不是怀朔,他比那个师侄有着更高的天资和更难以忖度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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