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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一思居士

时间:2016-11-30 20:44:08  作者:一思居士

  萧全就在外头候着,等着萧羽笙把皇甫仪从马上扶下,再接过缰绳。
  “热水已经备好,小公爷快些进来吧。”
  玄澈从骆驼上跳下,闻言瞥了萧羽笙一眼。
  因为又多了个客人,萧全连忙叫人再去烧些热水,萧羽笙看玄澈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叫玄澈先去沐浴,清洗干净也舒服些。
  皇甫仪沐浴的地方还和先前的一样,只不过这回旁边又多了个屏风,屏风后头正是玄澈。
  “不知道长师承何处?”皇甫仪玩着水问道。
  屏风那边传来轻微的水声。
  “小宗门而已,没什么名头。”
  “道长会算命么?”
  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略懂。”
  略懂是到哪个程度?皇甫仪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问题,说出来的却是另一个:
  “那道长可以算一算我的命么?”
  水声停了。
  “不好说啊。”
  这四个字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皇甫仪只当玄澈是说自己的算术还不精。
  “不好说的话就别说了吧,我也只是好奇。”
  静默了一会,玄澈突然开口:
  “我师父精通卦术,在我下山之前,他就想着要推出大辰运数。去年我回了一趟,他说他把大辰往后两千年的运数统统算了出来。”
  皇甫仪眨眨眼,不晓得玄澈说这个要做什么。但玄澈之后还有话说:
  “冒昧一问,不知小郎君的志向是什么,可有想过若与家中兄弟对上,能否活命?”
  皇甫仪心头一凛。
  “我洗完了。”
  玄澈听着屏风那头传来一阵水声,似有人从浴桶中起身,之后依稀可闻布料摩擦肌肤的声音,最后是走远的木屐声。
  玄澈在浴桶中坐了会,也起了身。
  皇甫仪回了房间,掀起被子就把自己整个人裹在了一起。
  他的耳边一直回想着最后玄澈问他的那句话。
  他的志向一点也不伟大,就想着做个闲王讨个封地,然后安安生生的过着自己的清闲日子。至于阿弟皇甫岩,无论身量武艺才学都远胜于他这个阿兄,在士人之中的名声也很好,相貌也更英挺,据说像极了□□年轻时的模样。储君之位毫无悬念,他也没想过要和这个弟弟争什么,但他却从未想过他的弟弟是怎么想的。
  潜意识里他似乎觉得,皇甫岩应该懂他的心思。可是皇甫岩真的懂么?
  皇甫仪越想越不对。
  萧羽笙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团成蛹状的被子躺在床榻上的情景。
  “睡了?”
  萧羽笙走上前坐到床边,推了推貌似是脑袋的位子。
  “没有。”隔着被子传来回答。
  “那就起来吧,”萧羽笙摸索着找着被角,试图掀开被子,“头发擦干了没?”
  然而萧羽笙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被角,无可奈何只能用猛力把被子扯开。皇甫仪虽拽着被角,力气却比不上萧羽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被子中被拽了出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怎么,”皇甫仪撅嘴,“就是不高兴。”
  萧羽笙看不懂皇甫仪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律竹……”皇甫仪软着声音,又拽上了萧羽笙的袖子,“假如……假如你一定要在我和阿岩之间选,你选谁?”
  萧羽笙微愣。
  “怎么,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皇甫仪低着头,抿了抿唇。
  “我让玄澈给我算了一卦……你还没回答我。”
  萧羽笙另一只手覆上了皇甫仪的发顶。
  “玄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萧羽笙决定不深究了。
  “一定要我选的话,我自然会选二王爷。因为跟着二王爷,一定能打个痛快仗。”
  皇甫仪莫名的感觉到委屈,可他又不懂打仗,更委屈了。
  “但是你放心,”萧羽笙低下身子,额头抵着皇甫仪的,“无论何种境地,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皇甫仪觉得这大概就是安慰。
  “好了,晚上好好歇息吧,”萧羽笙揉了揉皇甫仪还有些湿的头发,“明天就该动身去西州了。头发得擦干,你坐着,我帮你擦。”
  萧羽笙拿干布擦皇甫仪的头发的时候,皇甫仪突然问了一句:
  “那如果你投靠我阿弟了,你能不能和他说说随便给我个封地,让我好好的做个闲王?”
  萧羽笙无奈笑道:
  “行啊,想必他也乐意的很。”
  皇甫仪点点头,满意了。
  皇甫仪第二天起的时候,玄澈已经早早走了。皇甫仪有些失望,昨天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还没问清楚呢。
  萧羽笙正好牵了马过来。
  “走吧,该出发了。”
  皇甫仪不会骑马,这一路还是得靠萧羽笙带下去。
  天下风云,就在这一刻,起了势头。

  ☆、老丈

  浩荡云气吞白陵,皇杉天府过雨晴。
  皇杉岭下,白陵江畔,天府之地。看惯了咸安的玉树金瓦,见过了煌州的黄风红日,西州的峻岭大江让皇甫仪充满了新奇之感。
  西州多异族,虽有多数为汉人,但异族人也不少,各个民族杂居,使得西州多了几分同中原相似又相异的风情。
  耳边充斥着蜀地方言,抑扬顿挫,皇甫仪听得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奇心,一手抓着萧羽笙的两根指头一边听着几个娘子在聊天,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他还是听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的根据她们的语气神情来猜测她们说的内容。后来许是那几个娘子被人看着聊天不太舒服,有意无意的看了皇甫仪几眼就闭上嘴散了。
  “你听懂了?”
  “一个字都没。”
  萧羽笙点点头,然后皇甫仪突然又对街边小贩叫卖的小玩意生了兴趣,抓着萧羽笙的指头一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皇甫仪从未来过西州,拽着萧羽笙四处乱走,倒是叫他意外发现了一家藏得极深的酒肆。
  若不是皇甫仪迷路又逞强转了好几条巷子,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萧羽笙也很意外,早年他也和他老子卫国公来过几次西州,都没发现过这家酒肆,而这家酒肆一看就知道已经有了不少年头。藏得可真深。
  那家酒肆外头挂着的酒旗破破烂烂,上头的字也看不太清楚。铺子很小,里头只有三四张桌子,但是很干净,其中一张靠墙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老头,靠着墙打着盹。
  皇甫仪拽着萧羽笙往里走了几步,唤了那老头一声。
  “老丈?”
  那老头脑袋一点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于是皇甫仪的声音又大了些。
  “老丈,醒了没?”
  那老头依旧没反应。
  萧羽笙觉得有趣,这老头分明是听见了,可就是不想搭理人。他倒是想看看这老头还能忍多久。
  又唤了几声,可那老丈还是没反应,皇甫仪转过脑袋向萧羽笙投来了求助的表情。
  萧羽笙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步上前,从桌上的箸笼中取出一根箸子,没用多大力气,向那老丈投了过去。
  那老丈身形微动,抬起眼皮仰起脑袋,手一翻恰好接住了那根箸子。
  老丈把箸子放在桌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这才眯起眼睛打量起来人来。
  “二位郎君要吃些什么?”
  皇甫仪并不知晓先前的试探,见人起了,便又向前一步问道。
  “不知这里有什么?”
  老丈眯着眼。
  “权看郎君想吃什么了。”
  皇甫仪惊奇。
  “莫非客人想吃什么,老丈都能做出来。”
  老丈轻哼一声。
  “那郎君想吃什么呢?”
  皇甫仪又回头看了萧羽笙一眼,萧羽笙微一颔首。
  “那……老丈会做八宝鸡么?”
  皇甫仪说的八宝鸡是新年来临之际长宁宫的御厨所做,因圣人体虚不能吃太多油腻,所以量不多,但皇甫仪很喜欢那滋味。既然是宫中吃食,制作手法自然也不简单,里头的用料精细,可不是外头随便一个厨师能做出来的。皇甫仪不曾吃过外头的八宝鸡,便以为八宝鸡俱是那样的滋味。
  老丈只是淡淡的看了皇甫仪一眼,慢悠悠的进了后厨。
  二人找了桌子坐下,皇甫仪兴冲冲的抓住萧羽笙的衣袖。
  “律竹律竹,你说这老头是不是话本里头说的大侠啊?”
  萧羽笙故作玄虚:
  “这可说不好。”
  但这老丈很厉害,那是一定的,至于厉害到哪里就不太清楚了。
  皇甫仪最讨厌这样说话说一半不上不下吊人胃口,便追问了下去,没等问出什么来,老丈就已经端着菜从后厨出来了。
  搬出来的除了一盘八宝鸡,还有一碗清笋汤。蜀地物产丰富,原材料来得快,随便一道菜都要比长宁宫御膳房出来的新鲜。
  皇甫仪动了箸子,那八宝鸡的味道着实美味,鸡肉鲜嫩汤汁香浓,虽不同于新年时宫中吃的那只,却是不相上下,心下觉得这老丈厨艺惊人。那笋汤材料简单,但滋味清润可口,说不定还是刚拔的。皇甫仪赞了几句,又忙着动箸去了。
  吃饱喝足了,皇甫仪又想起了先前和萧羽笙讨论的问题:
  “老丈老丈,你是不是个大侠啊?”
  老丈愣了愣。
  “这是怎么说的?”
  “话本里都那么讲,”皇甫仪兴致勃勃,“那些大侠年纪大了就会隐居在一条极深的巷子里,过着和平常人一样的日子。”
  老丈上下打量了皇甫仪一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可算不上什么大侠。”
  皇甫仪还想多问些,却被萧羽笙抬手阻止:
  “还没请教老丈名讳。”
  老丈摆摆手。
  “老头子姓何,多的也没什么好说,都过去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了。
  “这个巷子几乎不会有人来,凭何老丈的手艺,为何要窝在这里呢?”
  何老丈又摆摆手。
  “人老了,就不想和太多人交往,这里清静。”
  皇甫仪又问:“老丈你在西州待了几年啊?”
  闻言,何老丈侧头想了想,又低头数了数指头。
  “这……起码得有……二十多年了。”
  说到“二十多年”的时候,何老丈脸上满是感怀。皇甫仪突然觉得,何老丈身上的故事一定很有意思,无奈人家就是不想说。
  萧羽笙问:“照老丈这么说,老丈您不是西州本地人咯?”
  何老丈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头子祖籍在蜀中,后来搬去了咸安……然后就又回来了。以前祭祖的时候才回过西州,没多大印象,也没多大感慨。”
  萧羽笙算了算,若没猜错的话,这何老丈是在辰朝建立前后搬来的西州。离开咸安约莫是因为梁朝没了,咸安城里一时不太太平才搬的。
  许是此时气氛略显压抑,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何老丈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
  “前些日子我听街上的娘子们说韦家老太太八十大寿,韦家要摆个流水席庆贺。你们年轻人可以去凑个热闹。”
  皇甫仪好奇:“那老丈你为何不去?”
  何老丈拍拍自己的大腿:“韦家那流水席摆在西州城外韦家庄子里头,半山腰呢,太远了,累。”
  皇甫仪了然。萧羽笙看看皇甫仪的样子,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位皇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韦庄看看了。也难怪,皇甫仪在咸安城中长到二十岁,从未见过流水席,毕竟咸安诸多权贵,摆宴席只会发帖子请想请的人,像韦家这样大摆流水席可是从未见过的。
  这次出了咸安城,皇甫仪似乎是要把前二十年里没见过的东西都给看个遍,等回了咸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一次。
  萧羽笙无奈笑笑,既如此,他们可得挑一家上好的客栈,休息足了,打起精神,好好的走一走看一看那韦家流水席。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放一下辰朝的疆域(是剧情结束的版本)然后挑出了几个剧情里出现的州标了出来:

  ☆、韦庄

  二人付饭钱的时候,何老丈叫他们看着给,这三个字可不好把握,最后犹豫再三,以咸安城聚贤楼一顿小宴的价位给了钱。
  回了客栈,皇甫仪还在念叨那何老丈,萧羽笙却觉得这何老丈的来历说不定还有的说道。
  转眼间就是韦家家宴的日子,皇甫仪在前一夜就已经激动的睡不着觉,萧羽笙实在是不明白流水席能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宴席,听说和宫宴不相上下呢。”
  萧羽笙无语。宫宴和流水席能比么?
  最终皇甫仪折腾到半夜终于睡去。萧羽笙看着皇甫仪睡着了也带着傻笑的睡颜,长舒一口气,也倒下睡了。
  萧羽笙底子好,折腾一夜早上也起得早,可皇甫仪娇生惯养大的,自然赖床起不来。
  “你还想不想看流水席啦?”
  皇甫仪拿被子捂住脑袋。
  萧羽笙决定向先前在煌州那样对待皇甫仪。
  “韦庄不好走……可得花上不少时间!”
  说着就掀起了被子,身着雪白中衣的皇甫仪只能抓住一点被角,迷迷糊糊的,试图拿皇族威严来威慑萧羽笙,然而并无杀伤力,看上去像是在撒娇。
  萧羽笙看着有趣:“还要睡啊?”
  皇甫仪揉着眼睛,声音有些闷:“不够睡……”
  萧羽笙失笑:“谁叫你昨晚那么闹腾。”
  皇甫仪在床上打滚半天,终究还是下了床。
  皇甫仪本以为韦庄就是个大点的庄子,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小半个皇杉岭都是韦庄地界。
  “咱们家阿郎早些年是买下了西州城外的整片山的,不过到后来银钱不够了,这庄子也只是造了这么一点。”
  听着韦家奴仆的解释,皇甫仪分外感慨。若非银钱不够,恐怕整座山都是韦家的庄子。若真成了,这气势直逼长宁宫,那就不太妙了。
  所幸韦家有钱,但并非取之不尽。
  韦庄很大,皇甫仪估摸着要比长宁宫还大,但是因为没钱,真正搭建完的只有一半,却已经是气势磅礴。木廊依山而建,宽阔结实,一路连到韦庄正门。大块青岩搭建而成的牌楼上书“韦庄”两个大字,青藤攀爬而上,正有两个下仆立在牌楼下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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