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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一思居士

时间:2016-11-30 20:44:08  作者:一思居士

  啃完胡饼,那本杂记也看得差不多了。皇甫仪一抬头,看见萧羽笙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两人视线一对,顿时有了一种暧昧的感觉。直看的皇甫仪脸颊开始攀红,萧羽笙才故作淡定的挪开视线。
  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明明有很多东西可以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晚上萧羽笙依旧留宿,王府的奴仆也都见怪不怪,收拾出了萧小公爷的院子。萧羽笙在屋里坐了会,总觉得放心不下,出门去寻皇甫仪了。
  皇甫仪刚爬上床,就有奴仆通报萧羽笙来寻。想了想,便叫人进来。
  “这么晚了,律竹可有要事?”
  萧羽笙摇头:“说是要事倒也算不上。近日观王爷气色不太好,放心不下。”
  皇甫仪叹了一口气:“事情这么多,怎么能休息好。”
  萧羽笙抿唇,还是没把皇甫岩查出来的事情告诉皇甫仪。

  ☆、分离

  谨衡十年十月十七,晴。
  此处是吕宏的府邸,地方虽小,却很精致。奴仆送上茶水便退出房间合上门,萧羽笙与皇甫岩对坐,吕宏则在皇甫岩后侧。
  推门大开正对庭院,可惜时节不对,尽是枯枝败节,不然院中花红树浓可是好看得很。不过就算是在春季,三人也没有心思赏景。
  “那就是说,那山河万里图落到了前梁公主的手里。”
  皇甫岩神色平静,但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怒气。
  “只有一半。”萧羽笙补充。
  “那也够了,”吕宏道,“不然咸安城中那些不安分的怎么能指使的动,心思都没安定呢。”
  “不如我们来猜猜,他们下毒害死阿爹,可太子未立,在这件事上肯定会有大文章,”皇甫岩一脸嘲讽,“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从我下手,还是……我的那个阿兄。”
  然而圣人到底只有两个皇子,下手先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萧羽笙沉声道:“大王爷对圣人之位并无想法。”
  皇甫岩轻笑一声:“律竹如何得知?”
  “大王爷与我交心。”
  皇甫岩轻轻“哦”了一声。
  “倒也看得出来。”
  三人又交流了会,天色渐晚,萧羽笙告辞离开,只留下皇甫岩与吕宏二人。
  “博丰,你觉得萧羽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皇甫岩却是笑了:“动的好。”
  太医院的太医到底是有些本事的,没几日,皇甫沛东终于悠悠醒转。得知消息的时候,皇甫仪激动的差点冲进长宁宫去,但他还是没有去,因为皇甫沛东一醒就发来了圣旨。
  谨衡十年十月二十,文宗立太子皇甫仪,立晋王皇甫岩。
  这道圣旨打懵了整个朝堂,然后第二道圣旨也砸了下来——
  赐皇甫仪与夏景萱成婚。
  定国公夏禹独女夏景萱,若她成了太子妃,这位子倒也是实至名归。更何况李睿都同意了,底下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圣旨颁下的当夜,皇甫沛东召了两个儿子入宫。先进去的是皇甫岩,不知皇甫沛东和他说了多久,出来的时候皇甫岩春风满面,对着皇甫仪也是恭敬无比:
  “恭喜太子得偿所愿。”
  什么愿,他有什么愿?皇甫仪脑子乱成一团,木木的由着内侍将他引入含光殿。
  皇甫沛东靠着几个软垫坐在床榻上,因刚苏醒不久,面色还是苍白的。听见足音微抬,看见来人是皇甫仪,脸上才流露出几分笑意。
  “阿仪来了,过来,到阿爹这里来……”
  皇甫仪走到床边。皇甫沛东看着皇甫仪的眉眼,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嫣娘走得太早……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阿爹……”皇甫仪轻声开口,“为什么……是我。”
  “你不用担心压不住下面的人,”皇甫沛东掩唇咳了几声,“我和阿岩说过了,他会辅佐你,还有李相……”
  “可是……”
  “这天下终究是你的,”皇甫沛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皇甫仪,但皇甫仪觉得他看的是另一个人,“你可要坐稳了。”
  皇甫仪嗫嚅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天监定的日子是在下月十五,是个吉到不能再吉的吉日。皇甫仪从得知婚事开始就不再出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因为婚事而忙的没时间闲逛,但只有王府里的人知道他们并没有因为王爷成了太子而忙起来。
  萧羽笙过来的时候,皇甫仪搬了把椅子正坐在窗边,面上几乎没了生气。
  萧羽笙站在门外没进去,奴仆都识趣的离了远些,把空间留给二人。不知过了多久,皇甫仪一转头才看见萧羽笙的身影。
  萧羽笙看见皇甫仪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律竹,你来了。”
  萧羽笙点头,走到皇甫仪眼前。
  然后相顾无言,两个人望着彼此,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汹涌,却被牢牢克制着。
  好像有些东西刚冒了芽就给掐断了。
  最后还是萧羽笙开的口:“你该高兴些,不然这副样子圣人看到该不高兴了。”
  皇甫仪点点头。
  “好好歇息,饭也要好好吃,”萧羽笙也搬了把椅子在皇甫仪边上坐下,“打起精神来。”
  “律竹,”皇甫仪抿唇,“你今晚……留下吧。”
  萧羽笙没说话。
  “当我求你,好不好,羽笙。”
  语气何其卑微。
  当夜萧羽笙没有走,宿在王府。有管不住嘴的奴仆说那萧小公爷似乎是宿在了王爷……哦不,太子的院子里。
  但他们也就在王府里说说,没有外传。
  谨衡十年十一月十五,太子大婚。
  皇甫岩在宴上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醉。毫无风度的醉倒在几上,几不可闻的呼唤着“萱娘”。吕宏叹了口气,叫人把晋王送回晋王府。
  萧羽笙没喝酒,宴罢,他在自己的府里一直独坐到第二日拂晓。
  然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或者说,一切本来都在正轨上。
  光阴荏苒,已是四年过。这四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说皇甫沛东又给二儿子指了婚,比如说夏景萱生下了一个女儿,比如说突厥进犯又被卫国公打了回去。
  再比如说皇甫沛东在朝上又昏睡了过去,这次只睡了五日,但这发出了一个信息:圣人已经差不多了。
  皇甫沛东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退位的时候。虽然有他指派的东宫太子詹事杜原协助太子,太子也有所进步,但皇甫仪还差点火候,他还镇不住朝臣。而且在军权上,他还争不过皇甫岩。
  萧羽笙最后还是投在了皇甫岩那边,这差不多表明了卫国公的态度,定国公是太子岳家,自然在太子这边,而平国公向来不插手朝中事,两边都不理。但是禁军中的中下层军官,却都是在晋王这边的。而以李睿为首的文官集团却是支持圣人的选择。
  皇甫沛东想了很多,最终决定放开手,看看皇甫仪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谨衡十四年四月二十七,文宗退居幕后,令太子监国。

  ☆、又起

  下朝后,中书省侍中祁鸣去往西市,拐进一家酒楼,又从酒楼后门出,踏入一辆马车。
  马车里头正坐着皇甫岩,见祁鸣进来,开口道:
  “岳丈可有进展。”
  祁鸣长吁一口气:“成了。”
  皇甫岩满意点头。
  “那便多谢岳丈了。”
  祁鸣面色不动:“应该的。”
  皇甫岩轻笑一声:“如娘已显怀,心情不定,不如岳丈前去看望?”
  祁鸣想了想,慢慢点头:“也是许久未见如娘了。”
  车夫一甩缰绳,马车缓缓驶往晋王府。
  皇甫仪回府的时候,太子妃夏景萱正和杜原夫人刘氏聊着天,还没等二人起身迎接,皇甫锦率先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皇甫锦才两岁不到,就已经会说些简单的句子,两条小腿跑起来飞快,格外的有活力。
  “阿、阿爹。”
  皇甫仪抱起女儿愉快的应下,但抱人的姿势有些不太对,夏景萱连忙上前接过。见此情景刘氏识趣的告了声便离开了。
  皇甫仪看着被夏景萱抱在怀里的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爹身子不适,叫我监国,往后的日子恐怕就没法聚在一起了。”
  夏景萱也理解,所以也没有什么抱怨的话语。
  “可要帮忙?”
  皇甫仪摇摇头。
  “岳丈驻守云州,远离咸安,到底是不方便。”
  皇甫仪抬手拂过皇甫锦的乌发,小丫头伸出手朝向她阿爹。皇甫仪欲接过,却被夏景萱一瞪眼制止交给了乳母。
  “你的法子抱起来不舒服。”
  皇甫仪挠挠头:“可她不是挺喜欢的么。”
  夏景萱不想说话。
  自成婚那一日起,两人的关系算不上相敬如冰,和恩爱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管是洞房花烛还是其他的时候,皇甫仪于床事上总有点应付的意思,夏景萱倒不是拘泥于这个的,也就没多说。
  不过有一点夏景萱倒是挺满意,那就是皇甫仪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女人。她最善打架,和丈夫相处勉勉强强,但是和女人争风吃醋就半点不通,要是太子再纳几个侧妃,恐怕是她先疯。
  用完晚膳,皇甫仪逗了会皇甫锦,就遣人叫来詹事府诸人议事。议事主题便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提起的河中道水灾之事。长河自古以来水患多发,这次大水淹了洛州景州千余户,然后竟有人说此次天灾乃因圣人立错太子,皇甫沛东当场就晕在了朝堂上,所幸只晕了一会,不然咸安就该乱了。
  “洛州虽被淹,但洛口仓还有些粮,”杜原道,“运粮之事暂且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治河之人。”
  皇甫仪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上手这么大的事:“那么诸位可有人选?”
  其余人说了几个名字,都是皇甫仪没听过的,但他记住了其中一个:
  “魏思哲?”
  举荐此人的正是少詹事朱寿:“魏君贤事事亲为,虽说有时有些古板,但到底是个靠得住的。”
  皇甫仪问:“此人现在何处?”
  朱寿愣了愣,他提起这人只是凑个数。
  “这……似乎是在工部水部司。”
  皇甫仪点点头,治水的,有经验。
  朱寿硬着头皮道:“此人……履历不足……”
  皇甫仪不听他的,大手一挥:“就他了。”
  皇甫仪记得魏思哲还是因为皇甫锦。那日上元节,皇甫仪带着家人一同去看花灯,皇甫锦相中了一盏极其精美的花灯,刚买下魏思哲就慌忙赶了过来,原来这盏花灯魏思哲家的小娘子也相中了,可惜钱没带够,魏思哲连忙回去取钱,那摊主等了许久人都没来,便卖给了皇甫仪。当时魏思哲没认出皇甫仪,只当是和家人出门的一个普通郎君,千求万求终于求到皇甫锦松口,这才欢欢喜喜的提了灯回去。
  皇甫仪觉得,一个对女儿这么疼爱的人,应该对百姓也是一样的。
  散了会,朱寿一脸郁结的出了门,被杜原赶上。
  “不知延春兄原本想要举荐的是何人?”
  “是……唉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朱寿顺着这么一句话就扯了开来。对于杜原这个人,东宫诸人说是敬畏,其实是畏多于敬的。十九岁夺得状元,在翰林院待了两年就坐上了中书侍郎的位子,很快又成了太子詹事,被圣人信任,太子很多时候也都会问取他的意见,太子妃和郡主与其关系也不错。年轻有为,没人不想巴结他。
  朱寿原本想举荐的那个人杜原听说过,有点能力,但也就那样了。看样子朱寿不会轻易放弃,那还不如拿来为自己谋点好处:
  “光魏君贤一人可不够……不知延春兄可知道吴敏……”
  三言两语之后,朱寿便抛弃了之前的人选,看中了这个吴敏。
  “杜詹事建议之人,某会和太子提起的。”
  杜原微笑颔首。
  后来朱寿在皇甫仪那边提起吴敏的时候,皇甫仪想了想似乎是个陌生的名字,但他并未想太多,一点头便同意了。
  谨衡十四年四月十五,洛、景遭大水。谨衡十四年五月初二,上令魏思哲,吴敏前往河中道治理长河水患。
  这一条命令,使先前默默无名的魏思哲彻底打响了名声,其治水之功传颂千年,但少有人知与其一同出发的吴敏。
  毕竟吴敏的存在,并不全是为了治水。
  魏思哲一行人出发后,皇甫仪又从太仓取粮,派遣武三庆送往灾地,以防洛口仓缺粮。一系列命令下来,倒也有了些样子。皇甫沛东听着内侍的通报,也有了几分安慰。
  慢慢的,皇甫仪进步了许多,有时也不用去询问杜原,自己会解决麻烦。治水一事也进展得十分顺利,皇甫仪没看错人,那魏思哲是个有能力的,洛、景两州大水退去,他竟心血来潮,顺便把南北运河也给疏通了,从荣州往燕州的行船多了几倍。既然立了大功,皇甫仪也就懒得计较他私自行动的责任。
  日子过得越发顺心,皇甫仪也能抽出时间和皇甫锦逛街买吃食去了。
  然而安稳的日子最终还是被一样东西给打破了,那件东西叫【山河万里图】。

  ☆、潜伏

  谨衡十四年十二月十九,蜀中道业州起流言,称山河万里图入世,江山颠覆。
  山河万里图是皇甫仪一直以来的心病,现在又听说这张图出现在了蜀中道——虽说在业州,离西州远了些。皇甫仪立刻召来了萧羽笙,这件事,还是他来处理比较安心。
  两人见面的时候情绪十分平静,仿佛就是关系再普通不过的上下级。汹涌的浪潮只藏在眼中,转瞬即逝。萧羽笙接过密令,立刻打马南下去往蜀中。
  咸安永兴坊的一条小巷里,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了一户新人家。这户人家古怪的很,主家娘子从住进来开始就没有出过门,反而总有些包裹的严实的不明男子过来拜访,主家阿郎有时在有时不在,虽有几个奴仆,可是也是极少出门的。
  若皇甫仪和萧羽笙能遇见这户人家,就会发现这主家阿郎正是长孙英。而他们若能看见长孙英对那主家娘子低声下气的模样,就更能猜出这位娘子恐怕就是那前朝公主了。
  “那一半的山河万里怎么样了?”
  陈璇侍女替二人沏了热茶。
  长孙英脊背挺直,面上却满是谄媚之色:“西州韦氏已经花了大力气去寻,只不过还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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