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一点不担心,"有李将军在,无妨。" 皇帝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秦人一动不动,好一招厉害的隔空点穴,师父说过,能练成的一定内力极深,这个高人是谁,只见其影不见其身。 一个极普通的男子缓缓走到比武台的中央,和别人一样穿着青色的衣服,但他身上透出的气势,将他和别人明显的区分开来。奇怪的是,他的身型,像极了李烈河。 "第一组胜负已分,清场。"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第二组开始。"z "且慢!"男子抬手,"就来一个只怕分秒间分出胜负,令众位扫兴,不如剩下的人一起上。" "你把我们秦国人当成什么了?" "还是,你们不敢?"男子话锋一转。 由于众人方才已经见到了男子的隔空点穴,知道此人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一时无所适从,一个一个上必输无疑,一起上又实在太丢面子。 "你们一起上吧,要是赢了他,赏金万两!"皇帝开了金口。 战乱年月,能果腹活命就实属不易,谁也不敢奢求财富,万两黄金,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秦国人立刻摆阵出击。y 只见青影如梭,几乎就要纠结成网。 这是冥河派的招数--浮波碎影,司铭不由暗自吃惊,难道师父在自己之前收过徒弟,师父收养自己时已经四十有八,见眼前这个男子差不多三十岁,极有可能。 秦国高手悉数倒下,这个男子,出了不过十招,就摆平了九人,只见九人面色灰白,随即如赤,最后成了绛紫色,十分骇人。 难道他们中了百日断魂剑?这种剑法十分狠毒,中剑之人,百日内必定肝,脾破裂而亡,是冥河派的禁用功夫之一,师父虽然让自己学了,却告诫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杀戮过多,必然成魔。 现在只要封住檀中大穴,还有救,只是武功尽废。 司铭来不及多想,纵身跳下观望台,将那几个秦人的穴道封住。 "何必如此。"淡淡的声音,"他们输了,秦国的皇帝不会饶了他们,他们吃了过量的五服散,毒发之时会痛苦万分,一定会死,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死的太痛苦,你就算封了他们的穴道,也只不过拖延一两个时辰而已。" "这--"b "现在让常山王和李将军为众位爱卿表演一个余兴节目。"皇帝洪亮的声音仿佛从空中传来。 这个人就是李将军。g "李将军,你若是能挡的住常山王十招,常山王就答应把镇国的名号让给你。" 李栗的脸色顿时一暗,他李栗可是魏国第一高手,至今未尝败绩。皇帝怎么会说出如此过分的话来。 拓拔珪的用意是扶植司铭平衡朝政,李栗战功赫赫,极富心机,朝中遍结党羽,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其他各个氏族首领也对自己的帝位虎视眈眈,如今北魏刚刚入主中原不久,内讧却日益激烈,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持,震慑诸等心怀不轨之人。 司铭点点头,此人可能也是师父的徒弟,对于能否轻易胜他并无十足把握,不过自己对于名号一事并不在意,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一定要弄清楚李栗的真实身份。 "请赐教。" "请赐教。" "王爷不要武器?"李栗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美艳少年也太小看自己了,司铭不由笑了笑,自己想用的招式,拿着武器只会碍事。可是嘴上却说:"你已经比过一场,消耗了些体力,我不拿武器,这样才公平。" 这个水货王爷,太自信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比闪电更快速的穿刺速度,直取司铭咽喉,司铭居然一动不动,还笑着看着自己,找死! 眼看就要刺穿雪白的脖颈,手上忽然一阵剧痛,手指好像要掉下来一样,手竟然不听自己使唤,生生把剑扔掉,剑哐一声落地,碎成粉末。 低头看手,就像是严重的冻伤。 对面的人,一定是鬼。凝视自己的瞳仁,居然成了无色。 司铭感觉刚才意识脱离了本体一样,这招叫什么,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本来想用徒手移山功的,怎么用了这个,难道是自己独创的?可是自己内力也还没有深到可以把生铁冻成粉末的地步,自己刚才怎么了? 眼珠的颜色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李栗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此刻关心的,早已不是什么输赢了。 地上的粉末,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不是梦。 现场的气氛静的诡异。常山王内功的深厚程度已经超出了人们理智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如果那是内功,而不是妖术的话。 "一招,任何人,都是一招输了个彻底。"拓拔珪喃喃自语。 自己想利用他的力量,是不是不自量力?可是,他又是多么让人亲近,单纯地让人怜爱。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么?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自己的弟弟--拓拔遵,真的是你么? "在下认输。"李栗镇定了心绪,尽量保持着一贯的淡定语气。 "你的手,没事吧,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招我以前不会的,不知怎么就使出来了。" 说着,一把拉过李栗的手,仔细查看。 李栗一愣,来不及缩回手。司铭就把自己的手放下了,"好像被冻伤了。你等着。" 司铭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药,涂上就会好。"常用的药自己都会配,身边一直都备着。 "你?"李栗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冥河派的人?" 司铭问。 "冥河?" "九弟,过来。"看见皇帝对自己招手。 "李将军,我一会再问你。" 司铭展开双臂,飞上观望台。 "做的很好,刚才你这一招叫什么?怎么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 司铭老老实实地回答。 皇帝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还卖关子?" "我哪有?对了,我想私下问李将军几句话,二哥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家住哪儿。我想晚上去找他。" "何必那么麻烦,晚上宣他进宫就行了。他曾是魏国第一高手,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他。" 晚上,皇帝果然在御书房召见了他。司铭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本医书,正倒挂在房梁上看,长发像缎带一样,直挂下来,见到李栗进来,一跃而下。 皇帝见怪不怪,李栗仍然吃惊的张大了嘴。连叩见皇上都忘记了。 "我刚才在一边看书一边练功。" 司铭甩甩头发,"我已经猜出来了,你就是我师父李烈河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皇帝和李栗都大吃一惊。 "我早就发现李将军和师父长的很像,而且,他用的武功和师父的一样。" "你是,我爹的徒弟?"想当初,自己不愿意随着父亲隐退,就和父亲分道扬镳,想不到父亲还能调教出这等人才出来。 "恩,只是师父没有向我提起过你。" "你真的,是九皇子的转世?" "啊,这个,我是。"还不太习惯说谎。 这样的人降临魏国,不知是福是祸。 皇帝得到了他,就会得到整个天下。 "能不能告诉我,师父以前的事?" 从李栗和皇帝的描述中,得知师父原来是燕国大将,燕国被魏国所灭,师父不愿意背叛原主,从此隐居,李栗却醉心权术,留恋红尘。 留恋红尘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司铭觉得,如果换了自己,也一定会选择留下来,自古枭雄争霸,打的多是不义之战,自己看过很多兵书,就是无休止的算计,令自己厌倦,远没有练武来的有趣,花花世界,各种令人心情愉快的东西多的是。 谈话最终转到司铭的武功上来。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李栗心里的不平之气难消,司铭是父亲的徒弟,可司铭的武功却远在自己的父亲之上,难道父亲背着自己藏了什么秘籍?不可能,云梦山上就一个密室,那个密室自己去过,父亲告诉自己,密室上的工夫一般人是一辈子也练不完的,只要学会了基础,在江湖上的排名就不会跌出前十,这个小子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怎么可能比自己学的更多。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练完了本门的功夫呀。" "你练完了?"李栗大吃一惊。 "是啊,所以我没的学了,下山学习天下各派武功,我本来想让二哥教我,可是他看起来很忙诶,你在江湖上呆了很长时间,一定知道其他的武功。" "是啊,李爱卿,我正想请你指导九弟呢。" "这个啊,我曾经得到一本天山派的秘籍。可是我连自己派的武功都还没有练好,也没有余力去修习,王爷不妨拿去看看。" "那真是太好了!" 司铭不由像一个小孩一样拍手。 李栗这么爽快就把秘籍拿出,令皇帝不由生疑,虽说天山派是名门正派,同时修习正派武功也不会产生什么冲突,他也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表面上自然不会有问题,可就是不对劲。李栗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嫉妒?可是自己政务繁忙,指导司铭是力不从心,除了李栗,实在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先这样了,一发现不对劲,就立即采取措施。 "明天下午,请王爷驾临微臣府上。" "为什么不在宫里?"皇帝可不想司铭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这本秘籍十分珍贵。天下想要之人不计其数,宫里人多眼杂,只要泄露了一点风声,必然会有窥伺之人铤而走险,造成意想不到的麻烦。" 李栗之言,句句在理,皇帝无法反驳,何况司铭也想出宫透透气,听说要出宫,一脸期待之色,也不想拂了他意,终于点头首肯。 第二天,李府。 李栗带着司铭走进密室,密室虽小,确是机关密布,阴森可怕,密室的中央是一个棺材,李栗打开棺材,散发出一股酸味,像是醋,叫司铭凑近来看,司铭虽然一点不害怕,却嫌恶心,李栗冷哼一声,握住司铭的手腕将他拖过来,司铭一看到棺材里的东西,不由胃酸上涌,棺材里面是一具干尸,大概是用醋熏过,没有腐烂,干尸的身上裹着一条已经变了色的锦缎。李栗握住尸体的头,对司铭说,去搬尸体的脚,把他搬地上来。 "李将军,你不用搬,我用徒手移山功把他搬地上来。" 李栗不由一阵气恼,臭小子,你果然是把本派武功都学会了,连这个谁都参透不了的奥义也学会了,不过你等着,很快就会要你好看。 不过表面上却是一片欣喜之色。"还是王爷厉害。" 尸体稳稳地落在地上。 "将尸体的衣服卸下来。但不要把衣服弄破。" "什么,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司铭还不习惯扒别人的衣服,即使是个死人。 "秘籍的外功就写在衣服的里层上,内功纹在那个尸体的身上。" 将尸体和尸衣分开,果然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李栗拿来蜡烛递给司铭,让他仔细看。 看的十分费劲,外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内功却有些奇怪,若照此练习,会使经脉逆行,真气溃散。将心中疑问对李栗说出,李栗却道:"若常人练习,必然会出现此种情况,只有武功修为已达极至之人,才有可能在经脉逆行的情况下,控制住真气的溃散,久而久之,人体就会习惯两种真气的运行方式,练成之后,和敌方交手时,只要碰触到对方的身体,同时逆行经脉,对方的真气就会被自己强制吸收,对方的武功就会废了。" "这么狠毒?" "不,这种武功的另外一种妙用和你的徒手移山功很接近,但你的徒手移山功只能移动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物体,练成以后,自己的身体可以轻易在数秒之内移动千尺之距。" "哇,这么强啊,我要练,我练了不吸人家真气就好了。" 李栗看着司铭美丽的面孔,心中暗自冷笑,这的确是好武功,是天山教的护教神功,可是又有谁知道,护教的都是什么人?是阉人!练功之前,必先自宫,否则练不多久就会撑爆经脉而死。即使练后以自宫补救,也无法保全性命。 "你让我练这么好的功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你教我徒手移山功,我当时看不懂透密室上的讲解,要是你手把手的教我,我一定能学的会。"要是自己学会了本门奥义,司铭一死,自己就真是天下无敌了。 "当然可以,只是,你任督二脉打通了吗?若没有打通,这种武功会反噬其主。" "任督二脉?难道。。。。。。"武林之中,传说中打通任督二脉者,只有本派的创始人鬼谷神生,就是因为打通任督二脉过于艰难,使得徒手移山功四百余年无人修习。这个臭小子,武功原来竟可以和师祖比肩了呀。 强烈的嫉妒使李栗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司铭,可是司铭接下来了话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现在还小,内力积累不够,功力还没有达到精纯之境,无法替别人直接传功,我估计在一年之内,便可以达到直接传功的境界,到时我可以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就可以练徒手移山功了,说不定,你连天山宝典也就能练了,到时,你的武功一定会比我更强的。" 我才不会练什么天山宝典,不过自己要留着他帮自己打通任督二脉。不能让他就这么快死了。李栗在心里想。 可以用顶鹿丸帮他撑一段时间,顶鹿丸是扩张经脉之药,在逆行的真气没有过强之前,就不会把经脉撑爆,只是这种药副作用强烈,运功时会让使用者致幻狂乱,做出自己都难以理解之事。这种药是练宝典之前武功层次达不到要求的天山派阉人服用的,他们即使自宫,经脉有时还是无法缩放自如,于是就诞生了顶鹿丸。只是此药配方已经失传,李栗也就弄到一瓶,不过一年时间,足够了。 李栗取下嵌在墙上的小铜佛,从铜佛的肚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司铭:"这个拿好,每个月吃一颗,可以减缓一开始真气逆行所带来的不适。" 只要在他练功的时候躲的远远的,一点事也不会有,让他到宫里去发疯好了,皇帝也会讨厌他,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我把秘籍水印一份给你,你回宫自己练。" "怎么不在这儿练?这儿比宫里隐蔽多了。" "这个嘛,宫里警卫森严,外人难以进入,而我这儿就不行了,外人一翻墙就可以进来,只要秘籍不泄露,别人哪知道在你练什么功夫,练功时若有高手干扰,极易走火入魔。" "我明白了,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回去练了,李将军,我现在就回去了。" "慢着,秘籍水印得要不少时间。你别心急。" "不必了,秘籍的内容我已经背熟了,哦,我差点忘了,我这就把尸体收起来。" 用徒手移山功轻易地把尸体完整的收好,还不忘记盖上盖子,连一丝动过的痕迹好像都没有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漏了吧,司铭满意的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踏着轻功迅速飞走了。 过目不忘的本事都有,臭小子,天底下的好处还真让你给占尽了,不过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样子。 ※※※z※※y※※z※※z※※※ NO。7 皇帝的启蒙教育司铭回到宫里,还未到掌灯时分,就直奔寝宫,令皇帝一阵纳闷,而且他还边跑边对自己说"晚上二哥先吃晚饭,不要等我了,留点给我就行了,我现在就去练功。" 真捡到宝贝了?李栗有那么大方?天都要下红雨了。 实在放心不下,拓拔珪一路跟过去,见司铭脱掉外袍爬上床,放下透明纱帐,开始练习吐纳固息之道。 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常,这只是练习任何一门功夫的基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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