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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臣的葬仪师——蓝旗左

时间:2008-11-18 12:53:45  作者:蓝旗左

男子朝走道靠近,司寇巖岫敢紧缩入遮阳伞亭的後方,等到对方走远之後,才悄悄跟上。
他追根究柢的好奇心依旧如涌泉般绵绵不绝,除了好奇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他更好奇这位神秘男子的身份。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开始骚动,血液开始奔流。
这是司寇巖岫对某事产生极高的兴趣时特有的徵兆。
步入大厅,灵堂前依旧是乱轰轰的一片,争吵的主题已经从"谁该继承遗产",变成"谁能分得最多遗产"。似乎有点进展,但是进展的相当缓慢。
人呢?
司寇巖岫扫视了一周纷乱的大厅,不见那位人身影。
他去哪儿了?
斜眼瞄见站在门口的葬仪社员工,司寇巖岫趋步向前,准备询问。
『请问...你们的员工里,有没有一个....』
『轰!』
砸东西的巨响打断了他的问话,回首一望,只见诸侯割距的战国,不知何时,已画分成两方,演变成楚汉相争。
这麽快就达成共识?
司寇巖岫挑眉。
『鏐觞不是家族企业,应该要传给副主。』
『好,那麽老爷在东南亚的那些公司全都归我们。』
『凭什麽!那些钱我们也有份!』
『你们和老爷非亲非故,没有血缘关系,凭什麽分他的遗产!』
『你们和老爷有血缘关系又怎样!没有遗嘱,那些钱还不是不能随便动!』
『哼!你们还敢讲,要是有遗嘱,现在还轮得到尔辈这票杂碎在这里喳呼?!』
『喔,所以说,只要找到遗嘱就好了,是吧。』一阵慵懒的声音插入了火爆的场面,冷漠的音调迅速控制了火苗。
是他!
司寇巖岫朝声源一望,只见那位穿著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出现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一手手肘搭著楼梯栏杆,另一只手则拿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你是谁?』不客气的质疑声响起,无礼的眼光同时朝楼梯上集中。
『路过的葬仪师,之前帮老爷化过妆。』
『别人的家务事你插什麽嘴!』
『你以为我自愿插嘴淌这滩混水吗?』他冷冷的开口,『林律师是那位?』
『喔,是我。』一个头顶微秃,看起来相当狼狈的中年男子,踉踉跄跄的从两方人马的中央走出。
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律师,『辛苦你了,把这封信念一念就可以下班了。』
『这什麽?』
『商老爷的遗嘱。』
『什麽?!』底下一片哗然,『你怎麽会有?!』
『我在商老爷房间收水铺的时候看到它放在书柜里。』他冷哼了一声,『快看看信里写些什麽吧,不是急著分遗产吗?』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一涌而上,将林律师团团围住,要他公布内容。
司寇巖岫始终站在门边,观望著这一切的转变。
当男子走向门边时,他伸手拉住对方的袖子。
『有事吗?』对方略微讶异的挑眉,淡淡的询问。
『那张遗嘱....真的是从书柜里拿出来的?』司寇巖岫微笑著询问。
『是。你若是怀疑遗嘱的真实信,可以自己去前面看。』
『那份遗嘱是真是假我没兴趣...』他奸笑著抓了抓下巴,『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麽有办法把上锁的书柜打开...』
男子愣了愣,不悦的皱起眉。
『我猜,你根本就没开书柜...』
『嗯哼?』他环起胸,挑衅的浅笑,『还有呢?』
『我猜,遗嘱是放在更隐密的地方。放在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司寇巖岫停顿了一会儿,『是刚才那个人影告诉你遗嘱的位置对吧?』
男子轻笑一声,『原来你都看到了啊...』难怪他刚才一直觉得背後有两道视线盯著他...
『是啊。』司寇巖岫没想到对方会爽快承认,有点错愕,『那团人影到底是什麽东西?』
『那团东西是丧礼的主角。』他勾起嘴,嘲讽似的浅笑,『也你的外祖父,商平澜。』
司寇巖岫诧然,对这发生在眼前,超乎常理的事实感到惊愕。
他崇尚科学,对於超自然的事,总是企图以客观科学的角度去诠释。
他相信有外星人,却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因为,比起鬼魂,外星人这种东西实际又科学多了。
『你会通灵?』
『嗯哼,是的。』家族传承,不想会也不行。
『你是谁?』
『府上顾来的葬礼师。』他世故的从怀中抽出一张名片,『傅园礼仪公司,傅尔祈。请多指教。』

2
『葬仪师?』这麽年轻?这是所谓的年少有成?
司寇巖岫接过那角落印有莲花的名片,还来不及细看,厅堂中央爆发出一阵惊愕刺耳的哗然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怎麽会这样?!』
『这个遗嘱太奇怪了!!』
『不可思议!』
众人交头接耳,不可置信的摇头。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其实颇公平的...』鏐觞的干部脑子转得快,已经发觉出这份遗嘱对於他们有利之处,纷纷露出狡诈的笑容。
『这样的话就不用在这边吵了,大家公平竞争。』
『凭什麽你们可以分得所有得财产!』
『遗嘱上写说谁先找到那只怀表谁就有资格接受遗产,不服气的话你们就想办法比我们早找到,到时候谁也没话说!』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狗杂碎别再来觊觎商家的财产!』
『好!到时候你们这些猪猡也别在那里死不要脸的硬抢!』
什麽什麽?!
司寇巖岫一脸诧然,眼睁睁的看著这些不知道什麽时候达成什麽共识,双目彷佛是找到人生目标而炯炯有神的人们,纷纷朝门口涌来,准备迈出这晦暗死闷的空间,奔向无限光明的世界。
『让开啦!』
挡在门边的司寇巖岫被推了一把,重心不稳的向旁边倒。
糟糕!
当他已准备好折服在地心引力的淫威之下,与花岗岩地面做第一次亲密接触时,两只瘦长而冰冷的东西从腋下穿过,勾圈住他的肩,让他免於砸落的危机。
『呃嗯?』他下意识的往肩头抚去,摸到两只冰冷而又苍白的手掌。
好冰!怎麽会这麽冰!
手掌缓缓的从肩头滑下,向後收起。司寇巖岫往回望,只见傅尔祈漾著嘲弄的笑容,看著涌出门外,赶著离开的人。
『真像是面前悬了个胡萝卜的马...』可悲又可笑。
司寇巖岫盯著傅尔祈,想说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巖岫。』商执竞匆匆走向司寇巖岫。『你没事吧?』
『嗯,没事。』他微笑,『对了,刚刚的遗嘱里,写了些什麽?』
『你没在听?』商执竞微愕。
『我没听清楚。』随口扯了个理由,『到底是怎麽了?』
『老爷的遗嘱里写了分配遗产的方法...』商执竞苦笑,『简单来说就是,谁有办法找到他那个镌琢了金杯纹路的怀表,谁就是遗产的继承人...』
『啥?!』太随便了吧!
『所以说...』商执竞拍了拍司寇巖岫的肩,开朗一笑,『你也有机会成为商家的继续人喔!』
『我并不想要...』他对商家的遗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商执竞浅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语毕,转身,走向律师,低声商讨一些细节问题。
司寇巖岫将目光转回傅尔祈,对方的表情始终没变,彷佛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似的。
当然,他一点都不怀疑是他外祖父亲口告诉对方的可能性。
傅尔祈望著凌乱的大厅,以及被撞得有点歪的灵堂,嗤笑出声,摇头叹息。
可悲啊...主子做人失德,养出这堆做人失败的亲属。
『你...』司寇巖岫出声,拉住傅尔祈的注意。
『嗯哼?』
『你几岁?』
傅尔祈沉默了一秒,淡然开口,『二十一。』
『嗯....很年轻啊。』比他小了七岁。
但是,眼底散发的世故与老成,看起来反而像是比他年长七岁。
『嗯...您看起来也颇年轻的。』
『为什麽会想当葬礼师呢?』
『我只是兼差...家族事业,不帮不可...』傅尔祈看了看表,『晚安。再见。』他简短的结束话题,便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啧...拖延了这麽久的时间...这次的钱还真不好赚...
回家还得帮另一个委托者看墓地的风水...
都是他那死爱钱的父亲害的....明明就每天都在送往迎来,看遍无数的生离死别,但是却始终无法超脱世俗的欲念,整天只想著赚钱....搞得他们家变成宗家的笑柄...
『等等!』
司寇巖岫伸出手,抓住了傅尔祈的手腕,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令他瑟缩了一下。
傅尔祈顿了一顿,不悦的回过头,『还有事吗?』
『有....』其实没有。但是他不想让傅尔祈离开,他对这个少年还有一堆疑问还没解答,他才不打算就这样放掉这个引起他高度兴趣的少年,不打算就这样扼杀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什麽?』
『那个...』司寇巖岫骨碌碌的转了转眼,努力思索著合理又正当的理由。
傅尔祈蹙了蹙眉,『麻烦您快点,我还有事要忙。』
对了!
司寇巖岫眼睛一亮,『帮我个忙。』
『您需要我这个葬仪师帮你什麽忙呢?』除了丧葬事宜,其馀的事别想找他插手。
『帮我一起找我外公的怀表。』
『你刚不是说没兴趣?』
『现在有了。』他对遗产没兴趣,但是对寻找的过程有兴趣。
重点是,这是他目前想得出可以挽留傅尔祈的理由。
他对傅尔祈,更有兴趣。
『为什麽要我帮?』
他漾起一抹微笑,『你会通灵,找起来比较容易。』问不了人,至少可以问鬼神。
傅尔祈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我不做白工。而且您的要求不在本公司的服务项目里...』当他是金属探测器?
商家的丧礼,他已经帮了够多多馀的忙了。他不想再淌这滩混水。
他正准备推辞的时候,司寇巖岫开口了。
『找到的话,遗产和你对分。』
傅尔祈微愣。思考了片刻,还是打算推辞。
『不...我...』
『找不到的话,我再付你一场丧礼的费用。』司寇巖岫市侩的奸笑,『价钱任凭你开...你觉得呢?』
傅尔祈不语,沉思了一会儿。
『怎样?』司寇巖岫略微担忧的询问。
他漾起职业性的笑容,礼貌的回答:『成交。』

『我回来了。』
穿过白色围墙上的铁门,越过大片竖有墓碑的草坪,绕过高耸富丽的灵骨塔,来到了另一面白色围墙前,掏出钥匙,打开藏青色的厚重门板,迈入自家重满波斯菊的前园理。
这是他家,位於傅园礼仪公司角落一隅的独栋透天厝。
全世界大概只有他家会把房子概在墓园後面。就算是将死人和活人视为同等的葬仪社,就算是不畏鬼神的灵媒,就算房子的风水是阴中之阳的极佳穴位,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住家环境。
想出这种惊世骇俗做法的人,正是他老爹,傅园礼仪公司的社长,傅祥纪。
『怎麽弄这麽久...』傅祥纪叼著烟斗,噗呼的从鼻孔喷出白烟,翘著脚,穿著酒红色的睡袍,贵气十足的坐在客厅中央那只巴洛克风格的大椅子上,和整体采取中国风摆设的房间格格不入。
傅尔祈微愕,接著用冷淡中带有嫌恶的目光,望著父亲,『你...怎麽回事?』
『你是说这个吗?』傅祥纪炫耀似的,得意的抖了抖袖,『是尔雅送的。她从欧洲带回来的呐...』
无耐的低吟一声,抚了抚额际。
他不想否定大姐傅尔雅的品味,也无心否定姐姐的孝心,只是一回家看到这样的景象,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好歹也考虑一下家里的装潢风格吧...大姐...
中西合璧不是这样搞的...
『尔祈啊,你觉得怎样?这个可是天鹅绒做的呢!』傅祥纪兴奋的询问儿子的意见,期望得到虚荣的赞美。
『我觉得...』他撑起虚弱的笑容,淡然一笑,『像寿衣...』
漾在脸上的笑靥顿时僵硬,傅祥纪抽动著嘴角,脸色难看的开口,『你非得要讲这麽难听吗?』不孝子...
『是您自己爱问,孩儿只是照实回答罢了...』傅尔祈看了父亲一眼,无法忍受的把目光移开。
越看越滑稽....
『喂。』傅祥纪悻悻然的哼了哼,话题一转,『你到哪里混了?怎麽搞到现在才回来?』
『我去主持商家那场丧礼...』他将外衣脱下,随手搁在一旁,坐入木制的太师椅中,『有够糟...』
『嗯哼?』傅祥纪不以为意,彷佛早就意料中一样,轻灭的咬了咬烟斗,『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人心都腐化了呐...』
这就是为什麽他想拖离宗家,自立门户的原因。
傅家的通灵术,在业界相当有名。据说历史渊源可上溯到战国时期的阴阳家。历代以来,傅家的术士皆在政治界占有一席之地,是君主身边相当的重要的人物,进似於国师的地位。
只是,势力再怎麽强大的家族,总是有衰颓的一天。清末推动革新运动之後,傅家的权势便开始走下坡,但是宗家的人确不愿放弃故有传统,始终自视甚高,只肯为皇室达官服务。到了二十一世纪,宗家的财力威望,早已落到谷底,不复当年之景。
傅祥纪看不下宗家的衰败,无法理解为什麽要坚守那可有可无的气节,成年之後便与宗家脱离,凭著自己的商业头脑,以及傅家祖传的术,创设了傅园礼仪公司。他是目前傅家里最有钱的人,也是被全宗家唾弃耻笑的一个异类。
哼...见不得人好的刁民...
傅祥纪冷笑,『那,後来遗产怎麽处理?』
『用一个很可笑的方式处理...』他简单叙述了事件,傅祥纪边听边笑,像是在听什麽有趣的笑话似的。
『是吗...』这招也真够绝!临走前还恶整了那票没良心的遗眷一番,『你怎麽不问商老爷他干嘛这样搞?』
『没时间...』讲到一半,商平澜的魂就被勾到地府了。
『真可惜...』傅祥纪啜了啜烟斗,『对了,最近学校过得怎样啊?你那位姓颜的朋友还挺有趣的,有空多邀他来家里坐坐吧...』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聚在一起讨论敛财的方法...』
傅祥纪说的,是他在大学认识的朋友──珠宝商之子,颜琮熙。
颜琮熙是个十足的拜金主义者,虽然家境富裕,却依旧整天想著如何钻营聚财...
和他老爸臭味相投。上回才第一次见面,就一拍即合,兴致勃勃的讨论起葬仪社经营的策略,还设计出"团体报名打九折",以及"灵骨塔预先划位制"这些蠢不可及的方案...
当然,全部被他和姐姐驳回。
『呿...那叫作有商业头脑...现代社会讲就创新,你没看那本蓝海策略...』
『对了,』傅尔祈没兴趣听父亲的经商理念,漠然岔开话题,『从下星期开始,我暂时不接葬仪社的工作...』
『嗯哼?』傅祥纪挑眉,狐疑的望著儿子,『你想要做什麽?』
傅尔祈咧嘴一笑,『争夺商家的遗产。』


正午时的悠扬钟声,释放了一箩筐因饥饿而蠢动不安的学生。
『小玉,一起去吃午餐吧。』颜琮熙兴冲冲的跑向正在收拾东西的端木似玉,开口邀约。
『喔,抱歉。我和别人有约...』
『和谁有约?』他好奇的打探。
端木似玉勾起微笑,含蓄的解释,『读研究所的家教老师...』他的爱人,路青云。
颜琮熙了然於心,暧昧的笑了几声,『这样啊...真幸福呢...』
听起来酸味十足。
『嗯。的确是。』端木似玉得意的浅笑,看了看表,『我先走啦!』
颜琮熙看著'匆忙奔出教室赶著去会情郎的端木似玉,无耐又感慨的摇头,像是看见女儿要出嫁的父亲一样,惆怅一叹,『小玉长大了呢...』
『嗯哼。』傅尔祈好笑的看著对方,不以为然的应声。
『有爱人忘友人。』他慨然。
『你不服气的话,自己也可以去交一个。』傅尔祈凉凉道,『你的行情也挺不错的,不少女生把你视为目标,相信只要稍微表现一下亲和力,把纸钞当冥钞的洒,马上就可以在学校建一个私人後宫...』
『得了吧...』颜琮熙不削的轻笑,『我才不想花钱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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