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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左双右单[下]

时间:2008-11-18 11:56:01  作者:左双右单[下]

"无怨无仇?"韩承之重复着这四个字,"好一个无怨无仇啊。"他扯出一个笑,向上看去,"三年前,崔冰,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考上武状元之后举行巡街大礼,你在街上从一匹疯马蹄下救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死心眼,对你一见倾心,为了你,不惜入朝为官,为了你,踏入这墨黑的官场,为了你的心愿,左右周旋。这个人,何其自负!以为你也与他一样,虽已经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是日久可以生情。于是他呆在你身边,做你的邻居,做你的好友,期望着有一天,你能对他有情!与你越走越近,那个人就越来越心急,于是趁你不备,给你下药,把自己生生的就送给了你,承欢于你的身子之下!"
三年前?救人?从马下?崔冰怔忡着,隐隐约约想起那些片断,没错,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事后就忘了,那个时候,刚刚成为武状元,满腔的热血,根本就没把那件事当回事!
"那个人,是你?"崔冰半张着嘴,茫然问道。
韩承之,是为了报自己的恩而来?
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报恩了?
"如果知道当年我所救的那个人是你,我,我绝对不会救你!"崔冰回过神来,明白了韩承之这一年多来的所作,原来都是为了那一见的倾心!
他说得轻巧,一见倾心,报恩,可是他又做了些什么?
"说得好。你要是不救我,也没有今天这些事了。"韩承之轻叹,"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杀了我,就全部清了。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缠着你,一次次的由于愚蠢,给自己带来这些苦痛!我也得个解脱,崔冰,你就当作件好事,照着这里,"韩承之比划了一下脖子,"或者这里,"他又指了指心口,"一剑下去,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崔冰咬着牙,瞪红了眼,他不能明白,明明韩承之是对不起他的,可为什么听了这番话,却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是他负了韩承之一般!
"不过在我死之前,崔冰,我求你件事。"
"你说!"
"你说你心里有个人,但没有找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个怎样的人?"这是自己对崔冰最后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他--他是个十分好的人,对人和善,你是连半分也比不上的!"崔冰冷冷得说道。
"是么........."连半分也比不上啊,韩承之仰起头,"来,崔冰,这是你的心愿,我成全你。"
"你一心求死,我偏偏让你不如愿!"崔冰后退几步,把剑放下来,扔到韩承之脚前,"韩承之!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做个了断!我是不会陪你一起的!我还有心愿未了,我也不能连累思蓉和齐律。至于这个,"崔冰指指胸口处,"我一定会想办法抹了去!什么水冰的,你以为,刺个字,就是你的东西了?你未免想得太好了!"崔冰定定的望着韩承之,"我与你,从此以后,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说完,崔冰决然转身而去。
转眼之间,就起了大风。韩承之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又只剩了他一个人。风卷起衣服,打在脸上,生疼。
他低下头,那是崔冰留下来的剑。蹲下身,韩承之把那把剑拿在手里,薄薄的剑刃,削铁如泥。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我了断么?"韩承之轻轻摸着剑身,"一刀两断,永不相见,崔冰,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早就想这样了,如果想得到就能做得到,早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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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声音不大好。"出了城门,又走了一段路,来到驿站,崔冰拿了牒文。
"没关系,有些小风寒,不碍事。"崔冰看着思蓉,"思蓉,就在这里道别吧,别耽误了你们坐船的时间。"
"哥哥......"思蓉又红了眼圈,"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
"思蓉,不是说好了么?"齐律怕思蓉伤心,忙插话道,"我们先回江南,等空闲了,我就带你去潼关看望崔将军,反正那里也是一派好景色,想当初我为了一把胡琴,也去过那个地方的。"
"齐律说的极是。"崔冰勉强笑道,"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好了,我要走了,齐律,思蓉就交给你了,这二十年来,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你要好好待她。"
"崔将军放心!"齐律点头。
"哥哥--"思蓉抓着崔冰的衣角,眼泪慢慢落下,一想起从此就要跟崔冰天各一方,就心如刀绞。
"好了,"拍拍思蓉的手,崔冰忍住眼泪,转身上马,"思蓉,我等着做舅舅,好好保重!"
"嗯......"思蓉终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哥哥,你也要保重......"
"思蓉,"齐律叹了口气,把思蓉揽在怀里,看着崔冰远去的背影。他扭头向后看了看,承之果然没来。
自己就是再粗心,也察觉到承之和崔冰之间有些什么了,只是谁都不说,自己也就不问。本就不是那种好热闹的人,既然思蓉不说,肯定就有她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讨个没趣?
并不是计较承之没来送自己,只是,连崔冰都不送,承之,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蓉,我们也走吧,已经看不见人影了。"过了好一会,齐律才轻轻说道,"我带你去江南,从此以后,就在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好......"思蓉靠在齐律怀里,这剩下的一生,就要跟齐律一起了!
走出去好运,崔冰才回头,看着后面蜿蜒的小路,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思蓉与齐律,以后肯定就幸福了!
总算放心了。
不知道,韩承之现在怎么样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自杀,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心口剧痛起来,崔冰捂住心口,猛然一惊!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这里挂念韩承之?!一定是疯了!
不愿意再去多想,崔冰加紧马腹,向前奔去。
驿站旁边的小山包上,有人一直站在山顶,看着发生的一切,直至崔冰的身影消失在最尽头。
"崔冰!"伴随着这一声呼喊,咔嚓一声,一段树枝就被硬生生的折断。
心已死,从此对你,不会有半分意念!
番外:有蓉在心,得我所思

"娘,娘--"一声稚嫩的声音划破午后的宁静,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歪歪扭扭的穿过斜廊,扑到树下歇息的女子身上。
"哎呀,小少爷,你慢点,"孩子身后跟着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的妇人,急急忙忙的上前,"少夫人,都是我不好,没看好小少爷,让他过来打扰您休息了。"
少夫人性子极好,对下人又体恤,很得下人们的心。虽然说少夫人眼睛看不见,但是并不妨碍少夫人在这些人心中的威信。
"没事,我正想着等会就过去看敏然呢。"女子笑了笑,"刘妈,你去厨房把那碟枣泥糕端过来。"
"是。"
"娘,我今天认了不少字。"齐敏然扑在娘亲怀里,撒娇道,他虽然才五岁,但是老人们都说孩子三岁看长,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听说天边飘瑞云,引得一帮老人啧啧称奇,以后,应该不会让做娘的操心吧。
"敏然就是聪明,来,跟娘说说,都是些什么字?"女子笑道,她虽然看不见,但是通过手,她已经在心里幻想了千遍万遍敏然的模样。
"嗯,我划给娘。"敏然执起娘的手,在手心里一比一画得写着。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划了一会,吃了几块枣泥糕,敏然正是好动的年纪,坐不住了,开始问东问西。
"你想爹爹了?"女子摸着敏然的脸,"快了,昨天不是刚刚跟你说过,就这两天了么?怎么?等不及了?"
"娘!"敏然噘起嘴,"爹爹怎么总是在外面跑来跑去,也不跟我玩。"
"爹爹是有正事要忙,等敏然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无端的飘来了几丝惆怅。
自从齐律知道自己并不是天生眼盲之后,就开始遍寻名医,为她看病治疗,期待着有那么一天,她可以看见。这些年,药吃得不少,但是都不见效果。她明白,自己这辈子是看不见了,但是又不愿意打破齐律的幻想,就由着他,为自己找尽天下奇药。
"娘,我有些困了。"果然是小孩子,吃也吃饱了,玩也玩累了,就想睡觉了。
"你这个小调皮鬼!"女子咯咯的笑起来,"过来,娘抱着你睡。"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枝,在她身上落了些斑斑点点。女子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小孩子趴在她怀里,刘妈本来想过来叫小少爷,见到此景,也悄悄的走开。
"少夫人呢?"刘妈走了没几步,夫人的丫环苑儿过来,她原是跟着少夫人过来的,三年前跟府中的少管家成了亲,也是脾气好的一个人。刘妈一向拿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呐。"刘妈向那边怒了努嘴,"别过去了。"
"这倒是一幅好看的景呢。"苑儿笑出来,拉了刘妈,"我是不想过去,可是少爷回来了,你说,该不该过去?"
"你这个丫头!说话总留一半,不早说!"刘妈佯装生气,"那自然是要说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您老人家消消气。"苑儿在刘妈的肚皮上揉着,边揉边笑。
"我打你这个不知大小的臭丫头!瞧瞧你这样子,哪里像成亲三年了的人?"刘妈伸手就要捏苑儿的脸。
"唉呦,少夫人,救命啊,您可要为我作主啊。"苑儿嬉笑着,往那边走过去,刘妈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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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儿,吩咐厨子,按照这药包上面的指示,一点也不能有错的去煎药。"齐律把药包拿出来给苑儿,再三嘱咐。
"您放心吧,这些年来,哪次不是我亲自动手?"苑儿接过药,出门。
"你这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女子笑吟吟地问道。
"你猜?"齐律满脸笑意的看着妻子,六年过去了,时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很深的印记。这个可以与自己谈论音律与乐器的女子,已经成为自己的妻,六年了。
"我可猜不到。"女子摇摇头,"你这些年来,怕是除了阎王殿和天庭,都去过了吧?"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齐律得意起来,他走到女子身边,"思蓉,我这次遇上了一个好大夫,他说有七成把握可以医治你。不过他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能随我一起过来,所以先给你开几服药,通通血。等着他过来了,你就能看见了。"
".........."
"思蓉?"
"你为我,费了心思了。"女子低低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可不爱听。"齐律故作不悦,"敏然这些天还好吧?没惹你生气吧?"一回来就奔着思蓉这边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敏然呢。
"没有。我是不能尽一个娘的责任了,幸亏爹和娘,替我分担了不少,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他们。"她所说的爹和娘,就是公公婆婆。
当初跟着齐律来江南的时候,还担心自己是个瞎子,会不会遭到齐律爹娘的看低。后来才发现这完全是杞人忧天。齐律的爹娘视她为亲生女儿,照顾有加,完全没有因她眼盲而有半点不悦。
这是上辈子积来的好福气了,自己时常这么想着。所以对于眼睛能不能治好,也不敢抱太多希望,毕竟,老天已经够厚待自己了。
"思蓉,你相信我,这次你一定能看得见。"齐律替她挽起一丝散落的头发,"走,我们去看看敏然,我给他带了不少好东西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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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娘又在和爹爹弹曲子?"啃着西瓜,敏然瞪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问爷爷。
"是,你爹爹和你娘啊,感情可是好得很啊。"替敏然拿掉嘴边的一粒西瓜籽,老太太抢先回答。
"哦,"敏然一幅很明白的神情,"那我就不可以过去打扰爹娘了,爷爷,来,吃西瓜,奶奶,给你。"敏然捧着两块西瓜,给两位老人,这可把他们乐坏了,一把把敏然搂在怀里,欣喜的不行。
"思蓉,你听这把琴如何?"一曲终了,齐律抚着琴问道。
"好是好,但总觉得后劲不足。这琴弦怕是放的日子长了,失去了原先的清澈。"思蓉皱了下眉头,"总觉得不如上次那把来得好。"
"嗯,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齐律点头。
"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如何化腐朽为神奇,让它恢复原来本色。总之琴是好琴,还是要知音来赏啊。"
"说的对。"齐律走到思蓉身边,递给她一杯茶,"思蓉我说句话,不怕你笑话。我们认识,也算有十年了,可是对我而言,不过弹指一瞬间。跟你在一起,总有些新奇的感受。"
"你说得也有些过了,"思蓉笑,"人家都看得出是个普通人,怎么就在你眼里,成了宝了呢?"
"这可不就是有缘了?"齐律也笑,"想十年前在冀平山上,我们又没有见面,怎么就能相互凭着一首长相思,在心里刻下了彼此?"
"瞧你说的,就跟有神仙一般。"思蓉脸上浮现了些红晕,"话说回来,你当时也没有见到我,怎么就能那么死心塌地的想要找我?依你的条件,找个好女儿家,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你还不是一样?"齐律感慨道,"这或许就真是老天的安排了,我就觉得是你,你也觉得是我,虽未见面,心却相通。我们,也是幸运的了。"
"是啊。"忽然就想起某些事,思蓉心一酸,"我们,何其幸运哪。"
"思蓉......"齐律何尝不明白思蓉忽然心情低落的原因?"你放心,等你眼睛治好了,我一定带你去那里,去看看他们两个......还要带着敏然,那是他当年的愿望。"
"嗯。"再也忍不住,眼泪就滚落下来,思蓉倚在齐律怀里,无声的哭起来。
屋外,风吹轻柳动。
33

"啪!"一粒黑子落在右上角,整个局势瞬间逆转。
韩承之手执白子,盯着棋盘,好半天也没有放手,他慢慢地把棋子放回罐中,弯腰起身:"皇上,臣认输了。"
"哈哈,韩承之,两个月没有找你下棋,没想到你退步了许多。"明昭笑道,"你且坐下来,不就是输了盘棋么,来人,看茶。"
"谢皇上。"韩承之接过太监总管小福子的茶,放到一边,"皇上,臣已经连输三盘,真是让皇上笑话了。"
"你这些日子也是忙,估摸着也没有跟你下棋。"明昭捡着棋盘中的黑子,"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空闲,你却输了这么多。"
"皇上见笑了。"韩承之捡着白子,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在暗暗的揣摩皇帝的心思。
转眼又是一年,夏天刚刚来临,到处充满了燥热。
之前刚刚解决了往边关转运粮草的事,韩承之就被皇上叫过来,也不说什么事,就是陪他下棋。韩承之已经故意输了三盘,没想到皇上还是不说。
真是沉得住气啊。韩承之暗自想着。
"韩承之啊,你入朝为官,也有些年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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