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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左双右单[下]

时间:2008-11-18 11:56:01  作者:左双右单[下]

"回皇上,已经三年有余。"韩承之毕恭毕敬的回答.
棋盘已经收拾干净。明昭执起一子,落在棋盘正中央。
大天元。
"!"韩承之惊了一下,微微抬头看看明昭,哪有这种下法?直接把子放在天元位置?
"怎么,韩承之,落子啊,朕都等了一个时辰了。"韩承之猜不透明昭何意,迟迟不敢落子,明照不耐,催促道。其实虽然明昭第一手棋放在天元位置,并不是就没有棋可走了,韩承之是想走在右上角,但又没有把握,迟疑片刻,他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跪下:"皇上,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韩承之,你连棋也不会下了?"明昭仿佛早就料到韩承之会这么做,他端起茶,抿了一口。
"请皇上恕臣愚钝,皇上的棋走的怪异,臣不敢随行。"韩承之低着头,不知道明昭下一步会做什么,虽然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已经成为明昭不可或缺的帮手,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谁知道下一课什么时候翻脸?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一点没错。
"怪异?"明昭看了一眼韩承之,"那里怪异了?就是因为朕第一手走的是天元?哼!不敢随行,说得好听!韩承之,你心里明白朕今天叫你过来,不单单是下棋吧?"
"臣不敢。"
"不敢不敢,一个个嘴上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可做起来呢?真是一点余地不留!"明昭冷哼了几声,"韩承之,你说句实话,朕对你们这些臣子,可是刻薄了?"
"皇上何出此言?"韩承之心头一跳,明白过来明昭为何生气了,前些日子礼部承吏尹墨行,龙图阁学士怀聪来找过他,说是要辞官,希望韩承之帮帮他们。韩承之当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看那两个人,一脸的鬼鬼祟祟,就没有答应。今天看皇上这么生气,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直接找皇上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承之在心里想着,又不是年老衰迈,这么年轻就要辞官,哪里能怨得了皇上猜疑?
"何出此言?"明昭递了个眼色,小福子就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呈了上来,"你自己看。"
韩承之接过奏折,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尹墨行和怀聪的辞官奏折。
"这--"随便扫了几眼,不去看那些陈词冗墨,韩承之装着不解的样子。
"这什么这?你看不懂?是不是要朕念给你听?"明昭横了韩承之一眼,明明是什么都明白,还要装傻,真是可恶!
"臣不敢,皇上请息怒。"韩承之听出明昭口气中的怒气,也不敢再装糊涂,"那皇上的意思?"
"我几天叫你来,就是要问问你,你素日与这两个人熟悉,为何要辞官。莫名其妙,还是当年的榜眼探花,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亏待了他们!"
"臣遵旨。"
"嗯,你去办吧。朕这些日子总是不舒坦,还想着得个空闲修养些日子,这等小事,就不要再来烦朕了。"
"皇上乃万民之尊,臣恳请皇上保重龙体。"韩承之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还有,之前朕交待给你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皇上请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何怀章这个月的二十三要办寿宴,到时候动手,是最合适不过的。"韩承之道。
"好,我已经交代御前侍卫,到时候你要抽调人手,尽管跟御前魏将军说。"明昭道。
"谢皇上。"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放心,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韩承之起身,随着小福子出门。
"来人啊,"明昭随意的捏着棋子,"把养心殿收拾收拾,朕要搬进去修养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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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尹承史和怀学士来了,就在门外侯着呢。"昌乐进门,向坐在厅堂上的韩承之回报说。
"请他们进来。"
"二位大人,这边请。"昌乐引着二人进门,奉上茶,就出去了。
尹墨行和怀聪对视了一眼,韩承之派人去请他们过来,却不说什么事,不能不叫人怀疑。
"韩大人。"
"尹大人,怀大人,请坐。"韩承之站起来,与二人寒暄了一通。
"不知韩大人请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么?"怀聪是个直性子人,因着也看不惯韩承之地为人,左右逢迎,圆滑至极,所以说话也就冲了些。
"怀大人还真是直性子,"不是没听出来怀聪语气中的不痛快,韩承之微微一笑,"在下不才,猜着上奏折直接辞官也是怀大人的主意吧?"
"!"两个人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韩承之,后者正端着茶,看着两人。
"韩大人,我这人就是直心肠,不会拐弯抹角,奏折是我说服尹大人上的,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吧。"怀聪盯着韩承之,一脸的不悦。
"怀大人不必激动,不就是上了个折子辞官么。"韩承之走到两人身边,"皇上又没有直接对你们说不准,不过是可惜了两位的才华,怕委屈了两位,这才让我来问问二位大人的意见。"
"韩大人,"尹墨行出声,"不瞒大人,我们辞官,却是事出有因。还望韩大人谅解。"
"哦?事出有因?"韩承之来了兴趣,"尹大人若还信得过在下,不妨对在下一说,若能帮得上,在下一定帮忙。"
"你说得倒好听!当初请你帮忙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积极?现在怕是皇上追问起来了,你担不下了,才这么热心的吧?"怀聪对韩承之的好意嗤之以鼻。
"怀大人!"尹墨行狠狠地瞪了怀聪一眼,这个怀聪,聪明有余,耐力不足,暂且不说韩承之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是冲着韩承之比他们位高一等得份上,说话也是应该客客气气的。"韩大人是看得起你,才这么说,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怀聪气结,没想到尹墨行会帮着韩承之说话,索性掉过头去,气呼呼的,不再看两人。
"尹大人何处此言?你我三人同时入朝为官,也算是旧相识,哪来的看得起看不起?韩某是受皇上所托,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两位次官的原由罢了。如果两位不便说,我也不好勉强。但是你们也知道,皇上既然有这个心将此事交付于韩某,必定也是上了心的,要真是没有个什么正经理由,就当我多说两句话,这辞官的念头,还是趁早抹了去吧。"韩承之被怀聪抢白,并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怀聪听出韩承之言语里的重调,禁不住回过头,正好跟尹墨行对视了一眼。看这情形,如果想走,是一定要说了!
"韩大人,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尹墨行为难得看着韩承之。
"既然有话,直说便是。"韩承之也明白这原由,铁定是拿不上来台面的,加上之前让昌乐去打听两个人的一些传闻,说不定--他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巡视了一下,心里也有了些数。"说出来,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不说,是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的。"
"好吧。既然韩大人这么说,我就是实话说了。"尹墨行长叹了一口气,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只求韩大人在听我说了之后,千万为我保密才是。"
"这个自不必说。"

34

果然如此!听完尹墨行的陈述,韩承之握着茶杯,沉吟半晌。
当年尹墨行参加科考,不过是为了家里的事业,但是考上之后,因为不在其位,也无法为家中事业谋得好处。他也并非什么贪财之人,也不会那些官场上的事情,所以入朝三年,始终呆在礼部,无所作为。而怀聪与尹墨行,早在科考之前两人已经熟识,同朝为官之后,更是来往的勤。这一来二去,便有了些事情。怀聪是个性子耿直之人,一向看不惯着朝中大臣们的所作所为,早就有了辞官的念头。他一直都在说服尹墨行,而尹墨行放心不下家里的事,也是将辞官一事一拖再拖。前些日子,一直看他不惯的二娘病死,他也就再无羁绊,无须为家里再做什么,这才下定决心辞官。这两个人,虽说做官三年有余,可是这种事情,还是想得简单。哪里会知道皇上不悦?还派了韩承之来探口风?
"韩大人,就是这样子了。"尹墨行道。
"你们现在有何打算?"韩承之问道。
"辞官,我想跟怀聪回岭南,这些年我都没有为自己活过,"尹墨行苦笑,"现在终于自由了。"
"放心,有我,你以后再也不用回去看他们的颜色了!"怀聪接道。
"怀大人,这辞官一事还没定呢,别说得那么肯定。"韩承之冷言道。
"韩大人,我知道你在皇上面前说话一向管用,还求韩大人帮忙。尹某不才,以前未曾帮得上韩大人,这次要是有什么事能帮得上,韩大人尽管说。"尹墨行走到韩承之面前,急切说道。
"......"韩承之抬头,看着尹墨行,还有后面的怀聪。怀聪虽然不好意思开口求自己,但眼光也是急切的。
帮忙啊......韩承之在心里盘算着,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理由,不太好找,现下倒是有个机会,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
"我倒是有个机会,不过--"韩承之也站起来,"要冒些险。"
"韩大人请说!"尹墨行道。
"这个月的二十三是何丞相的寿辰,你们带着贺礼去祝寿,记住,礼越大越好,但也不要太过分,剩下的,就交给我。"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赶不上,可就再没这等好事了。"还有,在这之前,不要再上奏折提辞官了。"
"?"闻言,尹墨行与怀聪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就这样?如此简单?那还要冒什么险?"韩大人,这--"尹墨行颇有些怀疑。
"你放心。"韩承之眼光一凛,"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只是,你们不要后悔才好。"
"既然韩大人这么说,我们就听着便是。劳烦韩大人费心了。"事到如今,不如相信。直接向皇上辞官,看样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好,"韩承之一笑,"那就请二位回去准备吧。"
"多谢韩大人。"
"昌乐,送客。"韩承之叫来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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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送走尹墨行和怀聪,昌乐来到书房,韩承之正对着手中的一块玉发呆。那是前天晚上刚刚雕好的,清透华润,里外透着光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费了不少功夫和心思。
"哦,昌乐。"韩承之失了会神,听见昌乐的叫声,转过身,"走了?"
"是。"昌乐回答。
"何丞相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随手把玉收起来,韩承之问道。
"大人请放心,那些账本,都已经拿过来了,现在在他府中的,都是些替代品,至于他私下克扣的贡品,也已经查明所藏之处,就待二十三那日行动了。"昌乐道。
"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韩承之低声吩咐着。
"大人放心!小的找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这种事也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了,都有分寸。"
一个月前,皇上密诏韩承之,告诉他何怀章,也就是现任丞相,私自克扣巨鼎国的贡品,并且与巨鼎私下有密切往来。加上他为人一贯骄横跋扈,横行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明昕早就想找个机会除掉他,以除心头大患。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调查何怀章,私扣贡品,查出来便是灭九族得大罪。韩承之领了密旨,便开始着手调查。昌乐素来与江湖上的一些人有来往,这次也主要是他找了些人,没几天,就真的查出来何怀章扣贡品的证据。这何怀章也是狂妄到了极点,本来做下这等欺君大罪,还不知道收敛,正好露出了狐狸尾巴,被韩承之抓了个先行。只因何怀章在朝中势力很大,一时之间明昕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抓人,审讯,就听从了韩承之的建议,在何怀章本月二十三生日那天,将他,还有相关之人,一网打尽。
"大人,"昌乐顿了一下,"小的有一事不明。"
"你说。"韩承之负了手,看着外面的光景。已经是夏天,蝉鸣声声。
"这尹大人和怀大人素来与丞相府毫无瓜葛,大人要他们去拜寿,这岂不是害了他们?"您与这两位无怨无仇,何必这么做?当然,后面那句话昌乐没敢说出来。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要害他们?"韩承之一听就明白了,他笑了笑,"昌乐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怀聪是有些冒犯我,那也不过是言语上的,我可曾无缘无故的害过人?"
"大人言重了。"嘴上虽然这么说,昌乐还是不自觉地想起某个人,那个人,怎么不是无缘无故?
"尹墨行跟怀聪,虽然没担任什么重要官职,但想走就走,你让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搁?怎么说也是当年的榜眼探花,传出去,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百姓的嘴能堵得住么?终究是有损皇威。"韩承之道。
"大人的意思是?"昌乐也明白了,他抬头看看韩承之。
"不错,我就是要借何怀章,连带着尹墨行和怀聪。这样一来,罢官是免不了的,皇上不会说什么,也正好顺了他们的心愿。岂不是皆大欢喜?"韩承志淡淡道,"只怕这么一来,他们这辈子也不能再做官了。"可惜了,这两个人,都是有才华的。
"大人真是好人。"好半天,昌乐才说出这么一句,心里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帮着他们,有时候,也不见得赚个好。"
"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些?"韩承之苦笑一声,如若有可能,他何尝不想与尹墨行一样,一走了之?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可是自己已经成为明昕的心腹,得知了太多秘密,走得了吗?他要是一走,恐怕就再也没有韩家玉器这一说了!
"大人,您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吩咐厨子去给您做。"昌乐一见韩承之神色黯然,就知道他又想起那些事了,忙岔开话题。
"你看着弄些吧,清淡些最好。"何尝不明白昌乐的用意,韩承之摆摆手,"你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等到昌乐出去,把房门关上,韩承之从书桌的一摞书中抽出一封信,那是上个月齐律寄来的,信上说,思蓉生下一男孩,取名敏然。而他自己已经开始遍寻天下名医,想为思蓉医治眼睛。
满满两张信纸,写的都是齐律欢喜的字眼,韩承之想知道的,半个字也不见。他捏着信纸,自从收到信,就一直抽不出空闲回,实际上,也不想回。如果回信,说些什么?说自己在这里做官如鱼得水,受到皇上器重,所以不想辞官回家?还是,拐弯抹角的问些他想知道的?比如说,那个人的消息?韩承之轻轻笑起来,这也太不知趣了些。齐律给他写信,只字不提那人近况,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又何必去讨得没趣?
崔冰,崔冰,你可知道,你已经离开京城,一年了?连思蓉都已有子,你却还不回来。
韩承之在窗前坐下,愣愣的看着窗外,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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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帝七年,当朝丞相何怀章因为私藏巨鼎国贡品,被人揭发。六月二十三,何怀章在家中大摆寿筵时,被刑部带走。凡是来祝寿的,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同何怀章一道,押入刑部大牢受审。相关牵连者多达二十多人,其中不乏当朝大员。七月初一,何怀章自杀于牢中,皇上下旨,何家凡是16岁以上男子全部处死,其余老弱妇孺全部发配潼关。其牵连者,或是被处斩,或是被罢官,家产一律没收,余生不得参加科考。自此以后,朝中权势,尽落当朝傅相韩承之手中。市井有歌谣曰:"撕坏账(怀章),好道行,全在有为的大傅相。"朝中其他官员,无不极尽巴结阿谀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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