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凛冽寒风中,男孩子怔怔的看着面前焦黑一片的废墟,双眼却是再也落不下一滴泪来。 邻居们在旁边指手画脚的议论着,目光中流露出同情之色。有几个人试图劝慰,却发现男孩子失魂落魄一般,根本听不进一个字去。 "那孩子真可怜啊,这么小小年纪,就碰上这种事情,今后的日子应当如何过哪!" "也幸亏不在家......秋家可是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倒也算老天一念慈悲哪!好歹没绝了后!" "南棠......要不然,你先去我们家住一段日子吧......"邻居的大婶试探着轻声问面目颇为清秀的男孩子,"这天灾人祸的......谁也说不准,只是将来的路还长哪!"泪水似是已经哭干了一般,眼睛涩涩的,却是再也流不出泪来。 若是自己不贪玩,昨夜早些回来,说不定,家里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冬天的干草本就易着,家里是贫寒人家,肯定是爹娘点着灯等自己回来,却因为太过劳累睡着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地上的灰烬在寒风中已经冷却,却仍然可以看出昨夜那一场大火的惨烈。 好心的乡亲们暂时收容了这个孩子,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终究不是长远打算。 每年打下的口粮交了税后,也就是刚够自己家里的温饱问题而已......这个孩子每日吃的,都是那些善良的大人们尽量节省下来的......然而,这样子的日子又能撑多久? "今儿个南棠怎么没有回来呢?"大婶习惯性的从自己的碗中拨了半碗饭到一个小碗里面,然而听到的回答却让她吃了一惊。 "娘,南棠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今天在我们在村口玩的时候,忽然有一辆很漂亮的马车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了个人,和南棠说了几句话,南棠就让我回来顺便说一声......说他以后不回来了,然后就上了那辆很漂亮的马车。" "哦,那孩子长的招人疼,想来是碰上好心人了。"大婶重新把小碗中的饭又倒回了大碗中,轻轻叹了口气。 一 "跑?我让你再敢跑?"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狠狠一鞭子抽向被绑在长凳上的男孩子,"老子带你回来养了你这些年是让你跑的?" 鞭子一次次重重的抽在男孩子的背上,灰色的布衫呲啦一声,被鞭子上的倒刺扯出一道口子,露出的肌肤本应如玉般白皙,而此时却是鲜血淋漓。 鞭子每一次落下时,男孩子的十指都会狠狠的猛抓一下长凳,长凳上的指痕已经十分清晰,几乎扣入凳中,然而男孩子却只是咬紧了唇,不发出一声哀求。 血渐渐渗出,将灰色的布衫染成的暗色的红褐。 "行了,别打了,打坏了身子就不值钱了。"屋中一个女人掀帘走了出来,虽然年纪不小,然而行动举止间却仍然残留着几分风韵,只是脸上那一层厚厚的脂粉,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李叔,我当年把他带回来,就是看着他若是好好栽培的话,说不定将来会是咱们缀香楼的梁柱子,不是带回来让你用鞭子抽的!你自个儿想想为什么这些年缀香楼的名声一直比不上玉斓堂和游波舫?玉斓堂也就罢了,那么多年的基业,不是咱们一朝一夕撼动的了的!可是那游波舫呢?几十年前的花魁倒是年纪轻轻就死了,留了个名到现在还值钱......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连个比死人强的人都找不出来!"女子捋了捋耳边的散发,看了男子一眼,"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人儿,你若给我打坏了,再上哪儿找一个来替?" "苇姑,这缀香楼的产业也有我一份,你说的我自然也清楚。"男子恶狠狠的瞥了一眼长凳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儿,"只是这小兔崽子一有机会就想逃,这都多少次了,还是死性不改!不是我不依你的......只是不狠狠教训这小兔崽子一顿,他死不了这逃的心!" "你教训他他就不逃了么?他只能逃的更凶!还用鞭子抽......"那女人淡淡的瞥了长凳上的人一眼,"等这次他伤好了后,还是交去好好调教罢!" "调教?"这次轮到那男人目瞪口呆了,"可是......他才十岁,是不是太早了些?" "就算现在让他接客,也没什么。小倌儿和姑娘不一样。"女人的脸上无一丝波动,"你用鞭子抽,要是留下个什么疤痕岂不是影响到以后?我看他逃的心是免不了的,倒不如把他交去好好的调教调教,若是他撑的过去,也能早些给这缀香楼赚钱,断了他逃的心......若是他撑不过去,那也是他的命,也免得他万一哪天真的逃走,咱们这几年的工夫都白费了......再说,若是他连调教都撑不过去,若是将来碰上那些喜欢虐玩的客人,也是条死路,倒也没什么区别。" 走进了有些阴暗的屋中,纵是见惯了这场景的男人也禁不住后背有些发寒。 屋中的几个人看他进来后,都停住垂手站在了那里,而屋中央大字型架子上挂着的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赤裸而青涩的身体一望便可知还未发育完全,身上布满了蹂躏后青紫色的痕迹。屋中糜烂而微带些血腥味道的空气清楚的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李爷......是不是要用以往的方式来调教?"一个人试探着问道,"他......年纪似乎小了些,我们只怕万一死了人......" "......他是一个孤儿。"男人瞥了架子上的人一眼,"你们是久做这个的,想来心里也自有数......留他一条命,其他的,随着你们去。" 锦绣帘中许合欢,清弦五十为君弹。弹声咽春弄君骨,时时难忘还兰苑。 低头抚琴的人,眉梢含春,眸中流转着浓浓媚意,似要把人融入骨子中去。 "南棠,明日你去寿宴上时,可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女人不放心的嘱咐道,"那些人可都是朝廷里的人,这缀香楼是惹不起的。" "苇姑尽管放心,南棠哪儿会惹出乱子呢?"少年媚眼如波,笑靥似花,"那些规矩,南棠早就知道了的。" 与其说是弹琴......其实只是个幌子而已......只要自己带着这副身子去,便足够了。 什么庆贺寿宴......只不过是席后的承欢而已,所有邀请自己的人,目的都只有一个。 "过几天,你去烟波湖一趟。"z "干什么啊,苇姑......"少年的眼中迅速的掠过了一丝畏惧的神色,面上的笑却更加妖媚了几分,"你不用再试探的了......南棠保证不会逃的啦!" 曾经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历,面前的女人要自己单独去什么地方,而自己一旦试图逃走,便会被跟踪着自己的人抓回来,送到那间阴暗的屋子中去忍受那非人的折磨。 "这一次我不是试探你。"女人一眼看穿了面前的少年心中的想法,"烟波湖的青楼之赛,这一次缀香楼中我准备让你去。" "南棠真的不会逃的......苇姑放心啦!"少年妖然一笑,然而身子却微微颤了一下。 从前也是这个样子,面前的女人只是找个借口让自己放下戒心而已,说白了还是试探。 自己是死了逃跑的那条心了......那间阴暗的屋子,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被送进去......在那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 "烟波湖的青楼之赛五年一次......你现在只是在京城小有名气而已,如果你能这次夺魁,你就是这五年中的青楼第一人......你的身价会上涨至少十倍。"女人佯做不知少年的恐惧,"天下三大名楼,玉斓堂不是青楼,不会参赛,我们少了一个最强劲的对手......这一次你出场,一定不能再输给游波舫了!" 少年眼波一转,立即垂下了眸,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琴棋书画,诗赋歌舞,这些年你也学了不少,领悟的也快,想来也不会输给那群游波舫的庸脂俗粉......只是该精进的地方,还是得再领会一下。"女人微微皱了皱眉,"这几日你暂且不用接客了......先给我好好准备这次比赛......由于路途比较远,路上我会安排两个人照顾你......衣食住行方面,你都不用操心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那两个人,明为照顾,实际就是监视罢......不过这样子倒说明她应该不是在骗自己...... 自从到这里之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只要,可以让自己去看一眼外面......哪怕有人监视,自己也是心满意足的。 "南棠公子进舱罢。"身着灰衣仆人打扮的人走到了坐在船头的秋南棠旁边,用的语气却是命令的语气,"南棠公子还是抓紧时间练下琴比较好。" 心中明白这人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的仆人,实际上却是看管着自己的人。秋南棠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走进了舱中。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远离缀香楼那个让自己夜夜噩梦的地方,可以不再强迫自己去曲意逢迎别人......倒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永远再也不要回那个地方。 舱中琴声响起,清泠悦耳,而船头的两个灰衣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的邪意明显而浓烈。 "我以为可以直接乘船到烟波湖,没想到还要走旱路。"秋南棠好奇的打量着路两旁已经有些朦胧的景色,语气中显然并无抱怨之意,"天都快黑了,大概要走多久才能雇上马车啊?" "走到前面的小镇子里就可以了。"身后的一个灰衣仆人眯眼一笑,"这一次我们起程的早,哪怕是全走旱路,时间也足够了。" "好久都没有见到过树林了,最后一次见到树林,还是我小时候......"秋南棠兴奋的转过身来,却惊讶的看到了身后两人兴奋的有些狰狞的表情,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你们俩怎么了?" 然而,下一时刻,却是一具沉重的身体向自己压了下来。y "放开我,你们......你们干什么啊!"秋南棠拼命的挣扎着,却觉得自己的双手被衣带牢牢的缚了起来,双脚也被按住。 "我们哥儿俩可是想你很久了......"一个灰衣仆人淫亵的笑着,将手伸入了秋南棠的衣襟之中,"只是缀香楼有缀香楼的规矩......我们哥儿俩又不负责调教......钱也不够,平日里,哪儿能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哪。" 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秋南棠挣扎的却是更加猛烈起来。 "你们......你们这个样子......苇姑会罚你们的......" 二 "你不说,我们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另一个灰衣人将背上的行李放在旁边,邪邪一笑,"若是你要说,我们就告诉她是你想逃走所以来引诱我们......你说,她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们?" "如果你不想再去那调教室的话,这一路上还是乖乖听我们哥儿俩的话比较好。"在秋南棠身上游走的那只手停在了他的胸前,恶意的玩弄着他胸前的两粒红樱,"这一路上我们玩够了......回去之后谁也别提,对谁都有好处......反正你这身子也不是没有给人玩过,给我们兄弟俩白玩玩又有什么关系?" 久经调教的身体很快就灼热了起来,秋南棠竭力想推拒开,然而身体却似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微微颤抖的模样,两人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调教室里出来的人......大哥,这个东西还要不要用?"一个人从行李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不!不要!放开我!"本来意志已经有些模糊的秋南棠看到那个瓶子后,却又重新猛烈的挣扎,尖锐的呼喊着。 "看来他知道这是什么。"b "调教室中呆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咱们好不容易弄了来,怎么能浪费了?"那灰衣人邪邪一笑,把秋南棠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铺在了地上。 "不,不!不要!"秋南棠顾不得身上的凉意,双腿疯了般的踢着,却被一人牢牢的抓住在空中,高高的抬起向两边分开,再也动弹不得。 "来人啊!不!放开我!"秋南棠声嘶力竭的喊着,他自然知道那瓶中装的是什么东西......那是‘自妍',是极为猛烈的一种春药,只要稍微用上一点,便会让人失去所有理智......他曾经在那种药下吃过亏,即使想想药效发作后的猛烈,便让他不寒而栗。 "大哥,要不要封住他的嘴?"按住秋南棠腿的人听他叫的有些不耐烦,抬头问道。 "让他叫吧......反正这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来了,还能把咱哥儿俩怎么样?"另一个人的双手不安分的在秋南棠身上挑起一处处火焰,满意的看着躺在身下的人竭力的挣扎与颤抖的模样,"你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叫,一会儿还有什么意思?" 秋南棠惊恐的睁大了眼,看着那人挑了满满一手指的药膏,向自己的身下送去......猛烈的挣扎着,却丝毫没有用处。 那么多药膏......自己会死在这里的......那种药,仅仅是一点点,便可以让人疯狂。 感觉到身后微微一凉,那药膏被送入了自己的密穴之中,瞬间便似有一团火升起一般,直冲到小腹处。 抓着秋南棠脚的人送开了手,俩人看着地上的人儿白皙的肌肤渐渐染上红色,扭转呻吟着,眼神渐渐迷离。 "大哥......我......我受不了了。"一灰衣人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同伴,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身旁的同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下一时刻,却看到一段剑尖从自己胸前刺出。 无力的转身,身后的男子手中提着犹自滴血的剑,眼神中满是厌恶。 月光笼罩着两具尸体,月光下提剑的男子,容颜温润如玉。 秋南棠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似是在一家客栈之中。 猛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然而,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的最后记忆......是那两个人倒了下去......可是,然后呢? 身上的‘自妍'似是已经解开......床是干净的......身上也并没有不适之感。秋南棠脸上一红,心里却暗自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每次‘自妍'解开之后,自己至少也得有七八天下不了床......更何况,记忆中那人给自己用的量,足可以把自己折腾到死。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青年身着石青色丝衣,悄悄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却是吃了一惊。 "你醒了啊。"那青年轻轻一笑,"我想着拿些点心上来,即使是你醒了我不在,也不会饿到你......没料到你已经醒了呢!" 青年轻轻把手中的小碟放在桌上,白瓷纹花的碟子中几块莹白的点心摞成一叠。 "这地方比较偏,客栈中的点心我看了看,也就这桂花糖藕糕做的还有那么点意思。"青年笑了笑,"是你起来吃,还是我给你端到床头?" "我......"秋南棠心中有无数疑问想问,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那碟点心吸引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腹中忘记了的饥饿感被那碟色泽诱人的点心一下子引了起来。 想来应该是这人救了自己吧罢!怎么能好意思让人给自己端过来呢?秋南棠掀被下床,然而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时却吃了一惊。 身上的衣服不是记忆中那种俗艳的颜色,而是淡淡的天青色,又轻又软,显然是上好的料子。 "你那件衣服染了些血,不能穿了。"青年似是看出了秋南棠的疑惑一般,"我看着我们两人身材差不多,找了件我没穿过几次的出来......你要是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的话,我就再去给你买件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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