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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泪倾尘——十三公子

时间:2008-11-18 11:43:23  作者:十三公子

"池靡,你又来多管闲事了么。"我笑问,自己却知道自己早就失了方向。
他冷笑片刻,"我要是不管这闲事,你抵得住他们吗?"
他手一指,灵堂的方向隐约出现了两人,身影异于常人。
原来是牛头马面。说来这倒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每次我杀人之后,必定迅速离开,所以自然没有见到。
那两人刚出灵堂,一阵锁链的摩挲声就响了起来,还越来越响。耳朵似要被震裂一般,我痛苦难挡,看着身边的人,他却毫无反应。
只见他冷眼看了看我,秀气的眉微微一皱,抬起他那双纤纤玉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果真听不到那刺耳的声音了。
耳边却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早知你是这样了。"
说罢从白衣中抽出一方白巾,抖了两下,那白巾变得和斗篷一样大的时候,迅速罩在了我的身上,连头都蒙了进去。
"飘尘,不要出声。"
想起刚才震耳欲聋的锁链声,只有静声等候。
一瞬间一股阴沉之气缓缓靠近,还有刚才的锁链声,不过此时已经小了许多。
只听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悲悲切切,凄凄楚楚。
一个难听的嘶哑声音突然而至,我猜定是那牛头马面中的一人。"哭什么哭!你也不算枉死,生死簿上写着你今日要死,不过早死了几日而已。哭个什么啊!我们等你的魂等了那么多天呢!"
那女子的哭声更甚,我细细一听,原来是柳絮。怕是此时是牛头马面勾魂的时候了。她语不成声,"呜...我...死得...冤啊~~~"
"冤什么冤!要不是你做了什么恶事,也不会如此早亡!"
旁边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牛大哥,和她废话什么!早点带回去交差算了。"
"恩。不过这个柳妇死得确实蹊跷。你说这事要不要报告判官大人?"
"怕是哪个小妖做的好事吧!不是什么恶鬼冤魂,我们是管不了的。还是不要多事了,就把她送下去得了。反正时辰也正好。"
"你爷爷的!这年头妖怪都活得比你我滋润!杀人放火都没顾及!"
"牛大哥,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妖自有天来处置。我们小小司神,还是办好自己差使吧。"
随后一片寂静。w
好一会儿之后,只觉得一个激灵,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白巾已然不见。怀内的孩子似有异动,池靡低头,望着我怀抱里的想儿。
"这小人儿生得倒是漂亮,和你有几分神似。"说着朝想儿吹了口白烟,想儿又沉沉睡去。
"他与我也算叔侄,相似也在情理之中。"我冷冷道,为想儿掖好衣角,省得着凉。
"可是他和他的父亲倒无半点相似之处。要不是这孩子出生之时你已亡故,我还真怀疑这孩子是否是你与柳絮所生呢。"他自顾自说。
我不理他,只看着花园里的景致。
此时下起了蒙蒙细语,点点雨丝打在身上,竟然是冷的。可惜没有我的身子冷。
身后多了一把纸伞,遮得了雨,遮不了风。寒风还是吹进了薄衣之中。
我抬头,目光直直看着眼前邪美的男子,"池靡,你真是照顾周到。"
他揽住我的身子,为我撩起碎发,"你只做了十年的鬼,我怕你什么都不知道,跑去送死。那牛头马面的职责就是抓那些恶鬼游魂回地府去,你这样大摇大摆站在那里,岂不是找死吗?要知道去了那地府,以你的罪过,非得去阿鼻地狱呆上几百年才可以投胎呢。"
"池靡,那么说你今日是来救我的?"我凝眸一笑,不知生百媚否?
"你说呢?"他也笑,是真的千娇百媚。
我并未马上答话,缓缓朝灵堂走去,想来此时仪式也该结束了。
临走之前甩下一句话,已说明我的心意。
"池靡,我心意已决。"
心意已决,不管你爱我这事是真是假。
※※z※※y※※b※※g※※
回首已数日,我继续看着身边小儿撒娇欢笑。
该是时候了吗?
想儿与我坐在纱幔之内,看着某人走来。
那便是君出羽了,他每日出门归家之后,总是先来我这落尘院。原因无他,他的至爱他的亲子在这里,他还能去哪?
虽是满脸憔悴,却不掩其锐利眼神。
他走来,一把揽住我的身子,连同我怀中的想儿。
"宴儿。"
我为他撩撩发丝,朝他温柔一笑,"你这是怎么了?"
"四妹她,她出意外了~~"
"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我惊讶,倒吸一口冷气。不过,那是装的。
"四妹和妹婿出门游玩的时候遭遇了强盗,现下正在追查呢。这些日子商号也出了问题,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为君出羽抚平眉间褶皱,软语道,"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
人累了,就会容易相信别人。君出羽在我身侧熟睡。
我看看身边的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睡的安然。倘若此时我放火烧了这里,他们也不会有所感知吧。
想到这里,竟有些悲伤。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是为了那丝丝怨恨。
身侧出现了一人,不用睁眼就知是谁。
我只觉浑身无力,倚靠在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原来不过两月,我已如此依赖了。
"池靡,我四妹和妹婿可是你所杀?"
身后清雅之声,"是。"
"池靡,你又来多事了。"
"飘尘,你杀人太多了。长此以往,必定万劫不复。"他冷漠的声音之中竟有一丝温柔,我迷了神志,回头看他。
果真见他冷眼看着我,眼神之中,却多了悲切。
"我万劫不复又如何?反正是恶鬼,没有未来可言。"我无力道。
"种恶因,必有恶报。飘尘,你有所不知。"
不知?
我怎么不知?
其实我知道,只要我造孽过多,自然有上天来惩罚。打入无极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当然知道,那些被我所杀的妖心心念念,说我毫无人性,为鬼短短十年,竟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妖。他们不能了解,他们只求苟活,而我,为了执念而活。
人之可怕,是因为人有爱恨,而妖,则纯粹的多,无关利益,概不相害。
我要的就是这种结局。什么吴宴啊,纯阳体质啊,只是拖延我在人世间的时间,好折磨我恨的人。
"你看你这般,实在是叫人心疼。"有滑腻的舌舔上我的唇。
我只是闭眼,从未落过泪。
"难道你爱的就是这般姿态?"我笑问。
池靡摇头,眼带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你。就如那时我问你为什么不杀我的原因一般。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我的孽缘吧。"
"你不要我死,却叫我生不如死,最后却还是死在了他人之手。成了恶鬼,却又遇见你。难道是缘吗?"我不知道,这样的相识也能叫缘分。不过生前纠缠到死后,说是缘分的话也不为过。只是这缘分,太深了。
"你总有一天会相信的,飘尘,我是如此爱你。爱到,我都难以相信。"仍旧是清冷的声音。
池靡从我手中拿下那法器。扔到一边。没有惊讶,没有生气。他宁愿受我的咒术也要亲近我。
我始终不相信吗?
也许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习惯了不信任任何人。
心疼看我。池靡把我压于身下。
发丝终是纠缠在了一起。
还是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看他正在流血的指尖,心中竟是一热。兴奋异常。原来我早嗜血成狂了吗?
动作温柔如许。他的怜惜却叫我难以招架。
"池靡,你不需要如此温柔。快些!"
他深切看我一眼,动作都停止在此刻。
身下动作却加快了,我沉迷于痛楚和激爱之中,难以自拔。只有交合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缺乏信任。
终是孽缘么?
轻笑起来。
※※z※※y※※b※※g※※
八月十四,好日子。
因为再过一日,我可能就要灰飞湮灭,或者卒于天谴。
君出雨看着我,满脸的疑惑。
"宴儿~~你...."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想问我这身衣服是哪里得来的,他想问我,为什么要这身打扮这样微笑。
我朝他清雅一笑,一如十年前某人。
一手拿着纸扇,一手牵着想儿。
月华之下,那孩子竟是双眼无神,状似琉璃娃娃。
君出雨猛然张着眼睛,不可思议看我。
那眼神何其害怕,何其惊恐。
那是自然,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做一个骷髅,谁都会害怕。
我推推那堆白骨,孩子的灵魂很容易被束缚,即使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已死。
月光森然的庭院里,一副年幼的骨架行走其中,跌跌撞撞步履蹒跚的走向自己的父亲,还有孩童童稚的声音叫唤着"爹爹"二字,情状自然恐怖。
我仍旧是美的,仍旧是清雅的。
一甩纸扇,我是君飘尘,我是干净的。
再一甩扇子,却已经一身白衣,手持匕首,我很脏,我不是君飘尘。
我笑着轻唤,"出雨,出雨....."
君出雨的神志已经恍惚,直直看我,"你是...大哥?"
我走过去,温柔抱着他,"是啊,我是你大哥君飘尘啊。"
猛然起身推开我,他张着一双无神的眼,"你不是!!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年了。是我,是我亲手下的命令。"
"是我...下的命令....赶尽杀绝。"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说到悲切之处,竟然落下泪来。
何必当初呢?
解开记忆,不过是这几个月来他夜晚的记忆而已。
"啊!!!那是什么?是姑父?那是谁??是三弟!!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
要一个人承认自己杀了自己的亲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要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杀人,更是刺激异常。
眼流血泪,君出雨竟还未死。
一般人早就被吓死,而他,竟然心志如此顽强。
手中的匕首当然有用。
正要下手,一双白玉般的手却出手阻止。
仍旧是冷冷魅魅,一身出尘。
他问我,"你真要杀吗?"
我点头,此话无异于废言,我要杀他,当然要杀他。
其实我更想,灭了他的神魂。
恨,是我存在的理由。
试问恶鬼不恨,怎么成恶鬼?
微微一笑,已经出了暗器。
杀人,不一定要用匕首。
他突然笑了,笑容悲切。
他说,"你终于...还是动手了..."
我知他心思,他知道,我快消散。
如我所言,恶鬼,没了怨恨怎么存在?
是梨花的香味肆意。
我看着月华下森然的尸体,如此恐怖。
那是流着血泪痴傻执意的死相。带着怨恨。
我在想,会不会他成了第二个我?却感觉不到任何鬼气。
原来他,对我的怨恨不够深吗?
又是随意一笑,我在等待,灰飞湮灭的时刻。
池靡抱起失魂落魄的我,飞离此地。批按时牛头马面快来了吧。可是就算不被鬼差抓走,我这样的一屡幽魂,又熬得到几时呢?
八月十五,快要到了吧。
月圆人团圆,那么鬼呢?那么寂寞如我呢?杀了那么多血亲的我呢?
到底是被万妖之缚给折磨而死?还是怨恨消散透彻而死?或者,是杀人太多遭受天谴呢?
不过几个字,我仍在等待。
此时我都觉得无力,身心俱疲。软软靠在池靡怀中,真是舒坦。
比我第一次死的时候好多了,那时何等凄惨。
现在,真是死得其所。
湮灭在....他的怀里。
他?
我骤然睁眼,直直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是在那灵气会聚的天池之畔。
他轻轻放下我,把我倚靠在天池边的青石上。
回眸一笑。
为什么,池靡要对我笑的如此释然?
释然,无奈再无奈。
我等了你九载,你可知道?
有谁的声音如此温婉?
池靡白衣一甩,状似轻舞,那姿态,何其凄美。
似白蝶。
他说,"飘尘,你不会灰飞湮灭的,有我在。"
我笑,有些迷离,"池靡,你在说什么?现下连吴宴早死,我杀人的数目也不知道够不够遭天谴。况且,我已了无牵挂,我必定消散于尘世之间。"
为什么我没有虚脱之感?
为什么梨花香仍未散尽?
这么多为什么,连自己都糊涂了。
池靡仍旧是笑,笑得太过温柔。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有些痴迷了。
原本以为他只适合清冷,原来他笑的时候,是这般雅致。
他说,"飘尘,我为你舞一次可好?"声音竟然还带着笑意。
我惊了,然又是微笑。
"池靡,你好象,真的很喜欢我呢。想让我消散之前留个回忆吗?"
池靡不语,开始牵动身资姿。
我以为只有纤细若柳絮舞起来才美,想不到,池靡的舞姿是如此的绝色。
是迷惑世间的美。清扬水袖,时刚时柔,笑若春花,眼若星辰。
舞罢,是细碎的吻。
缠绵几许,终于点起了火。
唇舌交缠,缠着的,亦是心。
怕是,动情了吧。可惜动情又怎样?我不过是一缕快要消散的魂魄而已。
所以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微笑。
是艳丽的笑,别有一番风情。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才乘我不备,竟然有东西滑入。全身在一瞬间火热,似痛灼烧。
看着眼前巧笑的人,有些迷茫。
池靡却无奈的笑,笑得我的心有些颤微微发。
"是吴宴的精元和我一半的修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我没被万妖之缚折磨而死,也到了该消散的时候了吗?一切皆是徒劳啊~
眼前的人只是摇摇头,似喃喃自欲,"我终是....狠不下心来....."
意识在一刹那剥离,我竟就此昏死了过去。
我知道,醒来以后一切未卜。

6.
"曾皙!怎么今日吃酒吃的魂都不见了?"王公子望着我调笑,笑得好不厚道。一把金边纸扇更是晃得我眼晕。
"呵呵,想是昨日丽娘那软玉温香把我家皙儿的精气都榨了去,今日才如此疲惫。"
宰相家的吴公子痴痴笑了起来,那面貌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果真是世家子弟,为人品性也高尚不到哪里去,竟借机嘲笑起来。
我依靠窗前,不看眼前两个无聊之人。
想起昨日的梦,更加是全身无力。
朝以,喜欢这里的景致么?
有人白衣飘逸,笑若温玉。我知道他是美的,但是面容却总是模糊的。
喜欢!
梦里,是十多岁的我兴高采烈的回答。笑得甜腻。那般天真无邪却透着小孩子的狡黠。
可是本公子不叫朝以啊??而且那套白得晃眼的衣服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平日里最是厌恶这些颜色了,晦气。
可惜一梦十年,断断续续。
自记事起就不断的做梦,不断的纠缠。我总在怀疑,那是不是前世的记忆。
"唉~~"
"曾公子,何事如此叹息。你不知道,你这样愁眉不展有多少姑娘家要为你担忧碎心啊~~"
姓吴的怪声怪气,语调做作。
我朝他潇洒一笑,执起手中纸扇,"姑娘?那些姑娘伤心干我何事?我在意的,不过你吴公子是否能为我有展颜一笑。"
吴公子立马嗤笑,上气不接下气,身边王公子也是流露出景仰神色。
"曾皙,好你个纨绔子弟!论阴损搞怪,看来我和王允只能甘拜下风了。"
我一甩纸扇,笑得得意,一扫刚才哀叹之色,"那是自然,放眼京城,谁不知我曾皙潇洒倜傥,为人风流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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