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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谑的康塔塔——dnax[上]

时间:2008-11-18 10:16:13  作者:dnax[上]

  安斯艾尔戴上他的白手套向莫尔走去,后者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把枪口对准了他。

  "是您,伯爵大人,真遗憾您在这个不怎么好的时机回来了,舞会有趣吗?"

  "有趣极了。"

  安斯艾尔压抑着怒火,可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打算离开这里,可是由于得到了您的命令,他们总是纠缠不休。"

  "所以你就用枪?"

  "您都看到了。"

  "把枪放下。"

  "不。"

  "好了,那么谈判到此为止。"安斯艾尔大踏步地走过去,莫尔很吃惊他的果断和决绝,没什么人能对着枪口这么无畏。

  "站住,不然我会开枪。"

  "那您就开吧,现在就开。"

  莫尔一愣,他的手指才刚动了一下就被安斯艾尔紧紧握住。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要开枪的意思,最多只是吓唬吓唬他。

  由于他的不果断,所以现在好运气到头了。

  安斯艾尔一抓住他握枪的手立刻挥拳狠狠击中他的脸颊。

  莫尔还来不及应对就被击倒在地。伯爵以眼神做了个暗示,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立刻围拢上来,每个人都动作敏捷地控制着莫尔的手脚,用不了一分钟就把他搬进客厅里去了。

  "大人,刚才您可真让人担心。"

  "是啊安得烈,现在担心一下那个家伙的命运吧,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全都是因为他。"

  "您把莫尔先生的罪名定得可太严重了,他得上绞架不是么?"管家先生为他的主人打开前厅的大门,他说,"我倒是觉得您现在的生活更丰富更有活力了,不像以前那么死气沉沉。"

  "先生,您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

  安得烈微笑着说:"不,我永远是站在您这边的,就算我偶尔站在中间也是向着您这边多些。"

  安斯艾尔叹了口气:"人生就像一条污秽的河。"

  "您指的是谁的人生?"安得烈握着门把说,"再污秽的河流它的源头也是洁净的,所以我觉得您应该再往上游走走,努力找找。"

  安斯艾尔停下来,回头看着他的管家,过了一会儿说:"安得烈。"

  "什么?大人。"

  "您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很有哲理的话?"

  "噢,是吗?也许我是从哪位很有哲理的哲人那儿听来的,管家可不作兴做学问。"

  安斯艾尔的嘴角上扬了一点,经过刚才的热身,热情和精力又全都回来了,他十分从容地走进了前厅。

  那么,以下就是发生在门内的事情了:

  莫尔在客厅里看见前厅的门被关上,还上了锁,他感到事情很糟糕。

  而且他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仆人们充分发挥了对主人眼神暗示的领悟能力和想象力。他们把莫尔抬到客厅让他双手高举,并将镣铐挂在墙壁的铁钩上。

  安斯艾尔进来后很快脱掉了右手的手套,白色的手套上有一点很不起眼的血迹。

  伯爵望着那只脏了的手套,又把目光转向怒气冲冲的对手。

  莫尔的嘴角还带着点血渍。

  对野蛮人就应该用野蛮的方法。

  事到如今自己才明白这个道理,那是因为从小所受的良好教育时刻在提醒他,但现在那些东西已经不管用了。

  安斯艾尔让所有仆人全都离开,只留下安得烈在身边。

  他用眼睛瞪着莫尔,而对方也毫不退缩地予以反击。

  "现在来说说我不在的期间您都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我做的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一件,那就是离开这里。现在又多加了一件,要让您那宝贝脸蛋挂上点颜色。"

  "噢,是这样,但是您能做到吗?还需要多少时间,一两天?一两个月,或者一两年?"

  "即使是一生..."

  "即使是一生您也没办法从这儿出去,更不用提弄伤我了。"

  "可怜的人。"

  安斯艾尔望着莫尔还带着血渍的嘴角,却忽然看到他的嘴边浮起了一个嘲笑。

  "我理解您的生活索然无味,稍微感到有那么点乐趣就抓住不放,这未免太可怜了。好吧,您就尽情地娱乐吧,我提供娱乐给您,就当是我可怜您。有人就算是走在路上也难免会施舍一点零钱给乞丐,我又怎么能对一个‘救'过我的人忘恩负义呢..."

  安斯艾尔静静地听着他发泄,一直等他告一段落了才开口说:"后面那一大段您说得太快,我没听清,就暂且忽略。我只想问究竟要怎样才能使您安安静静地呆着,而不是到处折腾。"

  莫尔感到自己根本是在和未开化地区的土著交流,安斯艾尔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看他那悠闲自在地坐在沙发里的样子,简直就像在剧院听歌剧似的。

  "娱乐和安静没办法同时给您,如果您想要安静,现在就给我自由,我保证一分钟内就消失在您的面前。"

  "自由..."

  安斯艾尔站起来,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不以为然,但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对莫尔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莫尔看到他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们互相对视,安斯艾尔的眼睛深处慢慢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仿佛是很气恼的,但看起来又十分冷酷,或者莫尔可以很艺术性地把那理解为怒火燃尽后的灰尘,有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就在这无畏的年轻人为此感到困惑的时候,安斯艾尔举起他那已经脱掉了手套的右手,一直向前伸去,"啪"的一声打在莫尔的脸颊上。

  看起来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可是一下就把对方的脸打红了。

  安得烈在他背后露出一个苦笑,立刻把目光转开不去看莫尔那不知道究竟是红肿还是被愤怒烧红的脸。

  这一下耳光之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莫尔偏着头,他那浅蓝色的眼睛转过来望着安斯艾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他气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不出合适的句子来表示他的愤慨,因为安斯艾尔的目光中既没有嘲笑也没有挑衅,他仅仅只是想要给他一下而已。

  "所谓的自由是么?"

  安斯艾尔点了点头说:"这年头就像得了流行病一样,人人都喊着要自由,好吧,您要的自由。安得烈,去把阿尔杰农先生找来,带上他的凿子和铁锤。"

  "是的,大人。"

  安得烈如蒙大赦地转身走开了,在他走开的这段时间,安斯艾尔和莫尔并没有交谈也没有互相冲撞。他们好像在彼此生对方的气似的保持着一段相当的距离,安斯艾尔坐回沙发上,而莫尔则像雕像一样维持着那不舒服的姿势。

  他们目光错开,谁都不愿多看对方一眼,就这么气鼓鼓地沉默着。

  过了十多分钟,是的,门外的时间过了十多分钟,但是在这个客厅里时间就像结冰了一样纹丝不动。

  安得烈带着一个强壮的男人进门来。

  "大人,阿尔杰农先生来了,还有他的凿子和铁锤。"

  "好极了,阿尔杰农先生,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把您找来,但我要给您一个好工作。"安斯艾尔在沙发上点了一下头说:"我支付您一个金币,请为我用上点力。"

  "您真是太客气而且太慷慨了,伯爵大人。我随时愿意为您卖力,请问您想要砸开什么东西?"

  安斯艾尔指了指墙壁,阿尔杰农看到一个年轻人被挂在墙上。他的双手戴着手铐,表情看起来是很生气。

  "伯爵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呢?"

  安斯艾尔看着莫尔一副像是不屈的英雄似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不高兴。

  如果莫尔肯露出一个期待的目光那么伯爵肯定会心平气和地让阿尔杰农替他把手铐打开,但是安斯艾尔一看到他那样,说出口的话就全都变味了:"您看到了,我打算照那个样子做一尊普罗米修斯的雕像。"

  "啊,那可不成,就算您慷慨地给我一个金币我也干不了这活。"

  莫尔听到这对话已经泄气了,安斯艾尔每分钟都会改变主意,和他作对就像是在捕风捉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扑个空摔倒在地上。

  阿尔杰农先生握着他的工具,脸上笼着愁云一缕。

  --得到教训了么?顶撞是没什么好处的。

  安斯艾尔显得有点疲惫,他说:"好了,好先生,我开玩笑的。"

  伯爵用手指抚着额头说:"请替我为他打开镣铐,我准是得了健忘症。安得烈,您记得钥匙放在哪儿吗?"

  "不,大人,我被您的健忘症传染了,我为自己的失职感到难过,但确实不记得您把钥匙放在哪儿了。"

  "别在意,很幸运现在阿尔杰农先生来了,他会干好的,我相信他。"

  身强力壮的工匠找到了工作的感觉,他卷起稍微有那么点污渍的衣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问道:"管家先生,能让人把这位先生放下来么,我还够不到那么高。"

  安得烈望着安斯艾尔,而伯爵只是看着没有发表意见。

  "阿尔杰农先生,我们一起努力试试看吧。"

  他走过去伸长手臂把勾着手铐的铁钩松开,莫尔一下就感到双手的磨难结束了。

  "谢谢您,管家先生。"

  不管主人怎么恶劣令人生厌,这位管家还是充满善意的,尽管安得烈也已经被传染了不少坏毛病。

  铁砧准备好了,阿尔杰农先生让莫尔把手腕放上去。

  安斯艾尔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第一下敲击声传来,铁器和镣铐磨擦着溅出了小小的火花。

  XI.梦里发生的事情

  镣铐打开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阿尔杰农心满意足地带着工钱离开了,他是个诚实而健忘的人。

  莫尔活动着手腕,用手指摸着上面的一圈红痕。

  "好了,您要的自由我已经给了。您自由了,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我很累,要去睡觉。"

  莫尔握着手腕踌躇了一会儿,他不太确定自己该怎么做。安斯艾尔是来真的还是一个新的耍人游戏,等他一出门又被人像货物一样搬运回来的经验已经足够多了,而且他并不奢望这一次会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怎么了?您还不走吗?说不定我马上就会改变主意。"

  是的,他的念头总是转得比什么都快,莫尔觉得不能浪费时间。

  他抬起脚往门边移动,目光还留在安斯艾尔的脸上,伯爵那双蓝眼睛里全都是赌气的表情。

  "大人,能让我去送送莫尔先生吗?毕竟他一度算得上是您的客人。"

  "好吧,安得烈,您总是那么镇定自若地试图为我挽回一点面子。好的,去送送他,送他到门口就行了,说不准又会被什么人追上,戴上手铐脚镣什么的。安得烈,转告这位先生,让他好好珍惜这短暂的自由吧。"

  莫尔一声也不吭,外面很冷,他还赤裸着上身,可是一向细心的安得烈也没有要为他准备外套的意思。

  "这边走,我带您出去。"

  前厅的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冷风灌进来。

  安斯艾尔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安得烈和莫尔就走到了花园里。

  花园的草坪切割得笔直,树篱修剪得整整齐齐,露天的仿古圆厅里陈列着一尊白色大理石的爱神雕像,即使在黑夜中这迷人的景物也是那样明媚动人,丝毫没有失色。

  能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幸福的。

  莫尔呼出了一片白雾说:"请留步吧,我不想说再见,因为那可能是句谎话。"

  "您最好还是说上一句。"安得烈带上门,他抬头望了一眼黑暗的天空说,"您瞧这天,还一直都暗着呢。"

  "但它很快就会亮起来。"

  "是啊,人们总是厌恶黑夜喜欢蓝天,但实际上呢?天空是一样的并没有改变,可能有那么一段时间它看起来不怎么令人愉快,可是结论不能下得过早。"

  "管家先生,我想我知道您想说什么。"

  莫尔喃喃地说:"您想劝我回心转意。"

  "不,您为我定的标准太高了,我只是想为我的主人辩解几句。"

  "为他的个性?"

  "为他的行为。"

  "我愿意花一两分钟听听,外面太冷了,我该先适应一会儿。"

  "说真的..."安得烈向周围环视了一圈说,"我并不想夸大您的处境,但我想说,伯爵是对的,您应该留下。"

  莫尔悸动了一下,他不屑地说:"留下来供他消遣娱乐?他那么有钱,应该去雇一个小丑每天来取悦他。"

  "您完全误会了。"

  安得烈叹了口气说:"伯爵他只是害羞。"

  莫尔愣住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没听懂安得烈的话似的。

  "您在说希伯来语吧,害羞?是指那个家伙?"莫尔笑了起来说,"我还真希望他的情绪里能有害羞这一种,但是很遗憾,他的情感世界是残缺的。"

  "莫尔先生,我说了,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看人也一样。"

  莫尔沉默着,然后说:"那么,您的意思是,他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好吗?"

  "的确如此。"

  "在马车上装病?"

  "那是为了躲过搜查。"

  "用畜牲用过的刷子来羞辱我身为人的尊严?"

  "没有那刷子您现在绝不会这么干净,污垢已经在您身上生根发芽了。"

  "那么说我刚从蛮荒的无人小岛上来呢?"

  "您应该感到荣幸,一位了不起的探险家,这个时代人人都崇拜英雄。"

  "一直不肯打开手铐?"

  "现在已经打开了。"

  莫尔郁闷地皱起了眉,但他刚要说话就被安得烈抢白了一阵。

  "伯爵大人为您做了这么多,可您连谢都没说过一声,还总是和他闹别扭惹他生气。当然,如果您要提那个耳光的事,我没法反驳您,但是在我服侍伯爵的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对人动手,您是第一个。"

  "这么说我还得要得意忘形地雀跃一下罗?"

  "莫尔先生,我打赌如果同样的话对着伯爵说一次,他一定也有一大堆苦水要吐。人总是觉得自己受的苦难多,别人都是快乐的,所以有时候我们该反过来考虑问题。"

  安得烈瞟了一眼灰暗的天空说:"夜还长着呢,先生,要不要进来喝杯酒?客厅的壁炉大概能让您忘掉烦恼,至少在这个寒冷的晚上。"

  "您在诱惑我。"莫尔愁眉不展地说,"事到如今就算我想回去也不行,刚才我们已经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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