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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爱你——earthbound

时间:2008-11-18 09:44:55  作者:earthbound

纪凯臣也懒得再跟卫风斗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
「我要回家睡觉了,你要不要跟?」
卫风一听,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你别忘了,你现在睡的可是我的房子耶!」
纪凯臣对卫风的抱怨置若罔闻,知道那只是他发泄压力的另类方法。
「好好好。下次你到美国的时候,我绝对会好好招待你,可以了没?」
只见两个身影渐行渐远,微亮的曙光也在同时射进了阴暗的走道上。
天,亮了。


窗外一片晴空万里,窗里却是一阵死寂。
纪圣臣一睁开眼,便被这种窒死人的沈寂给吓了一跳。
他,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朔...朔夜.........」在理智还来不及思考之前,这个名字就这麽说出了口。
那种沙哑的声音,连纪圣臣自己都吃了一惊。
「不要用那麽难听的声音叫我。」冷到骨子里的寒脆嗓音,蓦地划破了一室的清冷。
「朔夜!?」纪圣臣猛地想起身,却只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地动了一动而已。
「你怎麽在这里!?」
「不然你以为还有那个倒楣鬼会被你拖累?」朔夜冷冷地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说著。
纪圣臣微微一笑,「对不起,吓坏你了吧!」心中其实很清楚,现在的朔夜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没事了。」
「反正那又不关我的事。」朔夜朔夜冷冷地说著。
他喜欢逞英雄就给他去啊!反正自己又不想当美人让他营救。
朔夜半是赌气地想著。
直到现在,他才有心情消化从见他命在旦夕之时所产生的种种情绪。
纪圣臣笑了,从现在开始他才慢慢发现朔夜被压抑的本性中,那逐渐萌发的纯粹天真。
就像是由冰融化成最纯净的水一般,朔夜的感情,也绝对是毫无杂质的。
「过来。」纪圣臣向他伸出手。「过来。」
朔夜迟疑了半晌,始终犹豫不决。
就像一只不断试探的幼兽一般。
「过来,我只想抱抱你而已。」纪圣臣十分有耐心地诱哄著。
良久,朔夜才缓缓地靠近纪圣臣,小心翼翼地埋进他的怀中。
纪圣臣紧紧紧紧地抱住他,细细嗅著朔夜如冰似的气息。
「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他吻著朔夜微微颤抖的发梢,吮过紧闭的眼睫,「别怕了...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朔夜悄悄拧紧了纪圣臣的前襟,闷闷地问著。
纪圣臣搂的更用力了,「当然是真的。」他微微一笑,「在还没跟你做爱之前,我是说什麽都不会死的。」
朔夜闻言,用力地敲了他一记,「笨蛋!」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都什麽时候了,还开这种无聊玩笑。「那...那种事......只要你活著,要做几次都可以啊!」
「真的吗?」肩上微微的湿意,让纪圣臣的眸光顿时柔和了下来。「这可是你说的喔!下次我一定做到你一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你才没那本事!」朔夜仍是不服输地反驳著,终於知道自己是多麽害怕失去这种无聊的斗嘴时光。
「我爱你......朔夜,我爱你。」纪圣臣静静地说著,知道那瞬间僵硬的身躯,所代表的意义为何。
「我不爱你。」朔夜缓缓地说道,「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知道。」纪圣臣没有一丝不悦,还是气定神閒地笑著。「我什麽都知道。」
「你知道个鬼!」朔夜气恼地推开他,瞪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纪圣臣笑著欣赏朔夜难得的失态。
为什麽他总有种被耍的感觉。
「纪、 圣、 臣!」
「你不吻我吗?」纪圣臣著迷地望著朔夜的嘴唇,眼中露骨地射出淫邪的光芒,「在我为你历劫归来的时候,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火辣的吻以资鼓励吗?」
朔夜勉强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掷地有声地说:
「纪圣臣,你、 去、 死、 吧!」
语毕,就是一记如雷轰响的关门声。
啊啊!这就是幸福吧!

夜黑风高,如同往常每一次的夜晚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早已陷入沈眠,完全不知道另一个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世界,已经乱成了一片。
「老大,基隆港的生意被条子给砸了,一大票的兄弟都被押走,连货也一块被扣了!」
「老大,哥伦比亚的卖家很不高兴,说是我们漏了消息,要我们赔偿!」
「老大,条子拿了搜索状,好像就要朝这里来了!」
「老大......,外面...外面.........」
仅仅「喀啦!」一声,那个男人就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宛如面无表情的修罗,朔夜冰雕似的容颜在那猝死的惊恐脸孔之後,缓缓地露出。
「久违了。」
男人露出笑容,有如期待已久地说道:
「你终於来了。」
朔夜冷冷地凝视著他,那无机质般的眼神,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底线在哪里,一旦逾越,绝对......」
「杀无赦,是吧?」男人不以为意地笑著。「那是我教给你的,不是吗?」
「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也是你教我的。」朔夜轻而易举地把尸体往後扔,面不改色地说著。
「很好......很好。」男人依然笑著,却是带著朔夜现在才发现的......无奈以及悲哀。
刹那间,朔夜忽然明白了一些事,却也依然无法对男人的思念,产生任何的同情...甚至是原谅。
「你不该伤他的。」朔夜声如断冰切雪,「原本...我并不打算杀你。」
男人苦笑了下,「我情愿你杀我。」
「因为...这样你至少还会记得我。」
朔夜很清楚,也很残忍地说:
「不,我不会记得你的。」他的人很绝对,感情也同样绝对,所以,结果只会有一个。「从今以後,我只会记得他。」
「看来......你已经毫无用处了。」男人脸色一沈,眼中只剩下一片肃杀,「那我也不用留情了。」
几乎同时,枪声也应声响起,空气中泛著淡淡的烟硝味,一瞬间,所有的世界只剩下死寂......完全的死寂。
沈默地望著腹侧的血口,朔夜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动容。
「依你的个性,绝不会只培养一个杀手,既然我是负责在外头清除敌人,那麽你身边就一定会有另一个杀手是负责来来保护你的。」朔夜冷冷地望著那熟悉的清秀脸孔,「看来,你的确很得他信任,让他安插在身边的人,一定最不会背叛他的。」
原本略显天真的容貌,现在只有冰冷无情的神态,瘦削的小脸依然是带著一抹轻愁。
「那是因为他很清楚......我无可救药地迷恋著他,所以...我是绝不会背叛他的。」漠然的表情静静地说著,彷佛正承受著难以言喻的痛楚似的。
「原来...『他』才是你迷恋的男人?」朔夜半带嘲讽地笑著。
少年露出惊讶的模样,「你知道?」
朔夜淡淡地笑,「他很清楚我在外面的动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身边有他的眼线。」
「为什麽猜到是我?」少年像是最满意的游戏被破坏似的不悦,执意想找出答案。
「因为...你的故事太动听了,而且...那个来接你的男人,是个熟面孔。」朔夜捂住不断出血的伤口,不兴一丝波澜继续说著。
「怎麽可能!?那个人根本没在组织里露过面!」少年不服气地叫道。
朔夜嗤笑了一声,「做一个顶尖杀手的第一条件,就是要过目不忘。」傲然的眸光睥睨著少年气愤的脸庞,「很久以前,我就看过组织里的组员名册了。」
「我记得这是杀手训练的第一课...不是吗?」
「你!」少年恼羞成怒地又在朔夜的右腿上开了一枪。
「杀手的另一个大忌,不要轻易激怒敌人。」嗜血的笑容在秀气的脸庞荡开,另外燃起一种残魅的邪美。
「果然还是个生手,一受激就会忽略目标。」朔夜蓦地露出得逞的笑容,「杀手的致命伤就是...忽略目标!」
枪口迅速地瞄准,毫不犹豫地射穿了在一旁不曾插口的男人。
「不!!!!」少年徒劳无功地扑上前,依然阻不住子弹的去势。
朔夜昂然地立著,静静地说:
「我没有杀你,也算是还了你当初救了我母亲与我的恩情。」
「这一枪,足够打碎你所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了。」不需测量朔夜也很清楚,距离心脏15公分内的枪伤,就算愈合之後也会有很大的後遗症,更何况...他已经不是生命力旺盛的青少年了,长期的吸毒更是损坏了他身体大多数的机能,要百分之百复原的机会已经是微乎其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朔夜...我不记得有教你这些啊!」
「是那个男人教你的吧!」男人倏地露出狰狞之色,「因为爱他,所以你才会知道,伤人会痛,人类并不是肉块这些事情......」
「因为无法忍受『那个人』被伤害,所以...你才无法杀我吧!」
「因为看见这贱胚爱我,你就不忍心了...对不对!?」
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你的枪钝了!你已经不配作一个杀手了.........」男人无力地低喘,激动让出血更为惊人,原本还带著冷厉之色的少年,现在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没错,从此以後,我就只是纪圣臣一人的朔夜了。」朔夜没有回头,就这麽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
男人凄惨无比地笑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麽得到幸福吗?」
越走越远的朔夜并没有听见男人的话,尤其在看见随後赶上的卫风时,警戒不由得松懈了一瞬。
「卫............」朔夜终究是没能说完那句话。
装著消音器的枪只微微一个闷响,就这麽戮穿了朔夜的胸膛。
在那万分之一秒的刹那,卫风彷佛感到时间停止了一般。
子弹以完美的角度从背後射入朔夜得左胸,被肋骨或是内脏挡住,并没有造成贯穿,卫风几乎听见了子弹撞击到朔夜肋骨的声音,也眼睁睁地看著朔夜在瞬间的所有表情。
异物入体的灼痛,朔夜马上意识到了结果,他眼中倏地漫上了绝望......以及那说不出口的...遗憾。
他爱他。
只有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只有这句话......不能说出口。
卫风接住了朔夜软倒的身躯,迅速地对身後的人下指令。
「把那两个人直接送给在警局接应的人,告诉检察官速审速决,一个礼拜後,我要看见他的判决书!」
「是!卫先生!」训练有素的警卫,动作俐落地将两个已经明显失去抵抗能力的人,押解上准备周全的医护车,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夜里。
卫风神情慌张地抱著朔夜上了另一部救护车,大吼著要司机赶快开车。
「卫......」朔夜睁开了眼,气若游丝地说。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保持体力。」卫风望著汩汩出血得左胸跟侧腹,完全乱了方寸。
「告诉他......」朔夜勉力推开氧气罩,艰难地说著。
「其实......我不爱你。」
「你说什麽!?」卫风简直不敢置信,「朔夜,你昏头了吗!?」
都已经生死相许了,还说什麽不爱他!那要是真爱他,该不会真要爱他爱到杀死他吧!
朔夜用力喘了几口气,没再说话。
望著卫风焦急的模样,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笑。
是啊!他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啊!
如果爱他,就不会求死...如果爱他,自己就会有多些勇气,陪他一起面对一切吧!
其实,我不爱你。
只希望你能活著...就好了。
不用爱我,也不用回报我,只要『活著』就好了。
这样...自己也算是幸福了吧!
下次,若是那可怜的孩子再问自己:
「你相信世界上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是只要他『存在』,就能让自己感到幸福的吗?」
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可以很肯定地说:
「我相信,因为...我已经找到了。」
失去意识的朔夜,没有听见卫风的呼唤,也没有听见机器因危急而发出的刺耳警讯。
刹那间,世界变的...好安静。
就让他,永远待在这里吧!

「他说:『其实,我不爱你。』.........」
站在纪圣臣的病床前,卫风静静地说著。
没有看他的表情,卫风还是被他身体传来的阵阵颤抖所动摇。
「只有这样?......」纪圣臣沈默了许久,缓缓问道,「没有别的了?」
卫风僵了僵,「没有了。」
「是吗?」纪圣臣微微叹了口气。
「谢谢你,卫风。」
知道这是逐客的意思,卫风点点头便退出了病房,留给纪圣臣一个独处的空间。
左胸、右腹、及右大腿枪伤,大量失血。左胸伤及主动脉和气管,失血;腹部则是小肠以及脾脏,也是失血............
『他说...其实,我不爱你。』
相较之下,大腿的穿透伤还算是比较不严重的.........
『他说:其实,我不爱你!』
这一个礼拜内都是危险期,因为大量失血,所以病患清醒的机率不大.........
『其实,我不爱你!!』
纪圣臣缓缓闭上眼,落下了一滴泪。
「其实,我不爱你啊......」
两滴...三滴.........圈圈水渍濡湿了洁白的被单,纪圣臣缓缓地接住了那不断落下的水珠。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朔夜?」
握紧的拳头,溢出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你也想杀了我吗............」
你想杀了我,也杀了你自己吗?
朔夜......朔夜!!!!!!
午夜的医院,依然是万籁俱寂。
除了心碎的声音之外,什麽都没有。


处在十分熟悉的药物气味中,纪凯臣却有著平时所没有的沈重心情。
就算是医护人员的制服已经不再只有白色,但是医院给人的印象还是死白而冷清,因为消毒清洁的因素,所以医院的设计基本上都是以明亮以及浅色系为主,通常这种环境应该都会让人感到安心以及温暖,但是在加护病房,就算换上什麽装潢,也都还是难改冰冷吧!
他伸手推开隔离的病房,果然发现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孤独地守在病房外的巨型玻璃前。
「总算是熬过危险期了,明天,他就可以回到普通病房了。」纪凯臣深吸了一口气,用医生专业的口吻说著。
「已经十天了,他为什麽还不醒来?」纪圣臣杵在病房前,望著那个被众多管线包围的人儿,心中的痛只有越来越深。
「他...失血过多,现在还很虚弱,顺利的话,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个星期吧!」纪凯臣不敢说的是,在这场战争里,医生已经是帮不上什麽忙了,剩下的就只有朔夜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可是,听了卫风转达朔夜昏迷前所说的一席话,纪凯臣实在不敢做出过於乐观的预测。
像是意识到纪凯臣的心思,纪圣臣忽然说著:
「没想到,你现在还会留在台北......」他无力地开著玩笑,「跟卫风那个没节操的人共处一室,不怕你的FBI吃醋吗?」
纪凯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上前握住纪圣臣的肩。
「让他休息一下吧!」不著痕迹地支撑著,纪圣臣多日没有好好进食的虚弱身体,他微微一笑,「你的天使已经累了,就让他睡吧!」
纪圣臣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单手掩面地摇著头。
「凯.........」轻声呼唤著多年未曾出口的亲腻,「我受不了了...若是他再不醒来,我就要疯了。」
「我知道,圣。」纪凯臣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那痛虽然深刻,却已不会再扎人,「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而已。」
「对不起,凯......」知道自己让凯想起了心中方才愈合的伤口,纪圣臣不禁微微懊悔。
五年前,身为医生的凯,亲手关闭了爱人的维生系统,那有如杀了自己所爱之人的阴影,是永远也不会从凯的心中抹去的。
「圣,别再自虐了,多少吃点东西,我不想让你以这麽愚蠢的理由,来占据医院珍贵的病床。」凯淡淡地说著,硬是把关心拗成了嘲讽。
「凯,你知道吗?.........」纪圣臣痴痴地凝视著病房里那无情的人。
「我爱他。」
「以前你因为同性恋的风波而遭人排挤时,我只是不痛不痒地袖手旁观,虽然不愿承认,年轻时,同父异母对我而言,的确是最大的障碍,我始终无法理解,你为什麽可以如此义无反顾地爱著一个男人,为了他放弃自己光明的前途,受尽众人唾骂,家人的不谅解,甚至还高中一毕业,就被爸妈丢到美国的语言学校习医,就算他後来一死了之,让你一人承受所有的压力,你也不曾改变过高傲的态度,更遑论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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