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前辈您去忙您的吧,素还真那您就不用担心了。」 「麻烦你了。」 ※ ※ ※ ※ ※ ※ ※ ※ ※ 一回来,才刚踏进琉璃仙境的大门,他愣了一下。 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人,现在正披著一件厚实的素袍坐在前院的亭子里,周围有著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正吱喳著。 「素某明了,请各位放心。」天啊!他的头好痛,你们要讲到什麽时候啊?秋年,你怎麽还没回来? 强打起精神,勉强应付众人的话语已经让素还真原本孱弱的病体更加不支。 「素还真你那是什麽态度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自以为了不起啊!」昏沈的意识让素还真无法集中精神,却让在场的众人给误会了。 「不是的,素某最近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绝无瞧不起各位的意思。」他的头好痛,能不能放过他,别讲了。 「你在骗谁啊?」 你一句,他一句的,声声都是指责。 「素某绝无此意。」谁来叫他们闭嘴啊!呜!他的头更痛了。 「白云天地为衾枕,兴来倒卧醉花颜,一任风月不留痕,逍遥山水忆秋年。」随著诗号响起,一身浅白褐袍的中年男子步入了琉璃仙境。 「忆......忆秋年......」 「各位来琉璃仙境有事吗?」笑笑著,伸手抚著他引以自傲的美髯。 「没......没事,告......告辞!」不知怎地,他们总觉得那抚著美髯的指尖正蓄著剑气,随时会朝他们袭来的样子,吓得急忙地连滚带爬的离开琉璃仙境。 「秋年......」素还真虚弱地喊著。他觉得身体好像往下滑去。 「还真!」一声惊喊,幸好来得及安稳地接住素还真的身躯。 「前辈,都是我没能阻止那些人。」一线生很愧疚地的说著,那些人简直是强行进入,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没关系。」他明白处於这个环境,有些事是很难也无法拒绝的。「这里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带还真回房去。」 「嗯。」 「你去哪了?怎麽这麽久?」躺在忆秋年怀里的素还真,扯了扯忆秋年的胡子。 「去我徒儿那,帮你拗一锅滋补身体的药膳。」 「药膳叫一线生炖就好了啊!」放他一个人在家,又被奇怪的人搔扰。 「东西只有在步云崖及玉篱园才有,难得到玉篱园,不好好敲我徒儿一顿怎行!」
「哈啾!」 远在玉篱园的洛子商突然打了个喷涕。 「可恶!一定是那老头在讲我坏话。」正在整理花圃的洛子商嘀咕著。
「如果苦的要死,我不喝!」 「不会不会!来,喝一口。」
※ ※ ※ ※ ※ ※ ※ ※ ※ 「老年人果然抵抗差。哈哈哈!」 「我说洛兄,听说风寒感染给别人好的比较快哦!」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不用了,死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少年连忙甩开,跳离数尺。 「啧啧啧,你这麽说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少假了!当你徒弟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黑衣少年嗤笑了一声,「老头,今天素还真要是来,还要赶走他吗?」 「不赶他,难不成让他再染一次风寒吗?」 「可是再赶一次,我怕他的眼泪咕噜噜地掉耶!还有,我是你徒儿,你就不怕我也染上风寒吗?」 「洛兄身强体壮,绝不会这麽倒霉。」 「呿!真是拜到贼师父。」 「好说!好说!」 转了身,黑衣少年端著水盆走出去。 一踏出门,一身雪白的人影乍现在他的面前,吓得他连退几步,差点连水盆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素还真你来了啊。」 来人点了点头。 「老头在里面。」 「我可以进去吗?」手紧紧地握著尘柄,手心都沁了汗。 「请!」他倒是大方地侧了身,让出路来。 「多谢。」 「不客气。」 微微一点头,看著来人进了屋。 耸了耸肩,他还是赶紧换水去比较妥当。 咿呀!一声推了门。 「我说洛兄,你这次的动作很快哦!」 「我......我不是洛子商。」来人怯怯地说著。 「啊!还真,你......」撑起半身,见著来人,他吓了一跳。 这小徒儿分明没听他的话,竟放人进了来。 「你不欢迎我来吗?」眼眶自动蓄起泪水,随时有溃堤的危险。 「没有没有!」急忙否定著。暗想著:亲亲小徒儿你可害惨为师了 。 「真的?」一双狐疑的大眼直盯著床上之人瞧。 「真的!真的!」 「那最好。」泪水自动收起,展了笑颜,缓缓地走到床畔。「我很担心你。」瞧不见秋年,他的心底都被难过的情绪填满著,心里头记著惦著都是同一个人。 「你的病才刚好,不想让你再染上风寒。」解释著,希望来人能了解。 「嗯。」握著厚实的手掌,另只手抚上了许久不见的容颜,「你瘦了好多,身体难不难过?」 「还好,差不多快痊愈了。」那白白细细的手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是久违的触感。「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许再赶我了,否则等你好了,铁定叫你睡地板。」笑著说。 「不会了,不会有下次了。」开玩笑,冷冰冰的地板怎比得上暖烘烘的床被呢! 在外头的洛子商想敲门也不是,不敲门嘛......算了,他还是别去打扰的好,反正老头也好的差不多,不差这盆水。 他记得种在步云崖的花草被老头照顾到都快枯萎了,他还去整理整理,拯救那些无辜花草的生命好了。 据说,隔天忆秋年病的更重了...... ~待~ 逍遥游4
我在旁看著,看著你的一言一行,看著你冷静地策划计谋,看著你心痛地下每一个决定-即使你不忍,看著你默默承受许多流言,看著你有说不出口的苦衷,看著你笑,看著你怒,看著你哭,看著你哀伤;明白你那小小的身躯里压抑著原本属於你的情绪,看著你私底下呈现的真实模样,无论哪个都是你。 如果可以,我想陪著你,永远永远。 摘於忆秋年於琉璃手札之补注 生不同时,死同穴。 素还真 附注 傻瓜! 笨蛋! .................. ※ ※ ※ ※ ※ ※ ※ ※ ※ 「为什麽突然想去云眉栈?」 「不知道。只觉得有种非去不可的感觉,去看看也好,顺便帮他整理一下。」笑笑著说,他没说昨晚好友入梦来,笑著跟他道别,眼里是他熟悉的轻挑潇洒。 「是这样吗?我看是你想看看他回来了没吧?」算一算,也好些年没听到那个人有什麽只字片语的消息了。 「嗯!」 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儿就来到许久未来的瀑泻古岳了。 沿著山路一路走,风景依旧,只可惜人事已非昨昔。 但一踏入云眉栈,即发现有所不同。 二、三年无人居住应是积上厚厚的尘埃,无人整理的房舍应早已颓圮倾坏,可是这里不仅完好如初,就连灰尘也是只有薄薄一层,显示前些日子应是有人居住,只是可能後来又离开了。 「秋年,他回来过!卧云他回来过!」 「嗯,或许。」相较还真兴奋的模样,他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异感。 「我们进屋里瞧,说不定卧云有留什麽信给我。」拉著人,心想能得好友下落的喜悦满满地充斥心底。 推开了门,乍见屋里景象的他,心情从喜悦乍变成震惊与不信。 「还真。」拍了拍眼前人的肩,在瞧见屋里的景象,他终於明白那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是什麽了。 屋里摆饰的简单,一张桌子和一只水晶棺木,仅仅如此而已。 只怔愣著,头一次他-素还真觉得举步竟是如此困难的动作,每一步踏上前都是沈重,蘶颤颤的走向水晶棺木。 棺木里的二人都是他所熟悉的,一个是他的好友卧云,另一个是琴艺无双的琴魔。那二人的模样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样。 伸手碰的是冰冷的棺椁,心却异常平静。 「他,很有心。趁著尸身未腐之际,寻得雪晶寒玉,造了这只棺,完善地保护了琴魔的尸身。」 「秋年......」 「我在桌上发现了一封署名要给你的信,他或许料到有朝一日你会上山寻他吧。」递上了一封署名给「素还真」的信。 接过了手,他拆了信。 还真吾友: 见此信,吾己不在人世,切勿为吾心伤。自琴魔亡故,吾寻遍大江南北欲得一处良地为琴魔安葬,但唯恐琴魔肉身腐坏,吾於是前往至寒极地,寻得一雪晶寒玉,造了这只能使琴魔尸身不至腐坏。然吾寻访数年仍未得一处良地,吾忆起与琴魔初识的相思林,於是前往,欲将琴魔葬於此,但唯恐此处遭人侵扰,反覆思量下,终究是回到这与琴魔回忆最多的云眉栈。 当初出走,实是因不忍触景伤情,如今回头,才发现即使是寻了千百个地方仍不及云眉栈一角,於是重回故地。 打理了数日,复了以往旧观,但对吾而言,却已不起波澜。或许你会笑吾痴傻,但吾累了,数年来,没有琴魔相伴的日子,一日比一日乏味难熬,吾想该是去陪伴琴魔的时候了。 这一天,吾想起了你,这最後一程无论如何都想让你为吾划下一个句点,吾明白这对你是残酷了点,但真的是希望好友你送吾一程,这是吾最後的祈求。 把吾与琴魔同葬一穴,吾与琴魔虽生不同时,但愿死後同椁合穴。 拜托你了,请原谅吾的任性。 卧云先生初行雁 绝笔 「秋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看完信,很意外自己的声音竟可以这麽平静。 「没问题。」
屋外有座新堆的坟,一座高高的新坟。 「我帮他们立个碑吧。」指尖凝著剑气将一颗大石削成长而厚实的石版。「要题上什麽?」问著站在墓前发愣的人。 「就写著:初行雁与琴魔合葬於此。」 听著,蕴著剑气的指尖在碑上写著,瞬间一行龙飞凤舞的行书乍现於碑上。 立了碑,也焚了香,祭拜了一香。 折腾了一会,日已移了西山头,云霞馀晖,傍晚的风有些冷,乌鸦归巢的啼叫,添了几分凄凉。 「该回去了。」 「嗯!」 瞧著逐渐隐没山头的暮轮,卧云选择了生命的归宿,然而他却失去了生命中的好友。
~待~ 逍遥游5 相思成妒,爱恋成妒,执著成妒;妒,即使眼前是见血封喉的毒,也会毫不犹豫的饮下,为了就是不愿他人来分瓜这份感情。 妒是独占的欲望,执著的根源。妒让爱恋更完全,过多的妒是会让人成了疑心的恶鬼,慢慢地连当初的爱恋心情都被妒给蚀掉了,成了不知为何而妒的恶鬼。 因爱而妒,因妒而狂,恍惚惚地连把情与命都葬,一把妒火也将自个儿烧的一片不剩;那样触目惊心的情爱。 会不会哪天自己也成了妒妇? 素还真 书 摘於 琉璃手札 ※ ※ ※ ※ ※ ※ ※ ※ ※ 步云崖,一代剑界高人剑痞忆秋年的居处。今日依旧是云雾飘渺,仙气氲然的步云崖在清晨破晓之际,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号。 蕴著浑厚内力的惨叫顿时让步云崖方圆百里的生物鸟飞兽奔虫逃,今天的步云崖少了自然的声韵。 「秋年!秋年!」隔著房门,往里头唤。 只可惜,房里没回应。 房外之人显然是有些火了,「忆.秋.年!」叫唤了快百声了,居敢不应他。「你再窝在里头,我可要回琉璃仙......哦!你肯出来了啊。」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已打开,开门的男人有著一张相当俊逸的面容,一身高挑的身材穿著浅白褐袍,格外地仙风道骨,只可惜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 「非得把我逼回去,你才肯出来啊!」门外的人表情更哀怨。 「不是。」 「还是你在怪我今早刮尽你的胡子?」唇角下垂,眼眶带泪,眉一蹙,活像是受虐小媳妇模样。 「没有。」否认著,可表情还是没变。 「呜!你果然在怪我。」眼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唉!」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我真的没有怪你。」胡子刮都刮净了,他又能说什麽呢?唉,他好不容易才留长的胡子。 「可是你分明不理我,我要回琉琉仙境去,不理你了。」哼哼!秋年的胡子每每亲热时都会弄痒他,没想到没了胡子的秋年看起来特别年轻,结果......结果秋年居然敢凶他。气死人了! 转身要走,却被人紧紧抱住。 「别走!」放柔了语调。 「你不是在生气?」 「不气了。只是下次把再把我的胡子刮光就好。」 「你没胡子比较好看。」 「是吗?」苦笑著。
「素还真你说这家伙是忆秋年那老头?!不可能!那老头怎麽可能变帅,又不是吃了化星的星灵说!唉呀!你怎打我的头?」少年话还没说过瘾,头上就被赏了个爆栗。 「我说洛兄,你年纪轻轻的怎连为师都认不得了。」忆秋年握著拳,想好好修理一下这老和他唱反调的徒儿。 「原来真的是你啊,老头!你干嘛把胡子剔了,装年轻想勾引良家妇女吗?啧啧啧!这样不好哦!」一听声音就知是教导他的师父,少年笑嘻嘻的调侃著。 「秋年。」拉了拉忆秋年的衣袖,要忆秋年别发火。 素还真暗笑著,没想到平常修养很好的秋年,没了胡子之後,似乎有些浮躁。「我就说你这样好看嘛,瞧!你徒儿不也这麽说。」 「对啊!老头你没胡子真的比较像人耶!」啧啧!自从他拜师以来,他可没见过没胡子的忆秋年呢。 「洛.子.商!」 这下,玉篱园可热闹了。
~待~ 逍遥游6
「秋年,陪我逛市集嘛。」笑脸下明显的撒娇。 「呵呵!你去就行了。」笑的有些尴尬。 「你不陪我?」 「因为我没胡子。」 「秋年,你为什麽要留胡子?」 「避劫。」 「什麽劫?」 「桃花劫。」 语毕,他那可爱的小情人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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