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的桃花劫! 「好俊的男人。」 「是啊!旁边的小娘子也挺美的。只不过,目光凶悍的点。」 「瞧他们多恩爱了,要不是那公子已有了那小娘子陪了,奴家说不定有机会啊。」 「就是说嘛!这年头长的俊俏又温柔的公子哥儿,可不多见啊。」 「是啊!那像我家那死鬼长的一副油脑肥肠的,哪及得上眼前这小哥的一半。」 一路走著,男人觉得手臂被人抱个死紧,总觉得快被扯下来似的。 「还真,你抱太紧了。」苦笑著。 「别吵!」他可忙著瞪那些觊觎秋年的众女子们,可恶!居然把他当成了娘们了! 被素还真紧抓不放的忆秋年,只能苦笑著。 面对这种情形,忆秋年不由得想起以前师尊曾对他说:『人啊!长得帅不是罪过;但长得太帅就是种罪过。』 他还记得师尊老是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要他不要太耍帅,要懂得防女色,总之,就是天天对他耳提面命的,讲的他都快会背了,就连倒背也没问题。 所以在他艺成下山时,千叮咛万交待要自己懂得把容貌扮得拙一点,那时年轻气盛没把师尊的话放在心头,在吃过几个女侠的苦头後,他赶紧找了个山头藏,等到胡子留个老长才出来;年纪轻轻的他也因为这把胡子被人前辈前辈的叫,虽然是占了点便宜但可快把他给叫老了,他可不是老头啊。 虽然众多良家妇女的目光焦点在他身上,但他可没忽略那些色心未泯的登徒子口水直流地瞧著他的还真猛看,他也一个个稍微凝视他们一下,当然没二下跑似飞地逃了。 他的还真只有他能瞧! 其实他们二个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妒意根本不输彼此。 「我们找个客栈歇歇吧。」他记得前头有他义妹开的客栈,就带还真到那坐坐,省得还真跟人大眼瞪小眼的,而且被那些登徒子瞧,他心底也不舒服。 「好!」很乾脆,不罗嗦地的答应。 就这样,在到达客栈前,一个以犀利的目光吓走不少居心不良的色胚子,一个是一路瞪著那些猛瞧身边人的狂蜂浪蝶。 ※ ※ ※ ※ ※ ※ ※ ※ ※ 四海第一家,位於武林三不管地带的小镇上,听说大掌柜的经营手腕相当高超,厨艺更是一流,只是向来不在生人面前露面,所以店头都是交由二掌柜的在打理,二掌柜郭财临是大掌柜的得意助手,这几年来更是将四海第一家内外打理的妥妥当当的。 「来哦!人客倌来坐哦!」 「小二,快带客人上座。」 今日,四海第一家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滚滚。 但,在二个人踏入四海第一家之时,顿时有几秒的鸦雀无声,然而也在瞬间恢复了人声鼎沸。 「哇!真的是男的俊,女的美啊!」 「那小哥长的真帅。」 「你瞧那女的,怎麽有人美到让人有心跳停止的感觉啊!」 四海第一家里,讨论的净是方才踏进门的二个人。 「客倌,您是要......」 「郭财临你不认得我了吗?」 郭财临话还没说完,来者就先是笑嘻嘻地截了话头 郭财临一听声音,就晓得对方的来头了,「原来是忆爷,今儿个怎麽有空来?」 「带人来嚐嚐四海第一家的手艺。」 「四海第一家保证不会让您败兴而回的。」郭财临手一摆,「忆爷,这边请。」 跟著郭财临的步伐,上了二楼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隐密不被人打扰的包厢。 「忆爷,您与您的朋友先坐会儿,茶会先给您送来。」 「你忙你的去吧。」 挥了挥手,郭财临很快地离开包厢。 「还真,脸别蹦著,这里可没别人让你瞪啊!」 「有啊!你啊!」 「我?」 「是啊!在女人堆里,你倒是吃得开嘛!」酸溜溜地,醋气都冲天了。 「我没去招惹她们啊!」 「哼!」 「还真......」 「唷!忆哥哥今儿个倒是有空来了啊。」 还没来得及消除小情人的醋火兼妒火,一抹低沈不失性感的女嗓音就这麽地飘进包厢来。 二人朝包厢的入口看出,一名手持著烟杆相当风华绝代的女子正倚靠著门旁,眼神含波带媚直瞅著忆秋年瞧,笑吟吟地走进了包厢。 包覆著玲珑身段是剪裁合身的黑锻,低胸高叉,一双美腿可说是若隐若现,双肘间披著的是宫宛的锦绣巾品。 「忆哥哥,你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 一声轻柔带媚的『忆哥哥』,缠上颈间的粉雕玉手,已经是让忆秋年的脸色变的铁青。 「韵妹子。」忆秋年苦笑著,偷觑著素还真的表情-一脸不怒反笑的模样,他就知他这回可被这结拜的义妹给害惨了。 「忆.秋.年!」脸上是笑著,可语气却是十足十地咬牙切齿。 ※ ※ ※ ※ ※ ※ ※ ※ ※ 「哼!」拍了拍手,斜眼瞪著瘫坐在地上,一脸净是畏惧恐慌的贵公子,一旁则是被摆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侍卫。「你现在还想要我做你的小娘子吗?」 「不......不要了......」一身贵气的小公子现在可是被吓得狼狈不堪,他怎知半路看上的美人儿,竟然有著一手不凡武功。 「哼!」轻哼了一声,睨了睨跟著自个身後有数丈远的男人,又继续向前走著,而身後的男子则是一脸无奈的亦步亦趋跟著。 『还真别误会,她是我义妹。』 『义妹?!』一双晶眸眯起,大有风两将来之势。 『风凌韵,四海第一家的大掌柜。』女子敛起媚态,是生意人精明犀利的眼神。 该死的忆秋年! 边走著踢著脚下的石子出气,翻飞连连的白袖,更是显露出不安焦虑的心情。 『你是?』 『清香白莲素还真。』 『忆哥哥的新情人吗?呵呵呵!』 去他的新情人!回去定要把忆秋年的老骨头给拆了不可! 『韵妹,别乱说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真的很久没来看我了嘛!』纤纤红丹蔻指抵著男人的胸膛控诉著。 砰!一声,一抹白影愤而离席。 『韵妹,我会被你害死。』 『谁叫你没心没肺的,有了情人,忘了弟兄的。』 『你们......唉!』 「从今天开始,胡子没长出来前,睡外厅,不准进门,还有不准踏出步云崖。」 「还真~」 「哦!你想跪算盘还是跪碎玻璃?还是你想要我一手使怒火烧尽九重天,一手使百气寒霜指来修理你啊?」 「你还在吃醋啊?我已经说了啊,风凌韵只是我的义妹而已。」 「哼哼!」明知现在自个活脱像个妒妇,可是他就是压不住心中满满的妒意。 看来一时三刻还消不了气,男人倒是很认命地提著薄被离开房里。
步云崖比平地高了许多,入了夜就有些冷,不过满天繁星可没少过,耀眼的星芒在夜幕里闪著,。 啜了一口茶,微冷的夜风拂走了睡意。 反正也睡不著,看看夜景也好。男人坐在躺椅上苦笑著。 喀啦!身後小屋的门被打了开,一身单薄白衣的男子拖著被走出。 「怎麽还没睡?」他问著。 白衣男子没回答,迳自的走过来,直接在温暖的怀抱上寻个舒适的位置。 「不气了?」 「你还要我气吗?」 「不。没什麽要问我的吗?」 「没。你不是说她是你义妹吗,你不会骗我的。」好困。 「嗯!」 「秋年,你会不会讨厌我?」讨厌他这麽任性。 「不会。」 「你快把胡子留起来,你没胡子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是。我送你回房睡。」 「不要,你没胡子前,不准进房。」 「啊!」 就这样,忆秋年被素还真以半惩罚的方式,在夜风冷冷的步云崖充当一夜的外室暖炉。 ~待~ 逍遥游7
雨,下著。那雨滴落在屋檐的声响与酒楼内吵杂的人声混成了一气,闹烘烘地在耳边作祟著。 今天下的雨大了些,街坊巷尾的人都避著雨去了,街上冷清清的。倏地,雨中一抹孤伶伶的白影吸引他的注意。 他第一次瞧见这麽让他移不开眼的少年,白净净的脸庞就额上的一点朱砂,雨水淋湿了白发,一身素底玄饰的道袍;他开始好奇那雨中的少年。 眼神是死的,表情是死的,要不是那起伏的胸膛,他还以谁家这麽没良心摆个尸体在外吓坏路人。 活人不该有死人表情,真是太糟蹋了点。 像是被查觉,白发少年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瞧了一眼,又低回了头,走了。 只一次的打照面,并不是很在意,不过那形象却是刻在他脑中,所以第二次遇到时,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 ※ ※ ※ ※ ※ ※ ※ ※ 被一个有点年纪的怪老头告白兼压倒在地的感觉如何? 说真的,他不知道。 被谁示爱,被谁欺凌,对他而言早就没了感觉了,剩的只有体表传来的感觉。 没有挣扎的默许,闭上了眼,只感觉衣衫被褪尽,风抚在肌肤上的冰凉让他打了个冷颤。 很温柔,唇上的吻轻轻的,就连方才揭他衣衫时的手劲都是温柔的,好像有种被人放在手心呵护一样。 只是,染了血腥的手早就洗不净了,早脏了,就算是这副躯体如何,也不在乎了,就让他堕落吧!至少让他觉得背负的罪没那麽沈重。 瞬间,他感觉对方停了动作,睁开眼,就瞧见那压在他身上,男子眼里的疑惑。 「若不愿意,说一声,不会强要你的。」男子低沈的嗓音在他的耳边绕著,舒舒服服的令人久听不厌的声音。 「无所谓。」 当他这麽说著,男子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他无法一一解读出来,只晓得那男人把他的衣服套回了他的身上,比剥他衣服的动作还更是轻柔百倍。 不解!他真的不了解这男人心里想的是什麽,头一次他无法捉摸这个男人的心思。 「为什麽?」不就是想要他这躯体吗?怎麽停了手。 「你真想要我抱你吗?」男人这麽说著。 他愣了,他其实也摸不定自个的心,只是他真的不在乎这身体会如何,被糟蹋也罢,被凌虐也罢,真的都无所谓了,就让他堕落,就算是入魔也无所谓了。 「你有一张漂亮的脸。」男人宽厚的手抚上了那白净净的脸庞。 只是一个偏头,避开了男人的抚摸。 男人笑著说:「只可惜......少了点味儿。」活人味像是消了失,弥漫著死腐的气息,美归美,但不过是亡灵般的美,虚幻而不真实。 「是吗?」他不照镜子,但他知道自己的皮相不差。 「你知道你看起来像什麽样的人吗?」 他反问著:「我看起来像什麽样的人?」罪人、祸胎还是贱人? 「死人,死透透的尸体。」冷冰冰的,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著亡灵的影子。「现在的你不过是具没了魂魄的空壳,木头刻的娃子都比你还像个人。」 「无聊。」拢了衣服,他今天是碰著了疯子。 「忆秋年,剑痞忆秋年。」男人是这麽说著。 他又是一怔,没料著对方居然自报了名号,不怕他日後找上门去杀人减口吗? 「清香白莲素还真。」唇启,也报了自个儿的名。 「好名字。」若人也沾了点活人味,就更好了。 「你识不得我?」在这江湖上,还有人不晓得素还真这号人物吗? 「我们以前认识吗?」男人有些迷惑。 「不曾认识。」看来这男人真的不识得他。 「那就对了!我们是今儿个才认识的,不是吗?」男人笑著说。 「请你走开。」既然不抱他,他也省得和这疯子磨时间。 「可我想陪你啊!」男人厚实的掌握著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笑著。 「放手!」 「我若真的放手,就算你不後悔,我可是会呕一辈子的。」 他看著那男人的笑,有种莫名的情绪窜进了心坎,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将要掀起大浪涛似的。 那种又暖又麻的感觉,透著男人的掌传过他的掌,由他的掌窜著每分骨,每寸肤,布著他的全身。一年四季,他的手总是冰冷冷的没暖过,头一回他感觉到暖意。 「还真你在想什麽?这麽入神。」 「秋年,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事吗?」 「记得!我怎敢忘呢!怎啦,怎会想起以前的事?」 「我现在还像个『死人』吗?」 「你是活生生的人,」双臂环上了纤腰,低语说著:「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你......少......少不正经了!」脸色突地羞红,不重不轻的捶了下忆秋年。 「事实嘛。」 「少贫嘴了你。」口中这麽地说,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秋年,我真的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我也很庆幸当初没放手让你走。」 「一辈子不放手。」 「嗯!一辈子。」 相视而笑的二人,合握的双掌,是语言无法形容的甜蜜。 ~待~ 逍遥游8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漫天的血色,妖异的红光,却是魂断之时,怀里是冰冷的尸,手染的是温热的血;白幡揭起,是深层的愧疚,记忆中不断地重覆重覆著相同的景。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背後牺牲的总是多人的生命。 踩著由你们尸体铺成的血路,每一步都成了暗吞噬了心中的光明,直到真正的光来临前,心一直是被黑暗包围。 每年的这个时候,焚起了香,念了几句祭文,知道你们不爱听诡吊的祭文,所以只念了几句,不过你们心底定是笑骂著我是故意念这恼人的祭文。如果能时间能倒转,我希望你们从来就不曾认识我。 火焰正炙,一张张地冥纸在火焰的吞噬下都化成了灰烬。 酒洒下,洒向了坟头。 阴阳两隔的朋友,是否收到我敬你们的酒。 ※ ※ ※ ※ ※ ※ ※ ※ ※ 外头飘著微微细雨,下的不是很大,即使到外头绕了一圈,也仅仅是外挂稍微湿了点。 屋外的水池里植著一朵朵的水莲,很难得的即使不是盛夏,这莲花还是一年四季绽著,似乎没有枯萎的时候,淡雅的清香总是飘散在仙境的每个角落,单只是进来绕个圈出去,身上也会沾了许香气。 曾笑著说要潜入那池子,想嚐嚐那永不枯竭的莲所结成的子,究然滋味如何。 你却拉著我的袖子,摇著头直说:不可,这池里的莲甚少结子,即使是结了子,也是有毒的,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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